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風,你別喝了,你現在天天借酒消愁,什麼事也解決不了。你要怪你就怪傅安年跟何清歡,就是他們倆害得你這樣的。”陶玉蘭脫口而出這話後,立馬就板着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傅逸風輕蔑地揚起了一絲上揚的弧度,目光略有迷離,擡起黑眸就直勾勾地盯着陶玉蘭。
半晌過去,傅逸風端起眼前的那一瓶洋酒就使勁地仰頭喝下去,見狀,陶玉蘭趕緊上前想要奪過那瓶酒,無奈傅逸風十分不配合,互相推搡之間酒瓶已經不慎掉落。
“砰”,隨着洪亮的一聲巨響,酒瓶摔了的粉身碎骨,充斥着酒香味的液體驟然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傅逸風驚訝地低頭凝望着地板,良久才幽幽地擡眸注視着陶玉蘭一字一頓地強調起來:“媽,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一聽這話,陶玉蘭當即神色驟變,眉頭一擡,十分不悅地呵斥:“你這小子,你現在是什麼態度跟我講話!你今日之所以會弄成這樣,不是怪他們還能怪誰?”
傅逸風嘴角一歪,冷笑一聲,身子略有搖晃地站立起來,踉蹌着腳步就走向樓梯。
“還有何雪柔這個臭**!”傅逸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變得十分的凌厲,即便酒精已經讓他微醺,可是當腦子裡一想到陳露是因爲何雪柔而死的,雙手就不自覺中握成了拳頭,對何雪柔的恨意如濃稠的色彩難以稀釋。
陶玉蘭扯了扯嘴角,聽到傅逸風的這番言辭一時之間也是語塞,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搖晃着身子緩緩地走上樓梯直至消失於她的視線內。
微微嘆息了一聲,陶玉蘭轉身走向沙發,落座後就是沉着臉若有所思。
自從陳露死了後,本就在事業上一敗塗地的傅逸風更是一蹶不振。
之前挪用公款等行爲雖然對鼎山集團帶來了不少的損失,不過在陶玉蘭的不懈努力之下,傅鼎山也算是對自己的這個親生兒子網開一面,傅逸風才得以逃掉法律的制裁。
“在想什麼呢?”此時,傅鼎山從外面回來,一看到陶玉蘭獨自端坐在沙發前一臉茫然的模樣,忍不住疑惑詢問。
聞言,陶玉蘭幽幽地轉過臉,擡起明眸就是掠視一眼,有氣無力地回答:“還不是爲了逸風的事操心。”
此言一出,傅鼎山眼底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氣息,緊抿着嘴巴就小聲乾咳了兩下,然後就溫吞着寬慰她:“還整天糾結這些幹什麼?都過去了。”
陶玉蘭蹙着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凝視着傅鼎山:“你看這地上,都是酒……逸風現在每天借酒消愁,讓我看着都操心。”
傅鼎山薄脣緊緊地抿了一下,其後就表情嚴肅地表態:“這小子,他要頹廢就讓他頹廢個夠,我們誰也管不住!”
被傅鼎山如此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陶玉蘭當即流露出了不滿的表情:“鼎山,你這是什麼話,逸風可是我們的兒子啊,你這麼不關心他,你讓他怎麼從消沉中走出來?”
傅鼎山冷哼一聲,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就冷着臉幽幽地說道:“這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去度過所有的挫折困頓的,誰也幫不了他!”
聽言,陶玉蘭沉了沉臉,什麼話也不多說了,只是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難道我傅逸風就要這樣孤獨一輩子嗎?我不甘心,不甘心!”傅逸風一回到房間就如一灘爛泥般躺着在了牀上,說話聲音也都含糊起來。
一個翻身過去,伸手就拖開了抽屜,看到裡面還放着一個相架,上面是當年他與何清歡一起時候的合影。
照片上的何清歡明眸皓齒,青春靚麗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有幾分醉意的傅逸風心馳盪漾了起來。
“兜兜轉轉後,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傅逸風呢喃着,將相架摟着在胸膛前,眼睛漸漸地閉上,沒一會就已經沉睡過去。
翌日。
當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傅逸風從朦朧中醒來,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去找何清歡。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下樓,看到陶玉蘭與傅鼎山都已經端坐在餐桌前,傅逸風扯了扯薄脣,有些尷尬地擡手撓了撓頭頂,然後不疾不徐地走過去。
“逸風。”陶玉蘭看到傅逸風耷拉着腦袋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叫喚了一聲,然後幽幽地叮嚀:“天氣太冷了,你的早餐還在廚房裡,一會你自己去拿,我跟你爸有事,吃完早餐就要出去一趟了。”
傅逸風半眯着眼睛,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嗯”了一下。
何氏大廈內。
何清歡踏着輕盈的步子走進了辦公區域,昂首挺胸的樣子顯得十分的自信優雅。
“何董早!”一名女下屬看到何清歡揚着一絲微笑走過,忙不迭地衝何清歡打了一個招呼。
何清歡只是輕輕抿脣,點了點頭就加快了步伐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將白色的透薄窗簾輕輕拉開,看着那一縷白茫茫的陽光照耀進來灑在地上,辦公室內一片敞亮,何清歡感覺自己的內心也隨之明朗起來,嘴角輕輕勾了一下,伸了伸懶腰然後轉身走到辦公桌前。
低頭掃視了一下桌面上的七零八散的文件,何清歡眉頭輕輕蹙了一下,隨即動作利索地收拾了起來。
就在此時,何清歡突然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略有好奇的她不禁放緩了收拾的動作,安靜聆聽了一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由多想就果斷朝着門口走了去。
門一開,何清歡探頭看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驟然映入眼簾,何清歡的內心立馬就咯噔了起來。
“怎麼是他?”
