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哥……”見傅安年臉色陰沉,趙美慧以爲是因爲自己的話戳中了傅安年的心坎,卻完全沒有料想到是傅安年已經看透了她的爲人。
正想要繼續詆譭何清歡的時候,傅安年微微嘆了嘆氣就婉轉地對趙美慧說道:“美慧,你覺得清歡怎樣?”
一聽這話,趙美慧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了一絲虛假的笑意,咳咳了兩下就假惺惺地迴應:“我覺得清歡姐也還不錯的嘛,雖然有時候她脾氣也有點衝……”
趙美慧着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稱讚一下何清歡,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對何清歡假情假意地稱讚上兩句,想必自己對何清歡的那種壞心思就會被人識穿。
略沉默了一下後,趙美慧就一本正經地低聲說道:“其實清歡姐心地善良,又孝順,工作又能幹,我敬佩她的。”
“ 哦是嗎?”傅安年的反應倒是顯得冷淡,並沒有在聽到趙美慧的這幾句話後感到高興。
見傅安年依然沉着臉,趙美慧可就有點看不懂了,她還一味地以爲是因爲傅安年已經苦悶於何清歡與別的男人私約的事情上。
趙美慧扯了扯嘴角,然後小心翼翼地詢問傅安年:“安年哥,你是不是在生氣了啊?因爲清歡姐的事情?”
傅安年搖了搖頭,笑意凝結在脣角,深邃的眸光沒有落在趙美慧身上,只是凝然地看着窗外的那一片明亮。
“真的嗎?你們在哪裡又看到他了?”何清歡說話鏗鏘有力,正一邊說電話一邊走進門口。
遠遠地看到傅安年與趙美慧正端坐在沙發上,何清歡眸光斂了斂,說電話的聲音也特意壓低了一些。
“我跟曉柔在那個芙蓉山區那看到他了,他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好像是我上次在那個荒郊野嶺的地方看到的那個男人,非常像!”葉子一五一十地說道。
聽言,何清歡用力地抿了一下雙脣,隨即溫聲說道:“他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幹什麼?”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了,我跟曉柔就是碰巧路過,我怕他看到我,所以我跟曉柔就走得比較倉促,不過在經過的時候,我倒是聽到傅逸風說了一句什麼的豪宅。”
“豪宅?怎麼會突然跟一個外人說豪宅呢?難道是傅逸風要購買豪宅?”何清歡對此感到有些困惑,不禁幽幽地詢問。
“大概是吧,不過我覺得就算是購買豪宅,這當中也一定是有貓膩的。你想啊,傅逸風這哪裡突然有這麼多的錢買豪宅啊,那可是動輒上千萬的呢。”葉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言,何清歡也覺得不無道理。傅逸風都是出了名的有權無實的總經理,當年與他一起談戀愛的時候何清歡也還是知根知底的,傅鼎山雖然很有錢,可對傅逸風一向都不是闊綽的。
傅逸風身爲董事長的兒子,鼎山集團的總經理,可實則囊中羞澀得很,幾百萬他或者拿得出手,若說是過千萬,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呵,你說得在理,傅逸風沒有這麼多的錢財,沒錢還想買豪宅,這恐怕……有點牽強。”何清歡幽幽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看法。
此言一出,葉子就茅塞頓開了,一拍腦袋就說道:“這豪宅,我猜想是爲了他的私慾,一定是瞞着傅鼎山的。”
“我認可你的說法。”何清歡表情嚴肅地說道,緩步走到了沙發前,微微低垂眼眸瞅了一下傅安年與趙美慧,見沒有多少的位子可以坐,何清歡就轉身走到了一邊去。
傅安年見狀,立馬就起身朝着何清歡走過去,伸手輕輕地拉扯了一下何清歡的胳膊,然後示意讓她坐沙發上去。
何清歡卻是微微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並擡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機示意正在與人認真說電話。
“行,那你就幫我多留意一下他吧,我看他一定是有什麼大動作了,沒準能找到什麼把柄。”
何清歡心裡不禁有些得意,她沒有想到傅逸風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動作,只要抓住把柄恐怕傅逸風就要遭殃了。
“好了,那就先這樣吧,有什麼消息我再告訴你吧。”說罷,葉子就盪漾出了一抹淺淺的笑靨,跟何清歡隨意地說了一聲拜後就掛了電話。
何清歡握着有些微微發熱的手機,明眸直勾勾地看向窗外,然後就緩步朝着窗邊走了過去。
靜默地佇立在窗前,定神凝望着外面的一切,彷彿內心又充滿了新的希望。
傅逸風,何雪柔,你們給我的,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們!
