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本沒有什麼人,綺繡姑姑這樣出現在這裡非常顯眼,那些兵勇本來十分冰冷的看了過來,可是看到是綺繡姑姑之後,眼神裡有幾分玩味。
雖然滿庭芳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品芳色,也沒有紅霓那種絕品嬌兒,但是滿庭芳在京城依然是頭魁。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叫我來商議歌舞表演的事兒的,怎麼給圍起來了。”綺繡姑姑一臉嫌棄的說。
“姑姑還是快些離開吧,這裡現在可不是能接近的。”一個兵勇顯然和綺繡姑姑認識,說話也比較客氣。
“說的這麼嚴重。”綺繡姑姑微微蹙眉:“可是有什麼嚴重的事兒。”
“姑姑莫要問那麼多,若是被人看到了,輕則抓了起來,重則可能直接格殺的。”那兵勇直接說。
“那我得趕緊回去告訴姑娘們不要來了。”綺繡姑姑說着就走。
“姑姑可別忘了我的好。”那兵勇慌忙說。
綺繡姑姑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兵勇,好像認真記下一般:“忘不了。”說完就走了。
周桐看着綺繡姑姑離開,立馬帶着周彬就跟了過去,他們現在十分狼狽,沒人多看他們一眼。
“姑姑請留步。”周桐在馬車那裡叫住了綺繡姑姑。
綺繡一愣,回頭看到周桐一驚:“快上來。”
周桐帶着周彬上了綺繡姑姑的馬車。
“你這是怎麼回事?”綺繡姑姑十分意外的看着周桐。
“我沒事,楚王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周桐十分擔心的說。
當下綺繡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她也只知道楚王府被圍了,陶正澤他們就在楚王府中。
周桐知道這件事更加凝重了,雖然她不知道陶正澤他們是怎麼反應過來的,但是想必以陶正澤他們的智慧,應該不能判定。
“我得進楚王府。”周桐十分認真的說。
“現在楚王府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就是裡面的人都很難出來,你怎麼進去?”綺繡擔心的說。
“闖。”周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然後看着綺繡:“姑姑能不能幫我製造一點混亂,稍微引開一點注意力就行。”
綺繡點了點頭:“陶家小子敢這樣鬧,想必是打算離開京城了,到時候帶上我就好,京城這個地方我也待夠了。”
周桐點了點頭:“我會和她說的。”
金戈鐵馬我自橫眉冷對,但是柔香軟玉卻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滿庭芳的姑娘一臉的嬌嗔,各種抱怨楚王府放了他們的鴿子,自然引得不少人看了過來。
楚王府的院牆很高,周桐在黃昏最後的餘光之中,把飛爪飛上牆頭,周彬武功一般,但是順着繩索爬不是什麼問題。
“什麼——”一個兵勇還沒叫出全部就被周桐一記飛刀直接給打斷了。
“不用擔心,姐在下面。”周桐看着身子有點晃悠的周彬。
周彬咬牙爬的更快了。
雖然那個兵勇被周桐給殺了,但是還是驚動了這裡的人,立馬又有兩個人過來查看了。
這些人周桐自然不放在眼裡。
“是我,周彬。”周彬爬上牆頭看到那邊的人舉着長矛慌忙說。
那邊的人一看真是周彬,立馬給他搬來了梯子。
周桐看到周彬已經過去了,當下也不做糾纏,直接藉助繩子的力量一躍到牆頭,然後跳進楚王府了。
楚王府的侍衛自然認識周桐,慌忙把他們帶到陶正澤那裡了,陶正澤和冷風揚在那裡急的亂轉。
“周桐!”陶正澤和冷風揚看到周桐同時驚叫了起來。
“我娘呢,現在楚王府怎麼樣?”周桐沒時間和他們閒話。
陶正澤和冷風揚對視了一眼,但是都沒說話。
“怎麼回事?”周桐皺眉,覺得有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你快去看看葉姨吧,生了一個小郡主,不過失血過多,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陶正澤直接說。
“什麼?”周桐一懵,雖然時間差不多了,可是還是有點早。
她轉身就去後院,她覺得她娘要是出事的話,她殺了慶王就是輕的,她會讓皇上以後的生命都用來懺悔。
“你也不用太着急,血已經止住了,只能看能不能醒來了。”陶正澤跟着周桐。
“桐園怎麼樣了?”周桐表情冰冷的說。
“桐園的人已經被轉移了。”
“楚王府的情況怎麼樣。”
“現在在僵持,他們暫時也不敢攻進來。”陶正澤非常利落的說。
“恩,守住就行。”周桐突然站了一下:“楚王已經進宮了,我們的計劃依然進行,帶綺繡姑姑離開。”
陶正澤聽說楚王進宮了,一切按照原計劃心裡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葉玉嫺房間裡圍了很多人,因爲葉玉嫺待產,所以穩婆和大夫早就在楚王府了,要不然今天的情況會更嚴重。
房間裡瀰漫着血腥味,這種天氣即便是屋子裡放了大量的冰還是異常的悶熱。
“小小姐。”秀姑看到周桐終於停止了哭。
“哭什麼哭。”周桐從未對秀姑發過什麼脾氣,一直把她當做長輩的,但是現在也不免上了火氣。
“秀姑,穩婆和大夫留下,其他人立馬滾出去。”周桐生氣的說。
想想房間裡圍着十幾號人,就是沒病也給悶出病來了。
“再去冰室拿點兒冰過來。”周桐看木盆裡的冰全部都化了,這裡的人都心裡惶恐,竟然沒有人注意到。
一羣人看到周桐這麼生氣也不敢怠慢,該離開的離開,該去搬冰塊的搬冰塊。
穩婆在一邊抱着陳昕看到周桐這樣也是一聲不敢吭。
周桐先看了看陳昕,剛出生的嬰兒身上還有些的皺,整個像一隻小紅猴,周桐接過陳昕伏在的她娘身邊。
陳昕這個名字是孩子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起好的,如果是男孩就叫陳遠,如果是女孩就要陳昕。
“娘,昕兒很好。”周桐努力的笑着說,眼淚卻吧嗒的掉下來了。
如果你費勁了一切努力去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當回頭的時候一地狼藉,好像自己那麼努力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一個笑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這樣的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