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幫何雪柔保留職位不成,還弄得自己權力被架空,這對於何雲正來說無疑是一種不小的打擊。
原以爲即便只是一個總經理,但是能憑着多年的人脈資源依然掌握着何氏的主導權,更加滑稽的是何雲正原打算想方設法要剝奪何清歡這個董事長的最高決策權的,結果被人捷足先登。
看到何雲正神色黯然,兩眼呆滯無神地看着前方,何清歡心裡就愈加的得意。
會議結束後,眼看着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何雲正卻目光迷離,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地端坐在椅子上。
“咳咳……”何清歡踩着優雅的步子緩步走到何雲正的身旁,微微低頭盯着他,笑意很深。
“如你所願了。”何雲正緩緩地擡頭看向何清歡,聲音十分的低沉,給人一種無精打采的感覺。
何清歡聽着這話,淡淡一笑,擡手撩了一下長髮,聲音輕柔地安慰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我已經給足你情面了。”
這話聽在何雲正的耳朵裡無疑是被人用一根針狠狠地紮在心上,緊閉雙脣一言不發的何雲正只是恨恨地盯着何清歡,良久,忽地起身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何清歡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環顧了一下四周後纔跟隨着何雲正的步伐離開了會議室。
“什麼?你將何雲正的權力都給架空了?”
心情大悅的何清歡回到家裡,就忍不住在傅安年的面前得意洋洋地說起了自己的那些豐功偉績,眼底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收斂過。
傅安年反應激烈,不敢置信地瞅着何清歡不斷地追問:“何清歡,我可真的佩服你了啊,你這作風越來越讓我看不懂了。何雲正可是何氏這些年來的核心人物,想必他的黨羽也不少,你是怎麼搞定了那些人的?”
何清歡抿了一下櫻桃紅脣,嗤嗤地笑了起來,伸手勾着傅安年的脖頸就聲音軟糯地說道:“你這麼好奇啊?那我……我就偏偏不告訴你。”
一聽這話,傅安年臉一沉,略有嫌棄地低頭瞥視了一下何清歡:“那我可就不陪你開心了。”
何清歡立馬就噘嘴,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傅安年,擡手捏着他的下巴,觸摸了一下他的鬍子:“好了嘛,看你那小氣吧啦的樣子。”
說話間,何清歡眼含笑意的樣子着實是好看,眼睛彎彎的好像月牙兒一般。
咳咳幾聲,何清歡清了一下嗓子後就開始娓娓道來:“嘿喲,這還不容易啊,找個似是而非的理由,添油加醋煽動一下,這一些老臣子啊也就動搖了,畢竟誰都是爲錢而來,難道念及那點老情面還能吃個飽飯了不成?”
聽言,傅安年不禁大口稱讚,何清歡卻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幽幽地說道:“姐姐的招數多得是,也不枉我這兩年來辛苦學習套路啊。”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就你厲害,連我這個老公都對你膜拜得五體投地了。”傅安年的一番恭維,可是讓何清歡喜上眉梢了。
如花笑靨盪漾在臉頰上,豐盈的紅脣抿了一下,何清歡就咬了咬脣小心翼翼地探問:“安年……我炒掉了何雪柔,又架空了何雲正的權力,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心?畢竟……他們其實都是我的親人。”
話語一出,傅安年先是微微一怔,隨即扯了扯嘴角風淡雲輕地說道:“你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吧?”
何清歡沉重地嘆息了起來,目光有些暗淡,鬆開了擁抱他的雙手,靠着沙發背陷入了沉思。
是啊,一直以來她就是盼望着有一天能報復他們好讓自己出一口氣,可真正把握了機會報復了他們,看着他們被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何清歡在得意過後卻是有了莫名的失落。
察覺到何清歡思緒複雜,傅安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來安撫她,只能伸手一把將她摟着在他的懷裡,寬厚大掌溫柔摩挲着她的頭髮。
就在兩人溫情相擁的時候,何清歡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驀然擡頭看了看傅安年,何清歡輕輕地推開了他,起身去拿手機。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卻是傻眼了,來電者不是別人,恰恰是何紹龍。
何清歡下意識地就按掉了他的電話,然後將手機放回桌子上。
剛一個轉身想要離開,鈴聲再次響起,何清歡咬了咬脣,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看過去。
“誰的電話啊?你不接?”傅安年靠着沙發背,深邃的目光凝視着何清歡。
何清歡尷尬地扯出了一絲淺笑,嘴角撇了撇,心裡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坦白說是何紹龍的來電。
可是,當何清歡想起傅安年那麼在意自己與何紹龍的關係,何清歡頓時就慫了。
三思之下,何清歡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一邊擡手撓着髮絲一邊佯裝淡定狀回答:“推銷電話吧,不認識的號碼。”
聽言,傅安年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無視好了。”
只是,當何清歡走回沙發上剛一坐下,電話再次響起。
何清歡扭頭看向傅安年,尷尬地笑了笑又起身去拿手機。。
這一次何清歡沒有選擇無視了,直接就按下了接聽鍵。
“清歡,你在忙嗎,怎麼不接電話呢?”何紹龍躺着在牀上,百無聊賴地盯着天花板,說話時脣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只是卻隱藏着狡黠的氣息。
“有什麼回去公司再說,拜……”何清歡無意多言,倉促地撂下一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如此反常的言行自然是會引起傅安年的注意,傅安年咳咳了兩下,開始詢問何清歡:“同事打來的?”
