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熙熙攘攘的大街,何清歡走進了一間街道拐角處的法式餐廳。
搖曳生姿的步子讓何清歡多了幾分嫵媚的氣質,剛一走進餐廳,彷彿瞬間就吸引了全場人士的目光,不少男性更是對何清歡目光流連。
何清歡嘴角保持着盈盈笑意,一邊行走一邊擡手輕撩了一下在外面被風吹得略顯凌亂的髮絲。
看到嘉尚已經端坐在桌旁正托腮扭頭凝望窗外的一切,何清歡的笑意更深了,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過去。
“嘿,嘉尚。”何清歡頓住腳步,聲音十分輕柔。
一聽到這好聽的嗓音,嘉尚立馬緩過神來了,轉過頭一擡眸,看到何清歡正抿着笑意凝望她,嘉尚頓時就展露笑顏,不由分說就直接起身走到何清歡的眼前雙手擁抱了她一下。
出於禮貌,何清歡也自然而然地就擡手輕摟了一下嘉尚,嘴上還唸唸有詞:“辛苦你了,千里迢迢回國。”
“沒關係,姑且當做是回國看看。”嘉尚輕輕推開何清歡,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歡忍不住誇讚起來:“你今日打扮得很靚麗。”
“嘿喲,哪裡的。”被嘉尚這麼誇讚一句,何清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抿了抿紅脣,手不自覺地就擡起撩了一下鬢角的一縷髮絲。
“好了,不廢話了,坐。”嘉尚伸手指着一旁的座位,然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嘉尚甚少回國,所以對於國內的一切都感到無比的新鮮,哪怕是吃一個法國西餐,也一樣有一種新奇感。
“這裡的法國餐廳,好像跟澳洲的有點不一樣呢。”嘉尚一邊靈活地使用着刀叉,一邊擡眸看向何清歡喃喃說道。
何清歡微微一怔,隨即四處張望一下,聳了聳肩膀反問道:“怎麼不一樣?”
“嗯……國內的法國餐廳,終究是我們自己國家的人開的,這既視感,還是少了一點真正的法國元素,澳洲的餐廳就不一樣了。”
何清歡咧嘴一笑,一塊七成熟的牛排肉送入嘴裡,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
慢悠悠地吃完了一頓美味的法國大餐,何清歡與嘉尚並肩走出了餐廳。
就在兩人談笑風生的時候,不遠處突然衝過來了一個戴着口罩的男子,還沒等何清歡與嘉尚反應過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朝着嘉尚刺了過去。
何清歡下意識地一個箭步上前爲嘉尚擋了那一刀,不過是幾秒鐘之間的事情,何清歡就已經鮮血直流,衣裳瞬間就被染成了一片鮮紅。
嘉尚驚慌之餘,眼疾手快地一把扶着了何清歡,就在那個男人將刀給拔出來試圖刺向她的時候,嘉尚扶着何清歡一起閃躲了一下,順勢就一腳踹向了男人的襠部。
“啊!”男人完全沒有想到嘉尚居然會這麼陰狠,一腳就快準狠直踹襠部,劇烈的疼痛使得這個男人不得不彎腰伸手捂着了胯下。
乘其不備,嘉尚將何清歡平躺在地上,立馬上前給那個男子來了一個空手擒拿。
“說!誰指使你來的?”嘉尚聲色俱厲地怒瞪着他,說話鏗鏘有力。
嘉尚雷厲風行的樣子着實是讓這個男子驚呆了,因爲痛苦而面目猙獰的他壓根還沒心思回答嘉尚的問題,光顧着捂下身想要緩解那種痛感。
“說!不然我立馬扭送你去警察局!”嘉尚雖然是一個女人,不過好歹是一名國際刑警,受過專業訓練的她還是懂得如何使力鉗制一個罪犯的。
男子被鉗制的時候還不斷地掙扎想要逃脫嘉尚的控制,無奈嘉尚這雙手緊緊地扣着他,這男子就連動彈都困難,只能無奈地接受被盤問的命運了。
“清歡怎麼樣?怎麼就被人刺傷了?”傅安年匆匆地來到醫院,看到嘉尚正神色不安地端坐在長椅子上,疾步上前就忐忑詢問。
嘉尚緩緩擡起明眸,眼底氤氳了薄霧,雖然是女警出身,不過與何清歡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將何清歡視爲朋友的她自然是對何清歡受傷一事感到愧疚與悲傷。
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嘉尚站立起來,直視着傅安年的犀利黑眸字正腔圓地回答:“腎臟大出血,正在裡面急救。”
此言一出,傅安年的目光瞬間黯淡,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
踉蹌着腳步走到椅子前,坐下後就顫抖着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香菸。
見狀,嘉尚立馬上前伸手阻止了傅安年:“這是醫院,別吸菸。”
“也許……我們一直都弄錯方向了,真正的幕後指使者並非鄭曉秋,而是一個男人。”嘉尚凝視着傅安年的那一張冷峻臉,眼底閃過的悲傷氣息加重了嘉尚的愧疚之意。
是啊,如果不是何清歡爲了她擋了一刀,此時此刻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的人一定是她。
聽言,傅安年忽地擡頭看向她,一種不敢置信的表情:“此話怎麼說?”
