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靳城蹙眉,低沉溫柔地哄:“不礙事,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
溫婉哪裡相信,這男人總是報喜不報憂,縱然身體有疼痛也會強忍着。
想着剛纔她還猛地撲進他懷裡,抱着他,溫婉緊張的都要哭出來:“到底傷在哪裡?嚴不嚴重?我剛纔有沒有碰到傷口?有沒有裂開啊?”
她焦慮地四處查看,可是光線昏暗看不清,只能感覺到好像是他手臂受了傷,又高聲嚷嚷着:“你說話啊!到底傷的怎麼樣?爲什麼不去躺着休息?你開燈!不要以爲這樣就能瞞過我。”
年靳城:“……”
他從來都沒說不開燈,剛纔起身要開時,被她一把抱住……
這麼明顯的傷,沒個十天半個月不會痊癒,他又不可能消失這麼久不在她面前出現,怎麼能瞞得過去?
用尚能活動自如的左臂將她摟緊,男人劈頭就吻了下來,吻一下解釋一句:“沒事,右臂受了槍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左臂有點肌肉拉傷,但完全不礙事,只要近些日子不做重力勞動就好了。其餘地方,全都是完好無損的,當然,年夫人若是不相信,我不介意現在把衣服全都脫了給你仔細檢查,嗯?”
溫婉被他吻着,呼吸間都是他口中迷人馥郁的氣息,放着平時,這會兒又被迷得暈頭轉向了,可這會兒,她滿腦子都在擔心他的傷,沒有心思回吻,還不停地躲閃。
“你別跟我插科打諢,開燈!”
男人一聲嘆息,起身去開了燈。
房間裡一下子亮起來,溫婉眯了眯眼,等到眼睛適應了明亮的光線,趕緊拉着男人到牀邊坐着。
年靳城做完手術,已經命保鏢回家取了趕緊的衣服換上了,此時,他五官俊朗,眉深目邃,身材健壯,哪裡還有半分浴血的恐怖和狼狽。
溫婉盯着他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一圈,好像……的的確確是沒什麼其它的傷了。
可是想到手臂上的槍傷,她又蹙眉,“槍傷很難處理的,你怎麼不臥牀躺着,誰叫你守在我牀邊的。”
“我沒事……”男人俊臉透出幾分無奈,俊眸微挑,“你就這麼小看你男人的身體?”
“這是兩回事,你不能仗着年輕就把這些傷痛不當回事,以後老了問題都來了,累的是誰?”溫婉不明白,男人爲什麼都這麼自大,受傷了都不肯好好養着。
身體動了動,她往裡面睡一些,“躺上來吧,這牀還算大,能躺下兩人。”
男人性感的薄脣勾出一抹笑,毫不扭捏地側身躺上去,“甜心,我就等你這句話。”
“……”這次換溫婉無語。
失血過多,身體虛弱是事實,年靳城躺下來,將溫婉摟在懷裡,沉沉閉上眼。
“靳城……”
“嗯?”
懷裡的女人擡眸,“曹景雯跟楊懷東……”
年靳城掀開眼簾,眸底劃過陰霾,但語調平靜:“結局都在意料之中,不是嗎?”
那就是說--他們都死了?
想到溫婷也死於車禍爆炸中,溫婉嘆息一聲:“仇恨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