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傅安年的話,古森絲毫也不慌,只是淡淡地說道:“傅總,這……你說是啥跟啥?我不大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管葉知夏說的是不是真實的事情,傅安年在這一刻聽着古森的這種說話口吻,心裡就有了一種懷疑。
見古森有意跟他兜圈子不肯坦白,傅安年只能直接問了。
“葉知夏說,跟你有交易。她付出身體,你給我們融資,是不是真的?”傅安年黑眸深邃,透着一種讓人生畏的犀利氣息。
古森淺淺笑着,沒有立馬就回應傅安年的話,而是端起吧檯上那杯伏特加一飲而盡,然後就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很淡定地說道:“這個重要嗎?”
話音剛落,傅安年就一把扯上了古森的襯衣衣領,然後咬牙切齒地再問一遍:“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聲音分貝也提高了好幾等級,傅安年雙眸彷彿能迸射出怒光,就連一旁經過的人看到傅安年的這種架勢,也都不由自主地躲閃到了一邊走開。
“傅先生,你這樣不大好吧?”古森很淡定地看着傅安年,隨即又稍稍低頭看了看傅安年攥着自己衣領的手,柔聲勸說着:“放手吧。”
看到旁邊經過的人都紛紛看着他們倆,傅安年自覺失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古森,然後終究是鬆開了攥他衣領的手。
不過,傅安年的手即便已經放下,但是手背上那因爲憤怒而凸出的青筋還是挺讓人感到可怕的。
“你是不是威逼葉知夏了?”傅安年咬牙切齒地瞪着古森,一副要從他的嘴巴里掏出真相的決心。
古森擡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然後瞥了瞥傅安年很不屑地嘲諷:“葉知夏是你的什麼人?你這麼關心她?”
頓了一下,古森又富有深意地瞅着傅安年幽幽地詢問:“你可是有妻子的人,你該不會是對葉知夏她……””
話音未落,傅安年就又再次攥上了他的衣領,這一次,傅安年可是黑着臉了,那種含着怒火的目光簡直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那樣架着在他的脖子上,讓古森也都不由得有了一絲畏懼。
古森連忙放柔和了口吻說道:“好好好,我說我說。”
一邊說着一邊低頭看着傅安年的那個寬厚大手,幽幽地勸說着:“你先放手可好?”
傅安年抿緊雙脣,咻地一下就鬆開了手,然後十分嚴肅地看着他。
古森舉起酒杯,輕輕地搖晃了幾下,看着那流淌着的液體溫聲說道:“葉知夏,是她主動來找我的。”
“她找你,你就要搞了她嗎?你怎麼這麼無恥!”傅安年聲色俱厲地呵斥着古森,全然不顧已經談好的項目融資,也沒有提防因爲自己的這麼一鬧,古森會出爾反爾。
不過,事實上,古森自從收了傅逸風的金錢後,早已經做了決定,只是還沒跟傅安年說罷了。
此刻,傅安年鐵青着臉怒視他,一副要將他生剝活吃的憤怒模樣,古森表現得略無辜地凝視着傅安年說道:“送上門的女人,傻子纔會拒絕。更何況,我也沒有白白佔便宜啊。”
古森挑着眉毛,斜着眼看了看傅安年,坦白說出了他的心裡話:“我就告訴你吧,這個融資本來就是打算給鼎山集團的。他們也是遊戲項目,我個人認爲比你的項目有前途。”
聽着古森的這種不打草稿的謊言,傅安年只能冷然地笑了,冷笑幾聲後,傅安年眸光犀利地瞪着古森質問:“所以……你就答應葉知夏,陪你一夜,就給我們融資嗎?”
古森淡淡然地笑了,然後點了點頭,一副沒將傅安年看在眼裡的模樣。
“誒,傅總啊,這可不能怪我啊,這可是你情我願的交易啊,更何況,我這不也兌現了嗎,我可都跟你談好了啊,就等你產品出來就融資了啊,沒有騙她吧,也沒有坑你吧?”
