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
書房中,南宮凌看了一眼眼前的護衛,淡淡道道:“他已經出發了嗎?”
“是!剛已啓程往陵城而去。”
“帶了多少人?”
“三個侍婢,十多個護衛。”
南宮凌聽了挑眉,果然附和他的風格。
“顧清苑可隨着去了?”
“去了。”
南宮凌聽言,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還真是兒女情長呀!夏侯玦弈會對一個女子上心,是他現在都覺得新奇的一件事兒!不過…。想到顧清苑,南宮凌笑意隱沒,伯爵府出事兒的那天,跟自己這個皇子妃那慌亂,無措,尋求依託的反應相比較。顧清苑臨危不懼,險中求生的反應,膽色,都更讓他滿意。而事後,她對夏侯玦弈說的那句話,就連自己都不由的有幾分動容,對夏侯玦弈有幾分羨豔。
像他們這樣身處高位的人,需要一個賢德,體面和你一心的賢妻,可更需要一個能站在男人身後,爲他擔起一面的玲瓏之妻!因爲在很多時候,他們之間不但是夫妻,更是一種合作伙伴的關係。
一個有勇有謀,有膽色的妻子,自然比一個只會管理後院,當你爲天的妻子,更加讓人滿意!
而現在看來,他這個擁有才女之名的妻子,比起顧清苑可真的差的太多了!徒有好名聲,可卻不會有太大的作爲。如果哪一天自己出事兒,她能做的或許也就是哭泣,求救。
但,如果是夏侯玦弈出事兒的話,顧清苑一定能做的比她多。
顧清苑的智謀,他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那個女子每次都能讓人驚豔。
想着,南宮凌眼裡溢出暗色,心裡涌現陰戾。
夏侯玦弈他是否生來就是來克他的,凡事都要比他強上一分。他這樣讓自己如何能容的了他。
一想到夏侯玦弈,南宮凌就覺得如鯁在喉,不除不快呀!
“殿下,夏侯玦弈已經出京城,要不要…?”護衛看着南宮凌眼裡閃過的煞氣,開口道。
南宮凌聽了搖頭,神色莫測道:“陵城的事未了,暫時不要動!”
出京就代表着危機,所以,在一切沒有定下來以前,南宮凌一點兒也不想離開京城!想要爭功,那也要看隨帶的風險有多大!他可是不想徒留功名,卻沒有了命。夏侯玦弈,功勞可不是那麼好掙的。
而且,現在夏侯玦弈離開京城了,他能最的事情更多了。這個時候南宮凌不想和夏侯玦弈爭功,他只想趁此儘快得到他想要的,那纔是最重要的,當一切成了定局,夏侯玦弈再如何了不得,也只能是他坐下臣,或;地府鬼…。
京城外
行駛的馬車上,夏侯玦弈看着一出京就陷入沉睡的女子,眼裡溢出心疼之色。早先不準備帶着她一起去,除了怕那些潛藏的危機會傷到她,同時也就是心疼她受這份兒奔波勞碌的罪,再加上這丫頭坐車還眩暈,一定更加難受,這樣帶着她去讓他很是猶豫…
可現在那一連串的事發後,他只感,只有她在他的身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纔會覺得安心。
伸手輕撫顧清苑那柔嫩的臉頰,嘆氣,這就是劫數吧!她就是他的劫,也是他僅有的風景,唯一的牽掛…
唯一!想到這個,往事不由浮現心頭。夏侯玦弈狹長的雙眸溢出一絲恍惚。
身心唯一!想起這個丫頭對自己要求這個時候,他的反應,夏侯玦弈現在想起不由感嘆:他現在好像才徹底瞭然那句話的意義…。
“夫君…”
聽到顧清苑的聲音,夏侯玦弈垂眸,看顧清苑已睜開眼睛,眉頭輕凝,“可是又不舒服了嗎?”
顧清苑搖頭,從夏侯玦弈懷裡坐起,輕笑道:“這次坐車感覺好多了,夫君果然醫術了得,真乃神醫耶!”
聞言,夏侯玦弈眉頭舒緩,伸手捏了捏顧清苑的俏鼻,低沉道:“越來越會討巧賣乖了。”
“這是我專長。”
“你還把這當優點兒了?”
“當然!”
