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很快就吃完了,她向大家擺擺手,就蹦蹦跳跳的跑進自己的房間寫作業去了,餐廳裡剩下了他們四個人,沒有小孩子在身邊,說起話來也方便了很多。
王俊來平時酒量不大,一杯酒下了肚,臉色便有了一些泛紅,話匣子也隨即打開了。
“大軍,今天多虧你同學的幫忙,真夠意思!”說着一隻手扶着桌子,一隻手挑起了大拇指。
張軍只是樂了樂,沒說什麼。
在一旁的楊佳慧有些不高興的說:“可不是嘛,他們在醫院裡還眉來眼去的,也不怕被別人看見。”
“我們就是說點家常話嘛。”張軍解釋着。
“都說什麼了?”楊佳慧湊近了一些說。
“你一直在的,就說幾句嘛!”
“哈哈。”王俊來樂了起來。
“我看也沒啥的,老同學見面說話很正常的。”
王俊來接着說了起來:“我上大學的時候,也有幾個女同學......。”
說到這裡,他直了直腰。才繼續說:“我當初那小夥兒,按照當時的話說,簡直是帥呆了!”
他看了一眼方霞,又看看另外兩個人,發現他們都專注着自己,便更加的得意。
說:“我上大學的時候,有的美女給我打飯的;有的美女給我洗衣服的,真是幸福啊!”
方霞在一旁插了一句:“你和這些女同學怎麼了?”
“沒怎麼,畢業以後各奔東西,每次見面的時候都特別的親。”
“怎麼個親法?”方霞繼續問。
王俊來忽然發現說的有點跑題,就試圖的把話茬拉回來。
“喝點酒,聊點天,就這些。”
“沒了?”
“沒了!我發誓!”
楊佳慧輕蔑的看着王俊來說:“今天風大,別把舌頭扇了。”
王俊來呵呵的笑了一聲說:“男人嘛,吹點牛也是很正常的。”
方霞聽了這話衝着王俊來呵呵一樂。
“你別樂,我有點怕。”王俊來說着,身子向後靠了靠。
方霞說:“我看你是有賊心沒賊膽。”
“我早就沒心沒肺了啊!我的滅絕師太。”
一句話逗得張軍噴出了一口酒,他邊擦着衣服上的酒漬,邊哈着腰咳嗽了幾聲。
“吃口魚,壓壓。”楊佳慧說。
王俊來也插話說:“這魚燉的的確好吃!”
張軍吃了一塊,放在嘴裡頓時覺得香氣四溢,不禁連連讚歎:“好吃!好吃!”
“怎們做的這麼好吃?”張軍繼續好奇的問。
“是這樣的。”
楊佳慧看了看幾個人好奇的目光,說:“先將黃花魚洗淨,在拉出幾段小口,以便進味,然後在魚的身上塗抹上鹽和蔥薑蒜以及一點醋,醃製一會兒;再把魚清洗一下,這時把馬勺燒熱、放入蔥薑蒜爆鍋,在多放一些豆瓣醬,炒出香味以後,將魚放進去,加入鹽、料酒、醋、糖、一點老抽,最後添上水慢燉就可以了。”
幾個人頻頻點頭,不住的誇獎。
“這盤海腸子怎麼做的這麼嫩?”王俊來問。
“記得有一次,我在一家飯店就要的這個海腸子炒韭菜,他們做的就特別的老。”
“這個簡單,先焯一下就可以了。”楊佳慧解釋着。
“那牛肉爲什麼比我做的嫩呢?”張軍問。
方霞搶先說:“先用澱粉裹一下,就嫩了。”
“哦!”
王俊來舉起酒杯,對着幾個人說:“爲我們的美女大師,乾杯!”
衆人高高的舉起酒杯,盡情的享受美食。
“張姨夫,看看我寫的怎麼樣?”只見莉莉拿着一張寫滿字的紙走了過來。
張軍接過,仔細的看了起來。問:“莉莉,學了幾年了?”
方霞在一旁說:“三年了。”
“基本功挺好的,筆畫也很到位,用筆也很正規。”
面對張軍連連的表揚,小莉莉高興了起來,她跑到媽媽的身前說:“我又受到表揚了。”
“繼續努力呦!”
“恩。”
“明天還得上課,媽媽帶你睡覺去!”方霞樂着帶着莉莉走出餐廳。
“再見小姨、小姨夫、舅舅。”莉莉和每一個人打了聲招呼。
一段插曲過後,幾個人又圍着聊了起來。
張軍問方霞:“芳姐,聽說你炒股賺了很多錢,是怎麼做到的?”
方霞冉冉一笑說:“很簡單呀,就是跟着趨勢走。”
“具體的呢?”
