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幾個人,可他們都說不是自己,風則名一時也沒有心情去追究真兇,當務之急,還是先救人。
井深百米之多,雖然歸海岸等三人不是普通人,但是誰也不確定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而且,這是冬日,井水冰冷,最要命的是,井下有天外隕石,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人體有什麼傷害和影響。
“有動靜嗎?”風則名問一旁的當地軍官。
當地軍官一臉冷汗,答道:“暫時還沒有。”
風則名心中發沉。
其他外來勢力的人也沉默,他們有的人心中幸災樂禍,想看炎黃失去歸海岸這個人物,再與黑暗神國結怨。
但是,他們此刻心中更想要的卻是,希望井底下的人上來,說一說那隕石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而井底,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
白玉嬈最先掉下去,但是因爲歸海岸和伯妮跟的急,三人幾乎是相繼緊緊下落,沉入水中,一沉入水,冰冷的水流便浸透衣服,拖着他們越發快的下沉。
到了水底,井底是金色的泥沙,沒頂的水流和強力的水壓讓人窒息疼痛,白玉嬈卻毫不在意,她睜大了眼睛,朝着中心的隕石看去。
隕石在水中折射出美麗的光華,說不清顏色,瑩潤醉人,將清澈的水流映照成淺淺的乳白,隱隱似乎真的透出絲絲奶香,清甜可口。
白玉嬈撲騰了幾下,朝着隕石靠近了過去。
靠近後,就看清這塊隕石通體玉白,宛如無瑕的水晶一般的晶瑩剔透,通體發着瑩瑩光芒,靈氣逼人。
白玉嬈吃驚的張大嘴,井水立即涌入,她連忙閉嘴,嗆的連連咳嗽,但好在她可以運轉不滅魂,以全身毛孔呼吸。
身後,歸海岸和伯妮二人也落了下來,他們看着白玉嬈,卻沒有上前。
並不是他們不想上前,而是他們無法上前。
一開始,歸海岸試圖朝着白玉嬈而去,卻被那塊隕石傳來的力量排斥,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強行靠行,便是靈魂劇痛,宛如被鐵錘巨捶了一般。
伯妮也是如此情況,她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驚異的看着白玉嬈,爲什麼白玉嬈就可以靠近呢?
白玉嬈四肢緊緊的纏在隕石上,不滅魂飛快的運轉,吸噬着隕石上傳來的能量,她舒服的想要呻吟,隕石在不滅魂的運轉下隱隱露出黯淡之色,白玉嬈一驚,忙停止不滅魂的運轉,哪怕是無比的不捨,意猶未盡,甚至是慾求不滿,她也不再吸。
她一下來,好好的隕石就廢了,她也沒法解釋啊,到時候所有人的都盯上自己,那纔是得不償失。
尤其,現在身後還有伯妮在呢。
且放放吧。
反正,她無比自信,這塊隕石,除了她,別人動不了,遲早都是她的,不急於這一時。
她轉身,看向後方歸海岸和伯妮,幸好是在水中,隕石略黯淡的光華並不顯眼。
白玉嬈感動的撲騰進歸海岸的懷裡,抱着他往上衝去,完全無視了伯妮的存在。
妮大怒,這沒良心的小丫頭。
三人均都無視了從上方探下來的工具,憋足了勁兒衝上了井口。
三人落在井邊,一身溼透,宛如落湯雞,但是轉眼,三人身上都有能量涌動,轉眼間水份被蒸發掉。
所有人都大睜眼睛,然後紛紛朝着他們圍了上去,正要詢問井底是什麼情況,就聽歸海岸懷中的小姑娘一聲狼吼:“剛纔是誰在推我?”
