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小心一點,這纔剛要出院,你就這麼嘚瑟,小心一會又來了。”看到傅鼎山任性地想要脫了外套,陶玉蘭立馬上前阻止,還體貼地爲他穿好外套。
“這都什麼天氣了,春天了,馬上就要入夏了,還穿這麼厚幹什麼。”傅鼎山沒好氣地一邊抱怨一邊想要再次脫掉那一件略厚實的外套。
“行了行了,你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就別跟個小孩子那麼任性了,一把年紀了要注意保暖,一會出去外面就冷了。”陶玉蘭忍不住囉嗦了幾句,非不肯讓他脫掉外套。
執拗不過陶玉蘭,傅鼎山無奈地搖了搖頭就順從了她。
攙扶着傅鼎山剛走到醫院的門口,就遠遠地看到了傅安年與何清歡手牽着手洋溢着微笑走過來,傅鼎山剛欲加快步伐上前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卻被陶玉蘭搶先了一步。
“哦喲,今日太陽從西邊出啊,你們這是來醫院幹什麼呢?”陶玉蘭陰陽怪氣地嚷嚷着,犀利的目光還不忘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
一聽到陶玉蘭的這些充滿挑釁意味的言語,何清歡就嘴角一歪,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驟然現於臉上。
傅安年薄脣緊抿,如古井那般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陶玉蘭,許久後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不是來找你,你不用這麼激動。”
說完,傅安年就牽着何清歡的手從陶玉蘭的身邊疾步走過,直奔傅鼎山。
“切!拽什麼拽!”看着傅安年與何清歡匆匆擦肩而過,本就有意挑釁的陶玉蘭一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隨即跟着他們的步伐疾步走了過去。
看到傅安年與何清歡牽手出現,傅鼎山雖然有些詫異,不過內心還是感到欣喜。
還沒等他開口,傅安年就抿着一抹微笑溫聲詢問:“你身體好點了嗎?”
一聽到這一句充滿關懷之意的言語,毫無防備的傅鼎山立刻傻眼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傅安年許久都沒有回答。
見傅鼎山一愣一愣地佇立着,何清歡故意乾咳了兩聲,笑靨如花地瞅了瞅一旁的傅安年就幽幽地對傅鼎山說道:“爸,我跟安年是特意來接你出院的。”
此言一出,傅鼎山就更是愕然了,幽深的黑眸立馬看向傅安年,正欲開腔的時候,卻聽見了陶玉蘭那陰陽怪氣的聲音。
“呵喲,好一齣父子和好如初的喜劇啊。”搖曳着步子走到他們的身邊,陶玉蘭不懷好意地瞪了一眼傅安年,透着寒意的目光掠過何清歡最終落在了傅鼎山身上。
傅鼎山不由得臉一沉,眼底閃過了一抹不悅,隨即意味深長地提醒她:“說話別太張揚了。”
一聽這話,陶玉蘭當即神色有變,兩眼一瞪就一臉的不樂意,瞥視了一眼傅鼎山就幽幽地問道:“鼎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怪責我不會說話嗎?”
頓了頓,陶玉蘭揚着邪魅的笑意瞅了瞅一旁的何清歡與傅安年,又是一番冷嘲熱諷:“呵,你們可真夠可以的,現在搭錯了哪一根筋了,居然還來跟我們套近乎了?”
話音一落,傅安年就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懣情緒了,一個箭步上前就直勾勾地瞪着她,咬牙切齒了好幾秒可就是一言不發。
傅鼎山自然是最清楚陶玉蘭的爲人,在傅安年面前的他並不想因爲陶玉蘭的關係而讓氣氛變得尷尬,只能選擇了無視陶玉蘭的言行。
清了清嗓子,傅鼎山眼神有些柔和,一臉認真地望着傅安年問道:“你媽……怎麼沒來?”
儘管說話溫潤如水,很難讓人感受到當中的情緒跌宕,不過眼底閃過的那一抹失望,還是盡收何清歡的眼裡了。
擡手輕輕地捂了一下嘴巴,何清歡乾咳兩聲,扭頭瞅了瞅傅安年,見傅安年還在遲疑着應該如何回答傅鼎山的問話時,何清歡忍不住搶了話回答:“媽跟她的老同學去敘舊了,正在度假呢。”
話音一落,陶玉蘭當即冷笑了一聲,十分不屑地給了何清歡一記白眼,頓了頓,陶玉蘭擡手撩着鬢角的髮絲,扭捏着身子得意洋洋地走到傅鼎山的身邊就挽着他的胳膊。
兩眼一擡,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呵,你們今日來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啊?”
說話間,陶玉蘭不斷地反覆打量着何清歡,那種鄙夷的眼神還十分警惕地盯着傅安年。
傅安年薄脣緊抿,凌厲的目光掠過面目猙獰的陶玉蘭,然後面色嚴肅地對傅鼎山說道:“爸,今日我跟清歡一同過來,就是來看看你,順便接你出院。媽確實有事沒法過來,她知道你出院一定會很開心的。”
陶玉蘭嘴角一歪,更是囂張跋扈了,疾步走到傅安年的眼前就揚着下巴咬着牙齒蹦出了一句話:“傅安年,你這一出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戲演得不錯啊。你這前一陣子才搶了我們鼎山集團,這會就來扮演不計前嫌仁慈厚愛的乖兒子?”
