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想太子嗎?這兩天您休息不好,臉色可都憔悴了不少。”落星看着蘇驚墨望着門外出神忍不住關心:“要不我去弄着燕窩來給您補補吧。這也不算是殺生吧。”
“不必了落星。我只是放心不下溯溯。元慧大師說不可見人,如今也聽不見半分消息。”蘇驚墨揉了揉額心,並沒有什麼食慾。
那日溯溯命懸一線,氣息微弱,降香和當歸也束手無策。幸好元慧大師來的及時,不知道餵了溯溯什麼才使他情況好轉,病情緩和了許多。
只是到此還不算是穩定,元慧大師將溯溯帶回了他後山的小居救治,半個月以後才能再看分曉。
元慧大師的所說她是不懷疑,旁的也倒沒有什麼,不過這半個月不能讓人探望實在是心中惦念。
“小姐,當歸不是跟着呢嗎。您不用擔心。元慧大師是得道高僧,一定能把您那溯溯醫治好的。”落星安慰中帶着俏皮,到最後就成了打趣,笑盈盈的想感染着蘇驚墨也露出個笑模樣來。
“是,你說的對。是我太過心急了。”蘇驚墨無奈的點了點頭,壓下眸中的深沉露出幾分鬆快。
溯溯有元慧大師照顧應當無礙,倒是她如此讓落星和降香也擔心了。
“那郡主就放寬心吧。奴婢知道郡主心情不佳,便爲郡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降香將手裡的桂花藕粉放在蘇驚墨面前,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說道:“這桂花藕粉開胃益氣,郡主這兩日胃口不好還嚐嚐纔是。您吃着,奴婢再與您說可好。”
“你都如此說了,我哪裡還有拒絕的理兒。”蘇驚墨輕笑着擺出無奈的表情,拿起湯匙開始享用面前這香甜開胃的桂花藕粉。
“小姐現在的模樣倒讓奴婢想起小時候奴婢挑食的時候,小姐總拿着故事奇聞來哄着奴婢了。小姐可是越長大越像是小孩兒了。”落星在蘇驚墨面前本就顧忌不多,見現在的情景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的感受說了起來。
“咳。”蘇驚墨輕咳一聲也忍不住失笑:“哄我一次還不成。”
“成成成。”落星吐吐舌頭,這麼一逗趣更是放鬆了不少。她家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噗嗤。”降香掩脣輕笑,忙又正了身子:“郡主,太后今日秘密的找過了六殿下要毒酒賜死蘇若鳶,只是六殿下說是晚上他想再見蘇若鳶一面。想來用不了幾個時辰,就有了結果。”
嗯,沒錯。
這幾日御醫診脈均說蘇若鳶病重,如果她死在今日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況且蘇若鳶與柳易潼當日被人當場撞破,當場發落處死都理所應當。
太后之所以如
此低調,怕也是爲了顧及鳳景宣的面子。
不過鳳景宣爲何頻頻去找蘇若鳶。
他還打算些什麼。
“急症暴斃,確實是個好理由。不過暫時我還不想讓她死。”蘇驚墨擦了擦嘴角:“降香,你能否將我易容成蘇若鳶的容貌,我想去會會鳳景宣。”
“不行。她可是要被賜死的人,多晦氣啊。萬一,萬一不小心連累到你怎麼辦。”落星一聽卻是不同意,叉着腰兇着臉半分都不退讓。
“我還不能讓她死。而且我也想知道鳳景宣在她臨死前究竟想說什麼。”蘇驚墨起身走向妝臺:“降香,你可有辦法?”
“有。”降香猶豫了片刻,還是順從了蘇驚墨的吩咐:“到時候奴婢在屋外守着,若是郡主意識到不妥,便叫奴婢就是。”
“小姐!降香,你就慣着她吧。”落星跺了跺腳,又無奈的苦笑着去爲二人準備所需的東西。她也守着,看哪個敢動她家小姐半點毫毛。
待易容完畢已是正午的時候,蘇若鳶被隔離在偏遠的小院,這個時候只有門口的宮人看守,小小的一點迷香就成功的放倒了他們。這進去的說不上有多麼困難。
而屋中的蘇若鳶一連幾日都吃的是太后加了藥的飯菜,如今正躺在牀上睡覺,聽見了響動還來不及起身就被人點了穴,身體頓時就僵住了,想喊來人都喊不出來,只能恐懼的盯着面前這蒙面的女子。
“別怕。我不是來殺你的。”蘇驚墨拍拍蘇若鳶的臉頰,嘴角微微上翹:“我是來救你的。不然你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蘇若鳶說不出話來,卻能看見一旁站着的落星。該死的,蘇驚墨的人。她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們是來做什麼的!
