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鄭曉秋顯然十分的牴觸,伸手就想要努力將門給合上,然而力量終究不敵傅安年。
當傅安年跨步踏入了門口,鄭曉秋就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懣情緒了,立馬就大聲嚷嚷了起來:“傅安年,你想怎麼樣?”
一邊說着一邊疾步走過去伸出雙臂攔着了傅安年的去路,仰着頭直勾勾地瞪他。
傅安年薄脣用力一抿,面露怒色:“鄭曉秋,行刺的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鄭曉秋微微一怔,略有懵逼地看着他,氣氛凝結好幾秒後,鄭曉秋
沒好氣地瞪着傅安年說道:“什麼行刺的人,你在說什麼!”
傅安年斜着眼看她,冷笑一聲,踱步走到了沙發前優雅坐下,深邃的黑眸子忽地一擡,直勾勾地盯着鄭曉秋,說話鏗鏘有力:“你挺會演戲的啊,嘉尚,陳永民之女,爲了滅口,你找人行刺。”
一聽這話,鄭曉秋先是臉色發白,隨即就是憤怒鐵青:“傅安年,你可別血口噴人,什麼我找人滅口了,我壓根就不認識什麼嘉尚。”
話音一落,鄭曉秋都有些心虛了,別開臉眼神閃躲地看向一邊,扯了扯嘴角後繼續幽幽地說道:“你這是故意來找茬的吧,我這可不歡迎呢。”
傅安年嘴角輕歪,一絲不屑的笑意揚在脣角:“不是你乾的?據我瞭解,你最近一直都在跟蹤清歡的情況吧,你還曾經派人去了澳洲刺殺陳永民吧?葉秋當年的心理醫生也是你找人幹掉的吧?”
鄭曉秋兩眼一瞪,揚着下巴就急着否認:“什麼刺殺,什麼幹掉心理醫生,傅安年,你都在說什麼,你可別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套我頭上。”
說罷,鄭曉秋就疾步走到門口處將門打開,擡手就指着門外十分不友好地驅逐傅安年。
此時,葉知夏突然從外頭回來,剛一走到門口,看到傅安年正神色肅穆地端坐在沙發前,葉知夏先是微微一怔,隨即揚起了盈盈笑意。
抿了抿一下紅脣,葉知夏瞥視了一眼正一臉怒色的鄭曉秋,疾步走到傅安年的身邊就一屁股坐下,還沒等葉知夏開口,就聽見傅安年幽幽地說道:“做人啊,可不能太放肆了。”
說完這話,傅安年突然起身踏着大步走向門口,葉知夏見他要離開,下意識地就起身疾步走到他眼前攔着了他。
傅安年薄脣緊抿,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葉知夏一言不發,葉知夏咬了咬脣,眼含溫柔地說道:“安年哥,你不多坐一會嗎?”
傅安年揚起一抹冷笑,轉過頭就犀利地看着她:“清歡還在醫院,你媽這樣,我還怎麼能淡定在這裡坐。”
說完,傅安年就一把推開了葉知夏,然而,葉知夏卻是不依不撓,伸手就一把攥着了他的手腕。
如此用力地攥着,傅安年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居然都覺得有點費勁,回頭直勾勾地瞪着她。
葉知夏咬了咬脣,然後衝着鄭曉秋就幽怨地埋汰了起來:“媽,你到底都做過什麼了?”
被自己的女兒這麼質問,鄭曉秋可就有些傻眼了,茫然地瞥視了一眼葉知夏:“什麼我做過什麼?你聽傅安年瞎說什麼鬼!”
鄭曉秋顯然有些憤懣,沒好氣地怒瞪葉知夏隨即將門給重重地關上,轉身就疾步走向沙發。
傅安年微微低頭瞅了一眼葉知夏的手,依然那麼用力地鉗制着他的手腕。
眉頭一蹙,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的氣息,傅安年鏗鏘有力地怒吼一聲:“放手!”
被傅安年如此怒吼,葉知夏都驚呆了,愕然地擡眸看了看他,隨即乖乖地鬆開了手。
眼看着傅安年已經走到了門前,寬厚大手都已經伸向了門把,葉知夏不忍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離去,一個箭步上前就伸手握着了門把不讓傅安年擰開。
傅安年愕然一下,還沒開口說話,葉知夏就逼近傅安年,擡起明眸深情凝望着他:“安年哥。清歡姐也是因爲想要報仇纔會導致這樣的後果,就算她這一次躲過了劫難,下一次可不一定還會這麼好運。”
頓了一下,葉知夏嘴角一歪,笑意多了幾分陰險詭異的氣息:“你還是讓她收手吧,安安分分做好一個何氏的董事長就好了。沒事找事,可不是什麼好的生活態度。”
傅安年冷臉瞪了一眼她,什麼話也不多說,開門就揚長而去。
看到傅安年就這麼走了,葉知夏又怎麼會甘心呢,自然是尾隨上去。
一路跟着傅安年走到了小區門口,傅安年聽着那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強烈的牴觸感涌上心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驀然回頭直勾勾地盯着葉知夏。
葉知夏抿嘴一笑,剛想要說話的時候,卻聽見了傅安年幽幽地說道:“知夏,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這麼僵,有的事情你還是避嫌吧。”
聽言,葉知夏笑意凝結,沉默了兩秒擡起明眸凝視着傅安年的深邃黑眸:“何清歡如今爲了報仇,多少人因爲她而失去生命,你不覺得她這樣很自私嗎?你跟這麼一個瘋子在一起,你不覺得心寒?”