古森厚顏無恥地扯着,幽深的眸光掠過傅安年,然後落在了傅安年身後的一個美女身上。
看到美女衝着他打招呼,古森居然當着傅安年的面擡手朝着那個美女打起了招呼,還色眯眯地笑着。
傅安年驀然回頭一看,頓時就怒火中燒了,看着古森的那種色狼模樣,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就掌摑過去。
然而,這也不過是當時傅安年一時衝動的想法罷了,就猶如剛要燎原的火,瞬間就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還有沒什麼問題啊?沒有我就先回去了,我可忙死了,公司的事情可是一大堆等着我去處理的呢”古森幽幽地瞥了一眼傅安年就淡然說道。
傅安年瞪了他一眼,沒有做聲,此時,他也不需要多問了,事情已經很明瞭,不管是葉知夏主動還是被他威逼,總之,這就是一場交易。
“葉知夏是個好員工,我可是很看好她的未來的。只可惜啊……就是太隨便了一點點,爲了你這麼一個有婦之夫,居然願意主動奉獻自己來成全你,可比你那個老婆要厲害啊。”
聽着古森的這幾句話,傅安年心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倒不是因爲他的那句比何清歡要厲害,而是因爲自己明明對葉知夏那麼冷眼相對,她還是這樣主動獻身來成全他的事業。
想到這,傅安年就於心愧疚,以後遇到葉知夏也不知該以何種態度去面對了。
若是冷然對她,是否會顯得他太過於薄情呢,若是稍微熱情對她,又恐怕她會自作多情更是糾纏着他不放手。
傅安年陷入了思忖當中,鷹眸盯着眼前的那一杯伏特加,傅安年不禁嘆起了氣來。
看到傅安年情緒稍微平緩了下來,古森溫和地勸說了一句:“傅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融資的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撂下了這麼一句話,古森就轉身離開走出了酒吧,而傅安年則有些惆悵地靜默坐於那。
傅安年根本沒有意識到古森離開酒吧時撂下的那句話意味着什麼,才兩天時間沒到,傅安年的秘書就來告知他說花旗投資銀行又說不會給予喬家手遊項目融資了。
此消息一來,傅安年這可傷神了,明明談得好好的融資,現在突然就說會撤回,這怎能不讓人憂心忡忡呢。
只是,傅安年以爲是因爲自己那天跟古森有了爭執令得他不開心,所以才這麼出爾反爾。
不過,傅安年的秘書倒是提醒了傅安年。
“傅總,依我看,這個古總這麼突然的反悔,可不是憑空的。我想,是不是跟鼎山集團有關?”秘書大膽說出了自己的揣測。
此言一出,傅安年很錯愕地看着秘書,然後溫聲詢問:“你的意思是?傅逸風搞鬼?”
秘書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鼎山集團現在也在搞一款遊戲,而且,他們還出了一個遊戲瀏覽器,只是,這個瀏覽器是針對PC端的。而我們則是移動端的,這……”
秘書頓了幾秒,觀察了一下傅安年的神色後纔敢繼續說下去:“但是我聽說他們的也有出一款遊戲APP,而我們也是APP,所以……這在競爭上還是會比較激烈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花旗的那個古森最後還是選擇鼎山的項目所以捨棄了我們?”
“以傅逸風的爲人,不排除他會有下三濫的手段來獲得融資。”秘書十分嚴肅地分析着。
話音一落,傅安年也陷入了思索當中,薄脣抿了抿,然後揚起精緻的下顎說道:“此事略有複雜,既然花旗那邊現在都這麼說了,暫且先不管吧。我們的產品繼續按照正常的進度去做。”
“好,知道了。”秘書必敬必恭地說了句,見傅安年沒有特別的其他交代,就默默地轉身走出了傅安年的辦公室。
得知古森要取消給喬家的融資,葉知夏可就不淡定了,這一到公司就直奔古森的辦公室。
一進去,葉知夏就非常激動地扯開嗓子質問起古森來了:“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明明答應過我的嗎?”
看到葉知夏那臉色鐵青,一副憤懣的模樣,古森只是微微擡眸,半眯着眼睛淡淡然地迴應:“是啊,我是答應過你,可是現在情況有變。我也只能見風使舵。”
“你混蛋!”葉知夏被逼急了,一個箭步上前就伸手重重地朝着古森的辦公桌擊打了一下。
“你淡定一點,這麼激動幹什麼呢?”古森十分淡定,笑嘻嘻地凝望着葉知夏說道:“人家有老婆,你貼上去有什麼好處?別傻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總而言之,你答應過我的,你就要做到。你不能這麼無恥!”葉知夏說這話的時候鏗鏘有力,明眸直視着他。
古森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摩挲着那鬍子拉碴,幽幽地說道:“如果我就這麼無恥呢?”
“那我就將我們的事情說出去,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葉知夏揚着下巴,憤懣地說着。
這話還是有點殺傷力的,話音剛落,古森的就神色有變了。
瞥了瞥葉知夏,試探性地詢問:“別人憑什麼信你說的話呢?”
一聽古森此話,葉知夏就冷然地笑了起來。
頓了一下,葉知夏溫聲說道:“你以爲我有那麼傻嗎?爲了以防你出爾反爾,我可是拍下了證據的。”
“你!”古森神色驟變,雙眼睜得老大,一臉惶恐的他註定要被這個時候的葉知夏笑話了。
“怎麼樣?怕了?”葉知夏挑着眉毛冷笑問道。
古森強壓着內心的憤怒,本來已經有所惶恐與憤怒的表情也慢慢地變爲一張笑臉,良久,古森一臉誠懇地對葉知夏說道:“何必這樣呢?實現雙贏纔是咱們的目的。”
“得了吧,我也不奢望跟你玩什麼雙贏,我只要你給喬家融資,你不給,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葉知夏十分篤定的看着古森,那種堅定的眼神讓古森的內心都有了幾分驚慌。
“我年紀也大了,在這裡幹不了幾年了。我的位子需要有人來坐……”古森凝望着葉知夏,幽幽地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