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州歌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樣的事的,所以難得的怔住了,遲遲反應不過來,瞪着一雙杏眼看着瑞王爺,眼睛都不眨一下,視線之強烈讓跪在離她不遠的姬子臻都感受到了,扭頭瞧她看了看,看到她的表情蹙了蹙沒,有些奇怪,又瞧了眼另一邊的瑞王爺,心裡暗暗猜測妘州歌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難道妘州歌認識瑞王爺?
不對,姬子臻馬上又想起了之前在宮門發生的事,如果妘州歌和瑞王爺相識絕對不會是那樣的反應,而且在來洛邑之前妘州歌遠在冀州城,又怎麼會認識瑞王爺,兩人的歲數也相差了七八歲,更加不可能認識了。
那就奇怪了,妘州歌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呢?姬子臻心頭無法控制的冒出了濃濃的疑惑。沒辦法,關於妘州歌的事她不能不關切,就算今天她順利當上了首席巫女也一樣,妘州歌是個強勁的對手,特別是經過了昨天的事之後她更加的確定了,妘州歌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因爲場合不對,時間不對,姬子臻即使心裡有濃濃的迷惑也只能暫時壓在心底,將視線收了回來,目前她要專注的事是首席巫女的事,其他任何事情都比不上這件事!
軒轅鳳暖原本是不打算過來的,他實在是沒有興趣,但是有人說得對,他不來萬一真的讓姬家的人得逞了的話怎麼辦?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就要嘔死了,所以還是來看看吧!
而且,他忽然間想起了妘家那個小丫頭,她似乎也在呢,看樣子對首席巫女之位也是很垂涎的,那個丫頭可不是一般的丫頭,她對上姬家那個,最後會是誰贏呢?想想他就好奇了,所以才決定過來了,差點沒趕上。
嗯,這個丫頭這麼明晃晃的瞪着他看是怎麼回事?他頭上長出兩隻角來了?
走近了軒轅鳳暖纔看到了妘州歌眼裡的震驚和不敢置信,還有些許懷疑。他不由得來興致了,她看到他需要這麼震驚,不敢置信和懷疑麼?真是有趣了,這丫頭似乎比他想象中,以爲的還要有趣得多啊,看來他今天沒有來錯。
忽然間軒轅鳳暖的心情就好了起來,一向冷厲嚴峻的面容因爲眼裡微微閃爍着的惡趣味而軟化了些許,薄脣輕勾了勾,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裡惡劣的光芒一閃而過。
不過在外人看來這個陰晴不定的瑞王爺還是一樣的讓他們頭痛就是了。誰知道他是不是下一瞬間就突然翻臉,抽劍殺人啊,畢竟不是在皇宮按照正統教育養大的,骨子裡染上的民間的蠻橫並沒有因爲回到了皇宮而消失不見。
皇上看到軒轅鳳暖倒是很高興,朝着他招了招手叫道:“皇兒,快過來,祭天準備要開始了,朕還以爲你又懶得出門不來了。”
軒轅鳳暖一向是任性的,宮裡的宴會什麼的全憑自己高興來參加,誰也勉強不了他,皇上也不知道是因爲愧疚還是因爲別的,一直這麼縱容着他,他就更加的有恃無恐了。
軒轅鳳暖走上高臺也是隨隨便便的朝皇上行了個禮,連皇后都被他無視掉了,更不用說坐在一旁的蘭貴妃了,皇后也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怎麼的,對此一點反應也沒有,眼睛看着高臺下的巫女。蘭貴妃則是一如既往的被他無視的態度氣到了,暗暗扯了扯手上名貴絲綢製成的帕子,在心裡將他又狠狠的罵了一頓。
“父皇,這麼重大又熱鬧的事我怎麼會不出現呢?只是府上有事耽誤了一點時間,所以纔來遲了。”軒轅鳳暖在宮人飛快搬來的座椅上坐了下來,就挨着皇上。
“三哥既沒娶妻又沒納妾,府中人口單薄,哪裡來的事耽誤,分明就是三哥又不想來吧?”隔着幾人坐在下方的四皇子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軒轅鳳暖斜睨了他一眼,不客氣的道:“本王想不想來跟你何關?”
四皇子面色一臭,“你!”