傅安年不屑地冷哼一聲,幽深的黑瞳似是迸射出了一道寒光,瞥視了一眼葉知夏就一字一句地強調:“不管清歡是怎樣,我都只愛她一個。”
說完,傅安年就踏着大步往前走了去。
葉知夏的充斥着清冷氣息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地飄至他的耳畔:“傅安年,你早晚都是屬於我的!”
傅安年頓住腳步,嘴角微微一撇,心裡在琢磨着要不要反脣相譏。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天際,葉知夏倉促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低頭一看發現是何雪柔的來電,葉知夏頓時就心慌了,目光掠過了前方的傅安年,立馬就朝着一旁的大榕樹邊走過去。
“喂?”葉知夏特意壓低了聲音,眼神有些閃躲,時而還回頭看過去唯恐傅安年會突然走到她的身旁。
“葉知夏,你一會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何雪柔聲音有些滄桑,說話毫無溫度,依然是一種命令式的口吻。
一聽這話,葉知夏有些爲難,紅脣微微抿了一下就溫吞着推卻:“一會沒時間,明天吧,我這正在忙呢。”
“什麼?明天?我不是給你錢了嗎?你必須隨叫隨到。”何雪柔已經是逃亡之人,依然不改傲嬌的本性。
此言一出,葉知夏不屑冷笑,哼了一聲後就幽幽地反問:“何雪柔,你現在亡命天涯了,你還當自己是公主啊,有什麼明日再說,現在別來煩我。”
說完,葉知夏也沒等何雪柔迴應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剛一將手機給揣到兜裡,一個回頭,卻發現傅安年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葉知夏心裡立馬咯噔了一下,生硬地擠出了笑意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
“安年哥……你……”葉知夏一時語塞,只是尷尬地看着傅安年,心裡卻在抱怨着自己太不謹慎。
傅安年揚起冷然的笑意,眉頭緊緊地蹙了一下,一個箭步上前,眸光無比的凌厲:“何雪柔在哪裡?”
被傅安年這麼一問,葉知夏不知所措,扯了扯嘴角就搖頭:“安年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葉知夏,何雪柔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現在這麼包庇她?”頓了一下,傅安年左右張望了一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不疾不徐反問:“你就不爲你母親想一想?鄭曉秋現在也是很需要人包庇的。”
一聽這話,葉知夏頓時就傻眼了,怔然了一下就十分防備地看着傅安年低聲詢問:“安年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傅安年饒有興致地看着葉知夏幽幽地問道:“你說你這樣狡辯有意思嗎?鄭曉秋做過什麼,她心裡最清楚,我想……可能你也是很清楚的。”
葉知夏一聽這話,臉色驟然發白,嘴角微微顫了顫,心裡一直在思忖如何應對。
傅安年扯着嘴角笑了笑,側目看了看天邊,見天色已漸暗,傅安年咳咳了幾下就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媽一直在暗中反調查,清歡調查當年真相一直屢次受阻,與你媽脫不了干係。”
凌冽寒風無情地刮向葉知夏的髮絲,不消一會,原本還算順貼的頭髮就已經變得凌亂,葉知夏擡手撩撥了一下發絲,抿了抿脣後開始爲鄭曉秋說好話。
“安年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葉知夏語氣溫和,一臉誠懇地解釋。
然而,傅安年終究是太瞭解她們的爲人了,聽着葉知夏的這一句看似嚴肅的話,心裡卻都忍不住在冷笑。
目光掠視了一眼葉知夏,傅安年擡手撓了一下硬朗的髮絲,沉着聲音說道:“我只想善意提醒你一句話,包庇嫌疑犯,可是犯罪。”
說完,傅安年也懶得理會她了,轉身就朝着小區門口走了去。
看着傅安年遠去的身影,葉知夏心裡一陣失落,然而,關於鄭曉秋的安危,也已經敲響了警鐘。
呆呆地佇立在原地思忖了幾分鐘,葉知夏突然就拔腿追了出去。
站在小區門口處,看到傅安年的身影已經在街道拐角處,葉知夏如脫繮的野馬,瞬間就急奔起來。
十來秒的飛奔,葉知夏一把就攥着了傅安年的手腕。
傅安年突然之間被人拽着手腕,下意識地就往回看,結果映入眼簾的居然是葉知夏,傅安年心裡一驚,很快就淡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