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鼎山這麼一說,傅逸風可就有些無言以對了。
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要傅鼎山聲色俱厲地質問,傅逸風都感覺自己的解釋顯得非常的單薄無力,畢竟他也知道在這一個時刻,傅鼎山一定是對他又恨又氣,更會在心裡拿他跟傅安年做比較。
扯了扯嘴角,稍有尷尬的傅逸風只能低沉着聲音幽幽地回答:“這不也看着辦嘛。”
說這話的時候,傅逸風可謂是耷拉着腦袋,全然不敢擡眸直視着傅鼎山的眼睛了。
話音一落,傅鼎山就冷哼一聲,十分鄙夷地瞥視傅逸風嘲諷道:“看着辦……看着辦……你天天就知道出了事情後看着辦,你能不能有一次順順利利地辦好一件事不讓我操心的。”
聽着這話,傅逸風可就不悅了,滿心的委屈急需發泄,兩眼一擡,就直勾勾地直視着傅鼎山的眼睛說道:“爸,你說這話可就……有點失公道啊。”
一聽傅逸風的這句反駁的話,傅鼎山可就臉色發青了,原以爲自己的威嚴可以震懾傅逸風,卻沒有想到傅逸風居然會直視着他頂嘴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只見傅鼎山兩眼一瞪,凶神惡煞地說道:“你跟我說公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這件事你不能處理好,你還給我添加各種麻煩,這個鼎山集團總經理的位子你就讓賢吧!”
說罷,傅鼎山也不多言了,冷哼了一聲就果斷地轉身走出了傅逸風的辦公室。
看着傅鼎山的那個魁梧的身影,還有頭上的的那幾根銀絲,傅逸風有些沒好氣地抿了抿嘴,隨即癱坐在座位上,兩眼無神地看着窗外。
眼看着飄逸的白雲被風追逐,似乎努力在奔跑卻又不給力地只能慢慢移動,傅逸風覺得那像極了他。
即便傅鼎山與喬雅韻離婚將近二十年了,傅鼎山也沒有再與喬雅韻以及傅安年有來往,但是傅鼎山卻是一直都時不時拿傅安年與傅逸風來做比較。
其實,傅鼎山當年離開喬雅韻的時候,傅安年也才三歲罷了,但是在傅鼎山的眼裡,傅安年可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而傅逸風在傅鼎山的眼裡雖然也聰明,可是總覺得差了一點什麼。
如今,兩兄弟都分別是大集團的總經理,然而傅安年做出的成就卻是有目共睹,而傅逸風則屢次壞事,這也難免更是讓傅鼎山覺得傅逸風原原不如傅安年了。
用力地吸了一口煙,傅逸風就陷入了思索當中。
沒一會兒,外面的就已經變天,本來還是湛藍的天空瞬間就變得烏雲密佈,在這種天色的映襯之下,眉頭緊鎖的傅逸風也顯得更加的黯然。
此時,辦公室的門突然就響起了一陣富有節奏的叩門聲音。傅逸風一聽,眉頭更是緊皺了,剛想要含着怒意迴應的時候,傅逸風又瞬間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輕易遷怒於別人,只能剋制了情緒。
“傅總。”傅逸風的秘書匆匆忙忙地走了過去,站立在傅逸風的對面神情有些嚴肅地說道:“傅總,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說我們的產品有問題,很多消費者都要求退貨,而且……”
秘書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似是要觀察傅逸風的神色纔敢繼續說下去,然而,還沒等秘書猶豫好到底要不要將嘴邊的話給說出來,傅逸風就十分不悅地催促:“有話就直說!”
被傅逸風這麼催促一下,秘書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傅總,現在那些消費者可是不好惹的,有人揚言要將咱們起訴索賠,還要投訴到消費者協會去,這一來恐怕會對我們的名聲……”
話音未落,傅逸風就已經剋制不了心中的怒火擡起拳頭就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擊,然後就兩眼一瞪,聲色俱厲地對秘書吩咐道:“去,你給我查查清楚到底是何人這麼鬧事,我要親自聯絡他們。”
“傅總,這……”秘書表現出爲難的樣子,眼神開始變得閃躲。
其實,傅逸風的秘書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明顯是鼎山集團的不對,不管消費者怎樣投訴,過錯方也依然是鼎山集團,這種責任可是逃避不掉的。
“怎麼?不敢?是不是要我親自去查啊?”傅逸風見秘書紋絲不動地杵在原地,更是火冒三丈了,剛想要衝着秘書發火,秘書就有些畏縮地說道:“傅總,有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一聽這話,傅逸風微微一怔,隨即沒好氣地怒視着秘書直言道:“你都不知道該不該講的話,那就別講了!出去!”
