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剛剛踏進浴桶,這時,臉戴猙獰面具的男子站到了她的身後,看着她背上那隻若隱若現的火鳳凰。
這個是她從不曾擁有的。
那栩栩如生的火鳳凰。
“誰?”蘇櫻突然抽出那隻剛剛踏進浴桶的長腿。只是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的站在了男人的面前。
她居然沒有警覺,他在這裡面多久了?
那個身體,他再熟悉不過了,只是那張臉,他每每看到總是會皺眉。是的,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
她迅速的拿下那屏風上的衣物,穿在身上。
“又不是沒有看過,何必這麼緊張···”司馬弘彥朝蘇櫻步步緊逼。而蘇櫻也退至到浴桶邊緣,再退,她就要倒進浴桶中了。
“注意你的言辭。”如果承認了,那不就是在承認她就是蘇櫻了?只是她會麼。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墨寒的聲音。
“你們小姐呢?”
“回王爺,忘小姐正在裡面沐浴。”
墨寒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你不走是不是準備讓我把他叫進來看一下?”蘇櫻挑釁的看着司馬弘彥。
司馬弘彥攔住她那即將要倒向浴桶的身體,將那猙獰的面孔朝蘇櫻那醜陋的面容靠近,無所謂的說道:“大可叫他進來,本尊也甚是想念他。”
蘇櫻哪裡想讓他靠自己這麼近,用盡力氣將他一推,而自己,很遺憾的倒進了浴桶中。
一聲撲通,在門外正準備走的墨寒一下推門而入,看到是一個踉蹌幾步後退的男人,而且還是他熟悉的男人。
屏風另一面的情況他並沒有看到。
丫鬟一看到一個戴着猙獰面具的人在小姐房裡,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辦,王爺不是要怪她失職之罪了。
“櫻···忘情。”看到浴桶裡面掙扎起來的蘇櫻,墨寒差點就激動得暴露了。
可是司馬弘彥的聽力可是一點也不差,他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他明明就聽到了一個櫻字。
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然後頭也不回的自行離去。
此時的蘇櫻,一層薄紗已然溼透,貼在自己的身上,而裡面的春光······
墨寒趕緊轉過身去,背對着蘇櫻說:“對、對不起,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其實蘇櫻也無所謂了,嗤的一笑,說道:“你先出去吧,等我換好衣服你再進來。”
“好。”墨寒如大赦一般,急忙的退了出去。
蘇櫻看着他的背影,覺得好笑。
丫鬟還在那裡爲着自己會不會受罰而在擔憂,剛剛發生的事情似乎一點也不知道。
“出去吧!”蘇櫻看了那丫鬟一眼。
蘇櫻穿好衣服後,便和墨寒一起走到花園的涼亭裡坐着了。
“剛剛···”墨寒打破了原本的安靜。丫鬟們將茶水奉上,便識趣的退下。
蘇櫻端起茶杯,右手捻起杯蓋,吹了吹杯子的茶,輕輕抿了一口,說道:“我想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其實這已經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爲她已經不在他的掌心當中了。即使他知道了她是誰又怎樣。現在他要她回去,恐怕還要問問她自己願不願意吧。
看着蘇櫻那安然自若的表情,墨寒就知道她心裡有底了,然後便問:“關於我二皇兄說的事?”
“他?”蘇櫻的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只是她一笑,她臉上的疤痕更加猙獰。她擡眼看着墨寒,似乎要將他看穿一般。她不覺得他會沒有懷疑。
不過,他懷不懷疑她也不想知道了,她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我父皇雖不太喜歡他,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做一件事的話,估計我父皇也攔不住了。”幾年下來,墨寒也摸清了墨蓮的底線。
他如果一定要她的話,不擇手段奪取,想必他父皇也不會爲了一個女人去怪罪於他。
畢竟他二皇兄的實力在那裡,這麼多年都看在眼裡。
他父皇不喜歡他的僅僅是他那狂傲自大的秉性。
“那你的意思是我拒絕不了了?”蘇櫻挑眉。
現在的她,誰也不能逼她···
Wωω¸ ttkan¸ ℃ O
也許,在墨寒的事完了之後,她的事也該完了吧。
“你有辦法?”
