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個賤婢拖下去杖斃!”祁景書渾身盡是戾氣,看起來與他素日裡的形象大相徑庭。
任誰看去都知道這一次祁景書被氣的不輕,同時也足以說明白岸汀在他心中的地位很是不一般。當然了,關於這件事情早已經是毋庸置疑,所有的人都知道祁景書對白岸汀的寵愛。
“是!”幾個侍衛急忙上前將那個犯錯的宮女拖了出去,就想着要去實施刑罰。
那宮女早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此時更是覺得瑟瑟發抖。直到那些人過來抓她的時候,那宮女才哭喊了出來,“!!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衝撞王妃的,求王爺放過奴婢吧!”
許是因爲命懸一線的緣故,那婢女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流暢。
皇后並沒有說話,她執掌後宮多年,深知規矩不可廢這一道理。儘管這個丫頭是她宮裡頭的奴才,她也不可以有絲毫的偏袒。
那宮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說完那些話就開始嚶嚶哭了起來。大殿之中,充斥着悽慘的哭聲。
白岸汀聞聲,不禁嘆了一口氣。
“罷了!景書,妾身看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放過她吧!看她的模樣也不過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還是個孩子呢!”
說到這裡,白岸汀也是想起了家裡頭的妹妹,白岸芷,岸芷同這個丫頭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紀。
祁景書知道白岸汀向來心慈,既然白岸汀開了口,他也只好收回了成命,也算是爲他們尚未出世的孩子積點德。
“既然王妃開了口,那本王今日就放過你。不過,下不爲例。”祁景書看向那婢女的時候,仍舊是覺得十分生氣。因爲這個緣故,他說話的語氣也是顯得十分的冷硬。
聽到自己被免了罪責,那婢女別提有多開心了。她一下子就跪倒在了白岸汀的面前,說道:“奴婢感謝王妃大恩大德,日後奴婢願意肝腦塗地爲王妃效勞。奴婢謝過,謝過王爺王妃。”
這一驚一喜之間,婢女的眼淚早已經流個不停。一張還算俊俏的臉上掛滿了淚水,那副模樣我見猶憐。
皇后見事情總算過去了,她也覺得白岸汀的度量不一般,不禁再次感嘆道祁景書沒有看錯人,這個白岸汀果然是個不一般的女子。想來,祁景書喜歡上她也不是沒有道理。恐怕在這個世上,也只有這樣的女子可以配得上祁景書吧!在皇后的眼裡,她的兒子就是未來的皇帝,是要繼承皇上的位置的。
“好了,你也別在這裡哭哭啼啼的了。大過年的,好好的興致都被你給攪了。現在王妃已經原諒了你,你還不快滾下去?留在這裡也是平添晦氣,讓人覺得掃興。”皇后對着那個婢女說道。
這件事情是發生皇后宮裡的,如果白岸汀出了什麼事情,即便她是祁景書的母親,也免不了責罰。更何況,白岸汀腹中的胎兒是她的孫兒,她更是不允許白岸汀出一點事情了。
那宮女忙叩了頭,急匆匆的退了出去。眼下對於她來說,能夠保住一條小命已經算是不錯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她哪裡還敢多想。
白岸汀的問題並不嚴重,只不過眼下胎兒一天天的長大,她的身子也是愈發的沉重。那一聲銳利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因爲沒有絲毫防備的緣故,所以纔會動了胎氣。
皇后急忙安排了宮女去給白岸汀煎藥,太醫剛開的保胎藥,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可以想象,對於這個尚未出事的小皇孫,皇后是費了多大的心血。
“岸汀,你以後呢!千萬不能胡思亂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一個開心愉快的心情。只有這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纔可以活潑可愛一些,說起來那時候本宮懷景書的時候就是因爲開心的緣故,才生了這麼好的一個兒子。”皇后對於祁景書自然是極其滿意的,說完她還不禁想起了從前的那些事情。
祁景書朝她們看過來的時候,皇后還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
“感情母后你這是在誇自己還是誇兒臣啊?”
皇后嗔道:“景書,果然是兒子大了不由娘啊!你看看你,母后這不是希望小皇孫可以聰明活潑一些嗎?說起來你這孩子怎麼越是長大越是不着調了呢?”
