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去討論需要不需要理由的問題,就這麼安靜的呆了一會。就像一首交響樂,高潮已經過去,現在是餘韻在迴盪。
管他那麼多,在一起的時候很爽!這就是陳燮心裡的想法。之前沒有說,是因爲理由太齷齪。昔日高高在上,我輩屌絲只能仰望的對象,被按在身下蹂躪。這是楊麗麗她們都無法給陳燮帶來的精神愉悅。
這個時候陳燮突然想到,大明那些流賊們,在打破城池之後,將富貴人家的女人們壓在身下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麼想呢?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可怕的念頭,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那是一種人性喪盡的行爲,斑斑青史上多有記載,非人多爲的禽獸之舉。
早餐有粥,加了瘦肉,還有香菇,阿姨說熬了半個小時。還有雪白的饅頭,拿在手裡,軟軟熱熱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對面,促狹的一笑。心有靈犀的錢絲雨,張嘴無聲道:下流!
陳燮朝給自己端來早餐的阿姨道了一聲謝謝,嚐了一口道:“味道很好。”
化了淡妝的錢絲雨看上去神采飛揚,完全沒想到昨夜她還是個病人,並且迸發出巨大的戰鬥力。陳燮覺得跟女人的潛力無關,無非是本來就不是什麼大毛病,因爲心情不好而變得更加的脆弱。大概就是這樣了,不然無法解釋的符合邏輯。
書房在樓下,走進書房的瞬間。那個斤斤計較的錢絲雨又回來了。似乎有雙重性格,陳燮嚴重懷疑她缺乏安全感。呃,這個時候用一丘之貉來形容,好像比較準確。
厚厚的一摞賬本就擺在面前,端坐在對面的錢絲雨氣焰囂張:“看看,一共六十件,全賣出去了。按照你的要求,款項都打進了你提供的賬戶。”
看錶情就知道,這女人爲自己的工作成績感到驕傲。一副誇我吧,快點誇我的吧的樣子。如果在大明,下面的人敢這麼跟陳老闆說話,一頓板子打過去是必須的。天大地大,家規最大,這裡很明顯不適用家法。
“我相信你的職業操守,賬本就不看了。我也沒那個時間。回頭自然有人找你對賬。接下來,跟我走。”陳燮站起,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錢絲雨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多少有點鬱悶。昨夜那個在牀上會撒嬌的女人,這會看不見了。只有一個不服輸的女漢子。
沉重的地下室鐵門打開,當初買這個房子的時候,地下室是主要原因。啪,燈光亮,眼前的世界讓錢絲雨陷入了呆滯。
“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錢絲雨自言自語。陳燮在旁無情的下刀:“我找人看過,都是真的。具體有多少我記不清了。好像是一千二百多件,你慢慢看,我去泡茶!”
對於進入財迷狀態的錢絲雨來說,陳燮這一招可謂擊中要害。看到這個女人臉上的狂熱,就有種說不出的爽感。
不緊不慢的燒水,泡好了茶,陳燮再下來時,錢絲雨意外恢復了平靜,站在地下室的門口,看着在臺階上的陳燮。眼睛裡的狂熱沒了蹤跡,對此陳燮深感意外。
“目錄呢?”坐在沙發上的錢絲雨,伸出白嫩的小手。陳燮輕輕的敲了敲茶几,錢絲雨看見上面擺的文件時,再也裝不下去了。猛的撲上來,抱住陳燮的脖子,使勁搖晃:“混蛋,混蛋,我要咬死你。”
“咬吧!回頭看上哪件,你就帶走。”陳燮笑眯眯的表示,錢絲雨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在大腿上佔山爲王,一雙大眼睛盯着陳燮的眼睛:“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理?還是像以前那樣就不合適了,被人扒一層皮,想想都心疼。”
陳燮淡淡道:“這就是我跟你最大的區別了,我一向都是主張,把更多的人牽進來,大家一起發財。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你有能力開一個拍賣行,那麼多東西也夠你處理一陣的。你能保證,沒有人眼紅麼?到時候別讓人吞的骨頭都剩不下。那個陳風笑的拍賣行,我讓人查過他的底細,背景在京城。既然已經開始合作了,爲什麼不繼續?還有一個問題,之前那六十件東西,你賣的太快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錢絲雨很聰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想了想搖頭道:“問題不是很大,陳風笑的貨源來路很雜,他不說,沒人知道東西是從你這來的。”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我建議今後不是特別頂尖的玩意,就不要走拍賣的途徑。只要這條財路還在,每次少掙一點就是了。安全,是第一位的。”陳燮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錢絲雨當然很明白了,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個別墅的鑰匙,都誰有?地下室的鑰匙呢?”