看顧清苑那理所當然的模樣,夏侯玦弈臉上溢出一絲淺笑,“在本子看來,你除了這個,自誇的本領也沒人比的過你。”
“夫君一說,我發現我優點兒真的數不勝數呀!”
“是!優點兒多的很。娶了個這麼完美的娘子,本世子真是有福氣呀!”夏侯玦弈感慨道。而臉上那副莫可奈何的模樣,讓顧清苑笑出聲,“我嫁了一個小心眼,又規矩多的夫君我可真是有福氣呀!”
“本世子把賣身契都給於你了,還小心眼?還有,本世子規矩多,可那個對你是有用的?這麼久,沒見你聽過一次。”
聞言,顧清苑臉上笑意更濃,“夫君這麼一說,恍然記起以往,夫君可是最愛說‘顧清苑,你真是太過放肆,太過大膽’,那樣子還真是特別的唬人。現在夫君可是好久沒說了,還真是有些懷念呀!”
夏侯玦弈聽了瞥了她一眼,“說了無用,我還說它作何?”
聽了夏侯玦弈的話,“夫君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第一見面的情景。那個時候夏侯世子被美人心儀,身中春藥,狼狽逃到茶樓的模樣,還真是讓人記憶猶新呀!”
“丫頭,本世子是不爲美色所亂,可不是狼狽逃竄,注意你的措辭。”夏侯玦弈正色糾正道。
“夏侯世子還真是會給自己添彩!”顧清苑好笑道。
“是實話實說。”
看着夏侯玦弈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顧清苑笑道:“其實,酒樓的事後,我曾經後悔過。”
“後悔什麼?”
“我事後分析,夏侯世子身份高貴,所接觸的自然也都是身份了得之人,那麼,就算你是被人算計了。可那個算計你的女子樣貌也絕對不俗,身份也肯定不低。可你卻是寧願忍受春藥煎熬,而不肯就範,除卻利弊原因,本身也一定不是個貪色之人。既然如此,我那個時候或許該做那樣應對,我該寬衣解帶,主動獻身才是呀!”
顧清苑說完,看着夏侯玦弈,正色道:“夏侯世子,你說,如果我那個時候那麼做的壞,你會如何?”
“馬上辦了你。”
夏侯玦弈斬釘截鐵,出乎意料的話出,顧清苑嘴巴抽了一下。
夏侯玦弈伸手把顧清苑抱在懷裡,看着顧清苑的瞪大的眼眸,輕笑道:“你註定是本世子的人,無論那個時候你怎麼做,本世子一樣能感覺你的不同。”
聞言,顧清苑眼裡溢出驚歎,“夫君現在說話越來越動聽了。”
“其實,本世子和娘子一樣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那個時候沒有直接強辦了你,讓你後來折騰本世子那麼久。”
顧清苑聽了輕笑,可眼裡卻溢出一絲恍惚,如果那個時候真的那麼做,她和夏侯玦弈之間,現在不知道是怎樣的情形。
“丫頭,不要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待在我身邊,知道嗎?”夏侯玦弈扶住顧清苑的小臉兒,正色道。
顧清苑伸手攬住夏侯玦弈的脖頸,倚在他頸間,輕吻一下,輕應,“會一直在。”
陵城
自從南宮玉被髮配皇陵,而和他從往過密的官員被斬殺之後,陵城可以說處於一片混亂中。民不下田,改爲搶;官不升堂,萬事避;商人更是閉不出戶,以防被強。
在經歷這樣慌亂的兩個月之後,終於從皇城傳來消息,伯爵府夏侯世子即將來到陵城。
此消息一出,讓本就沉寂卻人心暴動的陵城,又激起了一大石,因爲很多人對於這位世子的到來,從心底有些牴觸,無法確定對他們是好還是壞!
繼而,衆人反應亦很是不同!
商人倒很是期待,畢竟他們這些日子可是被搶怕了,急需一個能爲他們擋劫的人出現。
而在南宮玉那裡受迫害最深的老百姓,卻是磨刀霍霍條件反射的牴觸,抗拒。
至於,陵城僅剩的幾個官員聚在一起討論探究利弊!福禍!
此時,在一座一隱秘的莊園中,三位年紀大概在三十,四十不等的男人,齊坐一堂。
三人相對而坐,可卻沒人說話,氣氛甚是凝重。
沉寂良久,一個男人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的四人率先開口,“劉大人,竇大人,按日程來算那位夏侯世子可是馬上就要進入陵城了呀!在這節骨眼上,各位大人倒是說句話,想個應對之策呀!”
