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朔的悉心調理下,白岸汀的身子也已經沒有了大礙。再加上她自己又頗通醫理,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是瞭解,所以現在的白岸汀已經很是健康了。自打祁景書回來以後,白岸汀的心情也是愈發的舒暢,這樣一來,腹中胎兒更是康健了。
很多時候白岸汀想着孩子,就能夢到一個白白的小孩子往自己的懷裡撲。那種感覺很真實,每一個做母親的都會有這種心情。白岸汀每一天都和祁景書在期待着他們孩子的到來,同時因爲先前發生的事情,祁景書對白岸汀的飲食起居也是更加的關心了。較之先前更是細緻了許多,生怕再一個不小心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關於先前的事情,祁景書一刻也不敢放鬆。很快他就派了人前去調查,抽絲剝繭很快就將真相還原了。
祁景書派人將那一天的食材搜了個遍,並沒有發現食材出了任何的問題。反倒是負責煎藥的下人不見了,自打湯藥被送到白岸汀這裡以後,那個下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因爲這次的調查非常的細緻,只要是有一點細微的線索,祁景書就不會放棄。
經過一番調查,祁景書他們纔在城外發現了那個宮女的蹤影。
被人發現的時候,那宮女已經被人扔到了城外的亂葬崗,奄奄一息。那裡原本就是時常會有野獸出沒,尤其是到了冬日,野獸們沒有足夠的食物生活,亂葬崗上被隨意丟棄的屍骨也就成爲了他們覓食的對象。
經過一同跟來的宮女指認這才確定這位宮女的身份,她正是那一日負責煎藥的宮女。
東方朔上前去探了脈搏,發現那女子還有微弱的氣息,急忙讓人將她擡到了向陽的地方。因爲日照的緣故,那女子很快就睜開了眼睛。儘管如此,她依舊還是非常的虛弱,幾乎說不出話來。
“水……”
到了這個時候,求生意識佔了上風。那女子慌亂之間似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只想着現在能夠有一個人過來救她,想着能夠活命。
此時這個宮女已經像是老了好幾十歲,已經沒有了從前的豔麗容顏。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病弱殘軀的婦人,一點生氣也沒有了。想來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吊着,如今她也已經成爲了那些野獸的腹中餐食。
祁景書見狀心中雖有不忍,但是膽敢加害於他的孩兒,想必這個女子也不是什麼善類。 Wшw ⊙ttκǎ n ⊙¢ 〇
東方朔上前一步幫這女子診治了一番,知道她是遭人,這才變成了如此模樣。看着這女子臉上都都是傷痕,東方朔不禁感到有些難過。他四處行醫,對於病人有着天生的悲憫之心。
“王爺,先把她帶回去吧!”不管祁景書會不會答應,東方朔也只是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
眼下除非將這個女子治好,否則的話,他們根本無法找出幕後的真兇,到時候卻是要讓兇手逍遙法外了。
祁景書點了點頭,他的眸子裡一直都是一片陰寒之色,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隨後,他們便秘密將這個宮女擡回了三王府。
東方朔醫術精湛,很快這個女子就有了好轉的跡象。
與此同時,祁景書也從她的口中知道了幕後的指使之人。
左思容,這件事情是左思容做的。祁景書早知道她消停不了多久,只是沒有想到左思容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
這個女人心思歹毒,尤其可恨。關於這一點,祁景書早已領會,到了此時他仍舊想不出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存在。
這些日子以來,白岸汀一直在皇宮裡頭住着。
祁景書一回到皇宮就找到了白岸汀,打算將這件事情的始末告訴她。
“岸汀,這件事情本王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左思容做的。”很多時候祁景書並不想在白岸汀的面前提及左思容,因爲一路走來,許多風風雨雨都和她脫離不了干係。
白岸汀的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怒道:“這個左思容,她自己也是懷有身孕,應該知道做母親的欣喜之情,怎麼能生出這麼歹毒的想法,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很多事情他們也都不想再去回憶,只不過眼下左思容有孕,若是處罰的重了,勢必會影響到尚未出世的小皇孫。這樣的結果,定會讓皇上覺得爲難。但是,這件事情也不可就此作罷,左思容所做的這一切總得給出一個說法。
白岸汀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任人擺佈的白岸汀了,總有一天她會讓左思容爲之付出代價。
宮女碧香被祁景書帶回的消息不脛而走,大王爺雷霆大怒。
“將那個賤人給本王帶過來!”大王爺冷冷的丟出一句話,此時他的眼睛裡已經有了殺意。
左思容被帶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明所以,她滿面微笑的看向了大王爺。
“王爺,您這麼晚找妾身過來,所爲何事?”左思容微微一福,可以看出自從懷了孩子以後,她的面色已經比之先前好了許多。
大王爺冷哼了一聲,也不管她是否有孕,直接怒道:“賤人!給本王跪下,你別以爲你懷孕了本王就會慣着你。”
左思容慌忙跪下,口中說道:“王爺,妾身是做了什麼事讓王爺如此生氣?”
