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謐,皎潔的月光透着清冷的氣息,灑在對面上就儼然一層充滿神秘感的薄紗。
當傅安年逐漸沉睡,何清歡輕手輕腳地起牀,倒了一杯紅酒佇立窗前眺望着昏暗的夜色。
輕輕地搖晃了幾下紅酒杯,看着那酒紅色的液體壓着杯身緩慢流淌,何清歡嘴角上揚,笑意邪魅。
翌日。
“清歡,你讓我聯絡的那幾個股東,我都聯絡過了,有的人十分的不配合,一心要投票給何雲正,所以……”一名女同事神情嚴肅地告知何清歡。
此時,兩人正在何氏大廈的一樓拐角處碰面,何清歡聽了這話後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很淡然地安撫這個女同事:“沒事,總會找到辦法說服他們的。”
“其實,陳國敏這個人,我之前聽他抱怨過何雲正,大概也就是對何雲正的一些決策表示不滿,不過礙於自己股份少,說話分量不夠,也就只能忍着了。”
女同事繼續說下去,目光盯着何清歡。
聽言,何清歡抿嘴一笑,笑意藏匿着陰險的氣息。
“這麼說來,還是找到了弱點,我有辦法搞定這個陳國敏。”何清歡胸有成竹地凝望着女同事,擡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拍。
“那行,我看好你,清歡。”女同事微微一笑,表情認真地看着何清歡。
何清歡一向是個精明的女人,對於她來說,只有想不想耍的心機,沒有耍不了的心機。
當何清歡將陳國敏給約到咖啡廳的時候,陳國敏剛一看到何清歡就呆住了。
“何清歡?”陳國敏怔怔地看着何清歡,一臉的不敢置信。。
何清歡抿嘴一笑,小勺子富有節奏地攪拌着咖啡,咖啡表面的拉花逐漸變爲一朵詭異的圖案。
“我聽說你對董事長的處事作風稍有不滿,不知道我能不能瞭解一下具體是什麼呢?”何清歡抿着狡黠的笑意,明眸一擡,直勾勾地盯着這個陳國敏。
陳國敏微微一怔,隨即雙手抱胸,十分警惕地瞪着何清歡。
何清歡淺淺一笑,端起咖啡輕輕地啜了幾口,隨即不疾不徐地問道:“出來混,無非就是謀財,何雲正縱容自己的女人這麼損害公司的利益,你身爲股東,難道真的安心選擇閉眼不管?”
陳國敏目光微微一斂,扯了扯嘴角就十分不解地凝視着何清歡:“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聽言,何清歡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擡手撓了撓髮絲,將頭髮給撩到後耳根就幽幽地說道:“從年紀上來說,我想我也應該叫你一聲陳叔叔了,若從我們相對於何氏的關係來說,我們都是股東身份,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吧。”
咳咳了兩聲,何清歡目光變得凌厲,表情嚴肅地盯着他:“我就是希望到時候的股東大會上,你能投我一票,我要成爲何氏的董事長。”
此言一出,陳國敏微微一怔,隨即很錯愕地看向何清歡,好不容易擠出的笑意也凝結了。
“何清歡,你這……你爲什麼要成爲何氏的董事長?”
何清歡怔了怔,笑意更深:“陳叔叔問這話會不會有點……明知故問?有機會爭取的話,誰不想成爲公司一把手呢?”
陳國敏點了點頭,似乎很認可何清歡的觀點,頓了頓,他擡頭一本正經地看着何清歡:“可是照我所瞭解,你可是何雲正的親生女兒,你要跟你父親爭奪董事長之位,好像有點出人意外啊。”
何清歡掩嘴一笑,目光更是靈動:“陳叔叔,你大概還不知道我手中的股份到底是有多少吧?45%,也算是何氏的一個大股東了。你是陳氏的老臣子了,他們很多股東都願意跟隨你的步伐,所以……”
一聽何清歡的這句話,陳國敏自然是心領神會,深邃的目光掠過何清歡,撇了一下嘴角就溫吞着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希望我能說服他們一起給你投票讓你坐上董事長的位子。”
何清歡淺淺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擡眸看了一眼陳國敏,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幾口。
“實話實說吧,何雪柔與我同父異母,胡莉這麼損害公司利益,她的女兒也一直都覬覦何氏,我想你們也都對何雪柔略知一二,你覺得如果任由何雲正做董事長,何雪柔又在公司做事,你的利益真的能得到保障?”
頓了一下,何清歡繼續進攻:“我與他們道不同不相爲謀,加上何氏在此之前其實是叫葉氏,這是我外公的心血,也是我母親的心血,我絕對不會做出損害何氏利益的任何事情。”
陳國敏越往後聽點頭力度就越是大,目光也開始變得堅定,一臉嚴肅地看着何清歡。
良久,何清歡微微嘆氣,還沒來得及說出幾句總結的話語來說服他的時候,陳國敏就淡淡一笑,陳懇地表示:“行吧,很有道理,你說服我了,其他的股東我會一個個幫你說服。希望能如你所願,也如我所願。”
聽言,何清歡笑意更深,端起咖啡杯扭頭看向了窗外。
何雲正,我母親的一切,我一定會奪回來!
