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請容通報一聲!”書房外,一個聲音響起來了,那就是前來送膳食的萍兒。萍兒端着食盤站定在書房外,對着英俊硬朗的長風說道。
萍兒的眼神清純如水,是在宅院中難得一見的。其實萍兒長的也算可以,只是生在苦命人家也就只能當個丫鬟來賺取苦命錢給家中老母治病,是難得的孝子。大概也是這樣,所以王爺纔會准許她進書房吧!長風看着對面的萍兒,心裡默默想道。
“既然是萍兒,那就進去吧!別讓王爺餓着了!”
“是!萍兒謝過長風!”萍兒朝長風福了福身子,隨後就繞過長風推門進去了。進門的那一刻,萍兒瞥眼看了一眼站在那裡得長風,眼神似乎帶着濃濃的愧疚感,可是又稍縱即逝,留下一片清明。因爲萍兒知道自己現入在的使命是什麼,若是不做,後果也並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
“吱呀”一聲,門被帶上了。也就在那一刻,長風回頭看了一眼門,摸了摸腰間佩劍的劍穗。剛纔是錯覺嗎?明明就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的,怎麼一瞬間就沒有了呢?是不是萍兒?長風現在有稍微的迷茫,但一想到自己是王爺最爲信任的手下,長風轉頭繼續守在門外。
萍兒進去書房後,掃視了一眼四周,雖然他依舊是那樣但是還是忍不住觀望。書房由於長年累月地不開窗,也不怎麼打開門,所以導致於這書房內顯得特別的陰沉。書房爲什麼稱爲書房,那就是因爲這其中儲存着大量的書籍。
看着這裡的場景,萍兒步步走近坐在書案旁處理事務的祁景書,端食盤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即使有着堅定的決心,但是面對着自己的主子卻做出背叛的事情,大概確實也心中不安吧!
萍兒看着食盤中的菜色,眼中猶疑不決,不知道究竟要不要這麼做?當萍兒想的特別多的時候,左思容的那番話又鑽進了腦袋裡,想着如果不幫他做的話,自己的母親可能會……萍兒輕微搖了搖頭,萍兒自己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腳步慢了許多。
“王爺,膳食已經備好!”萍兒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祁景書身旁,端盤行禮半跪在地上等待着祁景書的吩咐。祁景書依舊盯着手中的文案,不做任何反應,眉頭深鎖着,彷彿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一樣。萍兒只好又再次叫喚了一聲,這一次,祁景書總算是有了一些反應了。
“嗯,你先站起來吧!”祁景書連看都沒有看萍兒就回答了一句,隨後就將手中的文案放在書桌上,用筆倉促地寫了一些字。
“奴婢謝過王爺!”萍兒聽了吩咐站了起來,眼神似有似無地瞟向了那本文案。若與他國交好,首需建設本國,以國力強盛爲基……
不一會兒,祁景書就寫好了,將文案放置一旁後然後揉了揉額頭。父皇近日真的是愈發懶散了,唉!這些事務都是皇上給三皇子祁景書的任務,冠冕堂皇地說道:“皇兒,這是父皇給你的鍛鍊!”
“好了,將膳食端上來吧!”祁景書說道。“是!奴婢遵命!”萍兒一聽連忙收回了視線,稍微有些顫抖地將食盤中的膳食擺置在書桌上,在這一段空閒中又“不經意”間掃了幾眼那本文案。將之前未看完的再次繼續看了一遍,萍兒只覺自己的手心滿是汗,所以也只能靠端菜式來掩飾這個。祁景書看着面前忙碌的萍兒,心中雖然感覺到了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所以只好保持沉默了。
“王爺,這次可需奴婢佈菜?”萍兒問道,專注的視線也早就從書案中轉移到了祁景書身上。因爲這個書案上寫的內容萍兒已經記住了,萍兒有着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也是她與衆不同的地方,若是被培養起來,也並不比那些個才女差吧!
祁景書搖了搖頭,自己將碗筷拿起來,夾起一個青菜忽的目光一滯,隨後又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自己有多久沒有去找元娘了?想來也將近七天了,唉!
