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靜宜是個被寵壞的公主,沒想到脾氣能壞成這樣?
沒有經歷被送去和親的痛苦,就還不知道懂事的主。
靜宜一噎,面色很難看,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一聲說道:“你知道,通常不聽話的人,落到本公主手裡是什麼下場嗎?”
夜秋瀾淡定如斯:“臣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樣的態度徹底將靜宜惹火了,再也不維持表面的賢淑,揮手讓身邊的人上:“很簡單,本公主會打到她聽話爲止。”
靜宜說話有些陰沉,第一次遇見這麼不馴服的人,看見夜秋瀾那挺直的背脊,她內心暴虐的就想壓彎了去。
夜秋瀾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
六個白衣人,四個上前,兩個留守公主身邊。
阿木就一個人迎上前,卻將四個人給纏住了。
阿木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動作瀟灑帥氣的迎上四個白衣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路上飄零的花瓣,開放在路邊的美麗花朵,被五人的勁氣衝擊,無數花瓣被捲入天空,再輕輕柔柔的飄下,讓肅殺的場面多了一絲唯美。
夜秋瀾還有閒心欣賞着,靜宜則死死的盯着阿木,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和貪婪。
“本公主改變主意了,你讓楊凌來見本公主,這個丫頭本公主要了。”靜宜倒不是真的這麼腦殘,而是從小到大沒經歷過挫折。
她身份讓她可以無視一切,可以活得這麼傲氣。
說實話,夜秋瀾還挺羨慕的,誰都想活得這麼恣意。
所以說,靜宜比夜秋瀾大好幾歲,看起來反而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只能說,德妃將這個女兒保護得太好了,別人縱着她,夜秋瀾未必會。
“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公主能看上的?”夜秋瀾諷笑了一聲,地位決定處事,公主會是這樣的,她一點不意外。
靜宜黑臉,總覺得夜秋瀾在嘲笑她:“這麼說你是不同意了?”
“臣女可什麼都沒有說。”夜秋瀾笑容中帶着一點冷。
“很好,你們兩個,將人抓過來。”靜宜揮手,剩下的兩個白衣人就衝夜秋瀾躍過去。
夜秋瀾右腳後退了小半步,已經擺出了防禦。
不過,不等夜秋瀾出手,身後就射來兩隻羽箭,同時間發出,卻從夜秋瀾的兩邊掠過,衝向奔來的兩個白衣人。
夜秋瀾挑眉,暗中扣住的兩枚針沒發出去。
她都讓夜幻不出手了,就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身手,比前世最盛的時候厲害多少?
誰知道計劃沒有變化,竟然會出現她意料之外的人物。
那兩白衣人拔劍擋住箭只,上面的力道讓兩人汗顏,虎口一麻,均是後退了兩步,纔將箭只撥開,射入花叢中不見。
合着飄散的花瓣,一人從天而降,長髮飛舞,芝蘭玉樹,器宇軒昂的擋在了夜秋瀾面前,肩上揹着一張大弓,背上還有一筒箭只。
夜秋瀾看着楊凌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出場這麼帥,是要靜宜認定了他,纏着皇帝下旨將他綁定了麼?
意氣風發的楊凌沒有說話,緊抿着脣瓣,抽出兩隻箭,搭上弓弦就拉開了,眯眼隔着花瓣雨瞄準了剛站穩的兩個白衣人。
靜宜眼中果然有了驚豔和癡迷,似乎都忘記了夜秋瀾,只看着楊凌柔聲說道:“你是誰?”
楊凌面聖時沒多少人見過,哪怕就是三年前的楊凌也沒多少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更加不說現在了。
當初楊貴妃能夠救下他,就是因爲楊凌在同輩中是不起眼的。
太過驚才豔豔,當時忌憚楊家的皇帝肯定不同意的。
夜秋瀾捂臉,她就知道會知道,楊凌還不如直接乞丐出場呢!
“表哥,看你給我惹的麻煩,這女人你自己解決。”夜秋瀾似笑非笑的說道,後退了幾步準備看好戲。
靜宜從來不是蠢,這會兒眼睛一亮:“你就是楊凌?”
靜宜只覺心口砰砰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頓時就不再猶豫,這個駙馬,她要定了。
之所以想要親眼見楊凌一次,靜宜也怕楊凌長得太不入眼。
如今就算德妃和皇帝讓她換,靜宜也不願意了。
楊凌淡淡的掃了那公主一眼,矢在弦上,卻沒有鬆手。
似乎被這麼一眼給擊中,靜宜捂住胸口,有點呼吸苦難的錯覺:“我不爲難夜秋瀾,你跟我回宮求賜婚聖旨。”
夜秋瀾錯愕,都沒有說“本公主”了?不過這話聽得稀奇,好像抓壓寨夫人回去的山大王。
楊凌倒也不動怒:“我不會給瀾兒娶個這麼高高在上,不知道寵表妹的表嫂回家,公主請自便。”
靜宜皺着眉頭看了看夜秋瀾,突然溫柔了下來:“我以後不欺負她就是了。”
夜秋瀾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頓生。
楊凌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脣瓣輕吐:“狗,是改不了****的,不是真心的話不要隨便承諾。”
夜秋瀾:“……”她終於相信楊凌和十六是一起長大的好基友了,瞧瞧這嘴,實力不分上下啊!
“你罵我是狗?”靜宜公主臉色大變,雖然癡迷楊凌,可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駙馬。
楊凌輕笑:“公主還長了腦子出門的啊!”
夜秋瀾都快忍不住給自家表哥鼓掌了,厲害得不要不要的。
靜宜正要發作,就見楊凌突然一鬆手,兩隻箭就呼嘯着衝向了白衣人。
本來還在說話,突然就出手了,白衣人顯然沒有想到,倉促應招的結果就是,兩隻箭都插在了白衣人的手臂上,一個左手,一個右手,白衣瞬間染紅。
楊凌沒有停歇,“錚”的抽出一把長劍,輕身而出,劍尖直指靜宜的眉心。
夜秋瀾皺眉,不知道楊凌是在幹什麼?只是爲了嚇唬一下公主嗎?至少她還不信楊凌會蠢到在這裡對靜宜公主下殺手。
視野如此開闊之地,難保對面山上沒人看到。
何況,一個公主完全不礙事兒,殺了反而麻煩。
“你……你敢……”靜宜一驚,後退了好幾步,後腳磕在竹椅的竹竿上,身體往後一仰,就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