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祁景書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白岸汀的身上,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東方朔有任何的異常。
白岸汀已經昏了過去,因爲失血過多的緣故,她的臉色變得極其的蒼白。這些事情都是祁景書不敢想象的,他現在只希望白岸汀能夠好好的,只要她好好的,便什麼都有了。
東方朔幫白岸汀診了脈,終於還是就露出了悲傷的情緒。
“王爺,王妃無礙,只不過孩子保不住了。”
這時候的東方朔顯得有些慌亂,她的表情也是極其的不自然。如果細心看去,還能看得出他有一些的痛苦。
一聽說白岸汀無礙,祁景書才覺得放鬆了一點兒。但是,他的孩子沒了,爲了這個孩子,他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到了最後卻還是要承擔這樣的一個結果。
祁景書很是無力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件事情對於白岸汀來說將會是什麼樣的打擊。他們夫婦二人心心念唸的盼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盼到了這個時候,這孩子又離開了他們。
“東方公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祁景書的聲音有些顫抖,早在先前他就料到了這一點。眼下東方朔已經開口,結果便也是已經註定,但是他還是不甘心,還是不願意去相信。
東方朔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眸裡同樣也盡是痛苦之色。
“算了,你先出去吧!”祁景書的聲音很是微弱,心中也是無比的痛苦。他知道這個時候白岸汀最需要的是什麼,此時也只有他們夫妻二人才能夠體會到彼此的心情。
東方朔退出去以後,房間裡就只剩下了祁景書和白岸汀兩個人。祁景書緊緊的握住了白岸汀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因爲他害怕一鬆手就會再也見不到白岸汀。
他們二人緊緊相連,就好像是這世間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一般。祁景書知道白岸汀醒來之後定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早晚都得面對。
翠兒一直都很是擔憂,可是她也不敢進來探望白岸汀,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流着眼淚。
“翠兒,你別太難過了,以後還需要你去照顧王妃呢!”長風的心中也是極其難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敢想象。
平靜了好幾個時日的王府也在這個時候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翠兒難過,她知道白岸汀肯定比她難受上千倍百倍。
“長風,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哭泣。王妃她一直以來都是極其的不容易,眼下好不容易盼來了孩子,卻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我是替她覺得不甘啊!”
長風安慰了翠兒許久,她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白岸汀終於醒了過來。剛一醒來,白岸汀就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觸手平坦,當即她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哪裡去了?”白岸汀掙扎着起了身,她的眼睛也是一片血紅。
祁景書知道她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能做的便也只有是接受。
“岸汀,你也別太難過了,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說到這裡,祁景書也是一陣哽咽,險些說不出話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景書,你騙我的是不是?你快點告訴我你是騙我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會沒了呢?”說完,白岸汀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悲傷之中。
祁景書知道她需要發泄,可是眼下她剛剛小產,也着實不適合太過悲傷。先前東方朔都已經安排好了,若是流了太多的眼淚,對她以後的身體狀況也是極爲不利的。
“岸汀,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是一樣的。可是,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祁景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白岸汀,他知道在這個時候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顯得非常的無力。
這一世白岸汀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也都一一挺了過來。眼下在她以爲自己終於盼來了豔陽天的時候,她的孩子就這樣悄然離世,她甚至還沒有好好看過他一眼。這樣的結果自然是非常的讓人難以接受,白岸汀心中壓抑難忍,因爲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白岸汀近乎癲狂。
她一下子就從牀上走了下來,說道:“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他明明好好的,你怎麼能告訴我他不在了呢?景書,你騙我,你竟然和他們一樣騙我……”
祁景書拗不過她,見白岸汀一直想要衝出去,他更是在心底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給白岸汀一個交代一定要揪出這個殺人兇手。
“岸汀,對不住了。”說完這一句,祁景書就點了白岸汀的睡穴。
這個時候讓她安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興許纔是最好的選擇,祁景書清楚明白,同時也在心中自責自己沒能好好照顧他們母子。
這以後,祁景書便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一時間,他只想着趕緊找出殺人兇手。既然那個車伕是王府中的人派去的,那麼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定然不止是與大王爺有關了。
先前因爲過於悲傷的緣故,祁景書將所有的罪責都歸結到了大王爺的身上。因爲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哪個人會這樣陷害於他。
長風見祁景書變得有些陰沉,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只能是寸步不離的守在祁景書的身邊,以便於接受祁景書的安排。
祁景書在着手調查的同時也安排了長風去搜集一些證據,這件事情萬萬不可掉以輕心。這一點,祁景書比誰都要清楚。眼下這個人既然已經向他的妻兒動手了,接下來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白岸汀再次醒來以後,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白岸汀只要一想起這件事都會暗自垂淚。
這期間也幸虧有江氏和白岸芷在一旁寬慰,否則的話,白岸汀都覺得自己可能無法傷愈了。
“岸汀,你以後好生調養一下,也無需這麼傷心難過。你放心,只要你的身子好了,這個孩子他早晚還是會回來的。”在白岸汀的面前,江氏不敢嘆氣,她怕會一不小心觸及到白岸汀的痛苦。
很多道理白岸汀都是懂得的,只不過這樣的結果卻是不好讓人接受,或者說是有一定的困難。
“孃親,我知道,以後我會好好調養的,我也相信他會像你說的那樣再次回來。”此時白岸汀也是有些責怪自己,重活一世,她卻沒有能夠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經過一番調查,所有的線索也都指向了東方朔。那個車伕被長風捉了個正着,他承認自己是奉了東方朔的命令,這才做出了這樣的孽事。
祁景書如何也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在他看來東方朔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一直以來,東方朔都是一副坦坦蕩蕩的形象,怎麼會成爲殺人兇手呢?
可是,長風調查出來的結果定不會有錯。
祁景書帶着滿腹疑惑找到了東方朔,見到東方朔的時候他正在種植草藥,在陽光的照射下,他依舊顯得溫潤如玉。如何祁景書也不能將他和殺人兇手聯繫在一起,從前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又如何會性情大變。更何況,東方朔似乎也沒有傷害白岸汀的理由。
“東方朔,本王問你,岸汀的事情可是你做的?”祁景書的性格早在先前就已經變得陰沉,這樣一來,更顯得冷酷無情。
東方朔一震,瞬間他就變得有些緊張了,這樣的東方朔是祁景書從來都不曾見過的樣子。
見他不答,祁景書復又問道:“你究竟是誰?這麼久以來,你處心積慮接近岸汀又是爲了什麼目的?”
兩個人相對,周圍的氛圍也像是已經凝固了一般。
突然之間,東方朔竟像是發了狂一般,就連他的眼睛也變得一片血紅。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見到東方朔如此,祁景書更是確定了他是殺人兇手的事實。可是眼前的東方朔和平日裡那個謙謙君子大不相同,由此祁景書也是覺得越來越驚訝了。
“你先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本王自以爲待你不薄,你又爲何害我妻兒?或者說你有什麼好處?”祁景書不知道在東方朔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見他突然之間近乎癲狂,祁景書更是不解了。
在祁景書的盤問之下,東方朔也亂了分寸,直言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在祁景書的逼問下,東方朔的眼神變成了紅色,並且特別暴躁。這是東方朔的第二人格,東方朔只是猜測有他的存在,但是不確定。第二人格對着祁景書說他不喜歡看到他們夫妻這麼恩愛,嗯,就是羨慕嫉妒恨而使計將女主胎兒流去。祁景書心驚,他怎麼沒有想到東方朔居然是這樣的。
在東方朔(第二人格)想要攻擊祁景書時,祁景書將他打暈,吩咐人將他關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