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尚撅噘嘴,沉了沉臉,然後就擡眸一本正經地回答:“蘭姨,這個要問法官了,我只是警察,這些太具體的量刑方面的東西,我不在行。”
聽着這話,嘉尚的繼母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眉頭蹙得更緊了,頓一下,就忍不住自責了起來:“都怪我不好。”
“誒,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既然你都決定要這麼走下去了,我也只能默許。”嘉尚的繼母沉着聲音幽幽地回答,深邃的目光掠過嘉尚,多了一種凝重的氣息。
就在嘉尚略有低落的時候,手機突然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嘉尚低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凝眸一看,眉頭瞬間就緊蹙了起來。
看到嘉尚蹙着眉頭有些不悅的模樣,繼母就有些緊張了,忙不迭地就趕緊詢問是不是有什麼是回請。
嘉尚淡淡一笑:“看來我又要做任務了。”
說罷,嘉尚就利索地按下了接聽鍵,然後疾步走到陽臺外面去說電話。
“現在也算是雨過天晴了,報告已經拿到了,你也安心了不少了吧?”傅安年凝眸看着何清歡,溫聲說道。
何清歡聳聳眉毛,撅噘嘴就柔聲說道:“算是跨出了第一步吧,不過,如果想要確定一些事情,還是要聽陳永民親口說的才行。這樣纔有說服力啊。”
“過一小段日子咱們再找他們就是了,現在陳永民中風住院,他們不讓我們去問這些,也是合理,而且他們是瞞着陳永民告訴我們這些事實的,嘉尚也是擔心會刺激到陳永民吧。”
傅安年表情嚴肅地說出這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何清歡。
“好了,你也別爲我操心這麼多了,你還是好好管好喬家的那些事兒吧,現在喬家正是最需要你的時候,那個新項目的發展,可要把握好機遇。”何清歡語重心長地叮嚀着傅安年。
聽言,傅安年攤攤手,有些無奈地表示:“融資是拿到了,現在就看小夥伴們是否給力了,當然……還有你這個營銷高手。”
一聽這話,何清歡就沒好氣地給了傅安年一計白眼,然後幽幽地揶揄他:“行了,你不用恭維我了,誰讓我是喬家的一份子呢,所以啊,這些日子我就還是先集中精力搞好公司的事兒。”
正當兩人準備打情罵俏的時候,一陣動聽的手機鈴聲就打斷了兩人的興致。
何清歡趕緊伸手去拿一旁桌子上的手機,定睛一看,何清歡就嘟嘴看着傅安年了:“公司打來的電話。”
說罷,何清歡就按下了接聽鍵,然後就走到一旁的窗戶前。
“好,我馬上回去。”何清歡明確地給出了一個回答,然後就果斷地掛斷了電話,轉身走到傅安年的面前,何清歡就表情嚴肅地說道:“公司有點事情,我現在得馬上回去一趟。”
話音一落,何清歡就急匆匆地走上了樓梯,留下傅安年一個人愣着看她的背影。
待何清歡離開家裡後,趙美慧這個小妖精就要開始興風作浪了。
看到傅安年若有所思狀地靠着沙發,趙美慧抿了抿櫻桃紅脣,一邊擡手嫵媚十足地撩撥着髮絲,一邊聲音軟糯地叫喚着傅安年:“安年哥,你在想什麼呢?”
說罷,趙美慧就已經走到了傅安年的身旁,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傅安年撇了一下嘴角,溫聲回答:“沒什麼,你清歡姐的事情。”
“還是那個調查什麼的那個?她這麼拼去調查是爲了什麼啊?”趙美慧一臉疑惑地詢問着,心裡卻在思忖着何清歡到底是在搞什麼把戲。
傅安年沉了沉臉,表情開始變得有些肅然,良久,才低沉着聲音說道:“清歡的母親,當年是被人害死的,現在一直在找幕後的真兇。”
聽言,趙美慧一臉詫異,抿了抿脣角後就小心翼翼地探問:“所以你一直在幫她嗎?”
傅安年微微一怔,隨即有些狐疑地扭頭看着趙美慧反問道:“美慧,爲什麼你今日問的話總有點奇怪?”
被傅安年這麼一問,趙美慧就有些尷尬了,扯了扯嘴角,擡手撓了撓俏麗的小鼻子就柔聲說道:“嗯……我那個……隨口問問,我也就是好奇一下。”
說完,趙美慧就嗤嗤地笑着,試圖以笑聲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我聽說你們去澳洲拿到了一份屍檢報告?”頓一下,趙美慧厚着臉皮繼續問道。
傅安年抿抿薄脣,幽深的黑眸驀然一擡,瞅了一眼趙美慧就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
咬了咬下脣,趙美慧就弱弱地繼續問道:“安年哥,清歡姐是去公司了嗎?”
