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做什麼?你家姑娘不好好的在馬車裡待着嗎?”小廝沒想到,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今日,他因爲這雲家的四姑娘可是一再的被訓斥了,現在竟然讓他賠個人?
而也因爲馬伕的話,所有人都湊過去,向馬車裡望去,此時的馬車之中,只有一個丫鬟,根本就沒有云家四姑娘的影子了。
怪不得之前無論外面說什麼,這雲家的四姑娘都不曾說上一句話。
馬伕纔不管這小廝說什麼,今日,四姑娘是叫了他出來趕馬車的,之前還在馬車之中的四姑娘,現在因爲和這個小廝說過幾句話之後,便在馬車之中憑空不見了?
他回去如何向雲老爺交代?只怕到時候都要被趕出雲家,亂棍打死了。
揪着小廝不放手,“肯定就是你,你威脅我家姑娘去見你家主子,我家姑娘不見,你便趁着我們馬車離開的時候,命人將我家姑娘劫持了,快點將我家姑娘還回來!”
他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另外一個方向的三皇子周景晏,這小廝是周景晏的人,肯定是受了周景晏的吩咐纔會辦事的。
小廝見馬伕看向周景晏,連忙大聲呼救,“主子,快救奴才,奴才沒有劫持雲家的四姑娘,奴才也不知道,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興許,興許這馬車裡就沒有云家的四姑娘,從頭至尾都是這馬伕在自導自演!”沒想到這馬伕的力氣這麼大,他現在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周景晏聽了這句話,濃眉緊緊的皺了起來,冷哼了一聲,“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庭廣衆之下,莫要動手動腳,既然四姑娘人不見了,現在要先將四姑娘找到纔是!”
小廝立即狠狠的瞪向馬伕,“快點放開我,都說了不是我,肯定是你們自己將雲家的四姑娘給藏起來了,別誣陷在我身上。”
馬伕不想放開小廝,可是既然周景晏已經說了話,也不得不放開,馬伕當即便將小廝扔開,跪了下來,“奴才願意以性命擔保,我家四姑娘是在馬車之中的,平白的不見了,定然是有人要對我家姑娘不利,還請三殿下明察,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小人!”
他話語說的咬牙切齒,暗含了威脅。
他說完,當即便揚聲道,“如若三殿下不相信,也可以問問旁邊的百姓,剛剛這個小人攔住我們的馬車,我家姑娘還揭開車簾,與他說了幾句話,可是幾句話之後,我家姑娘便不見了,肯定是此人對我家姑娘懷恨在心,要報復我家姑娘。”
忽然,他又想起一事,“我家姑娘是在城南的難民區上的馬車,有九皇子親自送了我家姑娘上馬車,這事情做不得假,還請三殿下做主。”
周景晏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究竟有什麼人,竟然能夠在衆目睽睽之下,將一個大活人給劫持的?
這件事如果弄不清楚,只怕,這車伕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自己派人將雲筱給劫持了。
“你先起來吧,不是還有個丫鬟在馬車裡?現在先將那個丫鬟弄醒,弄清楚經過再說,”周景晏當即先行下了命令,又言,“今日這事發生的詭異,還請衆位多家海涵,現在切勿隨便走動,既然四姑娘是剛剛纔消失的,只怕那劫持四姑娘的人,此時還在我們附近。”
他說完,將自己腰間的玉佩解下,交給身後的侍衛,“你現在便去京兆尹府中,拿着我的玉佩,去調集一部分人來,要將此案好好的查個一清二楚!”
侍衛不敢停留,接了玉佩便轉身走了。
周景晏見馬伕還跪在地上不動,當即說道,“還不趕快起來,將馬車上的婢女給弄醒了,另外,我要去查看馬車,你沒意見吧?”
馬伕點了頭,恭敬的說道,“三殿下隨意查,”他說完,便返回了馬車上,拍了春蘭幾下,卻不見春蘭轉醒,只得端起小桌子上的茶盅,對着春蘭潑了下去。
這一茶盅的水下去,春蘭才悠悠的轉醒,眨巴了一下雙眸,目光之中還帶着些許的迷惑,擡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茶水,忽然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打量了一眼馬車,不見有云筱的痕跡,一張小臉忽青忽白,立即說道,“文叔,快救姑娘。”
被稱作文叔的馬伕面色微變,“你先將你們在馬車裡發生的事情說一遍。”
春蘭擡頭,剛好看到了已經走到馬車周圍查看馬車的周景晏身上,面色不虞的說道,“奴婢本來是在伺候姑娘用些吃食的,只是姑娘忽然說頭暈,奴婢便去爲四姑娘倒了杯茶水,只是茶水還沒送到姑娘手裡,便覺得鼻息間閃過什麼味道,便人事不知了。”
此時,周景晏也走了過來,打量了馬車一眼,馬車之中確實有一杯被打翻的茶,“除了你說的這些之外,你可還曾發現了什麼其他的異樣?”
