聽着何清歡的話,小莊也不由得陷入了一時的思索當中,眉頭輕蹙的他雙脣抿了抿,良久,才溫吞着說道:“經常吃藥……看來我們是時候瞭解一下抑鬱症是不是要經常吃藥了。”
“抑鬱症患者,吃藥是會有的。只是……我不確定我媽吃的是治療抑鬱症的藥,我懷疑……”
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擡眸直勾勾地盯着小莊說道:“會不會有人偷偷換了藥呢。”
一聽到何清歡的這種猜測,小莊愕然得睜大了眼睛盯着何清歡,好多秒過去,小莊才嚴肅地說道:“這個,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們需要證據。”
頓了一下,小莊雙手十指交叉地放在桌上,頭也微微垂下,一種努力去思索分析的樣子。
片刻過去,小莊驀然擡眸看着無比認真地看着何清歡,聲音低沉卻又有着一種清冷的氣息。
“報告上面說是跳樓自殺,如果你媽不是出自本人的真實意願選擇自殺,那麼……”
小莊停頓一下,才一字一頓地說出來:“這會是被動的跳樓自殺。也就是說,外界的因素影響了她導致她跳樓。”
“你是說,被逼跳樓?”何清歡立馬就做出了這種推測。
小莊點點頭,然後說道:“這是一種可能,還有其他的可能的。”
看到服務員上了菜,小莊禮貌地道謝,然後就笑了笑對何清歡說道:“我聽安年說你喜歡吃蟹黃豆腐,所以就特意點了這個,你趁熱嚐嚐。”
看着眼前的那一盤蟹黃豆腐,色澤可人,嫋嫋的氣味撲鼻而來,何清歡還真心有點忍不住了。
尷尬地朝着小莊笑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拿起勺子盛了一些放到自己的碗裡,然後就柔聲對小莊說道:“來,我幫你。”
“誒誒,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小莊立馬推卻,然後就笑着解釋道:“我怎麼敢讓嫂子伺候我這小弟吃飯呢,安年知道可是要說我的。”
被小莊這麼一說,何清歡就忍俊不禁了,吃了兩口蟹黃豆腐後就揶揄起小莊來了:“安年有時候就是一個大小孩,你不用管他的。”
小莊帶着盈盈笑意,吃了一下,然後眸光深邃起來,一本正經地繼續着剛剛的話題說道:“那個心理醫生一直都這麼抗拒,他一定是知道你母親的死不簡單,所以才閉口不提。”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是一個重要的突破點,可是……”說到這裡,何清歡的神態表現出了她的失望之情,略有無奈地感嘆着說道:“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讓他開口。”
說完,何清歡無奈地聳聳肩,苦笑了一下。
“這個你放心,我不會輕易放棄的。而且,你不也說了你的閨蜜在幫你忙嗎,我相信一定會有曙光的。”小莊看到何清歡似乎有所低落,不禁趕緊安撫起她來。
何清歡抿嘴笑了一下,然後柔聲細語地說道:“這段日子以來,麻煩你了,你幫了我不少,真的非常感謝。”
“你又來了,我跟安年可是好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別跟我這麼見外,你再這樣,安年可要找我麻煩了哦。”小莊打趣地說着。
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小莊突然低頭靜默,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良久,小莊驀然擡頭直勾勾地看着何清歡說道:“我知道了,那個心理醫生他之所以這麼抗拒告訴我們實情,一定是跟他所治療的這個抑鬱症有關係。”
“恩?怎麼說?”何清歡有所不解,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小莊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略有前傾着凝視着何清歡的明亮眼睛說道:“你想想,他是一個心理醫生,對於這些居然這麼抗拒,一定是有蹊蹺的,。”
見何清歡饒有興致地聽着自己的分析,小莊的職業病也就犯了,更加富有自豪感地繼續說着他的分析:“若不是人爲的相逼跳樓,那麼……一定是被人利用了抑鬱症這個弱點。”
“言外之意是……利用了她的這種病,讓她跳樓自殺,但是行兇者卻就可以營造出了她是主動自殺的表象矇騙警方?”
