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咧嘴一笑,表情淡然地迴應:“你忘了嗎,嘉尚是刑警,還一個國際刑警,而且,據我的觀察,嘉尚其實是一個很敬業的人,我們屢次找她,她一定會糾結的。”
何清歡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凝重,聲音低沉地說道:“這麼說,只要我們再耐心等上一小段日子,她就一定會心軟了,她一定會如實告知她所知情的東西。”
“沒錯,所以啊,你現在也別心急了,這件事還節奏慢一點來,也省得嚇壞了她。更何況……現在陳永民還在住院,全身癱瘓,這樣的病情可是對嘉尚是一種打擊,給她一點時間吧。”
小莊娓娓道來,說的話不無道理,本來還有些焦躁的何清歡一聽這話,瞬間就淡定了不少。
“好,那就依你的做,但願她如你說的那樣。”何清歡淡淡地說道。
放下手機,何清歡神色淡然了一些,其實對於小莊所言,何清歡還是比較認可的。她也覺得最近幾天以來,因爲陳永民中風入院,她就格外的着急,唯恐會因此錯過了尋求真相的機會。
人一旦焦躁起來,做事也就亂了分寸,所幸的是還有小莊在身邊叮嚀着她,也不至於驚慌失措了。
“怎麼?又是臉色這麼難看?”傅安年一進門,看到何清歡就神色凝重地端坐在沙發上,不禁眉頭一皺,關心地詢問起來。
何清歡眸光流轉,擡眸就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一字一句道:“還不是因爲陳永民的事兒,嘉尚一直守口如瓶,怎麼問都問不出東西。”
說罷,何清歡就耷拉着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想必是因爲陳永民的事兒讓她感到有些沮喪。
“好了,別急別急,這事兒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看何清歡一臉不安的樣子,傅安年的心也不由得一緊,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何清歡的這種皺眉模樣。
看了看,傅安年着實是忍不住擡手去揉了揉何清歡的眉頭,還一邊輕揉着一邊嘀咕着:“你看你這眉頭都皺得快能夾死一個蚊子了,多難看。”
一聽這話,何清歡就驀然擡頭,直勾勾地瞪了一眼傅安年就幽幽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就知道揶揄我,我都不想搭理你。”
說罷,何清歡就想要起身離開,然而,傅安年卻一個箭步上前,然後一把攥着了她的胳膊肘。
“好了,小氣吧啦的,不就開個玩笑嘛?”
何清歡淺笑回眸,朝着傅安年就俏皮地眨巴了幾下眼睛,柔聲細語地迴應:“誰說我生氣了啊,我像是這麼小氣吧啦的女人嘛?”
說完,何清歡就一個使勁,直接甩脫了傅安年那個鉗制着的手。
此時,趙美慧剛從外面浪完回來,一進門看到傅安年端坐在沙發上,趙美慧就心生歡喜,疾步走過去就在傅安年的身邊坐下,左右張望了一下,見何清歡沒在,趙美慧就更是竊喜。
“安年哥,清歡姐去哪裡了啊?”趙美慧聲音軟糯地問道,熾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
傅安年嘴角微微抿了一下,隨即溫柔地迴應:“清歡去洗手間了吧。”
聽言,趙美慧咧嘴笑了笑,擡手就挽着傅安年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道:“安年哥,剛剛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呢,問我在這邊怎麼樣?你猜我怎麼說的?”
傅安年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地扭頭看着趙美慧反問:“說你找到了老公,不打算回加拿大?”
一聽這話,趙美慧兩眼發光似的,嘟嘟嘴就有些羞澀地說道:“安年哥,你就知道開人家玩笑,我說認真的嘛。”
傅安年樂呵樂呵地笑了起來,沉思了一下,傅安年就擡起黑眸認真地看着趙美慧回答:“好了,你一定是跟你媽說在我這裡吃好喝好睡好,你不捨得回去了。”
“哎呀,安年哥。”趙美慧聽着傅安年的這番打趣的言辭,不禁噘嘴想要耍小性子了,扭頭瞅了瞅傅安年,趙美慧繼續說道:“我就是說,安年哥對我很好很好,然後我媽就說……”
停頓了一下,趙美慧臉上閃過了一抹緋紅,一種羞澀表情盡情流露在了臉頰上。
就在趙美慧正想將下文給說完的時候,何清歡突然走了過來,兩眼直勾勾地盯着趙美慧,脣角的那一種意味深長的笑意就更是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了。
“美慧,你媽居然沒催你回家?你都來這裡這麼久了,是親媽的話,想必也該催促自己女兒回國了吧。”何清歡喃喃地說道,深邃的目光掠過趙美慧,最後就落在了面色緩和的傅安年身上。
何清歡的言語就好像一個**在趙美慧的內心裡炸開了一樣,只見趙美慧兩眼微微擡起,眸光別有深意,幽深如古井,微微斂了一下後就柔聲細語地說道:“清歡姐可真關心我啊。”
說這話的時候,趙美慧還特意將尾音拖得老長,特意引起傅安年的注意。
何清歡脣角盪漾着淺笑,擡手輕輕地撩撥着髮絲,幽幽地說道:“呵,你在我這家裡住,我作爲女主人,很應該關心一下客人的嘛。”
頓了一下,何清歡就扭頭看向傅安年,柔聲細語地詢問:“安年,你說我這話說得對不對呢?”
