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跳樑小醜笑面迎

“啪、啪、啪……”不遠處傳來一陣拍手聲,“好一句‘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將梅之高堅、不與爭春本色展露無疑!”那是一個剛及弱冠的青年,他的興奮溢於言表,“敢問這位兄弟尊號,吾想要這繪有寒梅的石板。”那個秀才真是蠢,都說了要有傲骨,卻連應有的風骨都散失殆盡,怪不得感應不到那塊石板的威能。

“雖有傲氣,卻無傲骨。”別以爲我看不出你是修真者,我這雙眼睛,不是白長的,你想玩文言文,我纔沒空,“你,沒有資格。”有些人總是自恃聰明,認爲自己不會吃虧,也不能吃虧,所以機關算盡。好比目前這種狀況,點破是最佳的方式,之前的事你看見了,這秀才得不到。沒有傲骨的你,不能得到寒梅圖,你不過是把它當做一件難得的寶物,想要進行煉化,我豈能讓你如意。在這裡,你不好意思、也不敢出手,我,吃定你了。

“如何確定?”緊盯着邢少陽懷中的寒梅圖,聲音一寒,逼迫着問。凡人,你惹惱我了,等到了沒人的地方,看我怎麼收拾你。

沒空和你玩文字遊戲,我可不是能言善道的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你兜進去了,你們活得久,都是人精,我可不是:“沒有就是沒有!不論你相信與否!言盡於此。”人要有自知之明,之前兩次不過是恰逢其會,他們都沒有準備,就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地辯論,想勝過他這種老不死?做夢,這是現實,不是小說,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這些心機深沉的傢伙,如果不做好工作,是贏不過的。人,要有自知之明,而我,正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常人總會說這說那,扯出天南海北一堆理由,偏偏這小子固執己見,說自己只有傲氣,沒有傲骨!概不談論其他,真是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傢伙,可這裡沒有辦法出手,不行,必須想個辦法,讓他脫離這是非之地,我纔好出手搶奪。如此寶物,能者居之,如果不是我的,我就毀了它!

“在下風九幽,欲得石板,敢問兄臺大名!”你這個凡人小子,看我怎麼玩死你,懷有如此寶物,竟然敢不給我,如果今天不讓你好看,我就不姓風!

“汝無傲骨,欲得石板,癡心妄想。”修真者,在這個情況下動用法術,如果你師傅能隻手遮天,那儘管用;如果不能,那對不起了,你必須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這就是修真界的鐵律,沒有一個門派敢違反。

我知道自己沒有傲骨,我也知道寒梅圖不是屬於我的,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在爲它找到主人之前,即便你是上界神皇,我拼得一死、也要叫那膽敢染指之徒灰飛湮滅,永世不得超生!

“爾可有傲骨?”哼,如果不是這裡不能明搶,我早就動手了!小子,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讓你受盡折磨,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不清。”邢少陽腦子飛轉,回答了風九幽的提問,同時感到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冷冷地想:要奪,那你就奪吧,寒梅圖可不是你想像的那般脆弱,以你現在的本事,還無法造成傷害,若心懷不軌,就承受那萬鈞之壓吧!

“哈哈哈哈哈……”風九幽故作狂放的笑聲,惹來一片關注的目光,“不清,好一個不清,讓我怎麼說你都不是!若有,你是在尋傲骨天成之人,若無,不帶私慾,亦是在尋傲骨天成!正反兩面未說,都讓你一個人把好處佔盡!風九幽再也無話可說!”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辭,將圍住邢少陽的人們,情緒調動到最高!可話中的未竟之處,卻是惹人遐想,思緒連篇,這裡雖不是中華,可泱泱大國千年來的傳承,讓人們對話語內外兩層皮聽得是“真真切切”。

“是極、是極!”最初被邢少陽駁回的秀才彷彿找到了出路,在那兒大叫,活脫脫一個喜劇人物,“你怎麼證明你不是有心佔據!?”他興奮得手舞足蹈,甚至還有些癡狂,全然忘了自己方纔的張狂之狀。

邢少陽笑了,還是一如之前的不言不語,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秀才。這種安靜,有時候被當作默認,有時候被視爲最高的反抗。這種判斷,不在於邢少陽,而在於做出判斷的人。秀才自認爲佔了理,越發疏狂無忌:“怎麼,害怕了?不敢說話了?你剛纔狂妄哪兒去了!”