“不排除這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警方被收買,與他們狼狽爲奸了。所以……我們現在不能確定任何一種可能,只能多方調查了。”說完,小莊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聽着小莊的話,何清歡也認爲十分有道理,,點了點頭,然後就溫聲說道:“那接下來可是任重道遠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小莊沒想到何清歡在這種沉重的話題中居然還能保持着一份調侃的幽默感,不禁抿嘴一笑,然後擡手撓了一下臉頰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這個屍檢報告,目前來看似乎作用還真的不大。”
“不會啊。我們可以找那個法醫啊。如果這是假的報告,並非真實的死亡原因,那麼……這個法醫也一定是被買通了,找他就對了。”何清歡一臉嚴肅地看着小莊說出自己的想法。
聽完何清歡的話,小莊重重地點頭表示認可,還抿着笑意給何清歡豎起了拇指頭稱讚:“行,看來,成爲女偵探指日可待,在我的英明領導下,你的推理能力更上一層樓了。”
“別逗了。我這一個搞營銷的人,還能懂什麼推理。別誇我了。”何清歡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就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服務員。
“誒,這個我來結賬就行。你坐着。”小莊一眼就看穿了何清歡的意思,趕緊起身拿起桌上的那個賬單走了過去。
回到家裡,何清歡一看到沙發上正悠然地翹着二郎腿喝着紅酒的傅安年,就疾步走了過去,然後擡手就是往傅安年的肩膀上用力一拍。
“誒喲,可嚇死我了呢。我的女神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傅安年擡頭就是展露着他的那種招牌式的溫暖笑容,溫柔十足地對何清歡說道。
何清歡瞥了一眼他,然後就在他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去,良久,幽幽地凝視着前方一本正經地說着:“報告拿到了。”
“恩?什麼報告?”傅安年又是腦子短路,壓根想不起何清歡說跟小莊見面去拿那份葉秋的屍檢報告。
被傅安年這麼一個詢問,何清歡可就不滿了,直接就轉過頭白了他一眼,然後就擡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肘責怪起來:“你怎麼對我的事情越來越不上心了呢。”
“啊?痛呢。怎了嘛?什麼報告嘛?”傅安年還是毫無頭緒地茫然看着何清歡。
何清歡正要繼續埋汰他的時候,傅安年眉頭一皺,兩秒鐘的思忖總算是讓他想起來了。
不禁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部,傅安年聲音提高了不少說道:“額,瞧我這記性。我知道是什麼了。報告呢,在哪裡,給我看看?”
何清歡慢條斯理地從包包裡掏出那一份已經被擠壓得有些皺巴巴的報告,然後一臉沒好氣地遞給傅安年,還忍不住埋汰了幾句:“你這腦子,真該補補了,最近我總是被你氣到。”
“是是是,老婆大人,我一會就補腦子去。”傅安年十分配合着何清歡的調侃,搭話也都搭得天衣無縫。
一拿過來,傅安年定神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氣,裝作略有驚恐的樣子對何清歡說道:“這……看着還是蠻讓人感到驚悚的。”
“看,別說話。。”何清歡懶得跟還沒看報告的他廢話那麼多,瞥視他一下就靠着沙發背緩緩地閉上眼睛養神。
傅安年還當真蠻安靜地看完了那份報告,然後回過頭的時候,發現何清歡已經閉着眼睛,似乎已經睡着的樣子。
看着那張猶如天使一般的面孔,紅潤豐盈的雙脣隨着平緩的呼吸而有所蠢蠢欲動。
凝眸看了好多秒,傅安年實在是忍不住,就湊臉過去想要偷偷地親一口她。
然而,這嘴都還沒湊近,何清歡就突然睜開了雙眼。傅安年驚呆了,慫了一下就移開了臉。
“看完了?”何清歡幽幽地問道。
“就這麼點字,能看多久。早看完了。”
“那你又不吭聲。”何清歡瞪他一眼,然後就溫聲說道:“怎麼樣?有沒什麼頭緒?”
被何清歡這麼一問,傅安年傻眼了,支支吾吾了一下才說道:“這……我覺得可以找這個法醫羅。這一份報告,誰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萬一法醫被人買通了弄了一份假報告呢?”
話音剛落,何清歡就忍不住鼓掌了起來。
“哎喲,安年,你可真是聰明啊。我跟小莊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就打算去找法醫去了。不過呢,這法醫,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人世呢。畢竟,都二十年的事情了。”何清歡略有擔心地問道。
“這還不容易,上面不是又簽名嗎,網上一搜,不就知道了,,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傅安年一邊說着就一邊拿起手機準備搜索。
何清歡一把搶過他的手機,然後無比認真地說道:“算了,別搜了,一會我電腦上搜吧。”
“我能感覺出來,這個案子有點難度,小莊應該都覺得棘手。”傅安年幽幽地說道。
何清歡略微低垂雙目,抿了抿紅脣,語氣平淡中透着一種低沉的氣息。
“確實麻煩他了,爲這件事他也奔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