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在樹上看的膽戰心驚的,一開始是擔心玉樹被人所傷,這底下數着有二十多人呢!
玉樹只有一個,在數量上怎麼都是吃虧的啊!
就在她擔心沒多久的時候,玉樹揮着刀過去,一刀一個跟切白菜似的,看的她目瞪口呆的。
這種時候,她居然不自覺的拉開了琴袋,將流光琴放在雙膝上,手指撥弄起來。
玉手輕挑,只見那纖纖玉指在琴絃上飛快的彈奏着,琴聲尖利,激昂,卻不突兀。
玉樹正砍的起勁,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琴聲,琴聲委婉而剛毅,卷卷而來,似高山流水,汩汩韻味;又猶如無數烈馬奔去,壯懷激烈。
最後一人倒下之後,琴聲戛然而止,玉樹縱身一躍,上樹將慕容若給接了下來,小女孩粉嫩的臉頰上帶着淡淡的紅暈,一雙眼睛裡有驚訝恐懼,卻被更多欽佩和崇敬的光芒掩蓋。
玉樹呆呆怔怔的開口,說的竟是,“剛纔,很好聽。”
他聽的身體裡熱血沸騰,砍起人來好像更加有勁兒了,所以戰鬥解決的也是飛快。
慕容若將琴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在它這麼有用的份兒上,不要丟了它好不好?”
“好。”
嘴上比腦子更快的做出反應,玉樹摟在慕容若腰間的雙手沒有放下來,慕容若臉頰一紅,聞着他滿身的血腥味,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憐惜的眼神。
本是人最討厭的味道,此刻慕容若在他身上聞到,卻覺得無比安心。
沒有他,便沒有她的安然無恙,沒有他滿身的血腥味,她只怕早已身首異處,靠近他的這種味道,令人覺得分外安心。
她貪戀,不想離開……
於是在玉樹放開她的一瞬間,她用了個蹩腳的理由。
哎喲叫了一聲,慕容若半個身子掛在玉樹身上,可憐巴巴的流了兩滴淚,“我的腳,好像崴了。”
玉樹:“……”
他有些爲難的道:“我不會治傷。”
裝着疼痛的慕容若差點破功笑了出來,這人,真是笨啊!連她這點招數都看不出來。
她又接着說了句,“我的腳不能走路了。”
玉樹又犯難了,“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待着。”這是山林,夜裡野獸出沒的,比白天被人追殺還危險呢。
“那……那怎麼辦?”慕容若表面爲難,內心卻咬着牙快沒笑出聲來了。
她覺得好笑,這天底下爲什麼會有玉樹這麼蠢的可愛的男人呢?
“要是姑娘不介意,我可以抱着你走。”
玉樹絞盡腦汁想了好半天才對她說,說了又覺得不妥,手忙腳亂的解釋,“前提是,姑娘不介意男女授受不親,我保證,絕對不佔你便宜!”
慕容若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可真想說,她相信他是不會佔他便宜的。
他這模樣,她簡直是想讓他佔便宜都難。
向玉樹伸出雙手,慕容若話裡放着琴,有些羞澀又有些大膽的看着玉樹,玉樹深呼吸了一下,彎腰就將人給抱了起來。
慕容若懷中抱着流光琴,玉樹懷中抱着她,兩人一琴行進的速度,果然比‘崴了腳’的慕容若和玉樹要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