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神界有不少,年少輕狂的多得是,除了風連陌這個病秧子怪胎,莫翰還真沒有見過真正寵辱不驚的人。那種修爲到家但人生修行不到家的人,還不足以讓莫翰這種老牌高手放在眼裡。而無傾,給了他一個巨大的衝擊!
咳,其實莫翰老頭真的想多了,實際上事情的原本是這樣的——
無傾對煉器之術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這是真的;她把青戈轉變成了青戈,這也是真的;她這一回不是瞎貓撞見死老鼠,這還是真的。
這三者之間不衝突,一點也不衝突,但前提條件是,幹出這些事情的人必須是無傾或者凰隱之間的其中一個。
創世之神,開天地,司萬物!隨着修爲的提高,無傾的神格也逐漸地完整,她掌控天地萬物的能力也開始增強,不再是在棺材裡醒來之後將毀掉的墳墓被修好那種爛渣渣水平,要將青戈變成一把聖器,不過是她動動意念的功夫。
除了青戈,任何一把武器到了她手裡都能瞬間變成聖器,只需要再給她一些日子,等到她的修爲再往上恢復一些,她還能把這些不咋地的武器轉變成神器,乃至超神器。
這樣的技能很逆天,也很合理。無傾本來是創造世界、締造天地法規、蔑視一切常理的存在,如果連她都不能逆天,誰又有資格做到這一點?
不過這種逆天的技能是不能經常用的,頻繁地使用神格會驚動神宮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頻繁地幹這種事會破壞影之大陸的平衡,到最後要收拾爛攤子的還是無傾自己,所以她也僅僅是把青戈變成了最末流的聖器,而且還是沒多久就會損壞的那種。
嘛,反正是後期成品,還沒用上煉器師的命,質量爛一點也是能夠被理解的,是吧是吧?
話題繞回來,無傾跑了還真不是什麼寵辱不驚甘願默默無聞,閣主大人如此風騷,怎麼可能跟低調搭得上邊?!她跑了,完全是怕被追問靈器變聖器究竟是個什麼原理……跨行業忽悠人,編臺詞是需要時間的。
不論內情如何,無傾成功地忽悠了煉器堂一干學徒和一個王牌煉器師,祭劍之事在當天晚上便驚動了所有煉器堂的長老,震驚了整個風家!
祭劍能夠大幅度地提高武器的性能,甚至只需要煉器師的幾滴血就能產生無數煉器師嘔心瀝血都達不到效果,這對於號稱神界第一煉器世家、覽盡從古至今所有煉器秘籍的風家來說,無疑是一聲驚雷!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天還沒亮,無傾的院子門前就聚集了煉器堂的學徒和煉器堂長老的貼身僕人,這些向來高高在上用鼻子看人的傢伙難得換上的那副謙遜的嘴臉活生生地把給無傾守門的小廝給嚇沒了半條命。
閣主大人說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本座要睡覺,誰也攔不着,誰攔誰倒黴,小廝只好心驚膽戰地婉言拒絕。
心中有些不滿,學徒們和煉器堂長老的貼身僕人們卻沒說什麼,逗留了一會兒就離開,這種算是非常溫和的態度讓小廝受寵若驚。
快到巳時(九點到十一點)的時候,第二波煉器堂來訪大軍來襲,這次來的人從低級學徒和煉器堂長老的貼身僕人變成了清一色的中級學徒。給無傾重新熱了早餐恭候這尊神起牀的小廝過去開門,直接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中級學徒是僅次於煉器堂長老得意弟子的一批學生,他們雖然比不上高級學徒,未來也是風家的中堅人才,不可小覷。
可是,閣主大人有起牀氣,普通人有起牀氣要發火,閣主大人有起牀氣要殺人,就算來的人風連陌她也照宰不誤。
守門小廝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咳,他還癡心追求着隔壁院的侍女小桃,還等着看未來的可愛兒子寶貝女兒,暫時不想死,只好一邊擦着冷汗一邊跟這些學徒說着好話,將他們送走。
出乎小廝意料的是,這些對自己的身份引以爲傲的中級學徒們非但一點臉色都沒有給,反而還說盡客套話,眼睛時不時往院子裡瞄,儘管他們連無傾的房門都看不到。反正羅裡囉嗦的就是一個意思,煉器堂的長老要見未來主母。
等到中午的時候,院落裡的大門又一次被敲響,這次小廝已經淡定了,即便是看到門外站着的是煉器堂的高級學徒,也不過是心肝一顫,再也沒有別的反應。
高級學徒,也就是煉器堂長老們的得意門生,風家未來的煉器支柱,煉器堂下一代的長老。而此刻,這些未來的天王老子左手一罈酒,右手一盤菜,眼巴巴地站在大門外,可憐兮兮地跟望夫石似的使勁往院子裡面瞟。時不時還摸摸自己的手臂,眼角痛苦地一抽。
一看到開門的小廝,高級學徒們立刻收起扭曲的表情,嘴角能彎多少就彎多少,掏盡熱情使勁把美酒和菜餚往小廝的懷中塞。