軒轅鳳暖輕蔑的一嗤,差點沒讓四皇子氣炸。
原本自己纔是三皇子,結果半路突然冒出來一個大哥,自己被逼退後了一位成爲了四皇子,三和四隻差了一位,但是身份上就大大的不同了!真是再沒有比這更憋屈的事了,偏偏父皇對這個半路冒出來的三哥疼寵異常,誰也奈何不了,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當今皇上子嗣單薄,雖然後宮美人無數,但是能生下子嗣的卻少之又少,到目前爲止皇室包括軒轅鳳暖統共就出生過五位皇子,三位公主。大皇子是皇后所出,既是嫡又是長,身份自然不同一般,按照華國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太子之位定是會落在大皇子身上的了。
大皇子從小也是聰明伶俐的,皇上對這個長嫡子也是疼愛有加,只是可惜大皇子命薄,五歲的時候掉下了後花園的荷花池裡溺亡了,皇后大殤,病了一年多才逐漸從大皇子的事上走出來,只是此後就有些淡泊世事了,後宮的事也只是盡職責而已,沒有心思再爭寵,這也是當初蘭妃能如此迅速上位的原因之一。
二皇子是淑妃所出,不過出生不到百日便夭折了,接着就是三皇子,惠妃所出,再到一年多前出生的五皇子,如果軒轅鳳暖沒有出現,那三皇子就是最年長的,甚至在五皇子未出生前是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皇子,這意味着什麼不用說大家都明白。可偏偏軒轅鳳暖冒了出來,而且比他年長!原本的三皇子成爲了四皇子,三皇子就成了軒轅鳳暖!
這種事任誰遇到心裡都不會好受的,四皇子就更加不用說了,這對他來說就像是到手的太子之位憑白的飛走了,能不氣惱,能不怨恨嗎?能忍到現在不對軒轅鳳暖出手就已經是修養極好了。
至於軒轅鳳暖他是不關心這些事的,誰對他仇視,恨不得殺了他而後快,誰又是支持他奪權的,他統統不在乎,如果不是爲了……他寧願一輩子在民間也不願意回到這骯髒的皇宮。
至於公主,三位公主一位已經及笄,等着出嫁,剩下的兩位還是金釵之年,大公主也是淑妃所出,也因此淑妃成爲了後宮妃嬪中唯一爲皇上誕下兩個子嗣的妃嬪,雖然遠遠不及蘭貴妃受寵,也沒有皇后的地位,但是淑妃在宮中也是特別的存在了,皇上對她也是有感情的。
二公主是祺貴人所出,三公主是祥貴人所出,由於皇上子嗣單薄,所以即使是公主,在華國也是頗爲受寵的。皇上對自己的幾個子女也算得上是關心,會不定期將他們召到跟前詢問他們的情況。只不過相比之下瑞王爺軒轅鳳暖就更加的受寵了一些,皇上對他已經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對四皇子和軒轅鳳暖之間的暗流涌動,皇上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瞥了眼四皇子,淡淡的說句:“好了,你們兩兄弟一見面就吵,吵得朕耳朵都疼了。今天都給朕安分點,別鬧出什麼事來,惹惱了權司大人,朕都保不住你們。”
提到權司大人四皇子面色變了變,不甘不願的閉上了嘴巴,扭頭將視線落在了高臺下的巫女身上。
因爲軒轅鳳暖而中斷的祭天儀式很快又繼續了,在祭師唱完祭歌之後皇上身爲主祭官就要從高臺上下去走上祭臺準備開始祭天了。
三十六名巫女和百官一樣得跪在祭臺下,直到祭天和祈福儀式完成才能起來,即使隔了十多仗遠,妘州歌依然能感受到一道視線始終緊緊的落在了她後背,讓她有種詭異的感覺,覺得後背要燒起來了,這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頓時又亂了起來。
她當然不會認爲他知道她是她,他頂多就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黑衣人,那他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足以爲奇了,或許一開始他就認出他了,所以那次在宮門纔會“好心”的提醒她,還有她用匕首逼着他送自己翻過宮牆……
想到這,妘州歌忽然有些擔心了,既然他知道了她的身份,那爲什麼沒有揭穿她?爲什麼還答應她的要求送她過宮牆?他是王爺,在那個時候見到類似於刺客之類的人出現在哪裡難道不是應該擔心,然後捉住她嗎?爲什麼還順着她的要求讓她成功的越過宮牆到了後宮去?
還有那晚他爲什麼會出現在哪裡?
越是想妘州歌就越發現了更多的疑點,也就多了更多的疑惑,他爲什麼會針對姬家?這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爲之?
她當然不會自以爲是的認爲他是爲了她而針對上姬家的,就算他知道了她是被姬家人害死的。她對他不過是做了件伸出援手幫助了他一下的事,並沒有多大的恩情,他不可能爲了幫她報仇而對上姬家吧,這不符合常理,他們非親非故的。
她沒有想到瑞王爺竟然是他……
妘州歌忽然有些後悔了當初沒有讓衛風去查一下瑞王爺的事,如果她早早讓衛風去查,那是不是就能知道這個瑞王爺是相識的人了?只是早早知道又有什麼用呢?感嘆一番?她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姐姐了啊,早已經物是人非了!他還是他,她卻已經換了張面孔,換了個身份,從頭再來了,命運真的很奇妙不是嗎?
