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奔跑在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林海,被黑暗包圍,我大聲呼喊着雷戰,雷戰也在呼喊着我,可就是看不到對方。當我停下來,立即覺得兩腿無力,頭暈目眩。那個富家公子正提着血淋淋的頭移到我面前,陰風陣陣穿透我的衣襟,我想跑,卻發現怎麼也用不上力。
“啊……”我尖叫着瞬間回到了現實,原來是一場噩夢。醒來發現四周幽藍一片,想是要天亮了。這才發現自己滿身是汗。雷戰被我的尖叫吵醒,起身忙問:“紫霖,你做噩夢了?”
看到雷戰,聽到他的聲音頓時狂跳的心臟安穩了點。我撲到他的懷裡說:“雷戰,我好害怕。剛纔我夢到那個惡少提着頭血淋淋的在一個很黑很黑的林子裡追我,但是我只能聽到你的聲音怎麼也找不到你。”
“傻瓜,別怕,那只是個夢而已。”雷戰輕輕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我吸着雷戰身上好聞的淡淡陽光的味道,手臂不由緊緊的抱着他,生怕他會離開我。
“夫君,你會離開我嗎。”我不無擔憂地問。
“怎麼會呢,我怎麼捨得離開你這隻小白貓呢。”雷戰湊到我的耳邊說道。
“可是,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就說剛剛我做的那個夢,是那麼真實,況且我是從來不會做那種夢的。”我眉頭緊皺,離開他的懷抱認真地看着他說。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你這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雷戰輕吻着我的臉頰,那樣的小心,像是對待自己最珍愛的寶貝,生怕把它碰壞了一樣。雷戰,我真的可以一輩子與你一起相夫教子嗎,我在這個空間是永生的,我怎麼忍心看着你慢慢老去,直到死亡。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做相思。我明明知道結局,可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你,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痛苦還是快樂,可是選擇與你一起的決定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我的眼眶有些溼了,雷戰吻着我的眼睛說:“怎麼哭了。”
“可能剛纔做了噩夢,想到一些可怕的事。”
“紫霖,無論天堂地獄,我都陪着你。”
說着兩人又相擁在了一起。
“天還沒亮,我們再睡會兒吧。昨晚大哥他們在那邊折騰,吵的我很晚才睡,你倒好睡得跟個小豬似的,就是把你辦了估計你也不知道。”雷戰壞壞地笑道。
“啊?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故作大驚失色的樣子雙手抱胸做出防 色狼 狀。
“嗤……你說呢,我是個男人,我也有需求。”雷戰見我的樣子不由笑出來,轉而又開始不正經地說。
“去你的,快睡吧。”我嗔了他一眼兩人便相擁而眠。
一般我只要醒了便睡不着了,只是靜靜地閉着眼享受着雷戰溫暖的懷抱。
不久門外響起了輕柔的敲門聲,會是誰呢?
我清了清嗓子朗聲問道:“誰啊。”據我瞭解這絕不是帝堯哥哥的敲門聲。
“大人,夫人,外面還有個姑娘求見您,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聽聲音像是店主的聲音。我起身穿好外衣,雷戰此時也醒了,正準備穿衣服,我下榻打開一點門縫看着那陣仗說:“老闆,麻煩你親自送早點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們此次是以平民的身份出門,還是希望越少人知道我們越好。”我接過食盒說到。
“夫人太客氣了,夫人請放心,自作天小店便封店了。”老闆恭敬地說。這便是貴婦的生活嗎,嘿嘿嘿,就像一場夢。
“哦,大人他還沒起身,我自己拿進去吧。”說完將食盒和熱水壺提進去,還挺重的。
“夫人小心啊。”老闆見我自己一個人全提過去不由爲我擔心。
放下東西我便走到門口問道:“對了,剛剛你說外面有人想見大人?”