“呵呵……你自己做的事,難不成還要讓本王幫你洗乾淨不成,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
大王爺的這番話,沒有給左思容留一絲的情面。同時,左思容也知道了大王爺找她過來的目的。想來也應該是祁景書那裡已經有了證據,可以證明是自己下的藥。直到現在左思容還在感慨白岸汀的孩子福大命大,如此纔沒有被害死。
“王爺,妾身求求你了,看在孩子的面上求你一定要救救妾身。”左思容聲淚俱下,她的手還一直放在自己的上。
看着她這個樣子,大王爺心中一陣煩悶,怒道:“你做事真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你這樣的女人我留下何用?”
說完,大王爺因爲心中一直有怒氣,一腳將左思容踢到了一邊。他原是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可是左思容卻失了重心。只見左思容眼睛睜的很大,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隨後,左思容就開始哭喊了起來,“王爺,救我。孩子……我的孩子……”
見左思容痛呼不已,大王爺只當她是故意爲之,好讓自己心疼她。
如此,大王爺並沒有去管她的死活。
直到大王爺離開以後,左思容才覺得自己求助無門。腹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她知道她的孩子要離開她了。
如何左思容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掙扎着走到了門前,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聽到左思容痛苦的聲,有婢女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得不行。
此時,白岸汀的盡是鮮血的痕跡,她的臉色也變得極其的蒼白,看上去非常的駭人。
“左側妃,你怎麼樣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很多婢女趕來將左思容扶到了房間之中,這時候的左思容已經是萬念俱灰。她的孩子沒了,她的孩子就這樣離開了她。
太醫趕來幫她診治的時候,也是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王妃小產了,好好調理一下吧!”
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左思容只能忍受。自此,大王爺也沒有過來看她。左思容也已經是心灰意冷了,原本她就是指望依靠這個孩子在王府中獲取一席之地。眼下,她連最後這一個希望也斷絕了。
白岸汀和祁景書商議之後,還是決定要揪出左思容。畢竟,像她這樣的人,這一次痛失了孩子,指不定會發什麼狂。
祁景書正準備去皇上那裡將實情告知的時候,長風卻帶來了碧香已死的消息。
大王爺爲了以防萬一,避免左思容所做的那些事情牽連到自己,特意讓人調換了碧香的藥。現下碧香已死,這件事情也是死無對證。其他的線索更是被他抹的一乾二淨,像是被大雪掩埋了一般。
祁景書憤怒不已,卻又是無可奈何。只好退了出去,讓左思容繼續逍遙法外。
這個碧香雖然意圖加害於白岸汀,但是她也是受人矇蔽,罪不至死。
“好了,王爺,你也別再爲這件事情費心了。以後妾身小心一些就是了,如何也不會被其他人算計了去。”白岸汀知道祁景書是在爲自己鳴不平,但是此時最痛苦的應該是左思容纔是。
畢竟,左思容失去了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但是錯就錯在她是左思容的孩子。
祁景書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感慨道:“好啊!如今都可以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動手了,以後真是很難想象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
祁景書的擔憂,白岸汀也是清楚分明。這一次,大王爺一怒之下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他和左思容肯定都將所有的罪責都加到了祁景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