“不曾,”春蘭想了想,仍然是肯定的回頭,今日發生的事情,毫無預兆,春蘭更是眉頭緊鎖,姑娘如今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只怕對姑娘的名節有損。
周景晏皺了濃眉,再次將馬車打量了一番,仍然沒瞧出馬車有什麼不對,可是一個人忽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竟然還毫無找到的蹤跡,這件事,怎麼看,怎麼都透着詭異。
就在此時,有一道陽光從馬車車頂照射了下來,周景晏擡頭,剛好看到馬車上有一道縫隙,當即踏上馬車,輕輕的推了一下馬車的車頂。
沒想到這一推,馬車車頂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推開了。
周景晏面色難堪,忽然,一道銳利的雙眸,落在周景晏的身上,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的冷意,“你今日是不是不曾離開馬車一步?”
馬伕看到被推開的馬車頂部,也是面色微變,恭敬的回答,“是,奴才從出了雲家之後,就從未離開過馬車一步,奴才敢以性命擔保!”
既然沒離開馬車一步,顯然這馬車的車頂是在雲筱出雲家家門之前,便已經被人打開的了。
馬車向來都是極爲堅固的,既然能將馬車的車頂卸下來,想來,一定會發出不小的聲音,這聲音足以讓人聽到,做出警戒。
有此看來,這場劫持,便是早有預謀的了!
“你家姑娘近日可曾得罪過什麼人?”周景晏面色冷寒,問出的話也不見了之前的溫潤。
“我家姑娘向來都是賢惠有佳,與人爲善,不曾得罪過什麼人,”此句,便是春蘭代爲回答了,春蘭目光閃爍,看向周景晏,“我家姑娘好像和三殿下有些誤會。”
這句話說出,便很容易便讓人誤會,這事情是周景晏做的。
周景晏頭一次覺得這事情朕是荒唐,想抽身離開,卻也知道,如若他現在走了,只怕以後的事情便更加說不清楚了。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磁性卻帶着些許稚嫩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這兒發生了何事?這般熱鬧?”
春蘭轉頭看去,剛好便看到了穿着一身天青色袍子的少年,正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不僅僅是他,他身後還跟着一位男子,那男子穿着一身碧青色的長袍,身姿如玉,面容俊朗,走動間,自有一股子的高貴氣息。
剛剛那句話便是周景煦所問出的。
春蘭見了,忙跳下了馬車,跪在二人面前,“奴婢見過太子,見過九殿下。”
周景煦打量了一眼周圍,都不曾見到雲筱的影子,心裡那股不好的念想越來越濃郁,當即便說道,“這兒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家小姐呢?”
春蘭當即便巴拉巴拉的將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周景辰和周景煦連連皺眉。
二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了周景晏,顯然,也是懷疑起了周景晏,周景煦見周景辰要說話,連忙說道,“三哥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當然,此時問話的周景煦則是全然將今日還在藥鋪遇到過周景晏的事情全部都忘在了腦後。
周景煦見二人的面色,便已經知曉,這二人已經對自己起了懷疑,眉頭緊皺,“今日西越的太子和質子回國,我便來湊了些許的熱鬧,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雲家四姑娘的車馬,便下來打聲招呼,誰知道,四姑娘卻不見了。”
周景煦現在也分析不出個所有然來,剛好,此時京兆尹帶着一波的士兵前來,先對着衆人恭敬的行禮之後,便吩咐了士兵前去找尋雲家四姑娘的事情。
而春蘭則將今日的事情,再次和京兆尹說了一遍。
京兆尹只覺得頭疼,這件案子,沒想到還牽扯了皇子。
而,此時,周景晏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忙走到京兆尹面前,“大人,不知我府上的侍衛現在在何處?”
京兆尹詫異的看了周景晏一眼,拱手行禮,“三殿下,下官今日不曾見過您府上的侍衛。”
“不對,我不久之前才讓侍衛帶着象徵我身份的玉佩去京兆尹府見大人,怎麼會不見我府上的侍衛?”周景晏心裡也多了一絲的恐慌,心裡已然明瞭,今日的事情,冥冥之中,彷彿有一張看不見的手,在幕後操控,只是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在幕後操控着這一切?
京兆尹再次詢問了幾人,衆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見着周景晏吩咐侍衛去傳信。
不曾想,這傳信的侍衛不曾回來,倒是這京兆尹帶着兵來了。
“大人既然不曾見到我府上的侍衛,又是如何得知這裡發生的事情?又來的如此之快?
京兆尹的心一驚,忙說道,“下官剛剛回復,接到有人在府門前說這兒發生了事情,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會,就是京兆尹,都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對勁了。
“這事,要好好查,今日,我一定要見到雲家四姑娘,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要將雲家的四姑娘帶到我面前來!”周景煦左右看看衆人,面色冷沉,現在他也看清楚了,這是有人要對付雲筱呢!
如若不早些將木頭找到,只怕到時候真的會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