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紅杉本來想要給鼎山集團的手遊融資的,爲什麼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呢?”傅安年如此直白地詢問,倒是讓紅杉資本的負責人感到有些尷尬了。
只見他擡手撓了撓那硬朗的髮絲,扯了扯嘴角後就帶着一絲不自然的笑意說道:“傅總,您這問得……我可真的不好回答,其實大概就是我們發現鼎山集團的產品確實不如你們的有潛力。”
聽着這句話,傅安年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哭還是笑。
在前一段日子,喬家集團已經有人聯絡過紅杉資本的人,然而紅杉資本卻直言喬家集團的這一個產品不如鼎山集團的產品好,所以他們已經選擇了鼎山集團。
然而,如今紅杉資本的人卻突然來了一個“回頭是岸”,這也確實是讓人感到意外。
傅安年擡手捂了捂嘴巴,咳咳了幾聲後就低沉着聲音說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現在打算重新審視我們的產品要給我們融資?”
“是的,其實我們已經是審覈完了,覺得確實可以,所以我纔來找你的,不知傅總現在是怎麼打算的呢?”
聽言,傅安年的心已經像是一個小鳥在翱翔,儘管內心已經在波濤洶涌,不過傅安年卻依然顯得很淡定的樣子,抿了抿笑意,傅安年就溫聲問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一個事兒。”
“傅總不妨直說。”
“爲什麼你們突然就覺得我們的產品比鼎山集團的要有潛力呢,我一直想不太明白,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分析的。”傅安年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聽傅安年的這句話,對方不禁抿嘴一笑,隨即就很淡然地回答:“這麼給你說吧。我們紅杉資本主要基於兩點考慮,一是鼎山的產品是抄襲你們的,二是鼎山產品用戶數據造假。”
此言一出,傅安年先是微微一怔,隨即有些費解地追問:“抄襲?數據造假?這……”
傅安年簡直不敢置信,畢竟在此之情,他可從來都不聽說過鼎山集團手遊產品有涉及抄襲的嫌疑,更沒有聽說他們的用戶數據造假。
頓了一會,傅安年保持着盈盈笑意,眸光溫和地看着他追問:“這是你們分析得出的結果?還是道聽途說呢?”
聽着傅安年的話,對方只是輕輕一笑,並不以爲然地看着傅安年一本正經說道:“二者兼有。”
傅安年聳聳肩,無奈地攤攤手錶示:“那這樣就很遺憾了,沒想到最後這橄欖枝會是拋給我們。”
“所以,傅總,你怎麼考慮呢?”
傅安年淺淺一笑,十分真誠地說道:“既然你們青睞,那我何樂不爲呢?”
說罷,傅安年就聳了一下眉毛,笑意更深了。
得知紅杉資本要拒絕鼎山集團的融資請求了,傅逸風可就不淡定了,更是爲此感到莫名其妙。
坐立不安的傅逸風思前想後之下,還是決定將秘書給叫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一進入傅逸風的辦公室,看到傅逸風正沉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秘書可就心慌了。
每次被傅逸風叫來辦公室,如果傅逸風是這種神色,多半是沒好事,而秘書總是少不了要被傅逸風數落一頓的下場。
“傅總,怎麼了?”秘書一進來,就誠惶誠恐地看着傅逸風,做好了隨時被批評的心理準備。
傅逸風幽深的黑眸子驀然一擡,就直勾勾地瞪着秘書,一臉不悅地質問:“爲什麼紅杉資本突然改變主意了?”
聽言,秘書猶如摸不着頭腦的和尚,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怔怔地看着傅逸風。
傅逸風見秘書還一頭霧水,那可就真的來氣了,“啪”的一聲,傅逸風一巴掌拍打着桌面,那洪亮的響聲瞬間就震懾了秘書。
秘書這才慌慌張張地詢問到底是何事。
傅逸風的臉色猶如被烏雲籠罩的天空那般,擡起手指就兇狠地指着秘書大聲嚷起來:“去!立刻給我聯絡紅杉資本的負責人,我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撤回融資!”
一聽這話,秘書這才醒悟了傅逸風爲何如此火氣沖天,扯了扯嘴角,秘書就耷拉着腦袋問道:“傅總,這件事……”
還沒等秘書說完這話,傅逸風就再次使出渾身的勁兒用力地拍了一下桌面,凶神惡煞地瞪着秘書說道:“立刻去!”
見傅逸風怒氣衝衝,秘書也不敢多言了,趕緊屁顛屁顛地轉身走出了傅逸風的辦公室,還輕輕地將門給關上。
見秘書走了出去,傅逸風氣憤得隨手一推,地上頓時就一地狼藉,全是辦公桌上的那些東西。
傅逸風雙手撐着桌子,微微低頭,深邃的黑眸彷彿要噴出火焰一般,讓人看了就下意識地生出畏懼。
傅逸風隨手從桌上拿起了那一盒香菸,掏出了一根香菸利索地拿着打火機點燃,然後緊繃着臉走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
偶爾看到一架飛機從空中緩緩地飛過,傅逸風擡頭凝神看着,心裡卻無比凌亂。
“叩叩叩……”突然就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傅逸風眉頭一蹙,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悅的神色。
是啊,在這個時候,傅逸風自然是希望一個人清靜一下,結果還是被人打擾了,內心的情緒就更是猶如洪水氾濫那般難以控制了。
傅逸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隨即低沉着聲音迴應:“進!”
