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彆氣了。現在呢,你爸沒有其他什麼問題就是好事。回去好好跟你爸道個歉,好好過日子。”傅逸風風淡雲輕地叮嚀起何雪柔來。
聽言,何雪柔沒有說話,只是有些不大情願的樣子,嘴巴噘得都快掛得住一個油瓶子了。
瞥了瞥何雪柔,傅逸風忍不住伸手去輕輕地捏了一下何雪柔的下巴,俏皮地逗樂她說道:“不準生氣了!”
經過醫生的治療,何雲正的病情有所緩解,從急救室轉移到普通病房後,胡莉就一直跟隨在身旁。
“你怎麼樣?好點沒有?”胡莉眼神充滿關懷之意,伸手就緊緊地攥着何雲正的那個有些粗糙的寬厚大手。
“死不了。”何雲正有些無力地擡眸瞥着胡莉淡淡地回答。
話音一落,胡莉就不悅地瞪他一眼,隨即反應激烈地說道:“別亂說話!”
頓了幾秒,胡莉緊張兮兮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可真把我們給嚇死了。你這突然就昏闕不省人事,我這心都快跳出來了!”
一邊說着,一邊擡手就摸着自己的心臟處,胡莉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就低沉着嗓音說道:“雲正,剛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那麼說你,把你給氣出病來了,我也不好過。”
說罷,胡莉就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何雲正有氣無力,想要坐起來都感到力不從心,胡莉見狀,趕緊伸手攙扶着將他扶起來。
拿起個枕頭放在他背後墊着,胡莉嘴角扯了扯就說道:“我跟你說,你現在要好好調理身子,要將你的血壓給降下去。醫生說了,你這是高血壓影響的,不注意一點,會影響腎臟功能。”
“不就血壓高一點嗎?有什麼的?”何雲正沒好氣地迴應,完全不講胡莉的話給放在心上。
微微低頭沉默了幾秒,何雲正這才一本嚴肅地詢問:“剛剛,雪柔是不是也來了?”
一聽這話,胡莉微微一怔,隨即風淡雲輕地迴應:“是啊,這眼看着你昏倒送來醫院的,做女兒能不來看看嗎?她現在跟逸風出去買點吃的回來。”
聽言,何雲正點點頭,脣角不自覺地輕勾了起來。
是啊,何雲正之所以這麼問無非就是擔心自己生病住院,何雪柔這個刁蠻女兒會不會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得知何雪柔有來醫院,何雲正感覺像是鬆了一口氣那般,良久,何雲正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柔聲說道:“雪柔這孩子啊,就是從小到大被我們給寵壞了,現在都不懂爲人着想,太任性了。”
胡莉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幫他扯了扯身上的白色被子,就幽幽地說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她都這麼大個人了,現在讓她改,比登天還難。她不闖禍我就放一萬個心了。”
聽着這話,何雲正不由得重重地嘆氣起來,微微低頭,反手攥着胡莉的手柔聲說道:“我們結婚也這麼久了,你爲我生了一對兒女,我很感激你。紹龍少在家,雪柔又出嫁了……我這心……”
雖然何雲正沒將話給挑明瞭說,不過老夫老妻了,胡莉又怎麼會聽不懂何雲正的話中話呢。
胡莉抿着笑意,擡眸溫柔地凝望着何雲正,伸手過去輕輕地摩挲着何雲正的臉頰溫柔說道:“好了,你也別這麼多愁善感了,大老爺們的淨說這些煽情的東西。”
何雲正眸光微斂,剛要開口繼續說話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就開了。
傅逸風與何雪柔人手提着一隻袋子走了進來,何雲正凝眸看着他們手中提着的那袋東西,疑惑問道:“你們這是買了什麼?”
“爸,這不你最愛吃的燒鵝嗎,還有個米飯,一個瘦肉湯。”何雪柔將飯盒放在病牀旁邊的櫃子上,扭頭就看了看牀上靠着牀背的何雲正。
頓了一下,何雪柔就斜着眼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道:“爸,你這身體不好,就多吃一點清淡的吧,以後你可別吃辛辣刺激的東西了,油炸類的你也別碰了。”
一聽到何雪柔的這般體貼的溫馨提示,何雲正立馬就揚起了開心的笑容,扯了扯嘴角,就溫聲對胡莉說道:“你女兒這會還真的是懂事啊。”
聽到何雲正說了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何雪柔立馬就噘嘴不悅地瞥視了一下何雲正,然後就幽幽地說道::“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我平時不懂事嗎?”
“誒呀,不是不是,我是說你平時如果比現在更懂事那我就心安了。”何雲正樂呵樂呵地笑着,就連眼底都飽含了笑意。
傅逸風將飯盒打開,然後還用手摸了摸那個裝着湯的飯盒的溫度,跨步上前,就對何雲正一本正經地說道:“爸,你是下牀到這坐着吃,還是?”