說完,陶玉蘭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那手舞足蹈的模樣看在何清歡的眼裡,足以挑起了她的憤怒。
一咬牙,何清歡也顧不得傅鼎山的情面了,一個箭步上前就挑着眉頭一字一頓地說道:“陶玉蘭,一把年紀了就不要再說一些不適合長輩身份的事情了,這可是會丟顏面的。”
“你!”陶玉蘭被何清歡的話語給氣得臉色發青,咬着牙齒想要駁斥的時候,目光無意中掠過傅鼎山的臉,卻被傅鼎山的那種黑臉給震懾了,吞了吞口水,硬是將到了嘴邊的話語給吞了回去。
咬牙切齒地瞪着何清歡,卻什麼話也不敢多說,心裡憋得慌的陶玉蘭只能冷哼一聲,隨即扭頭看向了一旁。
“來,走吧,別愣着在這裡。”傅鼎山目光柔和,溫柔地對傅安年與何清歡說道。
聽言,何清歡轉頭看了看傅安年,然後主動伸手拉着了他的寬厚大手。
見他們都邁步走了,臉色鐵青的陶玉蘭恨恨地瞪着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良久,才疾步跟了上去。
此時,傅安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幽幽地飄至陶玉蘭的耳旁:“我現在想要與你和平相處,希望你也能收斂一下你那囂張跋扈的脾氣,別讓你的丈夫我的父親左右爲難。”
一聽這話,傅鼎山都震驚了,不敢置信地擡眼望着傅安年,良久,才溫吞着說道:“安年,你……”
還沒等傅鼎山將話說完,陶玉蘭就十分不屑地打斷了他的話,眉頭一挑,就扯着嗓子嚷嚷起來:“呵!你算哪根蔥啊,你這是在教訓我嗎?誰稀罕跟你們和平相處了。”
話音一落,還沒等陶玉蘭反應過來,傅鼎山就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隨着“啪”的一聲,一旁的何清歡都驚呆了,怔怔地看着一臉怒色的傅鼎山,正想要上前勸慰的時候,卻被傅安年伸手給攔着了。
“別管。”傅安年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隨即薄脣緊緊地抿在了一塊。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讓陶玉蘭都懵逼了,兩眼一擡,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傅鼎山怒色沖沖地瞪着她,字句鏗鏘地表態:“陶玉蘭,我警告你,日後你還膽敢這樣囂張跋扈,你跟你的那個乖兒子就別回這個家了。”
話音一落,陶玉蘭就神色驟變了,雙脣微微顫了顫,卻什麼話也不敢多說,只能一愣一愣地看着傅鼎山與他們和諧相處。
就在陶玉蘭不忿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傅逸風正從不遠處小跑過來。
“爸!”傅逸風急匆匆地跑到了他們的眼前,見何清歡正貼心攙扶着傅鼎山,而傅安年則站在傅鼎山的身邊,父子倆還都神色溫和,這一幕着實是讓傅逸風內心涌起了不好的預感。
薄脣微微一扯,傅逸風佯裝無知狀詢問:“你們怎麼來了?”
一聽這話,何清歡揚起了一絲不屑的冷笑,轉過身子就看向背後不遠處的陶玉蘭幽幽地回答:“你關心這個還不如關心一下你媽的小情緒呢。”
聽言,傅逸風看了看不遠處正怔然的陶玉蘭,略有疑惑的他正想要繼續詢問的時候,卻看到傅安年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傅逸風抿了抿薄脣,什麼也沒說就徑自朝着陶玉蘭走了過去。
路過一個公園,見傅鼎山喘着粗氣似乎有所疲憊,傅安年緊張地上前勸說:“爸,要不先歇息一下吧,這有個凳子。”
說話間,傅安年就伸手攙扶着他走向那個石凳子,傅鼎山抿着一絲淡然的笑意,說話更是柔和了:“沒事,沒事,只是身子還有點點虛弱,撐得住。”
儘管傅鼎山嘴硬,可身體卻誠實地出賣了他,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傅安年都不由得擔憂起來:“身體都顫抖了,你還說沒事,休息一下再走。前面就是停車場了,要不我去開車過來。”
說完,傅安年就轉身對何清歡叮嚀:“你在這看着爸,我去開車過來。”
剛要轉身離去,傅鼎山卻伸手攥着了他的寬厚大手,幽深的黑眸驀然一擡,一臉認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先坐一下,一會一起過去就好了。”
“媽,怎麼了?”看到陶玉蘭臉上赫然可見的一個紅掌印,傅逸風不禁有些疑惑。
被傅逸風這麼一問,陶玉蘭當即黑臉,兩眼怒瞪着正端坐在石凳子上的傅鼎山咬牙切齒地說道:“逸風,你再不爭氣,鼎山集團就永遠都拿不回來了。”
聽言,傅逸風詫異了一下,擡手撓了撓腦瓜子然後字正腔圓地追問:“你在說什麼呢,怎麼突然就說這個了?”
陶玉蘭冷哼一聲,狠厲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遠處的他們,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說道:“傅鼎山,你若是敢背叛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聽着這話,傅逸風這才恍然大悟,擡眼看向遠處的傅安年,不禁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