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現代社會一手熟悉的歌曲,輕易將陳燮略顯浮躁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對於陳燮來說,這首歌具有魔力,沙啞的聲線能有輕易的安撫浮躁的靈魂。多少個孤獨的夜晚,陪伴陳燮的是這首歌。
車子發動了,陳燮開的很穩,副駕駛位置上的錢絲雨,縮在椅子上,就像一支淋雨之後的流浪貓。微微的抖着身子,似乎在害怕什麼,似乎沉浸在無限的孤寂之中。
手機上的短信顯示地址的時候,陳燮明顯的怔了一下,這女人竟然是自己的鄰居。很明顯這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在此之前沒有任何跡象。
“累了,打個盹!”錢絲雨聲音就像螞蟻在叫,還好陳燮的耳朵好。車在都市中穿行,陳燮意外的發現,自己對這個時代的陌生感並沒有來臨。似乎,只有在這裡的一切,纔是真實和正常的,在明朝就像一個夢。
車子經過自家院子前,看見那輛輝騰,陳燮知道自己之前的夢是白日夢。
“你家裡還有人?楊麗麗?”兩個問題,陳燮都沒回答,而是把車停好,熄火,下車,關門,到這邊來抱起這個眼神裡突然多出一些慌亂的女人。一腳把車門踹回去,錢絲雨急了:“那是我的車!”陳燮很淡定:“我知道,我的車才捨不得。”
“我咬死你!”錢絲雨氣急敗壞,下嘴的瞬間,慢慢的,停下了。笑了笑,臉貼着某人的胸膛。這個懷抱很舒服,溫暖平穩。
別墅很大,上下兩層,陳燮皺眉道:“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有病!”錢絲雨也不生氣,笑吟吟的繼續扮演袋鼠這個很有前途的角色。上樓開門,這間是空的!再開門,還是空的。樓上四個房間,竟然有三個是空空的。
現代社會第一次走進女人的閨房,這個女人的胃口比較特別。窗簾是紫色的,上面印着小百花,不知道是百合還是別的什麼。牀上的各種用品,也是紫色底子,印的是另外一種小白花。牀很大。站在牀前,陳燮想放下,錢絲雨卻摟緊脖子:“再抱一會。”
陳燮的心狠狠的被人揪了一下,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個女人才是自己心裡最深刻的那個影子。以前一直覺得兩人是不同世界的人,內心深處會去排斥她。後來仔細想想,別看錢絲雨在錢上佔了自己不少的便宜,實際上讓陳燮自己操作的話。根本就沒那麼輕鬆便捷的拿到錢。說句不好聽的話,找別人合作的話,着急要錢的時候。別人比她可狠多了。生意人,哪有看見錢不多掙一點是一點的?
沉寂了一分鐘左右,錢絲雨總算是鬆了手,縮進被窩裡。外套丟在牀邊,很快就丟出外面的褲子。然後可憐巴巴的看着陳燮,就像一支餓了的寵物狗。不能不說。這個角色的轉換幅度有點大,陳燮不是很適應。嘟囔着不滿的字眼。撿起她丟下的衣服,掛好了。開門。
“喂,你這就走了麼?”聲音依舊很可憐,柔軟嫩膩的就像豆腐腦在舌尖。
“閉嘴,蠢女人!”陳燮來火了,扭頭瞪她一眼,老子在大明,那是穿衣都不用自己動手的,今天居然要給你做飯。僅僅是一個瞪眼,錢絲雨竟然感受到凌厲的殺氣。好在陳燮很快就出去了,門也帶上了,砰砰跳的心臟才平靜下來。
縮在被窩的裡的錢絲雨,腦子裡都是剛纔那個殺氣騰騰的眼神。在現代社會裡頭接觸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有陳燮那樣銳利如手術刀一般的眼神。剛纔那一瞪眼,強大的氣勢和殺意,讓錢絲雨手腳冰涼,呆呆的不能動作。這是怎麼一回事?
想不明白,錢絲雨就不想了。管他那麼多,睡了一會之後,精神了不少,縮在被窩裡打開電視,本地電視臺上正在放新聞,那個女人正在侃侃而談。錢絲雨氣的給電視關上,電話又討厭的響了,低頭看一眼號碼,惱火的關機。
回到現代社會的第一頓晚餐有點慘,冰箱裡除了方便麪和雞蛋,什麼都沒有。陳燮是神醫,不是神仙。只好一人煎兩雞蛋,泡兩碗麪條?
看着碗裡的面前,錢絲雨一雙大眼睛裡全是問號?陳燮很不客氣的問:“吃不吃?”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爲什麼不是煮麪,而是泡麪?你明明煎了雞蛋!”
“你能不要問這麼沒文化的問題麼?”
“我怎麼就沒文化?”
“媽蛋!非要逼我跟你說出馬伯庸三個字麼?你不怕祥瑞老子還怕!”