她不想聽蘇若鳶要說什麼。
蘇驚墨挑着蘇若鳶的下巴:“一會兒六殿下要過來看你。想不想知道他究竟對你是如何?”
蘇若鳶只能瞪着眼睛,心裡頭爬出萬分的惶恐。這個女人有什麼目的。
“別怕。”蘇驚墨溫柔的安慰着,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選定了旁側的櫃子。
嗯,就是它了。
將蘇若鳶藏在了櫃子裡,落星和降香把屋中所需的準備妥當,時辰尚早只等着鳳景宣的到來。
這段時辰過的並不漫長,屋中的書籍更能打發時間。
正在她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門外偏偏來人了,打斷了她的安逸。
“吱呀。”
簡陋的門發出沉重暗啞的聲音,高大的身形遮蔽着從門外透來的上好的陽光。
蘇驚墨如蘇若鳶一般坐在牀邊,眼中的血絲更讓她看起
來憔悴了許多。
靜靜的看着鳳景宣不言不語,眼睛帶着幾分控訴。
“若鳶。”還是鳳景宣打破了沉默,走到桌邊慢慢坐下。
“殿下怎麼來看妾身了。”蘇驚墨垂眸像是愧疚一般,掩住眸中的精光:“您是來救我的嗎?”
“與人私通本就是死罪。你更是命格與母后相剋。如今歌謠四起,人言可畏。本殿下就算是想救你。也無從下手。”鳳景宣低嘆一聲,說起來並沒有惱怒,反而更像是責怪自己的無能。
“妾身自知罪不可恕。只是那卦桶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纔會顯示出如此卦象。殿下可不要爲人所矇騙。”蘇驚墨擦了擦眼角滿是請求。
“本殿下已經查明真相,並無任何人從中陷害。若鳶,救你的辦法只有一個,能不能成功全然在你。”鳳景宣急切的看着蘇驚墨,硬生生的將其他火氣拋在了腦後。
“殿下請說。”蘇驚墨一愣,又做出急切狀。
“你應當記得凰毓令。它是開國皇后的遺物,除了是寶藏的鑰匙,更是相當於一片免死金牌。若是能將它呈上來,皇祖母和衆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鳳景宣將謊話隨口編來,真誠的模樣看的蘇驚墨心中連連冷笑。
原來真是另有目的。
若是凰毓令真的在蘇若鳶手裡,怕是鳳景宣就更不安心了。
真是可憐了蘇若鳶,到底兩次栽在了他手上。
“這……”蘇驚墨做出躊躇的模樣,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更讓人幾分信服。
“若是凰毓令真是能開啓寶藏,你就是大昭的功臣,或許本殿下還能借此機會擡了你做平妃。本殿下知道這段時間因爲輕兒冷落了你,才讓你被你表哥委屈。說到底,是本殿下不能周全與你。一度讓你受了委屈。”鳳景宣悔不當初的模樣入木三分,只是眼底閃爍着貪婪的光芒。
“真的?!”蘇驚墨好似被誘惑了一般輕問了一聲。
“本殿下一言九鼎。”鳳景宣見有門趕緊應承:“只是可惜本殿下並不知曉凰毓令的下落。聽你說蘇驚墨那裡,本殿下卻始終沒有尋到。”
“嗯……”蘇驚墨抿抿脣:“其實那日刺客要尋的是我。凰毓令就在安國候府我的閨房中。”
“什麼?你怎麼會有此令牌!”鳳景宣壓抑住心中的興奮,下意識的也以爲是一塊令牌。
“不瞞殿下,那是妾身偶然救起一位姓軒轅的老人,他臨終前留下給我的。本以爲只是塊玉佩腰牌,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寶貝。”
“那……上頭可有什麼標誌?”鳳景宣更是興奮。凰毓軍的大將就是姓軒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