“別墅的鑰匙,楊麗麗有一把,每週都會來兩天,開窗換空氣。地下室的鑰匙,只有我有。”陳燮如實回答,錢絲雨張嘴就是一口咬在肩膀上,不過沒怎麼用力就是了。
“這些東西從哪來的我不關心,別墅的鑰匙,地下室的鑰匙,我都要。回頭我想開一間古玩店,價值不是很高的東西我會挑出來,放在古玩店裡鎮店。價值比較高的,我會請陳風笑去店裡看貨,你這個別墅今後還是少讓人過來。”
這個時候,陳燮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歪着腦袋看着錢絲雨那張修飾後非常精緻的臉,低聲道:“昨晚上可是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你不擔心麼?”
“懷了就生下來,我自己養。我沒想過要結婚,這個答案滿意麼?”錢絲雨的語氣降低了一點問題,陳燮笑了笑:“滿意,你要是真的給我生孩子,這裡的東西有你三分之一。”
“爲什麼不是一半?”錢絲雨突然很嚴肅的問,目光緊緊的盯着,似乎想看穿陳燮。
“因爲這些東西,我只擁有三分之一。”陳燮說的是實話,刨除各種開支,去掉採購物資的款項,每次盈餘也就是三分之一的樣子。當然陳燮沒有說出他在明朝還有一份更大的家業,到底有多少銀子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錢絲雨把頭低着男人的胸膛,久久不動,肩膀微微抽了起來。陳燮保持不動的姿勢,良久之後,再擡頭俏臉帶淚笑了笑:“成交!”
陳燮直接丟下兩把鑰匙,這裡的一切就不管了,走的時候就一句話:“我有其他事情要處理。”錢絲雨也很乾脆,一揮手:“你去忙吧,晚上記得回來播種就行。”
這種結構簡單的關係,看上去很不正常,實際上很正常。陳燮確實沒想過要結婚,理由是他不知道將來會是個什麼樣子。
現代社會的採購,因爲陳燮在明朝的作坊事業的蓬勃發展,而發生了不小的改變。軍械方面,除了槍管和炮管之外,陳燮已經不從現代社會購買成品了。採購的方向,也從最初比較窄的面,變成了涉及諸多領域很廣的面。兩年的時間,明朝的工匠們用聰明才智和陳燮提供的一些手工工具,成功的達成了批量生產除槍管和炮管之外的零件。就算是座鐘這麼複雜的東西,明朝的工匠們也能手工完成製作了,當然材料還是要從現代社會來購買。
這也導致了一個很特別的局面,擺在明朝工坊面前的不是工藝障礙,而是設計、材料這些無法克服的難題。解決不了問題只好先擺一邊,先解決能解決的問題。這是一貫的思路。
現在的明朝,需要的是積累,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陳燮那個學堂的算學水平,就算是學了三年下來,也就是小學二年級的水平。說白了,教育是關鍵,想大批量的生產產業工人,你必須得先教育作爲基礎。可惜,在明朝所謂的教育,集中在四書五經。不是說四書五經沒有用,而是對陳燮沒用。而且明朝的讀書人,讀書是爲了做官,爲了應付科舉,就那麼幾本,早給讀書人讀爛了,讀的扭曲不堪。
車到銀行,找了半天才找到車位。陳燮打算取點現金,沒想到提款機上貼了維修告示。猶豫了一下,陳燮進門去拿號排隊辦理業務。取號的是時候看見貴賓窗口,再看看等候的人頭茫茫一片。陳燮靈機想到的是,我要不夠資格成爲貴賓,應該很少人能達到這個標準了。
坦然的走到貴賓服務檯,裡頭的一位三十來歲面容姣好的少婦起身笑迎:“能幫您做點什麼?”陳燮拿出準備好的紙條,摸出銀行卡遞過去:“給這個賬號上匯五百萬。”
少婦不動聲色的接過卡道:“這是普通卡,需要驗資後辦理貴賓手續,才能享受貴賓服務。”陳燮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看看賬戶上有多少錢吧。”
就這麼一個很隨意的動作,帶着強大的自信,讓面前的少婦面色微微一緊。這就是在明朝當大爺的衍生屬性了,不管是誰,在那種都是有身份的人之中混的久了,都會有一些習慣。
少婦熟練的刷了一下卡,陳燮輸入密碼。很快少婦便雙手捧着銀行卡送回來,恭敬的柔聲道:“您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