“傅總……你從那個子公司挪的錢……董事長恐怕會知道了……”秘書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敢直視傅逸風的眼睛,直視耷拉着臉低聲說出了他的想法。
此言一出,傅逸風可就兩眼迸射出了一道怒光,儘管內心裡其實是惶恐的,可是礙於在秘書面前,傅逸風不得不讓自己的面子掛住,也只能強裝淡定,幽幽地說道:“以後再說。”
說罷,傅逸風就擡手擺了擺,示意秘書趕緊離開他的辦公室。
秘書雙脣微微張合了一下,欲言又止,見傅逸風眼神狠厲,面色發怒,秘書也只能將話給吞了回去,乖乖地退步而去。
看到秘書走了出去,傅逸風雙脣微微顫了顫,癱坐在辦公桌前陷入了思忖當中。
是啊,這一次的產品問題,想必也是讓傅逸風頭疼不已了。如今,傅鼎山還沒知道當中的真相,傅逸風就已經這麼忐忑不安了,若是被傅鼎山知道了,那還怎麼得了?
這一刻,傅逸風滿心思慮該如何編造理由去搪塞傅鼎山,這一關如果不能矇混過關,恐怕傅逸風在鼎山集團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傅逸風太瞭解自己的父親,傅鼎山向來說一是一,哪怕是對待親生兒子也是毫無情面可言。
頓了頓,傅逸風眸光微微收斂,隨即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傅逸風就神色肅然,沉着聲音說道:“我讓你做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放心,都辦好了。”
“好。”傅逸風也沒多言,只是應了一個字就果斷掛了電話,手機緊緊地攥在手心裡,脣角微微浮現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趙美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這越是拖着就越是沒希望。早點解決早點開心。何樂不爲呢?”看到趙美慧一臉愁容的模樣,葉知夏擡着明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說道。
聽着此言,趙美慧雙脣動了動,咬了咬下脣後就幽幽地問道:“萬一真的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一聽這話,葉知夏就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擡手輕輕地撩撥了一下發絲就聲音輕柔地說道:“你就這麼懦弱怕事?算了,既然你這樣畏畏縮縮,我想啊……你也別得到傅安年了。”
說罷,葉知夏就起身想要跨步離開,見狀,趙美慧可就心急了,立馬就起身伸手攥着了葉知夏的手腕,一臉期盼地看向她說道:“我有個辦法,只是我不確定行不行得通。”
聞言,葉知夏就來了興致,明眸一擡,就兩眼發光似的看着趙美慧。
“算了,還是不說了,這個事兒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沉默了一下,趙美慧只是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話音一落,葉知夏就冷笑一聲,隨即漫不經心地說道:“反正呢,我該說的的都說了,機會在你的手上,看你自己把握了。”
說罷,葉知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趙美慧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鬆開自己鉗制葉知夏的手。
扯了扯嘴角,趙美慧就鬆開了手,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大家都是想共贏罷了。”
回到家裡,看到傅安年與何清歡正膩歪着坐在沙發上,趙美慧就情不自禁地涌起了一種嫉妒之情,雙脣抿得緊緊地走過他們身邊,還沒等趙美慧開腔,喬雅韻的一聲叫喚就將趙美慧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美慧,過來。”喬雅韻聲音有些低沉,帶着一絲沙啞的氣息。
本來還打算踏着大步往前走的趙美慧一聽這話,腳步就放緩了,最後不得不停住了,緩緩地轉過身子看向喬雅韻,有些疑惑地問道:“喬阿姨,怎麼了?”
喬雅韻清了清嗓子,夾帶着魚尾紋的眼眸微微一擡,眸光透着一種特別的氣息,嘴角微微上揚,良久,才幽幽地吐字:“過來這坐,喬阿姨有些話想對你說一說。”
此言一出,趙美慧就怔住了,內心立刻就在揣測喬雅韻到底要跟她談什麼事兒來着。
雙脣抿了抿,趙美慧生硬地擠出了一絲笑意,隨即轉身朝着喬雅韻走了過去。
在走到傅安年與何清歡的身旁時,趙美慧的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深邃的目光更是無法控制地掠過了他們身上。
在喬雅韻的身邊坐下,趙美慧帶着盈盈笑意溫柔詢問:“喬阿姨,有什麼事情嗎?”
喬雅韻笑了笑,擺擺手就說沒事,隨即不疾不徐地問道:“美慧,你爸媽這幾天頻頻來電,一直都在關心你什麼時候回去加拿大的事情。他們啊,可是擔心你啊,生怕你在我這睡不好吃不好。”
一聽這話,趙美慧愣了愣,隨即風淡雲輕地說道:“他們瞎操心什麼啊,我這不挺好的嗎?”
話音一落,坐在不遠處的何清歡就咳咳了幾聲,意味深長地搭話道:“你這還不明白嗎,你爸媽想你了,想你早點歸家罷了。”
聽着何清歡的話,趙美慧原本的笑意頓時就凝結在了脣邊,礙於喬雅韻的面,趙美慧微微扯着脣角,有些尷尬地說道:“喬阿姨,我再待一段時間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