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路口拐個彎就進了吉祥巷了,那裡雖是破舊了點,不過生活倒是很方便,那裡的老居民都還住在那裡的,都是些老房子了。你的朋友好像很小啊,她以前就住在那裡嗎?”老闆娘看到了關心聽她話的小姑娘。
沿着街道,林翎羽走在前邊,相思則越來越緊張了,她的手心裡都是汗水,紅豆緊緊的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相思沒有想到八年了,她自己竟然回到了家鄉,而她的爹孃都死在了京城,連屍骨都沒有運回來,想想真是可憐。
林翎羽走幾步就回頭看看,等等相思和紅豆,她看到相思的臉慘白着,這裡一定有屬於她的回憶吧,只是她總麼都覺得這些回憶對於她來說並不美好。
“這位大叔,你們知道這裡有一個會唱戲的人家嗎?她們夫婦二人八年前從這裡走的,現在她們的家還有嗎?”林翎羽見到一個剛剛從家裡出來的中年的男子之後問道。
那個男子想了想,嘴裡重複着,“唱戲的?”忽然眼前一亮,“你是說小玲一家吧。”
林翎羽愣着了,更不用說相思了,林翎羽記得剛到林家時,相思曾經說過,她以前的名字叫做小玲,相思從紅豆手裡掙脫出來。
“我就是小玲,大叔,我的家在哪裡啊,我的奶奶還在吧?”相思泣不成聲,使勁的握着那位大叔的手。
中年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搞懵了,這個女子抱着自己的手在幹什麼啊,要是讓她老婆看見了可不好。
“她就是那個小玲,她的家還有嗎?還有她的奶奶還在嗎?”林翎羽又對着他說了一遍。
“小玲?”
這個男子盯着看相思,“有些像他爹。”隨即指着前邊一個破舊的茅草屋。
“那個就是她的家,不過她的奶奶去年剛剛過世了,小玲的爹孃也沒有回來,是巷子裡的人一起出錢把她給埋葬了。”
相思聽到這些話後險些暈了過去,最親的人也不在了,她來這裡就是想見見自己的奶奶的,可是就是這個願望也沒有實現。
紅豆上前把相思給拉過來,讓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抱着相思。
林翎羽則繼續和那個大叔交談着,小玲還有什麼親屬,她的奶奶葬在什麼地方,她奶奶生前還有什麼願望,林翎羽都一一的問起,並努力的記到腦子裡面去。
“小玲現在靠什麼生活?”
那個中年男子聽到小玲的父母親都枉死京城之後很是痛心,林翎羽想,也許他和小玲的父親是一起長大的吧。
林翎羽請那位大叔放心,小玲現在叫做相思,在她的家裡跟着她作爲丫頭,她會對相思負責的,一定要讓小玲奶奶生前的願望實現的,讓相思嫁個好人家,小玲奶奶的遺願裡竟然還有小玲。
和大叔道別,林翎羽和紅豆架着相思向她家的老屋走去,推開吱呀吱呀的木門,林翎羽發現這裡確實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滿院子
裡都是荒草,有些對已經有一米多高了,三間破舊不堪的茅草屋,真不敢相信她就是在這裡出生並長到七八歲的。
由於沒有人居住,有一個地方已經塌陷進去,露出橫樑來,院子裡面靜寂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林翎羽任由相思在園子裡走着,她起碼還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林翎羽暗自苦笑,自己不是連自己的家在哪裡都不知道嗎?從記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在的地方叫做孤兒院,都是一羣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她連自己的父親母親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的家。
自己豈不是比相思還要可憐啊,並且自己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真是悲哀啊,林翎羽想如果讓自己寫自傳,她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劇。
相思一會到屋子裡面看看,一會在倚着樹沉思,林翎羽和紅豆都不打擾她,現在這的一切都是屬於相思的,她們只是心疼的默默看着她。
“小姐,我想去看看我奶奶的墳墓。”相思在那裡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後對林翎羽提出來要去看奶奶的墳墓。
林翎羽按照那個大叔的敘述,沿途問着人,終於來到郊外的一個小山丘之下,想必相思小時候在這裡玩過吧,離她的家並不遠,但是路卻不好走,有很多坑坑窪窪之處。
相思現在終於平靜了下來,也許一路上她早就預料到這個結局了,來只不過是想要印正一下到底是不是如此,所以,在接受現實後,她表現的異常的安靜,尤其是在老屋的面前,林翎羽甚至看到了她臉上久違的笑容。
她的童年也許是幸福的吧,有父母在身邊,還有一個奶奶的疼愛,雖然生活清苦但是一定有很多的樂趣在其中吧。