邢少陽笑得更歡了,眼中滿是譏諷,就在嘴角越長越開的時刻,一陣寒意將周圍的人兒統統掃過。如果不是這個激靈,衆人說不定還要參與其中,可真當被它一掃,那些有心滋事的人兒害怕了,急着出頭的人縮了,準備教化他人的“達者”退了。

這秀才,可真不是東西!拿我們當槍使呢,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我們憑什麼要爲你出頭!即使出頭,也是爲那邊的風九幽“鳴不平”,他說的對,正反面都讓那小子一個人佔了,世界上就沒有這等好事。特別是你這種滿腹經綸的道貌岸然之徒,想利用風九幽的話語,對不起,我們不上這個當!

“小子,你再狂!繼續狂!”秀才正在發瘋似的口誅筆伐,可就是沒人陪他一起瘋。

衆人心中也有一杆稱,紛紛計算着:和他在一起,只會被看不起,再說,現在大家還不是沒鬧起來嗎,想要趁機順手牽羊,可是有難度的任務!還不如繼續等,等到機會出現的那刻。你看周圍人賊眉鼠眼的,也和我……不一樣,我是不同的,我是正直的。所以,我更要等,誰最先忍不住,哼~~哼!就是我佔便宜的時刻了。

“這是怎麼了,這傢伙不是該聲討的嗎!”秀才看着邢少陽,就是你這小子,讓我丟臉了!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你,絕不,我要讓你知道,秀才我——是講道理的,只要你和我認認真真、誠誠懇懇地道歉,我還是非常樂意接受的。

邢少陽依舊微笑着,如果我和這隻跳樑小醜計較,只會污了自己,卻放過真正需要計較的人,不值得!風九幽,看你這麼注意這件東西,就知道你和普通的修士沒什麼不同。這麼被盯着,非常不舒服,動手就是我錯,真想把你們都打趴下。不過,這種惡人絕對不能做,不然我怎麼說都不能令人信服。

“荊兄,小弟告辭。”見和自己同來的秀才如此跋扈,藍衣男子亦是汗顏,自己怎麼有這樣一個朋友!這種人,必須斷了和他的交情,否則將來考上了舉人,必定爲人恥笑。說着,藍衣男子向荊秀才告別。

“錢兄,你這是爲何?!這小子竟然侮辱我們讀書人,不好好教化,定然爲他人恥笑。”荊秀才渾然不覺自己的失態,只顧要讓邢少陽好看,證明自己的才學,卻忘了這大庭廣衆下的不依不饒,正萬般顯露自己的醜態。

“荊兄,我們割袍斷義,就此好聚好散。”說着,那位或許是秀才的錢姓男子,昂着首、灰溜溜地走了。雖然就此斷義,自己彷彿能擡起頭來,可畢竟自己是同他一起來的,顏面無光啊!這位藍衣錢姓男子雖然看上去不錯,但始終不承認自己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在十二字形容梅花中偏幫了荊兄,這纔是他覺得顏面無光的真諦。

“錢兄,錢兄……”荊秀才喊不住同來之人,原本稍有些好轉的心情陡然劇變,將自己的怨恨一股腦壓在邢少陽身上,“你這小子,使得什麼妖法!竟要錢兄割袍斷義,棄我而去!你說,你說!”餘有讀書人最後的一絲矜持,荊秀才沒有上前掐住邢少陽,用一個酸腐之人所能用的詞彙,攻擊這個身着白衣的少年。

有機會!圍觀的人興致早就被調動起來,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正期待着一個好時機,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沒有,絕對沒有!只要適當地添磚加瓦,就能讓這小鬼疲於應付,接着趁亂下手,這塊“價值不菲”的石板就是我的了。

“哼!”不等衆人動手,風九幽冷哼一聲,氣勢陡然噴發,將那些鼠輩的膽子逼了回去,“妖法?哼哼。”眼睛掃過衆人,氣勢十足地說,“分明是你自己得意忘形,藉機報復!妖法,妖法,光天化日之下,哪來什麼妖法?!”小子,等着瞧,你逃不出我的掌心!一味的逼迫只能讓有識之士看穿,我這招、看你有什麼辦法破!

