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做完這一切四下張望,確定沒有人以後正要抽身遁走,卻沒想到她走得匆匆忙忙,轉角冷不丁的撞上了一堵牆,藥香沒好氣的揉了揉鼻子,瞪眼正要大呼小叫,想看看誰這麼不長眼。
但等她看清眼前之人時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撞見的人,居然還跟她撞了個正着。
白岸汀抱胸也不急,她忍了這麼久,倒想看看事到如今藥香還能耍什麼把戲,畢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看人演戲還挺有意思的。
“大……大小姐好。”要是平時藥香也沒這麼恭敬的,許是做賊心虛,讓她不得不將自己的姿態放低了幾分,白岸汀恩了聲,藥香便想要走。
剛放她走開兩步白岸汀嘴角一揚叫住了她:“藥香。”
藥香不得不扭頭迎上她的目光,今日的大小姐,總感覺有些難纏。“大小姐有何吩咐?”
“哦,沒什麼事。”她笑道,不急不慢的將風吹拂到臉上的頭髮撥開:“你在這裡做什麼?要是我沒記錯,你好像不是在慧苑這邊做事的?”
藥香的頭又低了幾分:“活幹完了,隨處走走。”
白岸汀就是不放她走,便繞到她身邊轉了一圈,仔細打量起了她,困獸之鬥總是叫人看得格外愉悅,“是嗎?慧苑這邊出了點事,你應該知道吧?我要我怎麼相信這只是個巧合呢藥香?”
藥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小姐,女婢真的只是湊巧走到這裡來而已的,慧苑的事和奴婢無關!”說完這話她又在心底安慰自己,即使抓住她在慧苑又怎麼樣,反正白岸汀沒有證據,看她能把自己怎麼樣。
白岸汀便蹲着身子,伸手挑起了藥香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面對面,“那既然沒做過虧心事,讓我看看你的手也沒關係吧?”
藥香將信將疑的將手遞了過去。
白岸汀也不急,好像真的能從她手上找到證據一般,看得藥香心裡有些發憷,難道她真的有什麼地方沒注意到,被白岸汀發現了?大小姐倒是沒急着說出她的證據,只是感嘆道:“這麼厲害的毒藥,要是不小心在手上沾了點,應該也能要了人的性命吧?”
藥香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白岸汀便將她的手推到了她自己嘴邊:“藥香,你看你的手指好像髒了,你自己舔乾淨吧?”
她掙扎着想將手抽出來:“沒事,我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好了,反正奴婢的衣服也髒了一會兒就得洗了。”
“擦怎麼能擦得趕緊呢,得沾點水。”說着這話的白岸汀眼神兇狠得有些可怕,手上也開始使勁,藥香從前並沒有覺得看起來嬌弱的大小姐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她拼命的想往後躲,她還沒來得及洗手,她可不想跟着去送死。
“大……大小姐……”
“怎麼了?你也知道怕死?”白岸汀的聲音也沉了幾分,嘴角忍不住泛起了冷笑,你看,這種將別人的姓名視爲草芥的人卻這般在乎自己的性命,怎麼能不好笑呢,連帶着想起自己前世被人害死的情節,那烈火焚燒的痛楚,她到現在都還刻骨銘心的記得。
藥香還在嘴硬,就是不肯鬆口。既然如此,白岸汀心一狠就要拽着她的手指往她嘴裡塞。後者閉口使命搖頭。
“乖,說出真相,饒你不死哦。”說罷甩開了藥香的手,全身壓迫被卸的藥香整個人都癱軟在地,白岸汀起身甩了甩裙襬,幾乎要打到她臉上,藥香纔開始覺得大小姐哪裡不一樣了,如果今天她不承認這是她做的她今天一定不能活着離開這裡,她只是個丫鬟,白岸汀要殺她何其容易,她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裡,她要等到夫人來救她。
想通之後的藥香連忙抱住了白岸汀的腿:“大小姐,今日只是全是藥香所爲,大小姐你饒了奴婢吧。”
看來她還給自己留了後手,只要不供出柳氏,以爲柳氏就能救她?白岸汀咬着下脣,半天沒有做聲,藥香見此就想要逃走,可她哪裡有白岸汀眼尖的一把將她頭髮揪住,用力一扯便將人拉了過來,被扯得頭皮發麻的藥香哇哇大叫,引來了一衆的丫鬟僕役,簡直自掘墳墓,原本只有一個白岸汀她還可能逃走,現在圍了這麼多人過來,她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白岸汀將藥香扔給了問話的家丁淡然道:“把藥香綁起來,我有話要問她。”
家丁不解:“藥香……怎麼了?”他們下人之間還是很友善了,平日大家交情不錯,這個時候顯然覺得白岸汀有些無理取鬧了。
藥香彷彿看見了希望,雖然這人她連名字都記不住,但居然在幫她說話,說不定她能有機會逃走,她眨眼楚楚可憐的看着家丁,後者被她這麼一看挺不好意思的,耳根都有些紅了。
白岸汀看得有些煩悶:“你們家主子險些被她害死,這理由夠不夠?”
聞言那家丁臉色突變,雖然他們下人之間團結友愛,但各自有主,自然還是自己主子更重要些,便扭頭不再看藥香的眼睛,將其綁了起來,聽從白岸汀的只會講藥香扭送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