按照那位大叔的話,前邊應該沒有路了,林翎羽四下裡尋找着,終於在一棵梧桐樹旁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墳冢,如果不好好看很不起眼,沒有石碑,只有一塊木板,上面用毛筆寫着幾個模糊的字,不過在雨水的沖刷下,那幾個模糊的字也看不清楚了。
應該是這裡了吧,林翎羽四下裡看了看,並沒有其他的墳冢了,“相思,就是這裡了。替你奶奶拔下墳頭的草吧。”那個墳冢上長滿了野草,也許從進入那裡之後,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吧。
普通,相思跪倒在奶奶的墳前,磕了三個頭,林翎羽覺得不好意思,她們光想着要快點來,竟然忘記了買些紙錢,覺得愧對相思的奶奶,過幾天一定要再來看看她,給她多燒些紙錢。
“奶奶,原諒小玲來晚了。”
林翎羽回頭頭去,她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場面。
“紅豆,你陪着相思一點,我想去走走,還記得回去的路嗎?注意安全。”林翎羽在紅豆的錯愕中轉身離去。
紅豆不知道小姐何以如此的傷悲呢?小姐是菩薩心腸吧,看到任何人難過自己都難過,紅豆想着,也陪着相思跪了下來。
林翎羽漫無邊際的走着,也沒有心情去看周圍的店鋪了,小玲奶奶的死,父母親的
死都讓她感覺到生命的無常,當然還有她和真實的林翎羽的死,都是那麼的突然,突然到連自己的其人都不曾經看過一眼,帶着無限的遺憾離開人世。
怪不得古代詩歌裡面有很多感嘆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的詩歌,如果是看破了紅塵,看盡了人世滄桑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呢?就像是她和張炎的感情,如果再一味的互相猜測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青春作伴好還鄉,在青春的歲月裡,不要讓自己後悔才行啊,林翎羽決定儘快的結束自己的旅程,沿着國境線走,再回到京城去,回去之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張炎,告訴張炎她是愛他的。
張炎已經到了月亮城,也順藤摸瓜找到月亮館的館主,是他組織的選美,一定會記得有林翎羽這個女子的,何況林翎羽的個性不會因爲從家裡出走就改變的,她定是讓大家記住她的不同尋常。
館主找來登記的名字,張炎和輕風焦急的尋找着,翻過一頁沒有,繼續翻還是沒有,第三頁了也還是沒有,張炎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只不過就是四五頁而已,難道他的消息是不準確的嗎?
這已經是最後一張了,張炎覺得自己不敢再往下看了,他想把這張紙遞給輕風,忽然一個熟悉的秀氣的字印入她的眼睛,“林羽”,在這張紙的最後的一個名字,林羽,名字應該是她可以隱瞞的吧,怕他的人最終會追到她的下落,狡猾的林翎羽,不過還是讓我給發現了。
她的字是沒有一點改變的,秀氣中透露着一點點的野性,就像是她的人一樣,表面上看是那麼的溫婉恬靜,可是她的倔強一旦上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個林羽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張炎盤問着館主,館主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相貌堂堂的人就是太子殿下,哪裡敢有絲毫的疏忽。
“小人一直管理着月亮城兩年一度的選美,這一次這位林小姐在前幾局都勝出了,大家都很看好她,覺得今年的冠軍非她莫屬了,可是,在最後一場的時候,她卻消失了,我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館主真是不知,林羽是從外地來的,他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你是當真不知道嗎?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內幕?如果被本太子查明瞭,你的人頭可就不保了。”張炎的眼中暗含着殺機,如果是他們人在其中搞鬼,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館主不敢直視張炎,連忙的磕頭,“太子明察,我們月亮城的選美自古有之,凡是青年的女子都可以來選,比賽的時候有衆多的月亮城的百姓來觀賞,多年來一直如此的。”館主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叫做林羽的姑娘是誰,只是依稀記得好像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當時很受矚目。
“對了,太子殿下,這位林小姐是在最後的關頭報名的,如果不是看在青櫻的面子上,我都不想讓她報名了,因爲我們的報名都結束了,後來是青櫻說了幾句話,我才讓她報的名,你們可以去問青櫻,看她知道林小姐的下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