何清歡感覺自己好像做賊心虛一樣,沒敢與傅安年對視,只是低沉着聲音應了一聲“嗯”。
“我不管你今日怎麼樣,現在必須去律師樓辦了離婚手續!”說話間,傅逸風已經伸手用力地攥着何雪柔的纖細手腕,並且使勁地將她往房門外拉。
何雪柔死死地伸出另外一個手扶着門框就是不肯離開,傅逸風怒火攻心,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果斷一巴掌甩在了何雪柔的臉上。
“傅逸風,婚我是不會離的,你就做夢去吧!”何雪柔被傅逸風一巴掌給甩到了地上,揚着下巴一臉不忿地瞪着他,還毫無畏懼地口出狂言。
“不去是吧?那我就打到你去爲止!”說罷,傅逸風又揚起手想要掌摑何雪柔,不過卻被一道渾厚低沉的嗓音給阻止了。
“起訴離婚吧。”
傅逸風立馬回頭,看到傅鼎山就站在他們身後,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傅逸風扯了扯嘴角,十分不悅地抱怨:“起訴離婚那要多久,我現在一刻都不想跟她過下去了。”
聽着這話,何雪柔咬着牙齒憤懣地看着他,良久,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臉頰還在發燙,隱約的痛感正在提醒着她不能忘記這些屈辱。
狼狽地離開了傅家豪宅,何雪柔一路上儼然行屍走肉。
工作沒有了,丈夫沒有了,我該怎麼辦?
何雪柔踉蹌着腳步行走,不斷地在思索着這個問題。
巧合路過了陳露所在的小區,何雪柔再次萌生了要找陳露的念頭。
看到保安亭沒有人,何雪柔加快了步伐往裡跑,來到那一棟樓前,正尋思着如何破解開門密碼進去的時候,身後來了一個提着菜的大媽利索地開了門。
何雪柔二話不說就跟隨着走了進去,四處張望了一下,何雪柔走到電梯前等待。
陳露,你這個賤女人,我一定不會讓你跟傅逸風得逞的!
何雪柔咬牙切齒狀擡頭看向電梯樓層數,大約過了兩三分鐘,電梯來了,何雪柔果斷邁步進去。
當陳露打開門的那一個剎那,何雪柔揚起了陰笑,再一微微低頭看向她的腹部,見小腹隆起,何雪柔嘴角一歪,一絲陰狠的笑意盪漾脣角。
“呵,幾個月了?”何雪柔一把推開門,沒顧陳露的阻撓就邁步走了進去。
環視了一下四周,看着牆壁上的歐洲油畫,還有架子上的幾瓶上等紅酒,何雪柔的嫉妒心控制不住要開始作祟了。
“請你出去。”陳露面無表情,冷言驅逐她。
何雪柔冷哼一聲,扭頭看了看陳露,緩步走到她的眼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眼神開始變得陰狠。
“就是你,搶走了我的丈夫。”何雪柔說話格外的平靜,只是眼底閃過一絲陰險。
陳露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防備,此時,陳露的兒子小杰從房間裡走出來,一邊行走一邊揉着惺忪的睡眼。
“媽媽,媽媽……”小男孩特有的軟糯聲音在她們耳邊盤旋,何雪柔的敏感神經瞬間就被挑了起來。
兩眼一瞪,狠狠地盯着小杰,陰陽怪調地說道:“這就是你跟傅逸風的兒子。呵,很可愛的小正太啊。”
說話間,何雪柔已經走上前,伸手想要去摸他的小臉頰,不過陳露眼疾手快,立馬就擋在了小杰面前。
“傅逸風不在,你一個大肚婆還能抵擋我的力量?”何雪柔一個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在陳露的耳畔說道。
一聽此言,陳露當即神色驟變,惶恐地睜大了雙眼,正想要往後退步時,卻被何雪柔一個用力就推倒了在地。
何雪柔步步相逼,直勾勾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更不要想得到。傅逸風爲了你要跟我離婚,你都知道的吧?你爲什麼不阻止一下他呢,拋棄髮妻可不是什麼好行爲,會遭天譴的啊……”
何雪柔面目詭異,嘴角的陰笑更深了。
“你想怎樣?”陳露顯然已經感到恐懼,雙脣也都哆嗦了起來,揚着下巴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