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着你。”藍採低聲請求。
這種小聲的, 順從而又期待的聲音讓極風隼想要放聲笑出來,“我,爲什麼?”
“我說一見鍾情, 你信嗎?”藍採感覺自己的大腿根部有痠痛的感覺。
大概太久沒有訓練, 自己連這種近乎身體本能的機制都失去了。
“你的嘴巴就像是蜜糖, 可惜我不是蜜蜂。”極風隼舔.弄着藍採的如同玫瑰花瓣一樣的脣色, 那上面亮晶晶的, 沾着他的痕跡,如同是他一個人的標記,他一手攬住藍採的腰, 緊貼着自己的堅硬,藍採的腰像是軟若無骨一般, 但是又帶着堅韌, 讓人明白他同樣是一個男人, “你對多少人這樣了?”
“以前很多,但是我甘願的只有你一個。”藍採聞着他身上的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激素, 那和自己身上的味道幾乎完全不同,在薔薇花園的這麼些年,他早就習慣了自己的改變,只要心是狠辣的,就無所不能。
仇恨雖然不會讓人快樂, 但是復仇讓人有快.感, 他尋找契機在幾架星航中找人, 想知道當年那個將母親殺死, 又將自己賣到這個看似光潔實則骯髒無比的薔薇花園的那個男人死了沒有。
如果死了, 那他真是幸運,如果沒死, 那就讓他比死了更痛苦萬分好了。 Www _Tтka n _¢O
“你叫什麼名字?”極風隼掐住藍採的下巴,藍採不得不揚起自己的頭,他的臉比自己的手掌大不了多少,極風隼心想,真是一個精緻的人兒,在手掌上擺弄起來一定很有感覺。
實際上現在他就很有感覺。
“藍採。”藍採溫順的把自己的名字念出來,他的聲音像是淙淙流水,清亮,時而有些沙啞,那種喑啞的感覺誘惑無比。
“我叫極風隼。”
“我知道。”藍採說知道的時候還笑了,“我聽過你的聲音,非常的具有標識度。”
對於這一點極風隼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在他的印象裡,自己並沒有見過眼前這人,他敢篤定。對於一個管理幾萬人的團長來說,他還是具備這樣過目不忘的本領。
“我還知道,你痛恨克洛斯。”
極風隼那麼一瞬間有些失神,藍採趁着這個時候和極風隼顛倒了位置,自己在上,將極風隼壓在下面,可惜是騎.乘的姿勢。
他笑的如此盪漾,上身貼住極風隼的胸膛,抱住他。像是一個十六歲的青蔥少年抱住自己年長的情人。畫面看起來和諧,可惜眼中那份歷經世事的滄桑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了極風隼的眼皮底下。
“話可不能亂說。”極風隼這句話帶着十足的危險。
“我也痛恨他,虛僞的君子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遭到我這樣真正的小人的痛恨。更何況他就是一個心理變.態的傢伙。”藍採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帶着痛恨的語氣或者怎樣,反而像是說“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啊”這樣子不痛不癢的話。
這讓極風隼對他也有一絲佩服,“你簡直是個影帝。”
“影帝不一定有我的演技好。”藍採的臉在極風隼的脖子間蹭蹭,“他們演戲爲了追求金錢利益,或者披着追求藝術的外皮追求榮譽,這很正常,指責或者其他反而玷污了這份純真的心思,而我演戲,是要活命,哪天演砸了,可能就死在了這裡了。”藍採說的漫不經心,極風隼的手指在他的發間撫摸。
“你說的對,我們都是演的不好就喪命的人。”極風隼誠懇的如同一個老實人,“你瞧,我承認了。”
“要對自己的影子忠誠。”藍採半跪着輕輕的坐在極風隼的腰部,那處隱藏的力量他的大腿根部可以感受到,強健有力,運動起來一定棒極了。
極風隼拉住他的手,將一根一根手指掰開,然後和自己的手指交攏,眼睛盯着藍採的瞳孔,裡面有着自己的影子,“手心都是汗,何必這麼緊張呢。”
“別人看不到的緊張就不算是緊張了。”藍採強行辯解,極風隼抱着他起身,“藍採,我記住你了,在這裡,不要亂跑。”說道這裡俯下前身,“我覺得我們確實有相互交換的可能性。乖乖在這裡等我,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他這句話說完,轉身就走,藍採沒有聽到門落鎖的聲音,等到腳步聲遠去到聽不到的時候他起身,將自己已經滑落到肩膀的白襯衫扯了上來,隨隨便便的耷拉在身上,想要扯開門出去,發現門還是被鎖了。
藍採:“……”
他又摔回去,在牀上。牀鋪的味道很乾淨,他剛纔的不滿此刻又沒有了,心想老天果然保佑可憐的人,讓他出來沒有花費什麼時間,就碰上這樣一個人。
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從側面看,活脫脫一個少年。
或許是因爲之前長途的奔波太累了,藍採就這樣睡了過去,夢裡夢到了不久前,一同往這裡來的路上的夥伴。
有人可憐他,但是可憐和同情一樣,不付出,就不能收穫,動手動腳的有,當面他都忍了下來,之後僞裝落單,慢了一步,那人居然真的回來找他。
然後他把那人給殺了,那是個看起來溫和而面容總是帶着一絲猥瑣的中年人,年齡可以做藍採的祖父了。藍採的刀子直接捅在了他的心臟間,分毫不差。當他看到對方眼珠子都快要爆出來的時候,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快.感,他無視了剩下的一部分蒼涼的感覺,告訴自己:
“我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我;我不去搶別人,別人就要搶我。我沒有位置,別人就有位置。爲什麼,機會要留給別人,而我卻不能活下去呢?”