傅安年聽言,嘴角微微扯了扯,一抹好看的笑意揚着在脣角。
“好了,都有道理。”傅安年其實也隱隱聽出了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充斥着一種**味,抿了抿薄脣,不得不擠出了一絲笑意打圓場。
見傅安年抿着尷尬的笑意,何清歡咳咳幾聲,然後就走到傅安年的身旁,伸手搭在傅安年的肩膀上,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着趙美慧說道:“美慧,你安年哥說話就是中聽。”
聽着何清歡的話,趙美慧心裡明顯是有着怒意的,然而礙於傅安年的面,趙美慧不得不強顏歡笑,還聲音軟糯地迴應何清歡:“清歡姐,你說話也蠻動聽的呢。”
聽言,傅安年沒有多言,只是作清嗓子狀乾咳了幾聲,眸光變得深邃起來。
此時,嘉尚正在醫院裡陪伴在陳永民的病牀前,眼神有些黯然,心裡一直在思忖着何清歡與小莊的言語。
思前想後之下,嘉尚忍不住沉重地嘆息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嘉尚的繼母出現,看到嘉尚神色凝重的樣子,她也知道嘉尚一定是爲陳永民的那個事而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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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紅脣,嘉尚的繼母就走了上前對她說道:“嘉尚。”
聽到繼母的叫喚聲,嘉尚下意識地就微微擡眸看向她,一絲僵硬的笑意浮現於脣角。
“醫生怎麼說了?”嘉尚的繼母將旁邊的一個白色椅子給拉了過去,就優雅地坐下,眼睛深情地凝望着牀上的陳永民,幽幽地問道。
陳永民的手腕上還插着一根輸液管,雙眼緊緊地閉着。
“他剛睡着,醫生說,結果就是那樣了,後續也不會有多大的變化,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嘉尚聲音低沉,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嘉尚。”繼母看到嘉尚無精打采的樣子,內心裡也是不好受,抿了抿嘴後,就溫聲問道:“你是不是打算告訴何清歡。”
聽言,嘉尚雙脣微微顫了顫,隨即低頭沉默,良久,嘉尚擡眸,認真地注視着繼母一字一句說道:“蘭姨,如果我真的告訴何清歡他們,你會不會怪我?”
話音一落,嘉尚的繼母就兩眼詫異地看着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半晌過去,她將手輕輕地搭在嘉尚的肩膀上,眸光微斂,溫聲說道:“如果你決定要告訴,我就算是阻撓,也沒用的,不是嗎?”
聽着這話,嘉尚自然也就明白了繼母的意思,紅潤的雙脣微微張合,良久,嘉尚才沉下了臉說道:“其實,我也不知怎麼辦好,我很猶豫。”
說罷,嘉尚也沒等她的繼母有所反應,就直接起身走出了病房,然後靠着病房外面的那一面牆壁緩緩地蹲了下去。
就在嘉尚沉重地嘆息着的時候,繼母又走了出來,靜默地佇立在嘉尚的眼前,眼光柔和地看着她。
片刻過去,繼母說道:“如果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吧。”
說罷,她就擡眸透過玻璃窗看向裡面病牀上的陳永民,不疾不徐地說道:“要來的,怎麼也擋不住,我想……這麼多年來,永民也內心有愧的。”
聽着這話,嘉尚微微擡起明眸,雙脣緊抿的她生硬地擠出了一絲充滿歉疚之意的笑容說道:“蘭姨,對不起。”
“傻孩子,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如果你想好了的,你就去做吧。”繼母沒有任何的遲疑與阻撓,只是微微一笑,將選擇權完全交給了嘉尚。
是啊,就算她想要阻撓又有什麼用呢,即便嘉尚沒有袒露,她也知道嘉尚其實一早就發現了當中的秘密,哪怕她瞭解得並不全面。
嘉尚是國際刑警,如果她發現端倪了,她一個去調查,自然也就發現線索,她無力阻擋嘉尚想要追求真相的步伐。
在繼母轉身走進病房後,嘉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朝着走廊的遠處走了去。
拿起手機,嘉尚快速地按下了那個號碼,給何清歡撥打了電話。
正在跟趙美慧明爭暗鬥的何清歡,聽到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不由分說就趕緊走了過去拿起手機,一看是嘉尚的來電,何清歡不由得驚喜地衝着傅安年嚷嚷了一句:“是嘉尚的電話!”
毫不遲疑地按下了接聽鍵,何清歡就聲音清脆地問道:“喂,嘉尚?”
聽到何清歡的聲音,嘉尚雙脣微微一動,聲音透着一種清冷的氣息說道:“恩,清歡,我想跟你說一些事情。”
“好,你說。”何清歡顯得十分的淡定,但是內心裡早就已經波濤洶涌,她沒有想到小莊說的話居然真的成了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