“榮大人,陵城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你我身爲陵城官員還能說什麼呢?唉!我現在只求能保住這條命就好,其他別無所求呀!”劉大人嘆氣,面色沉重道。
“劉大人你這樣消極可就不對了呀!陵城變成這樣,我們就算是有責任,可卻不能全部怪罪到我們頭上來吧!所謂,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那南宮玉可是皇子,我們就算是看不慣他的作爲,可是我們如何也敢跟他對着幹呀!”榮大人聽了反駁,很是不贊同道:“現在,夏侯世子還未到陵城,你就這個態度,自攬其罪,你這樣不是自尋死路嗎?還保什麼命?”
劉大人聽了苦笑道:“榮大人,我們是不能跟二皇子對着幹,可卻連送一封摺子往京城的勇氣都沒有。這又該如何解釋?”劉大人說着,搖頭,嘆氣:“有些責任我們是如何也逃脫不了的,陵城這樣的情景,就是我們失責的最大鐵證,我們是逃脫不了的,更加沒有爲自己辯駁的立場呀!”
劉大人話出,氣氛再次沉寂下來。
他們都在官場混跡了十多年了,自然心裡都明白,要想全身而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現在只期盼那位夏侯世能給他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此,夏侯玦弈可以說是掌握他們命運的主宰之人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只要能讓這位夏侯世子滿意,我們或許可以逃過一劫呢?”榮大人說完,看着這裡年紀最大也是官職最高的人道:“竇大人,這位夏侯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竇大人可知道嗎?”
竇大人聽言,思索了一下開口道:“皇上最寵信的臣子,朝堂官員都要敬上幾分,就是皇子對他也是禮讓三分,朝堂上極有分量的一個人。”說完又趕緊加了一句道:“且容貌極爲俊美非常。”
榮大人聽了,問道:“除了這個可還有其他的?比如性情,喜好?”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吳大人聽了皺眉,不解道:“竇大人你可是每年都進京的,怎麼會不清楚呢?”
“我是每年進京,可對於這位夏侯世子,統共卻只見過兩次,對他能瞭解多少!”竇大人說着,回憶道:“我曾經對於夏侯玦弈這個皇上的寵臣,也隱晦的打探過。本以爲像他那樣一個引人注目之人,應該很容易就探聽到很多東西。”
“然,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些皮毛,什麼也打探不到。就是京城的人,對於夏侯玦弈這個人也是完全瞭解。”
竇大人說完,看着他們,正色道:“清冷,神秘,難測,絕美就是我對這位世子爺的感覺。”
兩人聽完神色不定,榮大人凝眉道:“如此說來,比二皇子要難應對的多呀!”
竇大人聽了,臉上揚起一抹嘲諷,“雖然跟夏侯玦弈沒接觸過,不過,就感覺而言,南宮玉跟他完全沒任何可比性。”
劉大人聽言,點頭,“陵城現在的形勢,想必皇上也是否的清楚,所以,我想,皇上既然派他來,他就一定有非凡之處。畢竟,陵城這個爛攤子沒有一定能力的人,是應付不來的。而且,我也相信皇上他也絕對不想陵城情況進一步惡化,纔會讓他來的。”
吳大人聽了若有所思道:“劉大人分析的有道理。那麼,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心思清明之人,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好事兒。最起碼不會發生急功近利,而完全不問分毫直接把我們推出去的情況,於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竇大人,劉大人聽了點頭,這倒是個實理。一般人來到一個新的環境,無論爲了何事,最先做的就是先了解這裡的情況,然後,再做其他。
而要了解情況,就需要知情人。現在,在陵城沒有人比他們更加了解陵城現在的近況。
所以,如果夏侯玦弈聰明,來到陵城之後,就不應該莽撞的斬殺他們。
三人想着,心略定了些。
“竇大人,劉大人,你們說我們要不要迎接一下?”
“迎接?榮大人,我倒是想,可就怕沒那個能力呀!”竇大人苦笑道:“以前都是民怕官,可現在在陵城,那是我們怕民呀!因爲南宮玉做的那些事情,逼得那些老百姓都發了天了。連帶的我們也被他們記恨上了。連門都出不得,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迎接?唉!有心無力呀!”
劉大人聽了,臉上滿是苦澀,“做官做到我們這個地步,還真是諷刺呀!”
