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李嬤嬤又說了一些宮中的規矩,包括哪裡可以去,哪裡是不能去的,見到皇帝和皇后又該行什麼禮儀之類。
寧析月聽着,也沒有多問,在美人環繞的衆多千金小姐之中,倒是顯得極爲樸素。
反倒是寧嘉禾,很是讓李嬤嬤喜歡。
這堂講課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是被一個容顏清麗,雙眸明亮的女子打斷的。
“李嬤嬤好,我是鄭澤蘭。”
名喚鄭澤蘭的女子笑了笑:“對不起,因爲生病,耽擱了一日,才姍姍來遲。”
李嬤嬤不喜歡不按照宮中規矩的女子,這若是平時,必定要將不守規矩之人訓斥一番的,可鄭澤蘭身後的丫鬟,卻是當今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翎兒,頓時,李嬤嬤明白來過來,這女子定然是皇后娘娘喜歡的人選。
親暱的拉過鄭澤蘭的手,李嬤嬤笑道:“無事無事,誰還沒個急事呢,這樣,你身子弱,就先回房間休息吧!有什麼要注意的,我會讓丫鬟告訴你的。”
“多謝李嬤嬤。”
鄭澤蘭點點頭,一張臉上是止不住的病態蒼白。
姚媚兒看了眼悶熱的天氣,冷哼一聲道:“李嬤嬤,憑什麼她能回去休息,我們就要站在烈日之下站着?”
這個嬤嬤一臉諂媚,不用說,一定是因爲這個女人有什麼背景,哼,那自己呢,她可是江南總督的掌上千金,難道的比不得這個病怏怏的女人?
李嬤嬤斜睨了姚媚兒,不陰不陽的冷聲道:“我是教習嬤嬤,怎麼,你有意見?”
“我……”
姚媚兒姣好的面容陰晴不定,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嚥下了這口氣:“媚兒不敢。”
哼,不就是一個狗奴才麼,等自己坐上太子妃,一定要把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奴才給重責不可。
姚媚兒的識相讓李嬤嬤很是滿意,她環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寧嘉禾身上:“你這姑娘倒是看着像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是哪家的千金啊?”
皇后娘娘可是說了,太子妃不光是要家室好,還要端莊得體,要知道,現在的太子妃,將來可是扶辰國的皇后。
這裡的千金小姐全都是官宦人家的掌上明珠,能來的皇宮競選太子妃,那定然是各方面都最好的人,所以現在比起來,氣質倒是更勝一籌。
寧嘉禾微微點頭,紅脣輕勾:“回李嬤嬤的話,禾兒是寧府上的。”
“嗯,看上去倒是個懂事的。”
李嬤嬤點點頭,看都沒看寧析月一眼,便道:“今天第一天住下來,大家也熟悉一下的這宮殿的情況,宮殿裡大得很,我怕你們到時候找不到,就迷了路。”
“李嬤嬤。”
搓了搓手臂,姚媚兒皺眉道:“我聽說這宮殿裡面是某位非常受寵的妃子,後來自殺了,很是冤魂不散。”
姚媚兒話音剛落,其她女子全都臉色變了變,顯然,很是害怕鬼神之類的傳說。
“誰胡說八道,根本沒有影的事。”
李嬤嬤怒聲呵斥:“皇宮中怎麼可能有死人,不管你聽誰胡說八道,以後都給我閉緊了你的嘴,否則,我就報告給皇后娘娘。”
被李嬤嬤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嚇到,姚媚兒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李嬤嬤狠狠的瞪了眼姚媚兒,那一眼,飽含威脅。
姚媚兒僵在原地,一邊怒罵着李嬤嬤是個狗奴才,一邊嫉恨着寧析月。
都是那個女人胡說八道,否則自己怎麼會捱罵?
轉過身的尋找,卻發現寧析月早已經回了房間,姚媚兒咬咬牙,一臉陰沉的跟了上去。
寧析月剛準備回房間,就聽到隔壁的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以及丫鬟的低聲哭泣。
由於兩邊挨的特別近,寧析月走了兩步就看到了人。
“鄭小姐。”
寧析月走上前,伸手扶起鄭澤蘭,看似的不經意的動作,但卻暗中探了探鄭澤蘭的脈象。
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心悶鬱結,人就病倒了。
美眸微眯,寧析月淡淡一笑:“我孃親從前也得過鄭小姐這種病,最後國寺主持給了個方子,吃好了,等下我就將方子拿給你,不出兩日,鄭小姐的病就會好了。”
鄭澤蘭詫異寧析月會幫自己,溫和一笑:“謝謝你寧小姐,你真是個好人。”
鄭澤蘭的話讓寧析月整個人都愣住了,面前的這個女子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於清澈溫和,實在難以將鄭澤蘭和外面那些喜歡勾心鬥角,成爲太子妃的人相提並論。
還有那句好人,也讓寧析月不自覺的放下了防備,第一次,有人說自己是個好人,雖然寧析月覺得自己的靈魂早已骯髒無比,但鄭澤蘭的話,還是讓寧析月很高興。
“寧小姐真是菩薩心腸。”
翎兒站在一旁,嘴上說着誇讚的話,但一張臉上卻無半點和善。
一旁的容夏暗暗蹙眉,不甘示弱的道:“我家小姐一向善良,鄭小姐多相處便可知了。”
這個鄭小姐看上去人很是不錯,可這個丫鬟說話不陰不陽的,真是的讓人的喜歡不起來。
翎兒皺眉,好個沒規矩的丫鬟,相信寧析月這個主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寧析月沒有說什麼,只是回到的房間後,將藥方寫出來,讓容夏給送去。
很快,容夏從鄭澤蘭房間出來,皺眉道:“小姐,那個丫鬟翎兒真是讓我不舒服,說的也是不陰不陽的。”
“那個丫鬟是宮中的老人,說話做事的自然覺得高人一等,你就不要計較了。”
輕飲了口清茶,寧析月神色淡漠,令人看不出喜怒。
容夏詫異,那個翎兒丫鬟只是說話令人不舒服一些,可其他方面也沒有什麼,小姐爲什麼要說此人是宮中的老人?
“鄭澤蘭剛來的時候,李嬤嬤很明顯的想要教訓鄭澤蘭一頓,只是看到了鄭澤蘭身邊的丫鬟,就收回了。”
頓了頓,寧析月接着道:“而且,那個丫鬟看上去氣質不凡,可不像是普通人的丫鬟,很有可能是皇后或者太后身邊的人。”
容夏皺眉,剛要說話,幻兒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幻兒淡淡一笑:“翎兒是皇后身邊最親近的丫鬟,所以也就是說,鄭小姐是皇后心儀的太子妃人選。”
“鄭姑娘?”
寧析月詫異不已,寧府的勢力不才是封亦辭最想要得到的麼,那這個鄭澤蘭身後又有些什麼?爲什麼會獨獨得到皇后青睞?
再聯想到剛剛鄭澤蘭的樣子,寧析月還是堅持己見的道:“鄭小姐的爲人的非常好,我覺得成爲太子妃,不是她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