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五章,唅鹿

孩子的父親怔怔身,面容誠懇道:“我們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家底薄,夠吃夠住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孩子到了上學堂的年紀,家裡也沒有多餘的錢拿得出來,孩子也就這麼拖着,在家自學。剛纔我見先生才學淵博,解釋得入情入理,孩子也一聽就懂。故想請先生到家裡來教書,只是學費我們定然是如不起的,不過先生可以住我家,免去房租,當是學費,如何?”

唅鹿一聽。

今後不就有去處了麼,也不用再睡樹林了。

且孩子和父親看上去就是極爲淳樸的人,如此一來,他幫了別人,別人也幫了他,何樂而不爲。

當即一拍即合,留了地址。

原來孩子的父親姓犁,是個農夫,家裡有一兩畝地,但地段不好,每年都收成很低,又租不出去。犁氏早年死了妻子,這些年又要耕地又要帶孩子,日子過得艱辛,便不希望孩子以後也過這樣種田的苦日子,便省吃儉用地給孩子買書。

由於自身知識淺薄,不知道該給孩子買什麼樣的書。

逛到書攤的時候,便問人家時下最流行什麼書,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一連向他介紹了好幾本。

望子成龍有單純樸實了犁氏便將那和五六歲孩子不着邊的書,通通買回了家。

後來一輛幾天,做父親的都沒吃上晚飯,一天只吃中午一頓。

可見他對孩子的學業有多上心。

唅鹿聽完這一番心酸的望子成龍艱辛歷程,心中更加肯定,一定要把這個孩子交好,不辜負犁氏的期望。

並向對方保證,他今晚一定會到。

並且以後每天都會來。

犁氏見目的已經完成,便和唅鹿告別,走前又特別重複了地址,並讓對方一定不能忘了,晚上一起吃晚膳。

唅鹿更開心。

這下不但解決了住的問題,還解決了吃的問題,就是溫這個問題,還有待解決,不過他不着急。

只要留在京城一切都有希望。

如此想着,他幾乎是一跳一躍的去了翰林院。

閒言少述。

到了晚間,唅鹿準時到了犁氏指明的住處。

犁氏稟着感激的心理,給唅鹿做了一桌菜。都是些簡單的小菜,沒什麼肉,唯一帶腥味兒就是那一盆肉丁炒扁豆,肉幾乎都看不見。

不過唅鹿覺得很滿足。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有口熱飯吃,簡直是神仙眷侶一樣的生活。

正吃着。

小孩不停的問唅鹿問題。

唅鹿一一回答,耐心教導。

那邊犁氏端來了一壺酒,說是自家陳的,粗米酒,講究喝了,無酒不成席。

唅鹿平日很少喝酒。

典型的三杯倒。

可又不能薄了犁氏的一片好意,只得答應喝了。

這會兒子酒過三巡,唅鹿面色潮紅。

說話吐字也不清楚了。

視線也模糊。

犁氏便乘機問,“我瞧先生過得並不好,如何還呆在京城,其實離了京城外面照樣海闊天空,以先生的才華大可以闖出自己一份事業來。”

唅鹿搖晃着腦袋。

突然露出憋屈的表情,但只在一瞬,他又收了回去。

試圖坐直道:“寒窗苦讀數十載,爲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在京城當中出人頭地嗎?我要是現在離開,那不就等於自暴自棄,男人要是沒有毅力,又何以撐起一個家.......”

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意猶未盡。

犁氏追問,“撐起一個家,先生難道已經成家?”

唅鹿搖頭,伸手跟犁氏比劃不字。

道:“成家,我倒是想,可良緣已到,時機卻不準,我耐如何?眼下唯有等,唯有堅持......”

犁氏又道:“那先生的意思是已經有了意中人了.......”

說到這裡,唅鹿的臉沉了下去,眼眶紅紅的。

因着酒精的作用,他臉上表情扭曲,然後擡手一把拍在了自己臉上,竟然央央地哭了起來。

犁氏再問,他便一個勁的搖頭。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處死角,不想碰,也不能碰。

犁氏見狀,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便先讓孩子洗了睡覺,又給唅鹿準備了些熱水,勸他說今晚就先不教學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便扶他回房休息。

將唅鹿安排妥當之後。

犁氏來到房屋後面的一處別院。

裡面坐着齊清兒,楚秦歌,竹婉等人。

犁氏上前也給齊清兒行了禮,又對楚秦歌做了一緝,方道:“有些話此人一直不願意說活出來,不過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在感情上受到了挫折,併爲此不願離開京城。”

齊清兒點點頭,蹙眉道:“也不急在這一時。他剛到你家,難免心存芥蒂,敏感的話不願多說。”

犁氏聽完嘆了口氣。

竹婉道:“嬴國那裡已經有所行動,接下來指不定他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我們得儘快從唅鹿身上找出突破口,事不宜遲啊!”

楚秦歌也附和,“祁王殿下現在過得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外面的流言還在繼續,陛下都一連幾天沒有請他去養心殿了。眼下形勢不容樂觀,在這麼下去祁王在這十六年努力的一切都要白費了......”

滿滿的責怪的語氣。

好像祁王就是她的夫君,她捨不得祁王受半點傷害。

其實齊清兒又何嘗順風順水了。

這一路走來,不也同樣傷痕累累,坎坷不斷。

竹婉聽完楚秦歌的話,就來了火氣。在她心裡,祁王是屬於齊清兒一個人的,她楚秦歌憑什麼拿這樣的口氣和齊清兒說話。

拍了桌子,起身就要和楚秦歌理論。

齊清兒見狀,忙也起身,將竹婉拉到一旁。

現在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對犁氏道:“麻煩你了。這段時間都要麻煩你住在這裡,條件艱苦了些,但溫飽應該沒有問題。”

犁氏有些激動,“這哪裡條件苦了!冬天有炭燒,還有蠟燭,柴米油鹽樣樣不缺,房子破舊了些又如何,我一漢子,不怕條件差。娃娃就更不會覺得了,吃飽喝好,還有先生教書。郡主大可把放在肚子裡,我們爺倆住這兒,還高攀了呢!”

齊清兒頷首,淺笑離開。

竹婉立馬跟上,楚秦歌倒有些不情願,她覺得祁王爲她付出了許多,而她卻沒有把祁王放在第一位,心裡覺得不平衡。

躊躇一會兒還是追了出去。

犁氏回到正屋。

想那唅鹿喝多了,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行,便過去看看他。

剛到房間門口,就聽見裡面有哭聲。

悽悽慘慘切切的,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犁氏好奇,便躲在門縫裡面看。

那唅鹿歪歪扭扭的做在案几前,手裡抓着毛筆,正在書上揮舞着什麼,一面寫一面抽泣。

眼裡的淚水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原來唅鹿不善於用嘴去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善於用嘴去表達自己的困境,且不說這困境他不願說於人聽。便一個人在屋子裡面執筆寫字,把心裡苦苦的思緒,想念,全數落在紙上。

犁氏在外頭瞧着,心中暗想:這難道就是讀書人的發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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