“劉大人你就別傷懷了。還是先過了眼前這要命的一關再說吧!”榮大人有些焦灼,“那我們就只能等着了?”
“除了等,還能做什麼呢!聽天由命吧!”
三人說完,再次沉默。這樣焦心的等待,對他們而言很是煎熬。
“對了,聽聞夏侯玦弈已經成婚了,這可是真的?”榮大人再次開口道。
“這倒是真的。”竇大人應道。
“不知道世子妃可會跟着一起來?”
“她一女眷來與不來,對我們能有多大幹系?”劉大人皺眉道。
“當然有干係。兩位大人都是男人,應該知道有的時候枕邊風,可是很有用處的。”
竇大人聞言微怔,而後瞭然,“你是說,從那位世子妃的身上下手?”
“不錯!等夏侯世子來了,我們就讓家裡的女眷去拜見一下,順便訴訴苦。女人一般都心軟,也許會有用也說不定。”
“如果夏侯玦弈是個耳朵軟的,那還能說心思清明嗎?”劉大人凝眉道。
“劉大人,現在是保命,可不是讓你挑女婿,你講究那麼多幹什麼?”榮大人有些惱火道。
“榮大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真是…。”劉大人皺眉。
“我怎麼了?我說的是實話,現在命都快沒了,你還在探究那些有的沒的,真是認不清形勢。”
“你…。”
“好了,好了,兩位大人都別吵了。”竇大人開口,做和事佬道:“兩位大人的心情我都能理解。”
竇大人說着看向劉大人,道:“劉大人,雖然榮大人說的不是一個良策。可,就眼前的形勢而言,我們能做的實在是太少,所以,我覺得姑且一試,過了眼前的危機再說。”
聞言,劉大人眼裡溢出無奈,“唉!就如你們說的辦吧!我沒意見。”
“那好,等下兩位大人回去都給自己的夫人,小姐交代一下。告訴她們在見到世子妃的時候,什麼多說,什麼不要說!勢必讓世子妃高興,最主要是讓她生出一絲同情之心,那樣就更好了。”竇大人正色道。
劉大人,榮大人聽了點頭。事情暫時就這麼定下。
……
而,夏侯玦弈和顧清苑在經歷了四天的車程後,終於來到了陵城。
馬車內,顧清苑擡眸看着城門上威武的陵城二字,眼裡溢出讚歎,字很不錯!往下,看着那厚實,結實,堅固的硃紅大門,點頭,絕對的好門!可惜,卻是關着的。而且,一般情況下,絕對撞不開!
顧清苑看着,轉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夏侯玦弈,輕笑道:“夫君,我們好像被拒之門外了!看來,他們對於夫君的到來很是牴觸呀!”
聞言,夏侯玦弈看着顧清苑那笑的眉眼彎彎的小臉兒,挑眉,“娘子,對這樣的情況好像很高興。”
顧清苑聽了淺笑道:“越是反抗,越是忠!只要把握的好,陵城會讓夫君大有收穫!”
顧清苑話出,夏侯玦弈眼裡閃過極快的亮光,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娘子此話頗有幾分精妙玄機之處。”
“當然!你家娘子我最大的優點兒不是討巧賣乖,而是很有智慧!或許,不久夫君就會發現我有軍師之大才!如果是男子一定是朝堂一絕佳棟樑之才呀!”顧清苑很是自得道。
夏侯玦弈聽了,眉頭輕皺,男子?看着顧清苑那聘婷的身姿,暗道:她還是做女子吧!她要是男子,自己還真是不好辦了…
顧清苑說完,沒聽到夏侯玦弈迴應,只是怔怔的看着她。顧清苑擺手,“夫君,你在看什麼?”
“哦!沒什麼!”夏侯玦弈收斂神色,輕咳,看着顧清苑正色道:“那麼,請問軍師大人,眼前這情況該怎麼辦呢?”
“大門不開,我們就走別門唄!”
“軍師,那樣可是會損你夫君的威名呀!”
“夫君只有‘美色’之名,可從沒什麼威名。”顧清苑毫無壓力的調侃道。
夏侯玦弈聽了瞪了她一眼,沉聲道:“軍事此言,讓人甚是不喜。”
“忠言從來逆耳,夫君可要聽的。”顧清苑輕颳了夏侯玦弈高挺的鼻樑,輕笑道。
“軍師歪理甚多,讓人懷疑其能力。”
顧清苑看夏侯玦弈興致極好的和自己耍嘴皮子,顧清苑好笑,“夏侯玦弈,你到底要不要進城?”
