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這片甲來到了旁邊的空地上,把這玩意擱在了地上,劉宏基擡手一抽,腰間的橫刀已然出鞘,他這把刀我知道,據說是五十煉的上好玩意,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寶刀級別。“兄臺且慢,一樣樣的試了再說,你以爲如何?”本公子趕緊往前一跳,一把抓住了這正準備發力的兄臺。指了指不遠處的弓箭和弩具,那些玩意,就是用來測試這種板甲的防禦力的。“我說賢弟,你這是要鬧哪樣,難道你還真怕爲兄把你的玩意給剁碎了不成?”劉宏基很是不屑地道,嗯,這傢伙曾經吹過牛B,憑着手中的寶刀,曾經剁過兩紮甲,當然指的是那種鱗甲,絕非皮甲,又或者是明光鎧。
皮甲這玩意本公子也能一刀剁上三紮,但是明光鎧的話,本公子可還沒吃飽了撐的去剁那玩意,不但心疼俺自己的兵器,更怕萬一明光鎧受到了損傷,而本公子的寶刀也因此受損。
因爲據老管家李僉曾言,明光鎧那厚甲片的位置,別說是刀箭難傷,就算是弩矢,也難以穿透。
“放心吧,兄臺你真要能剁碎了,小弟我就把那些碎片全吃了,成不?”本公子惡狠狠地應諾道。聽到了我這話,劉宏基這廝笑得跟火燒狗似的,兩排雪亮的白牙一直露在外面。“那成,賢弟你這麼痛快,那爲兄也痛快,要是爲兄斬不壞這玩意,那我就把我這把刀給吃了。”
劉宏基很相信自己猶如野獸一般的怪力,雖然比不上李玄霸那位刷雞腿冠軍,但是,憑着他手中那把銳利的寶刀,他有信心砍碎一切看起來輕薄的玩意兒,畢竟這件孤面板甲。
本公子桀桀桀地陰笑了起來。“那行,還望着兄臺一會莫要失言纔是。”
“咱哥倆可得一言爲定,哇哈哈哈……那爲兄就照你所言,先拿弓弩一試。”劉宏基這丫不知死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擠眉弄眼地道。
弓是三石弓,反正這玩意本公子是拉不太動,使出吃奶的勁也成,不過,大部份的弓手所使用的,正是這種三石弓,只有少數的精銳纔會使用三石半或者是四石的硬弓。
而劉宏基試了試弓臂的力度之後,很滿意,站在五十步處,讓人把那塊甲片持在草垛假人的身上後,一箭飆出,只聽到了一聲金屬敲擊的脆響,羽箭斜落到了地上。
劉宏基不由得輕咦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很淡定很從容的本公子,拿起了一隻箭矢打量了下,本公子不由得鄙夷地道:“兄臺,你覺得小弟會作那等掩耳盜鈴之事,拿人命來開玩笑不成?放心吧,這些箭矢的箭頭,絕對是上好的,足夠尖銳。”
“嘿嘿,兄臺就是瞧瞧,也罷,我再試試。”劉宏基幹笑了兩聲之後,不信邪地連連開弓,一共六箭,沒有一箭能夠在那塊板甲上站穩腳根,全都掉到了地上。
這下,劉宏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避箭的能力居然這麼強悍,等下,這弩是幾石的?”劉宏基扔下了弓,拿來了弩。
“這把弩有四石之力,兄臺你儘管試。”本公子不以爲意地道。
劉宏基咬牙切齒地張好了弩具,向着那板甲瞄塗,這一次,隨着一聲脆響,弩箭總算是在那板甲之上站住了腳根,劉宏基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去欣賞,這才駭然發現,那弩矢的確射入了這板甲,但是弩矢的頭,只是穿過了板甲,只露出了約三四毫裡的一點點矢頭。
“靠,不是吧,連弩矢都只能造成這樣的損害?”劉宏基連連砸舌,又試了好幾弩,遠在百步處,弩矢根本就和羽箭一般,直接被滑落,九十步也是如此,而八十步時,能夠在板甲上留下一個小凹陷,七十步時,終於釘在了鐵甲上。
而最終,三十步時,弩矢終於能夠突破進去,這樣的防禦力,已經讓劉宏基徹底的無語,要知道,這片板甲前胸護片的重量,還沒有鱗甲的胸甲的重量的三分之一,若是整個護胸,最重也就相當於是鱗甲護腰的三分之二多一點。
最終,劉宏基抽出了腰間的寶刀,後退了一步,隨着其一聲暴喝,搶身而上,橫刀帶起了一道銀光,狠狠地斬落在那胸甲之上,閃起了刺眼的火星和白光,還有動聽的金屬碎裂聲。
劉宏基呆呆的看着手中那柄從中段碎裂的寶刀,再回頭看了一眼那上面出現了一條刀痕,卻沒有被他完全劈開的板甲護胸。“奶奶的,這,這怎麼可能?”