“何清歡?”胡莉正好從咖啡廳經過,不經意間轉臉看向了咖啡廳內,看到何清歡與陳國敏坐在一起,心裡不禁有些疑惑了。
何清歡爲什麼會跟陳國敏見面?這小賤人要玩什麼把戲了?陳國敏可是何氏的股東,難道何清歡是要拉攏股東干什麼事兒?
看到何清歡一臉深沉地看着窗外,胡莉趕緊擡手遮掩着臉蛋匆匆而過,只是內心裡的疑雲越來越大,納悶着何清歡是不是要玩什麼把戲對付他們了。
回到家裡,胡莉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看到何雲正正端坐在沙發前看新聞聯播,立馬上前在他的身邊一屁股坐下就急匆匆地開始說話:“雲正,我剛看到何清歡了,她與陳國敏在一起。”
此言一出,何雲正就傻眼了,愕然地看了胡莉好一會才表情肅穆地追問:“陳國敏?”
胡莉立馬點頭,緊張兮兮地說道:“就是陳國敏,我親眼所見的,假不了,跟何清歡在一起,沒準兩人是要商量着如何對付我們呢。”
聽言,何雲正目光微微一斂,隨即低頭沉默了。
略顯枯槁的手撥弄着手中的手機,良久,何雲正擡頭一臉嚴肅地說道:“清歡這是想方設法要對付我們了。”
“那怎麼辦?她爲什麼要找陳國敏,這是什麼把戲?”胡莉似乎很懵懂,壓根猜不出何清歡到底是何居心。
何雲正撇了一下嘴角,微微嘆氣不疾不徐地迴應:“她要成爲董事長,取代我。”
“什麼?取代你?”胡莉一臉錯愕,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盯着何雲正追問:“她憑什麼成爲董事長?這不開玩笑嗎?”
何雲正冷哼一聲,沒好氣地瞅了一眼胡莉:“你問這話你纔是開玩笑!”
“喂,何雲正,你這是什麼眼神,鄙夷?嘲諷?”胡莉一看到何雲正的那種不耐煩的眼神,就連言辭都是暗諷,一下就按捺不住了,兩眼一瞪就是聲色俱厲地質問。
“哎,媽……”此時,何雪柔的聲音幽幽地從房間裡傳來,沒兩秒就看到了何雪柔出現在視線內。
胡莉擡頭看了看何雪柔,正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被何雪柔的下一句話給搪塞得說不上話來了。
“媽,人家何清歡還不是揪着你虧空公款這個事兒來要挾其他股東嗎?分分鐘就能將爸從董事長的位子上拉下來。你居然還在這問何清歡憑什麼成爲董事長?”
說完,何雪柔都忍不住冷笑了,斜着眼瞅了瞅胡莉就不屑地說道:“媽,你還是算了吧,這何清歡啊,想必你也沒機會收拾她了,還不如留着機會給我來整治她了。”
聽着這話,胡莉有些不高興了,瞪了何雪柔一眼就反駁起來:“雪柔,你看你現在說話都什麼態度了,你就這麼跟你媽說話?”
何雪柔撇了一下嘴角,目光落在何雲正身上,良久,她纔不疾不徐地說道:“爸,這何清歡,我們可不能讓她留在何氏,這分分鐘是個威脅啊,沒準哪天這何氏就當真落入她的手裡了。”
“我給紹龍打個電話。”何雲正也沒多言,只是沉聲說了這麼一句。
聽到何雲正脫口而出這話,一旁的胡莉突然神色有異,嘴角扯了扯就附和着何雲正:“是是,給紹龍打個電話,讓他立馬回國。”
得知家中變故的何紹龍也沒作過多的猶豫,立馬就答應了何雲正會即刻回國。
“紹龍回來了一切就會好了。”胡莉神色黯然,唸叨了一下後就瞪着何雲正開始呵斥:“都怪你,我這不就是虧空一下公款嗎,你至於炒掉我嗎?這公司又不是別人的,你用得着裝什麼的公私分明?”
此刻,胡莉一想到何清歡要聯合其他的股東來對付何雲正奪走何氏,心有不甘的她也都變得蠻不講理,一味的責怪何雲正。
“你鬧夠了沒有?”何雲正無心爭辯,只是冷冷地撂下這句話就轉身朝着房間走了去。
“算了吧,何清歡這小賤人興風作浪,我們幾個都不是她的對手了,哥還不回來恐怕還真的搞不定了。”何雪柔在一旁愜意地塗着指甲油,陰陽怪氣說出來的言辭特別的刺耳。
胡莉撇了撇嘴角,一臉不悅地瞪着何雪柔:“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了,這何氏我們都有份,絕對不能落入這個小賤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