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守門小廝被這眼神看得一個哆嗦,緊接着就被各種美酒和佳餚給淹沒了。暈頭轉向了老半天才抓住學徒們你一句我一句中的重點——昨日未來主母來訪煉器堂,堂中學徒招待不週,現奉上酒菜,賠個不是。
菜是廚房爲家主風連陌特供的菜,酒是煉器堂長老們珍藏在自家地下室角落裡喝上一杯也要心疼上半天的陳年美酒。
對症下藥,煉器堂這次算是辦對了一件事。不過,有一句話叫天時地利人和。現在天時對了,地利也勉強算得上,至於人和麼……
他們心心呼喚的閣主大人昨天傍晚在煉器堂忽悠完人之後心情大好,不知道從哪撈來了幾罈子後勁極其可怕的老酒,破天荒地喝出了宿醉,今天早上在中級學徒到訪的時候她捂着有點疼的腦袋賴牀,賴着賴着就又睡過去了。
好吧,直白一點,就是無傾現在還在睡回籠覺,屏蔽了嗅覺,酒菜再香,那也不是她能夠感覺得到的。
沒能等到無傾,高級學徒們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異常客氣地把酒菜留下,跟守門小廝閒扯了兩句,再三叮囑他一定要把煉器堂來訪的事情告訴無傾,又得到了小廝的再三保證,這才一步三回頭,又愛又恨地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苦哈哈地離開了這院子。
將菜餚端進廚房,準備等房間裡那隻酒鬼起牀後再預熱,幹完了活的小廝坐在臺階上滿面好奇地望着緊閉的房門。
無傾是什麼人,他聽說過,此人的能耐如何,他也驚歎過。天才名流,這樣的人風家從來都不缺。少年成名,年少掌權,這樣的人風家也不是沒有,風連陌就是個典型。
但是,從來沒有人能讓煉器堂那羣鼻子朝天的人如此對待。而且,那羣高級學徒對無傾不僅僅是尊敬,好像還有什麼別的……嗯?糾結又微妙的感情?
回想起高級學徒們笑得有些奇怪的臉,守門小廝望天默默感嘆,他侍奉的院子裡究竟住着個什麼玩意兒?
實際上,別說守門小廝了,就連早上來的初級學徒和中級學徒也不明白爲什麼煉器堂突然的態度轉變是怎麼回事。所以最早來的初級學徒在這三撥人中態度是最差的,最後請不到無傾,回去就是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現在正在面爐思過
而第二撥過來的中級學徒完全是因爲目睹了初級學徒的杯具,又被自己的導師們千叮萬囑,這才放低了姿態。只有最後來的高級學徒,他們對無傾的態度完全是發自真心的!
放血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割着手臂,往煉器爐裡面放血,爐裡面的作品卻沒有半點蛻變成聖器的跡象,然後再導師的瞪眼下繼續把刀子往自己手臂上劃,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整整一個上午,煉器堂裡實行放血祭劍的學徒,沒有一人成功!
其實在更早的時候,在祭劍之事傳出去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偷偷嘗試,這些人都是煉器堂中身居高位的長老。當然,跟今天上午的高級學徒們一樣,他們沒有一個人成功。礙於老臉擱不住,他們全都沒好意思提。
知道這種逆天的煉器方法之後,煉器學徒們當然也手癢,可是他們壓根就沒有自己的煉器室,學徒沒經過導師同意,不能私下動用煉器室,所以再手癢也只能憋着。
言歸正傳,在自己的學生身上找回心理平衡之後,煉器堂的長老們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將無傾請來。她是祭劍的“創始人”,也是眼下唯一一個祭劍成功的人,只有她才知道爲什麼他們會失敗,只有她才知道其中的訣竅。
終於,在黃昏時分,無傾的房間裡終於有了動靜。在門外守了一天的小廝趕忙去廚房準備好酒菜,然後端着燒好的水回到門前,輕輕敲門:“閣主大人,洗漱用具已經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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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蛋是閣主大人最擅長的事情,弄亂一個家族不過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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