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正兩眼一瞪,沒好氣地迴應胡莉的疑問:“那她非要打官司,我們能攔得住嗎?見步行步吧。”
說完,何雲正沉重地嘆息了一聲。
其實,何雲正看似心不在焉,實際上不可能不在意何清歡的所言所行。
“雲正,那你就……就這麼任由那個小賤人欺負啊?這一打官司,我們可真的不會贏的啊。”胡莉相比較何雲正來說,這驚慌惶恐,全寫在臉上了。
何雲正沒好氣地擡眸瞪了一眼胡莉,幽幽地說道:“好了,你就別杞人憂天了,現在就算是天要塌下來,我也沒辦法頂住!見步行步!”
聽言,胡莉也不敢多言了,眼神幽怨地瞥視了一眼何雲正,悻悻然地走到沙發前坐下,一臉愁容。
看到何雪柔拖着疲憊的步伐從房間裡走出來,一邊行走還一邊擡手輕捂嘴巴打着哈欠。
胡莉沉了沉臉,一臉不滿地盯着何雪柔意味深長地提醒:“你還整天就知道睡睡睡,你知道剛剛誰來過了嗎?”
一聽這話,何雪柔一臉茫然,隨即嘴角輕勾揚起了一絲不屑的笑意。
“何清歡唄,看你那臉色,除了何清歡,還能有誰能讓你臉色如此難看?”何雪柔擡手撩着髮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聽言,胡莉就更是不悅了,聲色俱厲地就呵斥起何雪柔來了:“你啊你,在婆家不受待見,回了孃家,你就好好打醒精神了,這個何清歡可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角色,小心害了我們。”
“媽,你看你說得……我們幾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何清歡嗎?”何雪柔壓根就不將何清歡給放着在眼裡,沒好氣地掃視了一眼胡莉與何雲正就轉身走開了。
回到家裡,何清歡一臉得意地端坐在沙發上。
此時,傅安年正捧着筆記本在看文件,發現何清歡一聲不吭地坐下來,有些疑惑,扭頭瞅了瞅她,低聲詢問:“怎麼了?似乎有些高興的樣子啊?”
何清歡眉頭一挑,揚着盈盈笑意聲音軟糯地說道:“嘿,安年,這一次可有好戲看了呢。”
一聽這話,傅安年側目,更是好奇地盯着何清歡詢問:“哦喲,好戲?我有興致啊,什麼好戲呢。”
說話間,傅安年已經不知不覺地將筆記本電腦給合上,兩眼發光似的。
何清歡清了清嗓子,兩眼一擡,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雪白的牆壁,一本嚴肅地說道:“嗯哼,我要打官司!”
一聽到這話,傅安年可就傻眼了,怔怔地看着何清歡不敢置信地問道:“什麼?打官司?”
何清歡點點頭,微微一笑很淡定地說道:“是啊,誰讓何雲正他們這麼嘚瑟,我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怎麼行?”
聽着此言,傅安年愕然了一下,隨即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歡幽幽地說道:“這……怎麼感覺風格不大像是你啊?”
何清歡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傅安年,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實說吧,其實他們想要對付我,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我想了想,還是要爭取回我應得的東西,而這……我想也是我母親想要看到的。”
說到這,何清歡突然沉默,隨即就是一聲輕嘆。
傅安年沉了沉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將筆記本電腦給放着在桌上後,伸手輕輕地攥着何清歡的纖細小手,溫柔摩挲着手背的肌膚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的。”
聽言,何清歡目光微斂,脣角微微上勾,柔聲迴應:“好了啦,別說這些煽情的話,我要找個律師起訴。這些原本屬於我的,我一分都要討回來!”
說完,何清歡端起一杯水大口地喝了幾口,目光凌冽地盯着前方。
通過律師事務所,何清歡果真重金聘請了一個律師,所有的資料都準備充分了,當起訴狀告書送至何氏集團董事長何雲正的手上,何雲正都傻眼了。
“原來,你真的這麼狠!”何雲正緊緊地攥着那一份文件,眼光無比的凌厲,低頭直勾勾地盯着那文件,何雲正壓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果真會將他給狀告到法院去。
“叩叩叩……”有人正在急促地敲門。
何雲正黑眸一擡,聲音有些清冷的氣息:“進來吧。”
何雲正的助理拿着一疊文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只是臉上盪漾着喜悅的氣息。
“何董,這是啓豐公司跟我們要籤的合同,您過目一下,有沒什麼要修改的條款。”說話間,助理已將文件輕輕地放着在桌上,順勢就挪到了何雲正的眼前。
何雲正微微一怔,一臉嚴肅地拿起文件快速瀏覽了一下就不疾不徐地回答:“沒什麼問題,就這樣吧,到時候他們的人來了,我來簽字就好。”
說罷,何雲正將文件給合上然後放到了一旁,頓了頓,何雲正擡頭直勾勾地盯着秘書說道:“你!立刻去給我找最好的律師。”
一聽到說找律師,何雲正的秘書就有些愕然了,一臉不解地低聲詢問:“何董,您這是?”