“是啊,是一個姑娘,若大人不見,我去將她趕走。”老闆詢問着我的意見。
“額,別了,見吧,人家都等了那麼長時間了。讓那位姑娘稍後。”聽到是姑娘見他我本是不高興的,可轉念一想我這樣武斷拒絕也是有點不講道理。
待他們走後,我們兩人洗漱完畢,問過帝堯他們後,我們兩人便開始用餐。
不久那個姑娘得到消息便上來,敲敲門,我前去開門。走入視線的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個頭約麼一米六七,長相倒一般,就是打扮的倒是乾淨得體,想來應該是個大家閨秀吧。
“民女見過丞相夫人。”說着便要行禮,我連忙搭手扶住她,在我這個現代人眼裡人人是平等的,我可受不起別人的跪拜。
“進來吧。”我引她來見雷戰,雷戰已經洗漱完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姑娘此行是……”雷戰欲言又止地等着她的下文。
“大人……”說着正要拜,雷戰忙做出手勢讓她免禮。
“坐吧。”我指着几案旁的軟墊說道。
她似是從來沒想到我這個夫人並不擺架子,只見她神情一鬆。看了看雷戰順從地坐了下來。
“大人,民女是曹家小姐的丫鬟,小姐的兄長就是大人剛審的那位公子。”原來只是一個丫鬟,一個丫鬟竟有如此氣質,想必那小姐更是國色天香吧。估計即使趕不上朱顏的高貴優雅,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你若是來爲那公子求情的,就請回了你家小姐,此事雷戰辦不到。”雷戰一臉決絕地說。
“小姐是命民女來請大人赴宴的。”那丫鬟見雷戰如此決絕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了幾秒說道。
“赴宴?想必你家小姐還讓你來探探本相是否真的要定你家公子的罪?”雷戰戲謔地反問道。
“正如相爺所言。”小丫鬟說道。
“本相是不會去的,否則你們又該說本相只受賄不辦事了。此事該如何處理,本相定會秉公處理,姑娘請吧。”雷戰直接下逐客令。
那姑娘見雷戰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多說也無異,無比失落地起身拜別。
那姑娘剛開門走正好迎上帝堯哥哥與朱顏,那姑娘不知他二人身份只淡淡看了一眼,繞道走過去。
“雷戰,這姑娘都找上門了啊。”帝堯哥哥一邊看我的表情一邊戲謔道。
“哎呀,大哥想哪去了。還不是爲了那案子。”雷戰有一絲不悅。
“那案子不是結了嗎。”朱顏不以爲然地道嗎,優雅的坐下爲帝堯哥哥沏着茶。帝堯哥哥一臉贊同地等待雷戰的下文。
“這些地方豪強平日作威作福慣了,又加上有官府的人撐腰,簡直無法無天,若不嚴懲實在是上愧對大王恩寵下愧對黎民百姓。”雷戰慷慨激昂地說。這就是雷戰正義的一面,他要是正義嚴肅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說的好,朱顏,去把飯菜端來。”帝堯哥哥龍顏大悅正準備與我們一起用餐。
“紫霖去煮酒。”雷戰大男子地吩咐道,在帝堯哥哥面前就給他點面子,我乖乖地去煮酒,把端來的飯菜也順手熱了熱。
被判了刑的那個公子排除品行還算有魅力,這天有很多富家小姐前來探望,雷戰剛到府衙就有人前來請願,據瞭解這些都是那個曹氏公子的紅顏。但此次事關重大,並不是幾個人求點情,花點錢就能解決的。
第二天正午囚徒準時抵達刑場,臨行刑前,曹老闆單獨找雷戰說事,請雷戰一定要放了他兒子,他願將他的全部產業讓出來。到現在他還不明白雷戰是不吃那套的。行刑時我一直低着頭沒看,腦子裡全是那個噩夢,只聽到“咔嚓”一聲,利刃割破皮膚,斬斷頸骨的聲音,隨着一聲沉悶的響聲,我知道那是人頭落地的聲音。隨後便是人羣熙熙攘攘的聲音,還有幾個男女的淒厲哭泣聲。雷戰起身捂着我的眼上了馬車,我靠在雷戰的肩上心跳久久不能平息,我不是沒有殺過人,在河西鎮的時候,那兩個謀財害命的神棍就是我踢下水的,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慌,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紫霖,你怎麼了,手這麼涼。”雷戰握着我的手,我這才恢復了點鎮定,抱着雷戰的胳膊才漸漸安心點。
“總有種不好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
“不該讓你跟來,我們過幾天就回家,回家修整幾天。”雷戰意識到我情緒的不對,剛開始以爲我是做噩夢胡思亂想。
“嗯嗯,我們回家。好久不睡家裡的牀了。”我幸福一笑窩在雷戰的懷裡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