“當然要!只不過有人要探究,本世子自然要多停留一下,也好等下看看反應不是。”
顧清苑聽了揚眉,“夫君果然足智多謀。那,敢問夫君大人,準備如何進去?”
“當然是走別門。”
聞言,顧清苑嘴巴歪了一下,吐槽道:“這個時候夫君不覺得有損威名了?”
“呵呵,只是想起娘子曾經說的一句話。”
“什麼話?”
“娘子曾說,她喜歡錢,所以只要銀子能進到自己口袋裡,她從來不會探究,那銀票曾經是在誰的口袋裡待過!更加不會計較它是如何到自己口袋裡的。過程不需要太美化,只要結果如意就成。”
“嗯!當時夫君聽到這句話可是很不以爲然呀!”
“可現在我覺得這話可是很有道理呀!本世子現在要進城,我要的是能進去,至於如何進去,還真不是那麼重要的。”
“夫君變得還真是快。”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娘子一起這麼久了,爲夫也學到了很多呀!”
“完全不像是誇獎。”
“娘子還真愛斤斤計較。”
“我亦是跟夫君在一起久了,心眼也跟着變小了,眼裡也是揉不得一點兒沙子呀!”
“牙尖嘴利。”
麒肆,麒一站在一邊,看着眼前這緊閉的城門,聽着兩位主子那心情極好的對話。嘆氣,是否該去提醒一句,主子呀!他們是來解決亂成之難的,可不是來遊玩的呀!
城門之內,麒肆,麒一很抑鬱。
同樣的城門之內,那些暗中查看的民衆也很是糾結,懷疑!
“怎麼樣?那位夏侯世子可來了?”城門不遠處一個院子中,一個穿着簡樸,卻神色威嚴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年輕男子道。
“父親,今天是有人來到了城門外。可那架勢兒子還真是不好說,那人是不是夏侯世子?”年輕男子皺眉道。
“車上不是都有標誌嗎?是與不是一目瞭然,怎會無法確定?”
“車上倒是標有伯爵府的標識。”年輕男子說着頓了一下道:“可,就是那架勢怎麼看都不像奉皇命來救城的。”
“怎麼說?”
“就一輛馬車,幾個隨從,而且,還有女眷。更重要的是,那個公子看到緊閉的城門,神色沒有一絲的惱火,反倒還帶着笑意,且連城門都沒叫一聲,只是停留了一會兒就調轉馬車離開了。”
“父親,你看,這反應怎麼看也不像是吧!”年輕男子正色道:“如果是來救城的,來之前就應該已經多少知道陵城的態勢了吧!那麼,來的時候怎麼也得帶一批護衛吧!而且,就夏侯世子那樣身份高貴之人,來到地方不但沒有人開城歡迎,還把他拒之門外,他會不生氣嗎?”
“想當初,那個二皇子來到陵城的時候,幾乎全城的人都去迎接了,也沒見到有一絲滿意。現在這可是個極端的對比呀!夏侯世子他會忍受的了,兒子很懷疑。”
年輕男子說完,中年男人眉頭皺了起來。
倒是身後的少年,站出來,神色憤慨激昂道:“大哥,父親,我們管他是不是夏侯世子,反正在沒讓我們如意以前,我們就是不開城門。”
“要是萬一,他進來了。我們也不要管他打的什麼主意,只要他無法達到我們的要求,讓我們滿意,我們就造反。”
“現在全城百姓一心,我們什麼都不怕…。”
“你給我閉嘴!”中年男子厲聲打斷少年的話,沉聲道:“你以爲我們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造反才做的嗎?我們是爲了活着,活着…”
男人的話微說完,就被一個清朗且滿是正氣的聲音打斷,“大哥,你這麼說可就有些鼠目寸光了,我倒是覺得光兒沒說錯,我們既然做了就要爲自己爭取些東西,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也太對不起那些受到迫害的弟兄了。”
聞言,在場的人神色不定。有人贊同,有人猶豫。
中年男人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眉頭皺了起來。
此時,陵城內一莊院中。
“主子!”幾名暗衛單膝跪在夏侯玦弈面前,恭敬道。
“起來!”
“是!”
“陵城形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