氣氛霎那死寂一片。
白玉嬈兇殘的眸光在衆人之中掃視,似乎是想要看透每個人的內心,看透兇手是誰。
然而無果。
歸海岸,風則名,以及炎黃的一衆人臉色均都不算好,有人暗算白玉嬈,說不定下回就能暗算他們,他們更多的懷疑對象還是那些外來勢力。
外來勢力的臉色都不太好,在別人的地盤上,就是無法理直氣壯啊。
白玉嬈委屈在歸海岸懷裡蹭蹭,找不到兇手,她心裡難受。
也許是心裡難受,連帶着渾身都難受了,白玉嬈腦海中似乎旋轉起了一個漩渦,轉的她頭暈眼花,到了最後,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歸海岸懷裡。
歸海岸臉色大變,伸手去探,白玉嬈體內能量衝撞,十分磅礴。
正要詢問他們井下情況的衆人,看見這情形識相的閉上了嘴,風則名連忙叫來軍醫,軍醫是名中醫,正要伸手給白玉嬈探脈,被歸海岸一把攔住,“不用,她有點發熱,應該是受了涼,勞煩的大夫給配點退燒發汗的藥。”
軍醫一愣,在歸海岸的視線逼視下應聲去了。
衆人也都沒有懷疑。
歸海岸一把打橫抱起白玉嬈就往車裡鑽,似乎是怕她再受了風寒,哪怕某些人心有懷疑,但看歸海岸那護眼珠子似的情形,也都安分了。
歸海岸一邊抱着白玉嬈上了車,裹上毯子,一邊冷冷的道,“誰推的嬈嬈,這件事沒有完。”
衆人臉色紛紛一變,卻誰也沒有說話。
車門關上,車內還算溫暖,但到底是不舒服。
風則名看了眼井下的情形,又看向伯妮,“伯妮神女,井下是什麼情形,勞煩你給大家說說吧。”
伯妮也不推諉,攤了攤手,“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灘水裡一塊石頭,不過石頭挺漂亮,會發光,我們靠近不了。”
衆人聽的起勁兒,正聽着起勁兒,希望聽到更多的消息,這就沒了。
他們有些懵,光頭和服胖子急切的道:“靠近不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靠近不了。這句話很難理解嗎?就像是有股力量在推着你,無法靠近,山本大使,明白嗎?”
衆人:……
靠近不了,也弄不上來,這不是讓他們乾着急嗎?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有人喃喃。
他們認定了這是一塊不平凡的隕石。
伯妮眸色暗閃,因爲她此刻的腦海中正想着白玉嬈貼近隕石的那一幕。
風則名臉色沉肅,“推了麒麟爵下井的兇手還沒有找出來,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兇手,留着這樣的人在人羣中,我們誰也無法確定他還會不會下一次再對我們中的某個人動手,所以,隕石的事先擱着。”
衆人臉色一變。
有人想說話,可是卻被同伴拉住。
風則名命當地的軍官拿出帳蓬,“接下來我們恐怕要在這裡留幾日了,平時沒事幹的時候大家可以在帳蓬裡休息。”
帳蓬拿了出來,一個個的紮好,眨眼間井邊周圍,就扎滿了一個個帳蓬,令得這死氣沉沉的村莊憑添了幾分生氣。
歸海岸抱着白玉嬈進了屬於他們的帳蓬裡。
此時此刻,白玉嬈的皮膚下隱隱滲出晶瑩的光,那光星星點點,宛如灑落的星輝,美的驚人,但歸海岸也不由得心驚肉跳,嬈嬈此時的樣子宛如仙靈,若是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歸海岸將眼前的美景深深記於腦海,卻收斂了心神爲她護法。
他知道,嬈嬈之所以會這樣,一定是因爲之前在井底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逼近帳蓬,歸海岸立即警覺,“誰?”
“歸海先生,在下來送藥。”是那名中醫。
歸海岸正要出去接藥,就在這時,風則名的聲音傳來,“把藥給我,我送進去吧。”
風則名身邊,歐陽海天也神色端凝的靜靜的站着。
“小岸,我們進去了。”風則名接過藥碗,道。
“不行。”歸海岸急聲道,然後他走到門口去掀簾接藥,他看了眼有些錯愕的風則名和歐陽海天,道:“嬈嬈沒穿衣服。”
說完,他端了藥拉下了簾子。
風則名和歐陽海天面面相覷,最後只得搖頭離去。
歐陽海天回頭,狐疑的看了帳蓬一眼。
歸海岸自不會真的把藥給白玉嬈喝掉,他盤腿坐了下來,看着少女渾身飄蕩的星輝,宛如晶瑩的河流在皮膚下流淌,靈氣逼人,強大內斂,他的黑眸越發幽深。
這個時候,他不禁有一種其實嬈嬈離他很遠,他們之間隔着無數個宇宙星河的距離。
歸海岸心想,真正與她羈絆不改的,只有那種深入靈魂的契約。
他生怕有一天她當真的乘風而去,化作了九天仙祗,而他依舊留在凡塵,遙望那高天上的距離。
想想就心疼欲碎。
他的佔有慾和對她的執着也不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他伸手輕輕撫摸她晶瑩的小臉,光滑的觸感伴隨着陣陣清涼。
“哎。”他收回手,輕輕的嘆了一聲。
日頭漸漸落下,又漸漸升起。
不少人走出帳蓬,看到昨日還繁花盛景的景象,今天已經變成了滿目枯枝敗樹。
衆人瞠目結舌。
風則名沉默了片刻,看向歸海岸和白玉嬈所在的帳蓬。
從昨天到現在,裡面一直沒有動靜。
他不由得心中生疑。
連他都生疑,更何況別人。
“小岸,麒麟爵怎麼樣了?”風則名走過去,敲了敲帳蓬。
“勞煩大夫再給送碗退燒發汗的藥來,順便再送點喝的熱水。嬈嬈還在昏迷。”歸海岸道。
風則名蹙眉,豎耳傾聽的其他人也是蹙眉,難道昨日掉下井裡,那小姑娘真的病的不清?