何雲正嘆氣了一下,沉着臉幽幽地說道:“有人要起訴我,這牽涉到股份的問題,事情可大可小,要慎重而行,你給我去找律師,要在這方面有豐富經驗的。”
聽言,秘書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言,瞅了瞅何雲正就轉身離開。
法庭上。
遠遠地看到何清歡已經端坐在原告席上,何雲正雙眼犀利,透着一道寒光。
“何清歡,你這個賤人!”胡莉情緒激動,與何雪柔齊肩走過,胡莉上前就是給何清歡一巴掌。
大堂之上,當着衆人就這麼被胡莉這個繼母甩了一巴掌,全場一片譁然。
何清歡抿嘴一笑,擡手捂了一下臉頰,沒有回擊,沒有任何的謾罵,只是眼波流轉,定神看着她。
看到何清歡被掌摑了一巴掌還能如此淡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胡莉就更加來氣了,另外一個手剛要揚起想要繼續教訓何清歡的時候,卻被一個寬厚大手給制止了。
“夠了!”傅安年清冷而低沉的聲音響起,深邃的眸光直勾勾地瞪着胡莉。
胡莉扭頭一看,發現是傅安年,一抹鄙夷的冷笑就揚着在脣邊了。
“喲呵,堂堂的喬家總經理還爲了一個女人公然挑釁我這個丈母孃了啊?”胡莉聲音尖銳,似是有意告知在座的人知道。
此言一出,何清歡神色驟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胡莉,目光落在了何雪柔的身上,目不斜視地盯着何雪柔看了好一會,何清歡幽幽地說道:“我看……你還是管好你母親的嘴吧,口不擇言可不是什麼好品德。”
一聽這話,胡莉就更是氣憤了,咬着牙齒蹦出了一句嘲諷何清歡的話:“何清歡,你小賤人,怎麼就跟你那個死鬼老媽一個德行!”
何清歡原本只是想着暗諷一句就作罷,對於她來說,什麼都能忍耐,唯獨不能忍耐自己的亡母被人羞辱。
胡莉的話音一落,何清歡就臉色鐵青,目光狠厲地盯着胡莉好一會。
良久,何清歡沉着氣從原告席上緩步走了出來,站在胡莉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一會。
就在胡莉揚着陰笑一心以爲何清歡不敢對她怎樣的時候,何清歡利落地甩了一巴掌。
隨着“啪”的一聲,胡莉當即傻眼,愕然地看着何清歡,良久都不敢相信何清歡居然也會當衆掌摑她。
此時,法官與律師都紛紛到場了,看到有人圍觀,法官當即舉起錘子敲擊了一下桌面。
“請保持庭上肅靜!”法官口吻嚴肅,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肅然。
聞言,在場的人們都各回各位,胡莉幽怨地看了看何清歡,一臉不忿地走回座位。
此時,何雲正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這一刻,在法庭上,他們有的只有利益的捍衛,血脈親情早已經拋之腦後。
更何況,對於何清歡來說,何雲正早就不是她的父親,只是一個有着仇恨的敵人。
“法官大人,在我的當事人的妻子葉秋女士去世後,她並無遺囑交代,而我的當事人何雲正先生是葉秋女士的合法丈夫,理應成爲第一繼承人。”何雲正的辯護律師如此之說。
聽言,何清歡的律師立馬就起身反駁:“法官大人,鑑於葉秋女士去世時,我的當事人何清歡未滿18歲,還未有管理財務的能力,但是這並不會剝奪她合法按照葉秋女士遺囑所指定的財產。”
律師話音一落,何清歡就也立刻就起身直視着法官一字一頓地說道:“法官大人,在我母親去世後,財產理應是我來繼承,結果我的父親未經我個人允許,擅自動用與佔有我的財產,這剝奪了我的繼承權。”
雙方辯護律師一番較量後,在法官與陪審團的審視下,最終此案被裁定爲何雲正無權佔有何清歡的私人財產,何清歡將會依照葉秋的遺囑繼承股份。
離開法庭時,何清歡走過何雲正的身邊,聲音清冷:“這一切,是你們逼我的!”
說罷,何清歡與傅安年揚長而去。
身後的何雪柔臉色煞白,立馬就衝着何雲正抱怨了起來:“爸,這個不能給她,給了她,那麼我們何氏豈不是要與她平分江山了。”
聽言,何雲正心煩意亂,不悅地瞪了一眼何雪柔,什麼話也不說就轉身獨自離去。
見狀,胡莉白了一眼何雪柔呵斥了一句就趕緊跟上了何雲正的腳步。
“恭喜你啊,終於拿回了屬於你的東西,你現在也算是小富婆了哦。”贏了官司,自然是喜事,何清歡將葉子與董曉柔還有小莊都給叫了出來,幾個人圍着一桌來了一頓慶賀的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