嘉尚抿了抿雙脣,不疾不徐地說道:“那個行刺的男人我將他扭送到警察局去了,盤問過他了,他說找他的人是一個男人,戴着鴨舌帽,還戴着口罩,壓根看不清楚樣子。”
一聽這話,傅安年微微一怔,心緒更是凌亂了。
“男人……會是誰呢?難道是葉東?”傅安年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嘉尚微微嘆氣,走到傅安年的身旁坐下:“不管是誰?我們都是需要找到證據。”
頓了一下,嘉尚眼底閃爍着光芒,一臉嚴肅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我懷疑這個人會不會是鄭曉秋找來的一個接應的人。”
傅安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掏出了手機撥打電話。
就在嘉尚一臉不解地看着他的時候,電話已經接通。
“小莊,現在清歡被人刺傷入院了,嘉尚說警方盤問後,行刺者交代說是一個男人跟他接頭的,而且這個人戴鴨舌帽跟口罩,你怎麼看?”
話筒那邊先是十來秒的沉默,隨即聽到小莊溫吞着說道:“我推測,這個人可能是真正的幕後指使者。”
一聽這話,傅安年也都驚呆了,愕然地扭頭看了看嘉尚然後追問:“小莊,你爲什麼會這麼認爲?”
小莊咳咳了兩聲,幽幽地回答:“如果只是鄭曉秋找的一個陌生人來跟這個行刺的人對接,那麼他完全沒有必要戴着鴨舌帽還要戴着口罩,這顯然是有防備心理,怕被人認出。”
聽言,傅安年薄脣微微抿了一下,心裡自然是認可了小莊的這種分析。
掛了電話後,傅安年沉重地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說道:“小莊說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後那人。”
嘉尚眉頭輕蹙起來,目光變得無比犀利:“如果真的是幕後指使的人,那麼……這個事兒恐怕變得更加複雜了,我們之前一直以爲鄭曉秋纔是幕後指使者。”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更加謹慎行事了。”傅安年神色凝重,眉頭緊蹙着。
此時,急症室的燈滅了,傅安年跟嘉尚不約而同地疾步上前。
醫生擡眸看了看他們,摘下口罩,聲音清冷地說道:“病人已經搶救過來,會轉去普通病房。”
聽言,嘉尚喜極而泣,傅安年則是吁了一口氣,緊蹙的眉頭總算是稍微舒展了下來。
話音一落,就看到護士推着病牀出來,何清歡此時還是昏迷狀態。
傅安年與嘉尚立馬上前跟着病牀而移動腳步,看到何清歡面容蒼白,雙脣抿得那麼緊,傅安年只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猶如被刀割那樣痛。
“清歡。”傅安年伸手就輕輕地攥着何清歡的纖纖玉手,腳步也移動得更快。
“安年,先讓清歡好好休息吧。”嘉尚看到傅安年一臉不安的樣子,不禁溫聲提醒。
看到何清歡被護士推進了普通病房,傅安年不禁沉重嘆息一聲,臉沉了沉,原本已經舒展不少的眉頭驟然又緊蹙了起來。
嘉尚瞅了瞅他兩眼,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安年,怎麼了?”
傅安年薄脣緊緊地一抿,幽深的黑眸驀然擡起,直勾勾地看向嘉尚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去找鄭曉秋。”
“找鄭曉秋?可是……”嘉尚有意想要阻撓,然而在看到傅安年眼含怒光的樣子後還是打住了話。
扯了扯嘴角,嘉尚擡手撓了撓髮絲溫吞着安慰他:“安年,要麼這兩天還是先算了吧,等清歡醒過來再說。讓小莊先去處理一下。”
聽言,傅安年沉默了兩秒,冷哼一聲,深邃的黑瞳透出了一道寒光,說話更是清冷,給人一種冰到骨髓的感覺。
“再這樣容忍下去,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次受到傷害的人是誰,我不想再這麼被動了。”傅安年一臉嚴肅地說完這話,還沒等嘉尚來得及思索給他回答,就轉身疾步走了。
就在嘉尚怔然的時候,傅安年的低沉嗓音幽幽地飄至她的耳畔:“替我照顧好清歡。”
嘉尚愣了愣,只能應了一聲“嗯”。
“砰砰砰……”一陣沉重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正端坐在沙發上的鄭曉秋一聽這毫無節奏的噪音,不禁眉頭一蹙,一種不耐煩的表情一閃而過,可還是無奈地起身去開門。
“誰啊?”鄭曉秋忍不住問了一句,似乎有所警覺。
“開門!”傅安年聲音低沉而清冷,透着一種濃烈的怒氣。
一聽這聲音,鄭曉秋一時半會壓根沒想起是誰,略微思忖兩秒最後還是選擇了開門。
門咻地一下就打開了,映入她眼簾的居然是傅安年,這可就有些意外了。
鄭曉秋還忍不住往傅安年的身後多瞅了幾眼,確認何清歡是否有跟在他背後。
然而,發現只有他一個人,鄭曉秋就更是不解了,嘴角微微一扯,沒好氣地反問:“你來幹什麼?”
說話間,鄭曉秋就想要將門給關上,所幸的是傅安年眼疾手快,立馬就擡手擋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