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澳洲的街道上,何清歡洋溢着好看的笑意,時而扭頭看着身邊的傅安年,兩人四目相對盡是一種愛意的流露。
“怎樣,澳洲不錯吧?”何清淺笑着問傅安年。
傅安年四處張望一下,然後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遠處的一個門口裝潢得非常有特色的咖啡館說道:“那個咖啡館蠻特別的,要不我們過去瞧瞧?”
“哎呀,不去了啦,咱們先辦正事,搞定了一切我們再去,好不好?”何清歡柔聲細語地說道,儼然在哄着一個小孩一般。
“好好好,都聽你的。”傅安年沒轍,只能乖乖聽從了何清歡的意見。
“嘉尚,你真的想好了嗎?”看到嘉尚已經端坐在沙發上,等着何清歡的到來。
嘉尚的繼母突然就神色忐忑了起來,惴惴不安的她突然就想要改變主意了,一直在嘉尚的身邊坐着跟嘉尚做思想工作。
“蘭姨,你不是同意了嗎?怎麼你現在……”見繼母開始想要反對,嘉尚有些不悅了,皺着眉頭就開始說道:“這個事兒,早晚都會被發現的,我們一直藏着掖着也沒用。”
“嘉尚,我……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給的好。”繼母扯了扯嘴角,一臉難爲情地說道:“你爸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就這樣瞞着他將這東西給了她,恐怕……”
“好了,蘭姨,有什麼後果我來負責,你放心吧,我是他的女兒,親生女兒,這個責任我承擔得起。”嘉尚拍着胸脯給繼母承諾,這一次,嘉尚決定了的事情,她要貫徹到底。
“嘉尚……你……”見嘉尚如此堅決,也不好再多言了,只是有些幽怨地看了看嘉尚就嘆氣了起來。
一陣富有節奏的門鈴聲響了起來,嘉尚趕緊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看到嘉尚走了出去,而且步子還是那麼的迅速,嘉尚的繼母眼神顯得有些呆滯,怔怔地看着嘉尚走遠,然後忍不住沉重地嘆息了起來。
永民,對不起,這一次我只能讓嘉尚任性一回了。
“嘉尚。”何清歡看到嘉尚的第一反應就是柔聲叫喚,隨即展開雙臂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嘉尚,頓了頓,何清歡就擡手指着身邊的傅安年熱情地介紹:“這是我丈夫傅安年。”
擡眸看了看傅安年,嘉尚洋溢出了一絲淺笑,然後溫聲說道:“你丈夫長得很帥氣。郎才女貌哈。”
聽言,何清歡只是嬌羞一笑,扭頭看了看傅安年就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進去再說吧。”
看到嘉尚與何清歡還有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走了進來,嘉尚的繼母趕緊衝着廚房裡的傭人大喊起來:“張媽,快準備一壺熱茶,有客!”
“好的,太太。”傭人沒有走出廚房,只是扯開嗓子應了一聲。
“坐吧。”嘉尚抿出一抹好看的笑意,對傅安年與何清歡說道。
看到嘉尚的繼母也在,何清歡微微一怔,正欲開口詢問的時候,嘉尚卻搶先說道:“放心,我蘭姨知道這個事兒,是她允許了的,我才同意將報告給你的。”
聽言,何清歡有些尷尬地扯着笑容,眸光停留在嘉尚的繼母身上,溫聲說道:“謝謝你。”
嘉尚的繼母只是淺淺一笑,看了看嘉尚就聳聳肩說道:“我並不樂意的,但是,嘉尚堅決要交給你,我只好同意了。”
“嘉尚,謝謝你,你幫了大忙。”傅安年嘴角輕揚,一臉真誠地道謝。
嘉尚靦腆一笑,明眸看了看傅安年就溫聲說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無關的了。”
說罷,,嘉尚拿起桌子上的一份用文件透明袋裝着的報告遞給了何清歡,並且一字一句地強調道:“這就是保險櫃裡發現的那一份報告,你認真看看,年代久遠,紙質有點泛黃了。”
何清歡扭頭看了看傅安年,隨即伸手接過了那一份文件。
拆開文件袋,何清歡緩緩地將那一份報告拿出來,一種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何清歡不禁眉頭輕輕皺了皺,然後就翻開了報告書。
看到上面的那一行字,何清歡的眉頭不禁緊蹙了起來,神色也變得格外的沉重。
看到何清歡的這個樣子,傅安年下意識地就微微擡手去扶着何清歡的身體,唯恐何清歡一個激動就會癱倒在地一樣。
“我母親果然是因爲藥物作用而導致跳樓的,這麼說,她應該是當時產生了幻覺或者其他的感覺,一時迷幻而跳樓。”何清歡一字一頓地說着,眼神變得有些呆滯。
“清歡,你看看上面報告的日期,你現在手頭已有的那一份報告跟這一份報告的日期是有出入的吧。”嘉尚好意提醒了一下何清歡。
一聽這話,何清歡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對哦,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了,現在這一份報告是在那一份報告之前的,所以,這一份絕對是正確的報告。”
“誒誒……先彆着急,這個事兒,咱們先跟嘉尚父親確認一下比較好。”
傅安年可是慎重行事,儘管從時間上而言,按照正常的邏輯,如今手頭的這一份報告應該是真實的,不過爲了避免出錯,還是確認一下比較穩妥。
聽言,何清歡睜大了雙眼看向傅安年,一旁的嘉尚與繼母面面相覷着。
此時,傭人已經端着一壺剛泡好的熱茶出來,輕輕地放着在桌上。
“來來來,喝口茶。”嘉尚趕緊坐下,然後就端起茶壺往兩個杯子裡倒了茶。
看着那熱氣騰騰的樣子,傅安年幽幽地說道:“還挺燙的呢。”
何清歡擡手輕輕地捂了一下嘴巴,隨即溫吞着問道:“嘉尚,不好意思啊……我想,還是親自問一下你父親比較好。”
一聽這話,嘉尚就表現得有些爲難了,扭頭就看向她的繼母,然後幽幽地說道:“蘭姨,你認爲如何?”