爭吵之間,兩人把麪條吃完了,陳燮收碗的時候,錢絲雨盯着他看,突然道:“別動!”
陳燮停下動作,這女人跪在牀上,伸手拿紙給陳燮擦嘴,還道:“吃完了也不擦嘴!”貼身的秋衣很合身,勒出一段細細的腰,盈盈一握。
心跳了一下,陳燮倉皇而遁。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輕輕的敲門。
“進來啊!”“算了,不早了,我回去了。”嗖的一聲,門開了。站在門口的錢絲雨赤着腳,仰面看着男人的臉:“再陪我一會!”
陳燮低頭看見那雙白嫩的赤腳,嘆息一聲,再次抱起這個愚蠢的且可憐的女人。塞回牀上,坐在牀邊。再傻,這會也明白這個女人今天不正常。“我吃點虧!陪你一會!”說的很委屈,錢絲雨再次笑了。傻傻的!殺傷力意外的強大,陳燮趕緊扭頭,擡手摸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新聞已經結束,電視上在放肥皂劇,陳燮想換臺,遙控器被奪走。
算了!陳燮放棄了抵抗,閉目養神。房間裡開了空調,暖暖的。淡淡的芬芳在空氣中流淌,燻人欲睡,這些天“累”了一點,沒一會陳燮真的就睡着了。
一覺起來,屋子裡是暖色的燈光,身上還趴着一個人,就像八爪魚緊緊的纏住獵物。
我靠!陳燮頭疼了,跟這個女人有說不清楚的關係那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啊。
艱難的掙脫,溜進洗手間,噓噓很爽的時候,看見正在晾曬的一些不宜對外公開的東西。尼瑪,居然穿丁字,這麼風sao?身體相當不錯的陳燮,居然有了反應。趕緊閉眼,完事之後轉身,悄悄的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感覺到身後有動靜,回頭!
一句溫軟的身軀揉了過來,溫軟柔軟的抱了個滿懷。低着頭的女人沒有說話,就像是一個等到判決的囚犯。腰被抱住,陳燮有點不知所措,剛剛平息的少兒?不宜,又重新點燃了。
“千萬不要考驗我的人品!鬆開吧?”第一次善意的建議,結果是雙手抱的更緊,身子貼的更緊,並且微微的搖擺,研磨着最後一點清醒。
“去尼瑪的!”猛的抱起,往大牀上一丟。
…………
煙嫋嫋,淡淡的菸草味道和淡淡的芬芳混雜在一起,味道很特別。
“你用的啥香水?”很沒頭腦的一句話,實際上這個時候的陳燮,腦子裡確實是一片空白。“空氣清新劑啊!”答案令人很沒面子,更沒面子的是,這個女人不依不饒。
“我記得你見血了!你確定還能頂的住?”陳燮恢復了一點清醒,低頭看着已經跨坐上來的錢絲雨,嘴角有一絲倔強。
“做姘頭的,哪有那麼講究!剛纔老孃差點斷氣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停下。”
好吧,那就繼續……。
肩膀上多了一排牙印,這是興奮至痙攣的錢絲雨留下的。對着鏡子,簡單的梳洗後,下樓去,廚房裡竟然有人,還是一個陌生的五十來歲的阿姨。看見陳燮,露出討好的笑容:“先生回來了?我是這裡的阿姨。”
習慣了當老爺的陳燮,只是簡單地點點頭就出來了,擡頭看見披了一件睡袍,有點慌亂的錢絲雨。看見陳燮沒走,錢絲雨這才露出笑來:“你怎麼起這麼早?”
陳燮無言的指了指牆壁上的石英鐘,這女人又一次臉紅,轉身回去。
邁着沉重的步伐,陳燮來到臥室,正在對着鏡子穿戴的錢絲雨頭也不回道:“你放心,我知道你跟那個楊麗麗有一腿,我不會逼着你娶我。”
陳燮坐在牀沿,點了一支菸,淡淡道:“我有婚姻恐懼症!”這是一個絞盡腦汁想到的答案,錢絲雨回頭,露出微笑道:“那我給你當一輩子的姘頭。”
陳燮覺得這個詞很刺耳,怒道:“能文藝一點麼?叫情人不是更好聽麼?”
錢絲雨絲毫沒看見他的不悅似的,穿了一件厚旗袍,腿上是黑絲,走進了俯下身子,雙手撐在牀上,低聲在耳邊問:“我跟她比,誰更讓你有徵服的快感?”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陳燮猶豫的時候,這女人乾脆抱着腦袋往胸前按,威脅道:“如實交代,不然悶死你。”
陳燮使勁,推開她,正色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要跟我,就得忍受寂寞。”
錢絲雨抓住陳燮的手,按在胸前,堅定的回答:“感覺到了麼?你一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