“墨寒,我當你是朋友,可是我也是爲了你才答應跟你來到這裡的,我想,你應該要爲我排除萬難吧。”其實蘇櫻是個什麼樣的人,墨寒到現在都看不明白。
她時而冷酷,時而淘氣,時而無情,時而···
她的內心,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見她不說話,她站起身,丟下一句話便走了,“我該相信你嗎?”
我該相信你嗎? 墨寒的耳畔一直迴繞着這句話。他知道,這是蘇櫻給他的警告,如果他不能阻止那件事情的話,她會立即帶着月兒離開。
“七弟!”這個時候,墨雲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墨寒的雙眸閃爍了一下,然後說道:“皇兄,你怎麼來了?”
“我有點事情不明白。”墨雲其實也是想說關於他二皇兄墨蓮的事情。
“皇兄你說。”
墨雲想了想,說道:“關於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皇兄放心,我有辦法。”墨寒笑了笑,穩住了墨雲的猜疑。
豎日,上朝時間早已過了,墨寒確遲遲未回府。一直到下午接近黃昏了他纔回來,回來的時候面色也不大好看,漂亮的紫眸裡已被憤怒和慚愧填滿。
他直奔蘇櫻的住處,他一路都在想着要不要告訴她,要不要跟她說。
剛走進蘇櫻的院子裡,就遠遠的看見了她在和一個黑衣男人說些什麼。那黑衣人似乎發現了他,然後對蘇櫻說了幾句就施展輕功走了。
他一走蘇櫻便轉過身朝墨寒走來,見他面無表情的,關係的問道:“你怎麼了?”
“與我下盤棋吧。”
蘇櫻點點頭。
涼亭內,蘇櫻執着白子,墨寒執着黑子,兩人在棋盤上沒有半點讓步的廝殺着。不過漸漸的,墨寒就有些不在狀態了。
良久,蘇櫻才問道:“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父皇已經答應二皇兄了,要將你許配給他。”
蘇櫻執着白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無妨。”
簡單的兩個字,代表了她並不把這件事放心上。其實更重要的是,給墨寒吃了一顆定心丸。
見蘇櫻那個無所謂,完全不當一回事,淡然的表情。他也隨之嘴角翹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看着棋盤上的棋局,說道:“我輸了,再來一盤罷。”
蘇櫻點點頭,旁邊的丫鬟便上來爲他們收子。這個時候,月兒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姐姐,你們在幹什麼啊?”月兒一手端着一盤洗好的葡萄,一隻手便不停的往嘴裡塞着葡萄。
那吐詞不清的模樣,甚是搞笑。
夜晚,蘇櫻一身黑色夜行衣,潛入了郡王府。
“來了。”她剛剛潛進墨蓮的房間,就有個人站在窗戶邊上背對着她。
那修長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的明顯和熟悉。
蘇櫻以爲他將她認成了婢女,準備悄悄退出的,只是她還沒退出,墨蓮的聲音就再次響起:“怎麼, 來了也不坐坐再走。”
突然,整個房間都亮了,原來已經有人點燃了紅燭。
蘇櫻悠然的轉過身,看了一眼那點蠟燭的丫鬟,怎麼看怎麼熟悉。
“下去吧。”墨蓮沒有看那丫鬟一眼,便沉聲說道。
“是!”丫鬟恭敬的退下,只是從蘇櫻身邊走過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便迅速的離開了。
“你早知道我會來。”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墨蓮撫了撫髮鬢,看着蘇櫻說道:“櫻児以爲呢?”
櫻児?他叫的不是忘情。他也沒有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直接傳入蘇櫻的耳裡,然後溶進血液,血液瞬間沸騰,一股恨意盡顯眼底。
而墨蓮將她的表情同樣是盡收眼底。
“呵,我原來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多身份。”蘇櫻這樣說,顯然是在告訴他,她也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她不知道是,他本就是故意叫她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