其實,他們一家人能夠這樣相處,對於皇后來說已經是實屬不易了。這樣的幸福她會一直珍惜下去的,無論到了何時,最美好的還是親情。
白岸汀聽着他們母子二人的對話,不禁覺得好笑。未及白岸汀開口,就有兩個熟悉的人影朝他們走來了。
“王爺,你快看!是宋公子和東方公子……”白岸汀很是不解他們爲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又如何會來到宮中。先前的時候聽說宋君揚一直都是隨意進出皇宮,倒沒有想到東方朔也可以。
祁景書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們二人已經走到了這裡。
“草民參見!”
皇后對於他們二人的事情多少也都有一些瞭解,因此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也是顯得非常的客氣。
“快,你們都快起來吧!”
東方朔剛一謝了恩,就朝着白岸汀問道:“王妃,剛剛進宮的時候就聽有人說你動了胎氣,這件事情可是真的?”
原來是宋君揚在貞宣帝面前舉薦了東方朔,這樣他纔有了這個機會入宮。因爲自打貞宣帝服用了東方朔給他的藥丸以後,他的身子就大好了,眼下他是更需要東方朔了。
白岸汀點了點頭,說話的語氣也很是輕鬆,“不過沒什麼大礙的。”
東方朔沒有再說什麼,當他的目光落到地上的湯藥上時,他的眸色突然加深了幾分。
“這碗湯藥是怎麼回事?”
聽東方朔的語氣頗有一些沉重,祁景書也跟着皺了眉。
“是一個不開眼的宮女送過來的,不小心給打碎了,這才衝撞了岸汀。”
東方朔已經將地上的碎片撿了起來,他取出銀針一試,才知道這裡面是有毒的。
“什麼?你說這碗湯藥有毒?怎麼會這樣?”祁景書怒不可遏,但是他相信東方朔的判斷是不會有誤的。
白岸汀不自覺的將手伸向了自己的,究竟是誰會這般的心思歹毒,想要加害於她腹中的孩子。
東方朔神色凝重,不禁嘆道:“還好王妃並沒有飲用這碗湯藥,否則的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聽到東方朔這麼說,所有的人都不禁變了臉色。尤其是白岸汀,這個時候的她比剛纔還要顯得害怕。在濟安寺住了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是安好。怎生的剛一回來,就有人開始打起了孩子的主意。
皇后雖然一直都沒有說話,到了此時,她更是怒不可遏,只聽皇后怒道:“這件事情一定要給本宮徹查,勢必要揪出幕後的真正毒手。這個人,心思還真是歹毒,竟然向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這件事情發生在皇后宮中,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都有人在興風作浪。這種事情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旁的侍衛領了命,急匆匆的下去了。
如果不是東方朔察覺,他們這些人肯定都還被矇在鼓裡。倒是白白讓這個惡人給逃了過去,下一次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
“母后,這一次說起來還是要感謝剛纔的那位宮女,如果不是因爲她將湯藥撒在了地上,恐怕岸汀就真的難逃一劫了。”說到這裡,祁景書不禁覺得脊背發涼,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瞬之間。同時,也就是因爲這一瞬間,就是天差地別。
皇后長舒了一口氣,也幸好是白岸汀心地比較善良,沒有對那個宮女起殺念。說起來,那個宮女也算得上是小皇孫的恩人了。
“來人,傳春香。”
那個宮女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依舊是一副緊張的樣子。畢竟剛纔那一幕,太過驚心動魄。如何想來,她都不敢再犯任何的事情了。
“奴婢拜見,拜見王爺王妃。”
白岸汀起身將她扶了起來並說道:“春香,謝謝你。剛纔若不是你將那藥碗打翻了,恐怕遭殃的就是我們母子了。”
春香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岸汀他們,眼睛睜的的,裡面仍舊包含着淚花。
隨後,皇后命人重重賞賜了春香。這個小丫頭也算是因禍得福,如今的她也不再是那種下等宮女了。
處理好這件事情以後,祁景書再次看向了東方朔。
“東方公子,岸汀適才受到了驚嚇,眼下又被這無端出現的毒藥嚇到,你再幫她看看吧!”
白岸汀自從知道有人要對付她和腹中的孩子,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東方朔點了點頭,仔細給白岸汀診了脈,見她無事才放了心。
接下來,祁景書特意囑咐了東方朔在白岸汀的身邊照看。畢竟,眼下已經出了事故,做什麼事情也都得是防患於未然。有東方朔在,不管是祁景書還是白岸汀都會覺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