藍採笑的很溫柔,眉眼彎彎,薔薇花園裡他笑的最溫柔最好看,眼睛彷彿含着一汪春水,讓你深陷其中,髮質烏黑,皮膚細膩,極品的男.妓。
再怎麼極品,也是男.妓,脫離不了這層身份,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歧視。神降大陸多的是不把他們當人看的人,藍採之後沒有再結夥,一個人自己撐了過來。
“老狐狸。”藍採夢裡出現了極風隼的面孔,他情不自禁的嘟囔出了這麼一句話。
極風隼在長長的走廊上正走着,忽然打了個噴嚏,他無所謂的笑笑,自言自語道“誰在咒罵我?”
然後想起了剛纔親的時候脣齒間細膩,香甜的感覺,心神盪漾,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堅硬越來越無法控制。
“真的那麼好?”極風隼微微皺眉,“多少天沒有碰人你就這樣,人性果然是賤。”
人之初,性本賤。
在離主控操控室不足百米的時候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平息了自己的衝動,等那處自己軟下去,然後才繼續了自己的腳步。
面無表情的敲門進去,不出意外,除了科斯洛伐先生之外,所有人都到齊了。
這並不是科斯洛伐先生耍大牌,而是他很可能正在收集信息,一個數學小組都在爲此做出努力。
可以說,如果他們這趟遠行——被科斯洛伐自己笑稱爲“新航路開闢”的空間旅程如果比喻出來,那麼科斯洛伐先生就像是那顆主控的大腦,指揮着所有細化的系統進行有條不紊的運作。而科斯洛伐先生並沒有任何驕縱或者暴君的脾氣,不愧是被稱爲大陸最具有智慧的人。
而現在距離離開地球,已經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了,具體來說就是過了三十五個小時零三十六分鐘。
按照五維對四維空間映射的角度來看,他們已經行進了三百萬光年的距離了。
這是一個令人吃驚,並且然人戰慄的數字。幾乎是一小時行進了光速十萬年行進的路程。
開這個會議,應該是有什麼新的進程出現。或者有下一步的指令。
所有人都在等待消息,如同等待命運。
科斯洛伐標識性的白髮和那副黑色的眼鏡框出現之後所有人的心都落下了懸念,因爲老師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表情。這對於熟悉他的人來說就是一個訊息,那就是沒有異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所有人落座,在圓形的會議桌上,科斯洛伐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聲音像是機器一樣沒有感情,有條不紊的講述着眼前面臨的處境,以及他們的發現。
“三百萬光年之外,有一個星系中包涵類地星球,”這句話沒有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探測射線沒有錯誤,那麼應該是有九個近乎一模一樣的星球,全部可以用來作爲人類的定居地。”
會議室裡此刻任何聲音都沒有,針掉在地上都可以發出響聲讓大家聽到。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人振奮了。
這與新航路的開闢還不同,那只是發現新的大陸的欣喜,而這次是與生存攸關的未來。在茫茫宇宙間找到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並不容易,用用大海撈針形容並不過分,甚至要比這個更爲渺小。
而他們在六百萬光年內就可以找到,這種發現帶來的欣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