何清歡雙脣緊抿,凜冽的目光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刃,只需輕輕地一劃,即可讓嬌嫩的肌膚血流如注。
“怎麼了?”傅安年突然就站立在何清歡的背後溫聲問了一句。
何清歡驀然轉過頭,凝眸看着傅安年,良久,才帶着一絲笑意柔聲說道:“沒什麼,就是葉子給我打了個電話,多說了幾句。”
“傅逸風怎麼了?”傅安年眼神犀利,表情嚴肅地問出了這句話。
一聽這話,何清歡先是怔了怔,隨即裝作很淡然的樣子擡手撩了一下發絲就說道:“沒什麼,葉子說看到傅逸風,說他可能要購買豪宅,我就好奇一下嘛,傅逸風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呢。”
話音一落,一旁的趙美慧雙脣抿了抿,若有所思狀地擡眸看向何清歡與傅安年。
良久,趙美慧清了清嗓子,擠出生硬的笑意幽幽地詢問何清歡:“清歡姐,你那朋友怎麼知道傅逸風要買豪宅啊?買豪宅又怎麼了?”
聽着趙美慧的這兩句儼如白癡一般的問話,何清歡彷彿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內心裡有一個人在鄙夷地罵着趙美慧。
何清歡抿着笑意,眼神很柔和地凝視着趙美慧,良久才優雅地踏着步子走過去在趙美慧的身邊坐下。
利落地翹了個二郎腿,何清歡不疾不徐地轉過臉凝神看着趙美慧說道:“你知道傅逸風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鼎山集團的總經理嗎?”趙美慧沒好氣地回答,有些不屑地瞅了一眼何清歡。
何清歡淡淡一笑,靈動的眸光微微流轉後就溫聲說道:“那不就得了,你去了解傅鼎山與傅逸風你就知道個大概了。”
聽言,趙美慧有了一種自討沒趣的感覺,臉色一沉,就悻悻然地起身拿起水杯走到一邊倒水去了。
何清歡看着趙美慧的身影,心裡更是鄙夷她了。
嘴角輕輕地勾了勾,一抹邪魅的歪嘴笑盪漾在脣角,何清歡擡起明眸看着傅安年一臉認真地問道:“傅逸風,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傅逸風這麼慫,他敢冒險?”一聽何清歡的話,傅安年就忍不住反駁了。
何清歡聳了聳眉毛,揚着下巴胸有成竹地說出了她的分析:“傅逸風是怎樣的人,我想可能我比你更清楚,他當年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最大手筆是什麼?不就是個十來二十萬的禮物,名車什麼的可是不着邊的。”
“你瞭解你厲害。”傅安年幽幽地脫口而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有話語權。
“總之呢,我讓葉子看着點,沒準就能發現什麼新消息了。”何清歡略有得意地說道,臉上浮現出了一種開心的神色。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沒有多言了,看到趙美慧端着一杯清茶走了回來,傅安年瞅了瞅她,見她一張臭臉,傅安年忍不住柔聲詢問了:“美慧,怎麼了?”
趙美慧聳聳眉毛,漫不經心地回答:“沒什麼。”
說罷,趙美慧就走到沙發前擡手稍稍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襬才落座,隨即優雅地端起那一杯還冒着熱氣的清茶,雙手輕輕地捧着杯子感受那種溫暖。
翌日。
傅逸風一大早回到辦公室,纔剛脫下那一件厚實的外套放在椅背上掛着,都還沒落座,就看到財務總監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傅逸風剛想要開口詢問進展狀況,財務總監就有所擔憂地壓低聲音問道:“傅總,這賬務……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這個錢……”
還沒等財務總監說完,傅逸風就驀然擡頭朝着辦公室門口張望了一下,隨即低沉着聲音說道:“這事……沒被人發現吧?”
財務總監扯了扯嘴角,耷拉着眼皮嚴肅地說道:“傅總,這可是機密啊,我哪裡敢那麼粗心大意,此事就我們知道。我已經給傅總您弄了兩千萬。”
聽言,傅逸風喜上眉梢,過了片刻,臉色沉了一下,表情嚴肅地說道:“好,這事兒成了,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
聽着傅逸風的這一句承諾,財務總監心裡可是又驚又喜,畢竟這是可鋌而走險的事兒,一旦被人發現那可是經濟犯罪得坐牢的。
財務總監擡手輕輕地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似乎有意掩飾自己的驚慌心情,然而面對傅逸風卻又不得不強作鎮定。
“傅總,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給你辦妥。這賬……我是?”財務總監凝視着傅逸風,幽幽地問道。
傅逸風沉了沉臉,雙眸低垂着略有思忖後才一本正經地說道:“等我消息。”
“是。那傅總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回去忙了。”財務總監堆着笑意溫聲說道,然後就扭頭看向辦公室的門口,彷彿巴不得立馬離開這個地方唯恐會被人發現他與傅逸風之間的那些事兒一樣。
待財務總監離開了辦公室後,傅逸風點燃了一根菸放着在嘴裡,狠狠地抽了幾口,就悠悠然地吐出了輕薄的煙霧。
看着那打轉的圈兒,傅逸風脣角微微牽扯了一下,隨即給秘書打了一通電話。
“你現在立刻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傅逸風聲音清冷,十分嚴肅地用命令式的口吻對秘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