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喜歡她?”就在幕紫修出神期間,一個男聲倏然在前方響起。
幕紫修聞言,心中一震,隨即擡頭。
只見一位玄衣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緩緩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可惜啊,這個替身,委實差的太多了些。”
“你是誰?”幕紫修聞言,俊眸一斂,手輕輕撫上了腰間的佩劍。
“買賣人,閣下可願同在下進廂一敘?”冷不丁的,風祁墨便朝對方發出了邀請。
幕紫修剛想開口回絕,卻聽到對方來了句:“你遇到妃月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此話一出,幕紫修心中一震,半晌,終是一口應下:“好。”
...
待到跟風祁墨進了廂房,幕紫修一眼便見到了楚言非等人。來不及驚訝,風祁墨就已經招待他入座了。
環顧四周,卻見四男二女的神色都紛紛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且個個神色複雜。這令幕紫修心裡微微詫異。
“你找我來,是要說何事?”幕紫修入座後,不顧周圍各異的目光,開門見山的對着風祁墨問道。
後者聞言,淡淡道:“我只是看你終日在這萬花樓借酒消愁,委實不像未來西夏國新帝的樣子。”
幕紫修聞言,皺了皺俊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隨後冷言道:“閣下是在說什麼瘋話?未來的新帝?這要是被人聽了去可就是大逆不道。”這玄衣男子是瘋了嗎?
“呵,大逆不道?幕紫修,若你的父親聽到你如今的這番話,他纔會覺得你大逆不道。”
“你胡說些什麼!”
“皇甫弘發動二十年前的那場宮變時,你還在襁褓之中。不記得也是正常,可惜的是,如今的你已經被幕啓明教導成一位爲皇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將士了。”說到這裡,風祁墨嘖嘖兩聲,似是惋惜。
“憑你一己之言就在這兒胡言亂語,我又如何能信?即使我是幕家的義子,但我也不會做分毫對不起皇甫家的事!”眼前的玄衣男子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詭異,他憑什麼相信他!
從小到大,都是義父在教導着他。什麼政變什麼前朝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他怎可憑這位不知從何冒出來的玄衣男子就質疑自己的義父?質疑皇家?
他的本質,是一名軍人。
效忠,就是他的本能。
“別把自己的忠誠看的太重,你最後還不是愛上了皇帝的女人。這不就是背叛?”風祁墨見狀淡淡道。
此言一出,幕紫修心中大震,薄脣緊抿,雙手緩緩握緊,但卻不能反駁絲毫。
看着眼前俊美男子一臉失意冷然的樣子,風祁墨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背叛既然已經開始,那就會越擴越大。想必這也是妃月的意圖。幕紫修,我現在勸你趕緊趕回皇宮,說不定在那路途之中,你還能見妃月最後一面。”
“你與妃月是什麼關係?”幕紫修被這番話說的一頭霧水,不禁狐疑道。
“這你不必管,也管不着。天亮之前,若你趕不回皇宮...”
“我憑什麼信你?”還沒等風祁墨說完,幕紫修便一把打斷道。
他的話令他不安,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衝動行事。
“妃月她一直生着病,早已命不久矣。這你都不知道嗎?”一旁看戲的林曦然見狀終是有些於心不忍,開口插話。
此話一出,風祁墨的瞳孔驟然猛縮。他只覺有什麼東西狠狠揪着他的心,一股莫名的恐慌與痛楚幾乎要將他湮滅。
“生病...”幾乎是艱澀,幕紫修只能堪堪吐出兩個字。
“是,她的身子想必你也清楚。況且前不久她就中了七味散,早就藥石無醫了。”林曦然繼續道,或許現在說這些對那幕紫修來說有些殘忍。
但若再不說,大概就會成爲他們之間永遠的遺憾。
林曦然話音剛落,幕紫修便一下站起,冷着臉道:“我不信。”
“你們剛纔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信!”
說完,不再逗留,轉身就提劍離去。
“這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他這是要去哪兒?”姬璃見着幕紫修離去的身影不禁噓聲道。
“自是回皇宮。”梵曄在一旁淡淡答道。
“可他不是說他不信嗎?”難道是急着回皇宮求證了?姬璃嘟了嘟嘴,心下感嘆。
“他怎麼會不信,男人啊,最喜歡說謊了。”林曦然說着摸了摸下巴,揶揄似的看了一旁的楚言非。
“曦兒,你這樣看着我,是想讓我證明一下對你的忠誠嗎?我倒是不介意,但是這裡委實不太方便。”楚言非說着還委屈似的看了她一眼。
林曦然見狀羞惱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可少動那些歪心思!”這男人,擴散性思維也太強了吧?!
楚言非聞言只是眯着眼笑了笑。隨後便看向了一旁的玄衣男子,如繁星般璀璨的俊眸浮現出幾絲玩味道:“你把我們招來這裡喝酒只是想引我們離開皇宮。這實屬多此一舉,他們的閒事,我們不會管。”
風祁墨聞言,緩緩道:“我這也是以防萬一。各位都是戲外人,若是捲入這場鬧劇,擾亂了他人的命數,那可就難辦了。”
“除了這些,你來找我們,除了生意,難道不是別有所圖?”楚言非緩緩道,但此時的語氣卻變得冷然無比,周身隱隱的威壓已顯。
話音剛落,風祁墨便對此人的敏銳而暗暗心驚。
“我誕生於虛空境,視虛空爲無上的高境之地。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外人能領悟這個領域,古往今來,除了那些大帝以及史詩中的至尊能與虛空境有所接觸外,青年一代從來沒有一人能像你一般。”說到這裡,風祁墨深深的看了楚言非一眼。
“況且,你不僅接觸到了虛空之境,居然還領悟了虛空之源。簡直,怪物。我此番前來自是要來親眼求證一番。”
“求證,怎麼個求證法?”楚言非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優雅的弧度,語氣卻十分邪肆。
“我的原意是想求證,但如今卻是不必了。若是你們以後能多關顧我的生意...”
“想都別想。”梵曄在一旁冷淡道。
“話可別說太滿,我風祁墨既是處於虛空之境,那便是遊離於規則之外的人物。感情、權利、財富、秘密在我這裡都可以買賣。”
“要真來閣下你這買賣,那一定是攤上大事了。想到這裡,我覺得,以後還是永遠都別再見的好。”赫連滄琦聞言也是犀利的評價。
風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