“兄臺,這玩意,我的家將李元芳也曾試過,對付這玩意,最好的,就是弩,又或者是斧頭,或者是像錘子鋼鐗這樣的重武器。”本公子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洋溢。指了指那截掉到了地上的斷刃。“兄臺,這玩意的味道如此?”
“哎呀……賢弟哪……”劉宏基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轉,那張猥瑣的毛鬍子臉頓時變得無比的沉重與痛苦,就連那手背都佈滿黑毛的大毛,顫抖着,撿起了那前半截斷刃。“這可是家父當年留下的寶刀,每每看到此物,總是令爲兄想到我那早亡的先父,想不到……”
表情悲傷,語氣硬嚥,配合那猶如風中戰慄的雙手,怎麼看都覺得這傢伙就像是被逼債的楊伯勞,不過,俺怎麼都覺得很假。再看一眼,還是覺得假,嗯,看樣子宏基兄對於把那斷掉的刀刃塞進喉嚨裡邊,不太自信。
“罷罷罷,兄臺你就別這副樣子了。這把刀,小弟記得,這應該是你去歲之初,賺到了大筆的錢帛,特地去尋了一位老匠師打造的吧?”本公子悻悻地抽了這貨一眼鏢。
想了想還是算了。這傢伙真要吞了這把一尺來長的斷刀,本公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打120救急了,問題是這個時代的外科還沒有那麼發達,指不定劉宏基就會吞了刀之後直接呃也說不一定,罷罷罷,且饒他一回。
我指了指那不遠處的一間大庫房道:“算了,你去那挑挑,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兵刃吧。”俺這一刻,覺得自己真的很善良,就好像是聖人的胸懷,讓俺覺得自己的彷彿一下子變得高大起來,看來,人與人想比,果然有時候會讓勝者擁有強烈的優越感。
“賢弟啊,爲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放心吧,要是有用得着爲兄的地方,儘管開口。”劉宏基果然只在短短的瞬間就把方纔跟本公子擊掌爲誓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或者說這丫壓根就是在裝失憶纔對。拍拍屁股,很是興致勃勃地朝着那間庫房行去。
本公子悻悻地在內心衝這位斬雞頭燒黃紙的兄臺比劃了下中指,隨着這個興奮的差點甩同邊手的兄臺朝着旁邊距離工棚約數十步外的庫房走去。
嗯,這座庫房有一半在地下,或者說這間庫房的高度約有四丈,其中有兩丈是在地下,下面存入的,正是那種板甲的甲片,還有護臂和護腿板,還有頭盔,只不過這頭盔現在只是試製品,等定型之後,纔會大規模的衝壓製作。
而地面上的那一層倉庫,裡邊已經擺放了三百餘柄配以木鞘的橫刀,這些橫刀一水的百鍊,你沒看錯也沒聽錯,正是百鍊橫刀。有了水錘,有了水力鼓風機,有了焦碳,有了標準化和流水化?呃,最後一種還木有,但是,本公子已經根據古代工匠們所使用的那種遊標卡尺,這玩意真有。
在觀德王楊雄家裡邊,我就看到過這玩意,據老傢伙之言,這還是漢朝時代的古物,標準的青銅器,這樣偉大的發明,居然沒有留下發明人的名字,而楊雄這老傢伙居然把這玩意當成青銅擺件拿來擺放着玩。
這絕對是對中華民族古代科學技術的玷污,嗯,反正在本公子的義正言辭之下,在賠付了一張長孫體的扇面之後,本公子總算是拿到了手。並且,根據這玩意,總算是按照本公子所知道的一毫米、一釐米、一分米,最終到一米重新對大隋朝的度量衡進行了規範化和精細化。
汗,其實也就只是對長度進行了精確而又精細的化分。記得有人說過,身高一米七的標準男士的食指指甲的最寬間距與無名指的最寬間距的中間值,在一釐米左右。嗯,具體是誰說的我忘記了,不過,記得當時的我還曾經測量過自己的食指,的確比一釐米窄一點點,而無名指的要寬上一點點。
取中間之後,剛好一釐米,不多也不少,爲此,本公子就拿那遊標卡尺,然後找來了最擅長玩微雕的木匠,先在一根銅尺之上,刻出了釐米,再刻出了毫米。
光是這把尺子,就耗費了那位老匠師三個月的功夫,而且還報廢了六把銅尺。不過,得到了第一把之後,後邊的銅尺就好辦了,使用第一把一米長的銅尺作爲母尺,然後在本公子的指導下,設計出來製作尺子的工具盒。將標準一米長的銅尺和金尺扔進去,然後合攏之後,可以直接使用尖銳的刀具,按着早已經空處來的位置,進行劃線標註。而現在,金尺被本公子當成了收藏品,也就是標準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