胡莉轉頭看了看,然後就對傅逸風說道:“不用了,我喂他就行。”
說完,胡莉就起牀去端起了飯盒。
“爸,媽,我跟逸風先回去了。”何雪柔突然開腔說道,柔和的表情讓她在這個瞬間看起來都顯得可愛動人了不少。
“好,去吧。”何雲正面色祥和,沒有了入院之前在家裡爭吵時的那種聲色俱厲。
看着傅逸風牽着何雪柔的纖纖玉手走出了病房,胡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一邊將飯送到何雲正的口裡,一邊不疾不徐地說道:“你這女兒啊,逸風要是能一輩子這麼對她好,我也就無憾了。”
“哎呀?你怎麼這樣子弄呢?是要這樣,誒誒,就這樣……”何清歡笑盈盈地舉着相機,正要給傅安年拍照。
只見傅安年抱着一束鮮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何清歡,一種被動配合的表情寫在了臉上。
“好了沒有啊?”傅安年有些無奈地問道。
“咔擦”一聲,傅安年抱着鮮花笑容僵硬的照片就這麼被定格了下來。何清歡看着相機裡的傅安年,有些不滿地抱怨:“你怎麼笑成這樣了?”
傅安年走過去,將臉湊近去看,一看,傅安年也忍不住附和着何清歡的話:“對哦,我怎麼就拍成了這樣呢?”
“讓你拍個照,你就這麼不配合,笑成這個鬼樣子。這相機啊,可是我花了十幾萬買的呢,還想着給你拍個帥帥的暖男照片的,結果你……”何清歡幽怨地瞥視傅安年,嘴角撇向一邊。
“好了,來來來,我給你拍一個。”說完,傅安年就將手中的那一束花遞給何清歡,示意她擺好姿勢。
何清歡斜着眼瞟了一下傅安年,然後就接過了那捧花,回頭看了看,發現窗臺那邊有陽光照耀着,何清歡就疾步走了過去站在窗邊。
擡手優雅地撩着髮絲,頭微微一側,笑靨如花的何清歡就那麼被傅安年給抓拍了下來。
“嘿,這個好看!我的女神啊。”傅安年笑意盈盈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撥弄了幾下,傅安年正想要把相機給何清歡。
何清歡一聽到他的那句話,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己是如何的美若天仙了,屁顛屁顛地就奔跑過去,兩眼發光似的就盯着傅安年手中的相機。
傅安年黑眸一擡,得意洋洋地對何清歡說道:“不給你看,讓你剛剛埋汰我!”
說罷,傅安年就俏皮地將相機給弄好,然後拿着徑自走向沙發。
“傅安年!”何清歡叉着腰佇立在原地,眼神幽怨地瞪着傅安年。
傅安年咧咧嘴,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瞅了一下何清歡,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見狀,何清歡撅噘嘴,緩步走過去,然後就在傅安年的身邊坐下,剛一坐下,何清歡就雙手抱着傅安年的脖子撒嬌起來:“安年……”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傅安年與何清歡面面相覷了好幾秒,何清歡聳聳肩,示意他去開門。
傅安年拍拍自己的衣服,然後就起身,瞪了一下何清歡,才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何清歡扭頭饒有興致地看着傅安年的那個頎長身影,脣角盪漾着一抹好看的弧度。
傅安年心裡還在嘀咕着在這個時候會是誰突然前來,畢竟喬雅韻這一天出行在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回家。
帶着疑惑,傅安年抿緊雙脣,麻利地就擰了一下門把開了門。
門剛一開,映入傅安年眼簾的是一個身材窈窕打扮時髦的長髮女子。
笑靨如花的女子衝着傅安年十分有禮貌地叫了一聲:“安年哥!”
一聽這聲音,還有一聲叫喚,傅安年的朦朧回憶彷彿瞬間被點醒。
傅安年瞠目結舌地看着她,良久,傅安年纔不敢置信地詢問:“你……你是美慧?”
有些激動的傅安年似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之情,一把就抱着了趙美慧,擁抱了幾秒,傅安年才鬆開手。
帶着盈盈笑意的傅安年忍不住上下打量起她來,而趙美慧則擡手輕輕地掩嘴而笑,隨即撩了一下那烏黑垂直的髮絲,一個箭步上前,與傅安年的身體距離相隔不過是幾釐米。
傅安年甚至都能感受到她那夾帶着一種清香的香水味的呼吸氣息,傅安年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兩步,隨即柔聲說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趙美慧下巴一揚,然後嬌滴滴地凝視着傅安年,幽幽地說道:“安年哥,我這不想你了嗎?我都這麼久沒見你了,還有喬阿姨,我也很想她呢。”
說罷,趙美慧也沒等傅安年招呼進門,就從傅安年的身邊擦肩而過,跨步走了進去。
何清歡看着光彩動人的趙美慧,那種傲嬌中又嬌滴滴的大小姐姿態隨即讓何清歡感到有些不舒適。
何清歡剛剛的笑意有些凝結在脣邊,看到趙美慧踏着優雅的步子走進來,何清歡出於女主人的禮儀,只能立刻起身迎上前。
生硬地擠出了一抹笑容,何清歡柔聲問道:“您好,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