何清歡內心了嘀咕了起來,眉頭緊蹙了一下,略作沉思後就果斷將門給拉上,然後疾步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何董,不好意思,我已經攔着他不給他進來,他偏不聽,還硬闖過來。”一名女下屬看到何清歡神情肅然,內心裡自然是害怕被何清歡批評,忙不迭地就解釋起來。
何清歡擺擺手示意她先離開,然後擡起明眸就直勾勾地盯着傅逸風,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就幽幽地說道:“傅逸風,這裡是何氏,不是你家,你想要自由出入,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聽這話,傅逸風當即厚顏無恥地咧嘴笑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歡就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你這段日子混得很不錯嘛,脣紅齒白,臉色紅潤,就連……”
傅逸風停頓了一下,閃過一抹壞笑:“這身材也是越發的玲瓏誘人了啊。”
說話間,傅逸風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寬厚大手伸向何清歡,不過卻被何清歡毫不留情地甩開了。
冷笑了一聲,何清歡就輕蔑地瞅着傅逸風暗諷:“傅逸風,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可由不得你胡作非爲,請你立刻離開。”
說罷,何清歡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眼睛更是犀利地盯着傅逸風。
見狀,傅逸風保持着微笑,擡手撓了撓頭,沉默了一下就不疾不徐地溫聲說道:“其實吧,我今日前來是有事想要與你商量,不知道能不能去你辦公室再說?”
聽言,何清歡怔然了兩秒,隨即本能拒絕:“不好意思,我們之間無話可說。”
傅逸風嘆了嘆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流露出一個陳懇的表情說道:“清歡,我們認識都那麼多年了,你不至於對我這麼冷漠無情吧?”
何清歡冷然地揚起了一絲弧度,擡眸瞥視了一眼他就淡漠地說道:“若不是你的冷漠無情,我們豈會走到今日這步?”
撓了撓鼻子,傅逸風就堆着笑容掩飾自己的尷尬:“哎呀,過去了的就別再提了,我們要着眼當下啊。走吧,去你的辦公室談一談。”
說話間,傅逸風也沒等何清歡有所迴應,就瞥了瞥前方不遠處的辦公室,隨即果斷邁步。
見傅逸風直奔自己的辦公室,有着強烈的牴觸情緒的何清歡立馬拔腿跟上。
“傅逸風!你究竟想怎麼樣?”何清歡有所憤怒,低沉而清冷的嗓音幽幽地飄至傅逸風的耳畔。
傅逸風嘴角一歪,絲毫也沒有停止腳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步伐走過去。
來到何清歡的辦公室門前,傅逸風沉了沉臉,扭頭看向一旁的何清歡。
“你不準進入我辦公室!”何清歡板着臉十分不悅地拒絕。
傅逸風嘴角一抿,直接無視了何清歡的態度,伸手一放門把上,輕輕一擰,還沒等何清歡伸出長臂阻攔,傅逸風已經跨步而入。
環視一下四周,傅逸風不禁嘖嘖讚歎起來:“可以啊,你這辦公室可真夠氣派的。”
何清歡雙手交叉抱於胸前,一臉警惕狀瞪着傅逸風。
見何清歡十分不友好地防備着他,傅逸風不禁拉下了臉,有些不滿地抱怨:“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至於這麼防着我嗎?我能將你生吃了?”
何清歡撇了撇嘴角,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大好陽光,緩步走到窗前佇立。
傅逸風一個轉過臉,看到何清歡一襲紅裙站立在窗前,黑色的長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絲絲光澤,擡手撩撥發絲的動作在他看來都比以往的任何時候多了幾分嫵媚的氣質。
傅逸風凝眸看了好幾秒,突然就一個箭步上前從後將何清歡緊緊地摟着在他的懷抱裡。
猝不及防的偷襲讓何清歡一下就心慌了,下意識地就轉身想要推開傅逸風,無奈傅逸風彷彿使出了渾身的勁兒緊緊地摟着她,何清歡只感覺自己連動彈的空間都要失去了。
“你個流氓!”何清歡咬着牙齒怒瞪他蹦出了一句。
見何清歡一臉憤懣的怒視他,傅逸風非但沒有鬆懈的意思,反而還低頭想要親吻她。
“你!”何清歡一個躲閃,成功避開了他的親吻。
“我們複合吧。”傅逸風幽幽地脫口而出,一臉認真地凝望着那一張清麗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