也是,再厲害也只是個小丫頭。
衆人釋然。
然而伯妮卻是陷入深思,那小丫頭,有貓膩啊。
不過,她卻出奇的並沒有前去騷擾。
早上,大家圍在一起吃早餐,早餐都是當地軍區送過來的,風則名端了粥再次敲響了白玉嬈和歸海岸的帳蓬。
歸海岸依然接了粥,道了謝。
“小岸。”見他接了粥就要進去,風則名不禁叫住他,歸海岸卻沒有理會,“殿下,嬈嬈情況不好,我沒有心情說話,如果等到中午的時候她依舊沒有醒,我就要帶着她離開了。”
風則名蹙眉,歸海岸臉色帶着倦意,看上去的確是一夜沒睡。
不是風則名多疑,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歸海岸,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歸海岸這番表現看似正常,但事實上,其實完全的不正常。
風則名沉默了一瞬,“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如果麒麟爵的情況不好,中午還是去醫院吧,呆在這裡人多吵雜,條件也不好,不利於她的身體恢復。”
“好。”歸海岸點頭,他約摸着,白玉嬈中午就會醒。
白玉嬈皮膚上滲透的星輝光芒已經比昨日淺了很多。
而此時的魂海中,白玉嬈的靈魂再次來到了那個滿是卷軸的世界,她的靈魂,即不滅魂,正化作一團晶瑩雲霧,在無數靈氣光點的包裹下修煉,不斷的壯大。
那些靈氣光點眼看着就要被吸收完了。
“想不到育魂石也會跟着掉下來一塊。”永恆卷軸老氣橫秋的說。
真瞳卷軸也羞澀的點頭,“是啊,育魂石到來的正是時候,王正需要呢,等王吸收了那整塊育魂石,好長一段時間可以不用修煉了。”
一旁,從卷軸海中飛出來了一個十分八卦的卷軸,他說:“你們發現了沒,守着王的那個地球人很想和王契約。”
“哼,不是誰都有資格和王契約的。”馭魂卷軸傲嬌的說,“馭魂還行,契約,得挑人,挑優秀的!”
“可是,那個人類是未來的王夫啊,我觀察了很久,王可喜歡他了。”八卦卷軸說。
“那要不,我們把他也給王契約了,滿足未來王夫的渴望?等以後,王夫高興了,王也就高興了,我們就都能受到嘉獎了。”
永恆說。
“永恆說的對。”
無數卷軸起鬨,笑聲猥瑣而八卦。
“不過,永恆我提醒你,你不能把王夫和其他契約者混爲一談,你得對王夫特別照顧點。”
八卦卷軸提醒道。
永恆卷軸深以爲然,“那你們說,我應該怎麼特別對待?”
然後,衆卷軸就七嘴八舌的提建議。
“我這裡有紅線,是萬古姻緣,可以加入契約中。”一個姻緣卷軸飄了出來。
“我這裡有教王夫賢惠和十從十德的,也加入契約中。”一個黑色卷軸飛了出來,一板一眼的道。
“我這裡有美容之法,可以讓王夫永遠貌美。”
“我這裡有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強身壯陽之法,王夫一定需要,一切都是爲了王的幸福,再說,王夫變強了,王將來纔會對王夫專一,他們的感情纔會越來越好。”
“我這裡有……”
卷軸們鬧轟轟的鬧成了一團,加了無數‘料’的永恆契約形成,凝成一束明亮聖潔的光,從白玉嬈的眉心射出,直入歸海岸的眉心而去。
歸海岸一愣,他看着那束光,有一瞬的驚色,但是轉念,他並沒有躲開,而是任由那道光射入自己的眉心,因爲他堅信,嬈嬈一定不會傷害他。
那光入了他的眉心,凝成一個代表永恆的符號,在他和白玉嬈的眉心間同時炸開,然後隱沒在靈魂深處。
歸海岸霎那間呆若木雞,可片刻後,便是一陣狂喜。
是契約!