“說不出來。”方霞搖了搖頭。
王俊來接過說:“當一個熱點出現的時候,只要行情不太壞,都會持續一段時間,如果沒有抓住龍頭個股,這個時候就要抓第二個跟風的個股,只要龍頭不倒,第二個、第三個個股就會持續的上漲,就像今天買的鋼鐵一樣,只要寶鋼的大旗不倒,其他的鋼鐵也會跟着向上漲,而且會使整個板塊都會不停的上漲。”
張軍佩服的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王俊來點燃一支香菸接着說:“股票分人,有的人喜歡短炒,就像這炒鹽豆又酥又脆;有的人適合長線,就像這魚,時間越長越入味。”
張軍的腦子裡突然閃現出“彌勒”老闆的摸樣:他不就是那種長線的持有者嗎?他在適當的價位買入股票,然後忘記股價,忙碌於自己的工作,享受於自己的生活,在某一個金秋的歲月,收穫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沉甸甸的投資收益。
“短線賺錢還是長線賺錢呢?”張軍問。
“這個嘛,難說!”王俊來一時無法回答。
“短線!”楊佳慧回答的非常的肯定。
“她是耐不住寂寞,才玩短線的。”方霞嗤嗤的樂着。
王俊來指着桌子上的菜,對着張軍說:“你覺得這些菜,哪個最有味?”
“當然是魚和小雞燉蘑菇了。”
“這倆菜是最浪費時間的,也是最入味的!”
張軍點頭說:“王哥說的的確有哲理。”
王俊來接着說:“就說這酒吧,這是三年的五糧液,如果是五年、十年的五糧液,你覺得哪個好喝?”
“當然是十年的。”張軍不假思索的說。
王俊來若有所思的說:“股民天天看着大盤、看着行情,誰能不爲所動呢?除非他是神仙泥塑的。”
張軍瞄了一眼楊佳慧,這時,楊佳慧也看了一眼張軍,他們的心裡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彌勒”老闆。
只是他們都沒有說破,因爲那老闆是個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他只是一個人在享受孤獨而快樂的生活。
在美人美食之中,他們盡情的喝着、吃着,酒是那麼的甘醇、菜是那麼的香甜,他們之間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嘮不完的嗑,可是,斗轉星移,透過窗戶向外看去,天早已大黑了,時間已經很晚了,帶着幾分的醉意,張軍起身告辭,楊佳慧也站了起來告辭。
王俊來帶着睏意,無精打采的坐在一邊,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從方霞的家中出來,頓時覺得外面的空氣格外的新鮮。
楊佳慧挎着張軍的胳膊說:“這個王俊來是真能抽菸!”
“有癮唄!”張軍輕輕的說了一句。
走出小區的門口,張軍對着楊佳慧說:“咱們打出租回家吧!”
“不,太貴!還是走着好。”
張軍心中暗暗高興,因爲他需要的就是這個樣子,他覺得走路的好處要遠遠好於坐車,即省錢又可以和她多一些時間。
倆人互相笑笑,便手拉着手向前走。
藍天上點點星光,不規則的鑲嵌在空中一眨一眨的,像是調皮的孩子眨着眼睛,用那稚氣的目光注視着他們;這點點星光又像顆顆寶石,發着五色的光,柔柔和和的爲他們照亮前面的路。這柔和的光摻着一點點的露水,掛在路邊的小樹上,溼溼潤潤,伸手摸上去立時覺得那麼的滑嫩、那麼的雅緻。
他們沿着遼河岸邊的甬道,一路慢行。
遼河的水無聲無息的流淌着;樹上的知了也安然入睡,只有天上的星和路旁的燈在閃爍着光,周圍的一切都是安靜的,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走着,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聊着。
紅酒的後反勁很大,當時不覺得怎樣,現在,特別是見到風,酒勁便立刻涌了上來。
燈光下的楊佳慧,小臉泛起一層紅雲,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腳步唱起了歌。
“我會在你的耳邊,輕輕的對你說,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歌聲悅耳、動聽。
張軍手扶着河邊的圍欄,靜靜的聽着,靜靜的欣賞着美妙的歌聲。
河水“嘩嘩的”好像在爲這歌聲伴奏,一陣微風吹過,身邊的樹葉跟着搖動了,好像是在爲這歌聲伴舞。
所有的一切都沉醉在這夜間、這歌聲中......。
張軍忽然想起了王俊來的話,便問:“佳慧,你說一個人在股市當中,真的能永遠獲利嗎?”
“能是能,不過非常的難。”
楊佳慧接着說:“虧錢的人佔絕大多數,賺錢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長期賺錢的就更加的少了。”
張軍只是輕輕的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投資之路還很漫長,前面的坎坷不知道還有多少?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永遠走在平坦的大陸上。
想到這裡,不覺得有一分的傷感。
楊佳慧好像看出他的心思,便說:“其實也沒什麼,如果行情真的不好,那麼就轉行去做一些別的事情,等好的時候在回來,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再說,股市是一個馬拉松,也不爭一朝一夕。”
張軍看着身邊的美女,不禁暗自的佩服。
一陣電話鈴聲從楊佳慧的小包中傳出,她打開手機看去,說:“是我媽的電話。”
“咱媽咋說?”
“佔便宜,討厭!”
楊嘉慧接過電話,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說:“我媽着急了,咱們趕緊走吧!”
“好吧!”
張軍答應了一聲,便拉着她,順着甬道向前走去。
突然,兩個黑影從一個假山後冒了出來,楊佳慧“媽呀!”一聲尖叫起來,他們立刻覺得酒意全無,張軍把楊佳慧藏在了身後,望着這突來的情況不知所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