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珍撲過去,抓住女兒的肩膀,心疼又心痛,“小靈,你成天在學校,你怎麼會認識那種人?”
方靈擡起頭,淚水模糊了雙眼,她沒有擦,斷斷續續弱弱地道:“是……是那年去r國交流學習,意外……認識了他--”
沒有細說認識的過程,難以啓齒。
譚玉珍癱坐下來,隨即懊惱悔恨:“竟然是這樣,怪我,怪我啊--我一心想着讓你出去走走,長長見識,學會跟人交往,竟沒想到--我親手將女兒推進了火坑。”
方靈搖着頭,撲上去跪倒在母親面前,“媽,不怪你,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她如果沒有好奇地躲在小木屋外偷看金麟跟女人做那種事,也不會被他發現,不會被他盯上。
都怪她,怪她被那一幕迷惑,竟犯了這輩子最恥辱的錯。
寬敞明亮的病房,被沉重的氛圍籠罩。
門板被叩響時,幾人都是一愣。
還沒人發話,門外的人已經自顧自推門進來。
金麟西裝革履,英俊的面容含笑,熨帖的一絲不亂的布料襯出他挺括昂然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都是王者凌厲蕩然的霸氣。
指尖夾着香菸,卻沒有點燃,長腿踏進來,定住,冰藍色的眸子平平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屋內的景象,隨即才摸出名貴的黑曜石火機,“吧嗒”點出幽藍的火焰。
修長手指落下,他脣邊溢出清嫋的煙霧,那張鬼斧神工般的妖孽面龐被隱約籠罩,只剩凌人壓迫的氣息濃濃散開。
方靈看着他,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事實上,除了方弘,方家另三個人都是憤憤恨不能啖肉飲血的模樣。
可金麟完全雲淡風輕地立着,等到一口煙霧完全吐出,才擡眸漫不經心地看向病牀上的方全安,笑着打招呼:“方總,別來無恙。”
方全安剛剛好轉的身體再度受刺激,一手撈起牀頭櫃上的東西,直直砸過去。
金麟微微一偏頭,躲過,冰藍色清冷的眼眸,閃過霸道狠厲的光,嘴角的淺笑不減:“方總,我可是來談合作的,這不是待客之道吧?”
“你滾!王八蛋!無恥!”方全安大聲咒罵,還要去找東西,被譚玉珍一把按住,“全安,全安,你別這樣,醫生說你的心臟經不住刺激。”
方全安面紅耳赤,噗嗤喘息,喝向兒子:“方弘,把這個混蛋趕出去!”
方弘低着頭,吱吱嗚嗚,不動。
“還愣着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你年幼的妹妹被這樣一個男人霸佔?你做哥哥都不維護一下?!”
方弘擡頭,皺眉爲難地說:“爸,您先冷靜一下,先聽聽金先生怎麼說嘛……”
“怎麼說?說什麼?他要舉報儘管去舉報!我不怕坐牢!不怕傾家蕩產!”方全安痛聲責罵兒子,想起身去打,又被譚玉珍攔住。
“爸……你不怕坐牢,我怕。我年紀輕輕,不想一輩子就這樣毀了。”方弘說完,也知道自己理虧,低頭看向妹妹,“小靈,你別怪哥哥。金先生對你一片真心,而且他表示,只要你跟他在一起,我們方家就能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