但是,他很快就黑下了臉,轉瞬又變的陣青陣紅,歸海岸的臉色幾乎是從來沒有這麼豐富的變幻過。
難道嬈嬈契約西佛和道森,以及白子燦的時候,契約裡也有那麼多‘內容’?
不,不會的,這一定是對他的特別對待,別人一定是沒有的。
歸海岸這樣想着,臉色又好轉了,他雙眸璀璨,緊緊的盯着白玉嬈的睡顏,她還沒有醒。
難道是嬈嬈修煉的時候突發奇想,怕他跑了,所以突然給他來一個契約?
可是,他爲什麼總感覺哪裡有點怪?
被契約了,尤其是契約中添了料,萬古姻緣那一條,就是他無比渴望並欣喜的。至於別的,他直接簡略,被契約,他非但沒有後悔和不滿,反而心中舒服了很多。
佔有她,或者被她佔有,都是他們彼此擁有,這種深入靈魂,不論他們將來分離或是生死,都能在茫茫星海中第一時間找到彼此,這種永恆不變的契約,是他們彼此在彼此之間點亮的燈火,照明他們之間的路,永遠不會迷失,他認爲很好。
一瞬間,他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感已經不存在。
“好了,契約成功了,王夫果然很高興!”永恆卷軸道。
“太好了,我們果然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王就是需要我們這些體貼的屬下啊。”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能驕傲。”
一夥卷軸們鬧轟轟的說,說完,見不滅魂的修煉快要結束,他們互視一眼,“好了,不要打擾王,我們各回各位,等着王的獎勵吧。”
時近中午的時候,白玉嬈終於將來自育魂石上面的靈氣都吸收完了,不滅魂比之前壯大了近十倍之多,從小小的一團,變成了大大的一片。
晶瑩清香,無比純淨,無比強大。
白玉嬈舒坦的睜開眼睛,伸個了懶腰,感知從未如此清晰過,她的靈魂也從未如此強大過,此時此刻,即便是正面對上易千子,她覺得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取了對方的性命。
她清澈的眼眸深處,似有星輝流淌,越發美的驚心動魄。
但是她靈氣內斂,別人察覺不了。
白玉嬈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看起來是一晚沒有休息,現在臉上帶着倦容,他守着她,白玉嬈頓時流露出感動且心疼的神色,起身抱住他,“歸海岸,我沒事了。”
“嗯。”歸海岸應了一聲,他當然知道她沒事了,不僅沒事,反而好的很。
因爲那個契約,他直接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的狀況。
“咦!”白玉嬈忽地驚呼一聲。
“怎麼了?”歸海岸關切的問,她的情緒似乎很震驚。
“歸海岸,我是錯覺了嗎?我怎麼感覺,和你……”白玉嬈仰起頭,瞪圓了鳳眸,驚恐的看着歸海岸。
細一感應,她便感覺到,自己的永恆契約裡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永恆契約猶爲特別,裡面似乎加了很多‘料’。
“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幹了什麼?不,你們到底趁我修煉幹了什麼?”魂海里,白玉嬈狂喊。
“王,這是我們大家一致商討後的結果。”永恆驕傲的說。
“王,我們都有出綿薄之力。”其他卷軸們說。
不滅魂驚呆。
歸海岸明白了,敢情,一切都是嬈嬈的那夥卷軸子民們做的。
他眼眸微黯,“把我契約了,嬈嬈似乎不高興?”
白玉嬈簡直就是眼淚汪汪,“我當然不高興了,歸海岸,對不起,對不起,這真的不是我乾的,我不知道啊,太委屈你了,嚶嚶嚶,都是我的錯,我治下不嚴,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我都聽你的,真的。”
說着,她當真焦急的滴下兩顆淚。
歸海岸好笑的看着她,嬈嬈並非不願,而是怕他會委屈,可她哪裡知道,他心裡很高興呢。
歸海岸抱住他的小姑娘,拉進懷裡親了親,“好呀,嬈嬈,那以後,你都聽我的。”
“好,木有問題。”白玉嬈依舊小心翼翼的看歸海岸。
白玉嬈這會兒心虛的厲害,心裡把自己的卷軸子民們一陣批判,卷軸子民們一臉無辜委屈,明明王夫很高興,爲什麼王不高興?