門緩緩地被推開,一陣清脆而洪亮的腳步聲響徹耳邊,傅逸風下意識地就扭頭看。
“逸風,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聽說紅杉資本要撤回融資了?”何雪柔神色慌張地走過來,心裡卻是爲自己捏了一把汗。
何雪柔爲了不讓傅逸風生疑,也只能硬着頭皮來演繹一齣戲了,另外也可以表現自己對傅逸風的關心,還有對鼎山集團新項目的一種關注。
“恩。”傅逸風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看都沒看何雪柔一眼。
何雪柔抿了抿紅脣,清了清嗓子就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臉色忐忑地追問傅逸風:“逸風,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紅杉資本突然撤資?”
聽言,傅逸風沉了沉臉,聲音清冷地說道:“我怎麼知道?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紅杉資本突然撤資,沒準就是找喬家集團了。”
頓了一下,傅逸風面露一抹陰笑,邪肆地說道:“我不會讓喬家就這麼得逞的,傅安年絕對不能是我的對手!”
見傅逸風不願善罷甘休,何雪柔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了起來,她可不想傅逸風能扭轉乾坤,這可是直接關係到何雪柔的名聲,更是會影響她在這個家裡的地位。
嫁給傅逸風之後,何雪柔就一直想要努力地塑造一個好媳婦的形象,不僅是要讓傅逸風對她俯首稱臣,更是要陶玉蘭與傅鼎山都對她刮目相看,這樣她纔好穩坐未來董事長太太的位置。
何雪柔緩步上前,走到傅逸風的身旁就伸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傅逸風的臉頰溫柔說道:“逸風,既然紅杉資本要放棄了,那我們也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何雪柔的話音一落,傅逸風立馬就板着臉了,十分不悅地瞪了一眼何雪柔,然後一句話就將何雪柔給搪塞了。
“男人做事,女人管什麼!”傅逸風冷冷地撂下這句話,驀然轉身就朝着辦公桌走去。
一聽傅逸風的這句充滿了對她不滿情緒的言語,何雪柔頓時感覺內心受傷,扯了扯嘴角,何雪柔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還生硬地扯出了笑容提醒傅逸風:“逸風,紅杉這樣一定是有他們的理由的。”
此言一出,傅逸風更是黑着臉了,眸光也變得格外的凌厲,驀然擡眸就是直勾勾地瞪着何雪柔的明眸,一字一頓道:“你出去!”
“逸風,你……”原本想着來安撫一下傅逸風,卻是換來了傅逸風的逐客令,何雪柔這心可就委屈巴巴了。
嘴一噘起,何雪柔就打算使用一貫的伎倆來博取傅逸風的歡心,聲音也變得軟糯起來,儼然要發春一般。
還沒等何雪柔做完全套的撒嬌戲碼,傅逸風就沉着聲音強調道:“要我再說一遍嗎?”
“你兇什麼兇嗎?我這不也是爲了安撫你的情緒嗎,怕你心裡難過嘛。”何雪柔感覺自己再好的情緒控制能力,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了,兩眼一瞪,就淚眼婆娑地衝着傅逸風說出這話。
還沒等傅逸風反應過來,何雪柔就眼眶溼潤地奪門而出。
傅逸風雖然板着臉,不過看到何雪柔的這種樣子還是愣了好幾秒,隨即沉重地嘆息了起來。
“清歡!”
晚上,傅安年剛一進門,遠遠地看到何清歡,就忍不住驚喜地叫喚了一聲。
一聽到傅安年的聲音,何清歡欣喜不已,立馬就從沙發上起來疾步走向傅安年。
看到傅安年春風滿面的樣子,何清歡就知道一定是有好事了,不過何清歡故意裝作懵懂不知狀,還溫柔細語地詢問是有什麼好事。
傅安年眉毛聳了一下,兩眼發光一樣地看着何清歡:“你猜猜?”
這時,趙美慧慢悠悠地從一旁走了過來,有些嫉妒地瞅着何清歡與傅安年手拉手深情對望的樣子,酸溜溜地吐出了一句話惹得何清歡忍不住回頭就給了她一個白眼。
“清歡姐,你這耳朵可不夠靈敏啊,還不就是紅杉資本要給喬家融資的事兒羅。”
趙美慧的話的一出口,何清歡頓時就有些訝異地看了看她,心裡卻在思忖着趙美慧怎麼也會提前知道了此事。
察覺出何清歡有所驚訝,趙美慧冷笑着幽幽地說道:“清歡姐,紅杉資本的新聞你都沒關注嗎?”
何清歡雙脣緊緊地抿了一下,選擇無視了趙美慧的話,只是擡起明眸凝望着傅安年表現出了極大的歡喜:“是紅杉資本要給喬家融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