“天道昭昭,我本不欲多言,可見你如此逼迫這個少年。我想問,你的學子之心哪兒去了?赤誠之心哪兒去了?公理之心哪兒去了?!”凡人,你等着,馬上就輪到你了,“你看看你,哪像一個秀才!分明像一匹見了食物的餓狼,急不可耐地想要吃掉獵物。你還配當一個有功名的人嗎?!”

“這……這……”被風九幽一罵,原本不怎麼清醒的腦子頓時醒了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盯着這小子不放呢?是了,是了,絕對是這小子的笑,因爲他的笑,讓我亂了方寸!無意間瞥了眼邢少陽,依舊是方纔那種譏笑的眼睛和嘴角。沒錯,就是這種帶有淡定的神色,讓我慌神了,這哪是一個少年該有的眼神,反倒像一個智者,看破世情,任自己這個丑角在場上雜耍,徒增笑柄!自己想制止,卻不料笑柄更增。

受不了周圍人的眼神和嬉笑,荊秀才憤恨地瞪了眼邢少陽,跺了跺腳,又灰溜溜地走了。看着秀才逃跑,最高興的莫過於圍觀人羣中的投機倒把者,雖然少一個對手是好事,可自己如果率先挑起,最後吃虧的一定是自己,要想個好辦法。

“喂,風九幽,你既然想要,爲什麼不動手?”人羣中,一個聲音問道。

“我是志在必得,但是,我不會強搶。”如果你們夠聰明,就不會再這個時候出手,此刻出手的人都是笨蛋,剩下那些人才是主要對手。人越少,對我越有利;如果真有凡人搶走了,那更好,我直接從他手中搶。

邢少陽笑了,既然想拿,你們就拿,因爲你們絕對拿不動,說不定還會出人命。我也真是的,爲什麼一開始不用這個方法呢?如果別人對我說他忘了這點,我會信;可只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我還真是“特別”啊。

“即使你們拿去,也絕對搬不動!”寶物有靈,何況是這世間罕有的寶貝——傲骨天成寒梅圖。此話一出,邢少陽當即愣住,那些人速度真叫一個快,上前來“拿”一點招呼都不打,就在爲自己失言感到痛心的時刻,眼前的景象讓邢少陽醒悟,原來自己還是不瞭解寒梅圖。

看着一隻手臂被壓碎的男子,邢少陽依舊笑顏以對,心中則在嘆息:他們一定當我是小奸,不然這麼陰損毒辣的招數,怎麼能被想出來!“如果你們誰能帶走,這寒梅圖就是你的了,這不是玩笑,只要你們能帶走,它就是你的。可是,你們能帶走嗎?”看着一個又一個失敗的人,“風九幽,你有信心把它帶走嗎?”差點忘了,你是修士,還是別提醒你了,這東西,對修士的懲罰更重,不過,已經說出來了,卻沒有說到重點,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說話間,風九幽上前從一個凡人手中拿過石板,登時冷汗淋漓。真元,真元不能用了,這是,這是怎麼回事!眼睛狠狠瞪着邢少陽,只見他笑容依舊,正要吐出字眼,卻被一記聲音打攪:“得饒人處且饒人。”

循着聲音望去,邢少陽那上揚的弧度不變:“你也是來要圖的?”笑容,只要維持着笑容,別人就非常難看穿你的真實面目,這是一種僞裝,也是對自己的保護。我不能讓別人輕易看穿我,因爲那樣的我,實在太容易被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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