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城,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我沒什麼值得你利用的了。別告訴本公主,你是害怕姬玖雅死了沒人能護着你了……”
夜初嘴角嘲諷的弧度,要多涼有多涼,每一個字都像菲薄的刃,凌遲着君傾城的神經。
君傾城除了覺得自己活該,一點都不怪她,反倒更加溫柔的對她說,“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利用你,夜初,我會一直保護你,絕不會再讓你輕易傷你。”
前半句還帶着些溫柔,君傾城說出後半句話時眼眸中強烈的殺意,像是置身北風呼嘯的戰場,對面有多少敵人,讓他殺紅了眼。
夜初不是沒有震撼的,只是習慣了君傾城的演技,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眼前的君傾城是真實的。
她依舊對他冷冰冰的,他卻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她,將她寶貝似的抱在懷中,抱着她尋找下山的出路,他們盤桓了大半日,君傾城將她放在溪邊的岩石上,自己去取了水拿出食物來喂她。
她不跟自己的身體慪氣,勉勉強強的吃了幾口,又喝了些水,君傾城便立刻將水和食物都收了起來。
夜初皺了皺眉,“你不吃麼?”
早晨那會兒她就發現了,君傾城只喂她水和食物,除了自己到溪邊喝了點水,乾糧他是一點都沒吃。
君傾城眉眼微彎笑了笑,輕撫過夜初的臉頰,“山上危機四伏,今日或許不能下山,我帶的乾糧不多,只能留給你。”
“……”
夜初一噎,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閉上眼,不去看君傾城,看不到他眼中的假裝出來的深情款款,她就不會爲之動搖。
她在心底默唸了無數遍,君傾城是在騙她!是在騙她!
他是個冷酷無情又無心的人!
除了他死去的王妃,他不會對任何女人用心,女人都只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夜初……”
她咬着脣倔強的模樣,真讓他心疼。
君傾城忍不住想多抱一抱夜初,抱着她的身子,他便覺得懷中人柔軟的不像話,情不自禁的便想親近她。
低頭吻在她髮際,引得夜初低怒,“君傾城!我說了不許碰我!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仗着母皇寵愛,你就可以肆意妄爲了嗎!若是再敢碰我,我一樣殺了你!”
就算他再有用,她也不會容忍一個男人多次踐踏她!
她當初就是犯賤,纔會將自己一顆真心送上去給他,讓他有機會蹂躪她!
夜初拒絕的話,一字字敲在君傾城心頭,他低啞的嗓音裡帶着憂傷,“你捨得殺我?可我捨不得放開你。”
綿密的吻順着夜初臉頰落下,柔軟的雙脣觸及她的肌膚,猶如清新甘冽的泉水滑過,溫暖怡人,本能讓人陶醉,可偏偏夜初覺得噁心……
她心底想起的,永遠都只是君傾城對她的絕情!
“滾!噁心!你滾開!”
夜初不管不顧的大叫,本就沙啞的嗓子快要叫破了。
君傾城的脣停留在她嘴脣上方一寸的地方,那玫瑰花瓣柔軟的脣瓣,他想念了好久,好想一口吞下去,可她的拒絕……
“夜初……”
君傾城呢喃一聲,終究是忍不住吻了上去,溫柔的含着那一雙嘴脣,君傾城迫不及待的疼愛它,撫摸它,想撬開夜初的齒關,她卻死死的咬着牙不讓他進去。
他細心的在外面盤桓旋轉,一寸寸溫柔的吻着她,微微擡起她的下頜,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她臉上摩挲着,肌膚柔膩的觸感,讓君傾城有些忘情。
夜初渾身僵硬反抗不得,君傾城再得寸進尺,她索性咬他一口,死死咬住君傾城的脣,用牙齒最鋒利的一端將他的脣咬破,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
君傾城不氣反笑,頃刻攻入夜初口中,強行掠奪,帶着侵略性卻一點都沒有傷到她,反倒是夜初將他的嘴脣咬了個亂七八糟。
兩人溫柔纏綿之時,身邊突然涌現出一道道黑影,爲首之人看到夜初和傾城,發出冰涼的嘲諷,“哈哈哈哈……果然是狼狽爲奸的兩個人,身受重傷都忍不住要抵死纏綿一番。”
君傾城將夜初按進懷中,微微眯眼一打量便冷笑着出聲,“暗衛營訓練之時沒有教你們,敵人纏綿繾綣之時最是下手的好時機,你卻只顧着說笑?”
夜初在君傾城懷裡一抖,忍不住想罵這人神經病啊!
別人沒對他出手,他還嫌棄別人出手晚了?
君傾城感覺到夜初的顫抖,低頭舔過她的耳垂,沙啞的嗓音性感魅惑,“乖,我逗她呢。”
你才乖呢!
夜初對君傾城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逗笑?
如此想着,下一刻夜初就覺得身體懸空,她被君傾城甩到了背上,君傾城用腰帶將她纏在了自己背上,然後在腹間將腰帶一系。
夜初冷斥,“你瘋了!快放下我!”
對面少說有幾十人,他能殺便殺,殺不掉自己滾就滾了,居然還揹着她?
君傾城一手持劍,白袍子被風揚起,清冷雋逸,唯獨對她低頭回眸的那一瞬間溫柔似水,“放心,我絕不會丟下你。”
“本公主不想跟你一起送死!”
“呵……夜初,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必然是安全的。相信我!”
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傷,哪怕他粉身碎骨!
“給我上!殺了他們!”爲首之人雙眼猩紅的下令,似乎是被君傾城秀恩愛給閃瞎了眼。
夜初不記得君傾城是怎樣廝殺的了,只記得君傾城揮劍之前對她輕笑,“乖,害怕就閉上眼睛。”
她被他綁在背上,刀劍轟鳴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她能清晰的聞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身上卻沒被濺到一滴。
“乖,夜初,都結束了。”
天邊掛着沉沉的暮靄,五彩斑斕的顏色灑在君傾城半邊臉頰上,美的妖冶,看起來那麼不真實。
讓人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有這麼美的一張臉。
暮光使他臉頰的輪廓都變得柔和了些,可這只是半張臉,另一邊沾滿了血跡的臉,讓他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一面天使一面惡魔,如此極致的矛盾體現在這個男人臉上,美的十分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