嘉尚的繼母抿了抿紅脣,眸光掠過傅安年與何清歡,最後落在了嘉尚的身上,頓了頓,她就一臉嚴肅地說道:“永民現在身體狀況不好,我想……還是別去打擾他休養了。”
聽言,何清歡閃過了一絲失望的神色,頓了頓,何清歡就瞥向嘉尚。
然而,既然繼母都那麼說了,嘉尚自然也不好再在這件事上違揹她的意思,只能順着繼母的意思對何清歡略表歉意地說道:“清歡,要不還是下一次吧,現在他剛中風,恐怕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聽言,何清歡扯了扯嘴角,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頓了頓,何清歡只能選擇順從了嘉尚的意思。
“那就下一次吧,這個……也不急了。”何清歡爲了避免尷尬,也只能虛僞地說着這話來緩和一下有些異樣的氣氛。
低頭看了看手頭的那一份報告,何清歡再次跟嘉尚確認:“這一份報告,我真的能帶走嗎?”
嘉尚抿嘴一笑,風淡雲輕地迴應:“可以的,反正留着……對我們也沒什麼用處,不如給你,也許能幫你找到更多的線索,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幕後的真兇,這樣大家都安心了。”
聽到嘉尚這麼說,何清歡內心稍感安慰,眸光閃了閃,何清歡一個箭步上前,不疾不徐地張開雙臂再次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嘉尚。
“謝謝你,嘉尚。”何清歡輕聲道謝,內心的激動之情難以言喻。
原以爲陳永民閉口不談,嘉尚也守口如瓶,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會因此中斷,現在突然就拿到了一份真實的屍檢報告,何清歡還是有些激動的。
待何清歡與傅安年一同離開了以後,嘉尚的繼母才憂心忡忡地對嘉尚說道:“嘉尚,你真的打算讓何清歡他們去找你父親瞭解事情嗎?你父親現在這樣了,不適合被人打擾了。”
嘉尚明眸一擡,一臉認真地看着繼母說道:“蘭姨,報告都給了他們了,他們要了解就讓他們瞭解吧,這件事,畢竟是爸爸對不起他們,如果不是他,葉秋可能也不會死。”
聽着這話,嘉尚的繼母略有沉默,良久,蹙眉低沉着聲音提醒嘉尚:“嘉尚,此事可大可小,你可要千萬想個清楚。你父親現在這樣了,如果正當被他們控訴了,你父親餘生要在牢裡度過,你忍心嗎?”
嘉尚咬了咬紅脣,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其實她也不忍心看着陳永民去坐牢,可是事到如今,她也別無選擇了。
每當自己看着身上的那一套警服,嘉尚就倍感慚愧,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一身衣服。
加上何清歡的軟磨硬泡,嘉尚就更是按捺不住了,與其讓良心備受折磨,不如坦蕩蕩地去面對。
“蘭姨,我是警察,警察的使命是什麼?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想再包庇了。”嘉尚低頭喃喃地說出了這句話。
此言一出,嘉尚的繼母也無話可說了,只是沉下了臉,然後幽幽地走到沙發前坐下。
良久,她才擡頭表情嚴肅地看着嘉尚說道:“你長大了,你可以決定做任何事情。只是……希望你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蘭姨。”嘉尚看到繼母神色有些陰沉,心裡有些不安,趕緊走過去在繼母身旁坐下,然後就伸手攥起了她的手溫聲解釋:“爸爸現在這樣,就算有罪,也是可以保外就醫的。”
頓了一下,嘉尚抿了抿脣說道:“其實,爸爸不過是做了一份虛假的屍檢報告,頂多也就是一個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判刑不會太重,你也別太擔心了。”
“你說的當真?那……那……妨礙司法公正,一般是怎麼判刑的啊?”聽言,嘉尚的繼母就更是不安了,她一心想要知道如果陳永民被判刑到底是要坐牢多少年。
想到陳永民如今這般境地了,若是還要在裡面坐牢,那就等於要了他的命,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