萍兒看到了祁景書搖頭的樣子也就知道是拒絕了這個提議,微微低頭退去一旁等候,可是剛一退下,就聽到了祁景書重重的嘆息聲。萍兒猛地擡起了頭,連忙問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本王有多久沒去看元娘了?”祁景書神色有些黯然失色,畢竟現在只有兩個人,某些時候是可以散發一下情感的。畢竟祁景書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有着三情六慾。
“王爺今日可以去白側妃那裡的!”萍兒知道自己說這話時,心底劃過的那抹刺痛,只要王爺可以不用憂傷就好。
“嗯,萍兒,你將這膳食拿走退下吧!本王現在就去白淨閣!”祁景書直接將手中的碗筷放下,起身捋了捋衣服上的皺褶,對着萍兒吩咐着,眼底的那抹黯然也不見了蹤影。
“是!”萍兒應了一聲,走向前來將書桌上的膳食又再次端到食盤中,而祁景書卻是離開了書房,他要去白淨閣安慰一下自己這些天的思念。萍兒從餘光看到了這一幕,心中苦澀不已,王爺的心裡也就只有她的地位纔是最高的吧!
萍兒收拾着,不一會兒就收拾完畢了。端着壓根就沒有動的膳食,萍兒也只能默默地嘆氣了,這其中有一道菜是萍兒自己做的,幾乎每天都是這樣,唉!
“吱呀”一聲,門再次被打開,這次的人物也是萍兒。只是只有她一個人了而已,長風也跟隨祁景書去了白淨閣,畢竟,長風是祁景書的貼身侍衛。萍兒一個人默默地端着食盤迴到了大廚房,將東西放好後就去了另一個地方。
“主子,這就是奴婢今日所看到的!”在碧軒閣中,一道聲音響起,左思容看着從一開始就跪在地上的萍兒,也甚是滿意。左思容示意茯苓去將萍兒手中的信件拿過來。
萍兒從大廚房出來後就去了自己的房間,用曾經祁景書賞給她的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將在書房內看到的文案上的內容全部都一字不落地寫了下來。然後就掩人耳目,偷偷地來到了碧軒閣。
“…”茯苓從萍兒手中接過了那封信件,然後回身交給了左思容。左思容接過信件看了一眼,心中也更加滿意了,看來,這部棋下的不錯。左思容撕開信封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又將它交給了茯苓,小聲地吩咐了一聲,然後茯苓就走出了這裡。
跪在地上的萍兒盯着地板,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主子,奴婢的孃親……”“你放心,你母親在我這裡很好,你只需要自己做好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左思容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從一開始,左思容就已經猜到了萍兒究竟是想說什麼了,但是她願意等着她開口。
“可以讓奴婢看看母親嗎?”萍兒手緊緊抓着裙襬,手心都是汗水。但是她依舊還是問出了這些話,因爲萍兒真的很擔心自己的母親。
“…”左思容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不能逼的太緊了,否則狗急了也是會跳牆的。“嗯,明日安排一下吧!”
翌日,祁景書一大清早就奔去宮中例行早朝。在朝中,百官皆知祁景書纔是皇上最爲寵愛的皇子,以後繼承皇位也是勝算較大的,所以當祁景書一來時就接到了很多奉承的話語,祁景書也就只能客氣應付着。
“衆官進朝!”太監尖銳的聲音從裡邊響起,百官都整理衣服,然後按順序進入。這本是祁景書大放異彩的時刻,但是…
在早朝上,皇上問起對兩國交好有何建議,祁景書剛想上奏,卻不想祁景瑞已經提出,祁景書聽着大王爺祁景瑞的“建議”,但是祁景書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祁景瑞提出的建議居然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多。祁景書只感覺自己的頭腦上的血液迅速僵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祁景瑞從一旁看到了祁景書臉上的表情,暗地裡嘲笑着祁景書:真是傻啊,昨的側妃身邊的婢女茯苓就已經將你想要上奏的文案都已經交給我了,你還想要鬥贏我,哼,三弟,你終究還是太嫩了!
祁景瑞的建議一提出就讓朝廷百官都拍手稱號好,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也是笑眯眯的,因爲祁景瑞的這個“建議”受到了肯定,皇帝也賞賜了他白銀三箱,黃金一箱,這個可都不是小數目!對比,祁景瑞得意地朝祁景書一笑,有些諷刺的味道。但是祁景書並沒有理會他,他在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祁景瑞看着祁景書沉默不語,心中更加嘚瑟了。
祁景書下完早朝後,看着被擁護着的祁景瑞,只感覺這就是人情世故,所以那時的決策是正確的?這羣官員只知道阿諛奉承,沒一點實用。祁景書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就離開了這裡,回到王府中,將自己再次關在了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