難道王的心裡其實對王夫並不專一,她還想找別的側夫?
卷軸們猜測着王的心思,在白玉嬈的怨念中一個個的垂頭喪氣,還想獎勵呢,別挨罰就不錯了!
“嬈嬈,你睡了快一天一夜了,再不出去,外面那些人就要生疑了。”歸海岸說。
白玉嬈眼中怒氣一閃,“那個推我的人還沒找到?”
歸海岸搖頭。
白玉嬈鬱悶,“歸海岸,你說我明明長的這麼可愛,怎麼還會有推我?對方一定是在嫉妒我的美貌和可愛,你說是不是?”
“肯定是這樣。”歸海岸一副正經臉。
白玉嬈吸了吸鼻子,“別讓我知道是誰,讓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他填了井裡淹三天。”
“三天怎麼夠,要一直淹着,淹死爲止。”歸海岸順着她的話道,看似玩笑,但眼底卻是一片認真,還有寒涼。
“歸海岸,我好餓,我能吃下一頭牛,有吃的沒?”白玉嬈可憐兮兮的說,面對餓的咕咕直叫的肚子,報仇什麼的,都先往後放放,吃飽了纔有力氣做別的嘛。
“有,我們現在就出去,嬈嬈想吃什麼?”歸海岸問。
“熱乎乎的飯菜,麪條,湯,蛋糕,肉,什麼都想吃。”白玉嬈扳着手指唸叨。
歸海岸失笑。
兩人先後出了帳蓬,白玉嬈一出來,立即引來所有人的眼神圍觀。
白玉嬈讓自己的小臉白白的,一副生病剛好的模樣,她伸了個懶腰,一擡頭,伸懶腰的動作立即的僵住了。
用凡胎肉眼看去的藍色天空,在她的眼中,竟是一片恐怖的血紅,一個大大的符號鎖住了這方天地,莫大的威嚴和來自地球意志的呻吟,以及本村無數怨魂的哀嚎在天地彌久不絕。
這是她之前絕對不會看到的景象。
這是許多高人都看不到的景象。
但是修煉之後,不滅魂撞大許多,白玉嬈竟是一眼看透。
好殘忍。
好強大。
強大的恐怖。
是誰有這樣的手筆?撼動天地,鎖住這方天空,讓地球意志和無數的本地靈魂都發出慘嚎,卻無人發覺?
白玉嬈突然覺得背心上滲出一片冷汗,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冷冷的盯着自己,自己發現了他的秘密,這可真是了不得的事呢。
而更令白玉嬈驚悚的是,腳大的大地,有無數的符文和線條組合,形成了一個大陣,這個大陣以前沒有的,而像是蟄伏已久,剛剛被啓用,而陣眼,就是隕石砸落的方位啊。
而白玉嬈順着大陣的線條所指看去,每一條線條,都帶着奪命的威力,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鎖住,如影隨形。
這些人都會死。
包括歸海岸,還包括她。
他們都會成爲祭祀這片天地的養料。這讓她想起了鵬城萬人坑下的那個祭魂陣。
只是比起那個祭魂陣,此地要恐怖的太多,是天與地的差別啊。
不知不覺間,他們這些人,竟是無聲無息的成爲了那強大存在的掌中物,盤中餐。
白玉嬈僵住,心中翻江倒海,這些看似漫長,但她的那些發現和猜測僅是一個念頭般的腦海中轉過,她便恢復了常態。
歸海岸心中震驚,因爲契約的關係,他感覺到了白玉嬈剛纔霎那間劇烈起伏的心緒。
“歸海岸,我要吃飯。”
壓下震驚的心緒,白玉嬈‘虛弱’的說。
也不怕她會吃壞了,歸海岸去問當地軍官還有沒有飯,有的話,就多來一些。
好在有多備的,都是家常的菜,還有一些零食,以及本地異常鮮美野菌湯,都在保溫筒裡放着,還有些微燙。
飯菜很快送了上來,白玉嬈立即開始了優雅的狼吞虎嚥。
“麒麟爵的病這是好了啊,吃飯這麼香。”光頭和服胖子陰陽怪氣的看着白玉嬈。
白玉嬈生病的這期間,他一直在找尋那隻小鸚鵡,想要弄死它打擊白玉嬈,結果,根本就沒見那死鸚鵡的影子。
而現在,白玉嬈醒了,那鳥就從遠方飛了回來,停在了白玉嬈的對面,看着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