傅安年微微一笑,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美慧突然這般熱情地詢問各種問題,傅安年也有點摸不着頭腦,正想要開口反問趙美慧的時候,卻突然被趙美慧挽着了他的胳膊,傅安年微微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想要推開趙美慧。“安年哥,我好累,你就讓我靠着你肩膀瞌睡一下下嘛。”說罷,趙美慧就直接身體傾了過去,將頭靠在了傅安年的肩膀上。
傅安年眉頭輕輕地蹙了一下,想要推開她,可在微微側頭瞅了一眼趙美慧後又有些於心不忍,最後只能任由趙美慧那樣靠着他了。
“小莉,這個方案,你趕緊處理一下,很多細節的數據不夠準確,你重新看一遍,該修改的就修改。”何清歡低着頭看手中的那一份方案,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言,小莉咬了咬下脣,然後弱弱地詢問:“何經理,這個方案是……其實已經修改過很多遍了,這個數據其實也沒有錯誤。”
一聽這話,何清歡就兩眼一瞪,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凌厲:“怎麼沒錯?你看看這裡,這一個上季度的業績數據,你再網上查查,這明顯不對。”
“何經理,我查過了的,這個……有的數據不統一,有些出入……”小莉弱弱地回答,眸光有些閃躲,不敢直視何清歡的犀利目光。
何清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就直勾勾地盯着小莉說道:“那你就再查一次,這一次,我希望不會再有修改的機會了。這一個方案,已經摺騰了整整一週了.”
聽着何清歡的帶着呵斥意味的言辭,小莉咬着下脣,輕輕點了點頭就拿過方案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處理完手頭的一些工作,何清歡剛想要走出辦公室,結果就被手機的震動聲給轉移了注意力。
何清歡伸手摸了摸包包裡的手機,確定是有人來電纔將手機拿出來,凝眸一看,見是小莊的電話,何清歡紅脣抿了抿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小莊啊?”
“清歡,你拿到報告回來了?你怎麼都沒有跟我說一聲呢,我這才突然想起所以來問問你。”小莊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幽幽地隔着話筒傳過來。
聽言,何清歡怔了怔,隨即抿着一絲笑意溫聲迴應:“哦是的,我都忘了告訴你了,我跟安年一起去的澳洲,報告拿到了,這一份應該是在現在之前那份報告之前的。”
“那看來,這一份報告纔是真實的,那上面是怎麼說的呢?”小莊疑惑地問道,其實他的內心裡已經猜想到了答案,畢竟之前就已經做過了推測。
“你說得對,屍檢報告上確實說是服用了打量的精神科藥物,所以會有幻覺幻聽等症狀出現,我懷疑我母親就是因爲服用了這些藥物而精神恍惚跳樓的。的確是間接謀殺。”
聽言,小莊眼底閃過了一道光芒,嘴角輕輕地勾了一下,然後表情嚴肅地對何清歡說道:“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找陳永民問個清楚。”何清歡一字一頓地說道,眸光變得格外的凌厲。
“陳永民現在癱瘓了,說話都艱難,這個恐怕不好了解啊。”小莊提出了質疑。
何清歡一聽這話,嘴角微微上揚,風淡雲輕地回答:“小莊,你忘了嗎,他可不是植物人,眼睛可是會眨的,他只需要睜眼閉眼來回應我們的提問就行了。”
此言一出,小莊都訝異了,難以置信何清歡突然都變得這麼醒目了,沉默了幾秒後小莊就笑着說道:“清歡,你可是越來越聰明瞭啊,這都被你想到了。”
“這個嘛……就該感謝安年了,是他提醒了我,要不然,我這腦子還未必能想到這個方法。”何清歡幽幽地說道。
“好了,那就先不說了,你先忙吧,這個事兒,我看眉目已經差不多了,陳永民如果知道自己的那一份報告都在你手上了,想必也不會多麼的抗拒了。”對此,小莊已經胸有成竹了。
何清歡抿着笑意,明朗的心情讓何清歡的笑臉都顯得格外的好看了。
“行,有什麼消息你再告訴我吧。”
月黑風高之夜,嘉尚的繼母洗過澡緩步上樓,正想要推門進去看看陳永民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了幾聲異樣的聲音。
嘉尚的繼母心裡一緊,不由得咯噔了起來,屏住呼吸輕輕地推開了門,看到裡面一片陰暗,嘉尚的繼母就更是心裡發毛了。
是的,她明明記得自己去洗澡之前,房間裡的燈是開着的,這一會爲什麼突然就關了呢。
儘管心裡迅速地閃過了一絲不安的氣息,不過她還是在漆黑中擡手摸了一下然後打開了燈。
眼前突然明亮起來,嘉尚的繼母下意識地就四處張望了一下,走到陳永民的牀前,嘉尚的繼母輕輕地爲他拉扯了一下被子。
然而,正當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陳永民不清不楚的發出了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