這麼想着,她心裡突然就涌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唏噓,似悲嘆,似遺憾,曾經她還是姚子暇的時候,她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希望自己能照顧他,直到他有足夠的能力護住自己,那時候她還想着將來等他長大了,說不定自己還能幫他挑選個好妻子,沒想到只不過是短短三年她就身首異處……
唉,這樣也好,剛重生那時候她還擔心她死了沒人照顧他,不知道會陷入什麼樣的境地,還想過要讓人去尋,現在看到他安然長大,並且成爲了深受皇上寵愛的王爺,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她也可以徹底的放心了。
妘州歌垂下了眼眸,感覺眼睛有些酸澀,前世不是沒有美好的回憶,曾經有人帶給過她滅頂的絕望和傷痛,可是也有人帶給過她純真的歡樂,現在想來,前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真心對待她的人,只是她錯付了感情,以至於一敗塗地,失去了所有。
用力的閉了閉眼,妘州歌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目光裡已經是清冷一片。
都過去了,現在她是妘州歌,不是姚子暇!姚子暇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除了刻在靈魂裡的仇恨!
祭臺上的祭天儀式已經結束了,皇上也回到了高臺上,接下來的就是由權司大人主祭的祈福儀式了,祈福之後會請出永生石,接着就可以開始挑選首席巫女的儀式了。
永生石是一塊帶着神秘色彩的黑石,這塊黑石從何而來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只知道巫靈宮存在之初這塊石頭就存在了,這塊石頭是檢測巫女靈力的必要工具,同時也是召喚三青鳥必不可少的工具。
祈福儀式很快就結束了,三十六名巫女和百官也從廣場站了起來,朱雀手捧着一個長方形檀香木盒,低垂着頭恭敬的一路走到了祭臺上,高舉着木盒讓權司大人接過,木盒裡盛放着的就是永生石。永生石閒時都是保存在這個特定的檀香木盒裡供奉在權司大人居住的宮殿裡,有專門的人負責保管,只有在特定的時候纔會被請出來,例如像今天。
權司大人將永生石小心翼翼的從檀香木盒裡取了出來,慎重的將之擺放在祭臺的圓形石柱的暗槽上,然後退後了兩步,雙手結出一個蓮花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脣微動,半刻鐘之後周圍的人就看到原本平淡無奇的黑石發出了耀眼的金光,只是很快就熄滅了下去,如果是站在祭臺上就能看到黑石上的金光雖然散開了,但是石面上卻如同湖水一般盪漾了開來,被一層暈黃的光芒籠罩着,接着又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開始吧!”權司大人看着已經被喚醒的永生石緩慢的收回了手,對站在一旁的朱雀淡淡的說道。
朱雀福了福身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祭臺前衝着兩旁的卜師點了點頭得到迴應後才又緩步走下了祭臺來到了三十六名巫女面前道:“現在可以開始了,你們按照順序走上前去,自然會有人教你們如何做。你們不必緊張,按照程序來就可以了,完事之後再從另一邊下來候着。”
“是,朱雀姑姑。”
妘州歌的算是靠後了,隊列並不是按能力來排的,而是按到場的先後排,她早上出門的時候慢了,到了主大殿的時候三十六名巫女都基本到齊了,所以她只能排在了後面,和她同宮殿的謝環歡,姜穎曄在中央的位置,高冷的贏霜和一向跟她不合的魏採葭則是比較靠前,而姬子臻也是靠前的,就在第三排。
看着姬子臻,妘州歌沒有錯過她微微勾起的脣角,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她依然看到了,這是不是說姬子臻真的是信心十足?看着看着她不由得眯了眯眼,想到自己一直以來似乎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姬子臻這麼有信心能當上首席巫女似乎並不完全是因爲蘭貴妃,或者是根本就不是因爲蘭貴妃,而是她自己有信心,蘭貴妃只是幫她添加了助力而已,即使沒有蘭貴妃的周旋,她也一樣如此。
這說明了什麼?姬子臻難道有什麼還沒有露出來的絕活?會是什麼讓她這麼自信能當選上首席巫女?
妘州歌凝神思索了起來。將事情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又想到了當選首席巫女的要求和條件,她的心不禁微微一沉,難道姬子臻身上也帶有靈力?如果是這樣也就說得通爲什麼她會如此的自信了,因爲她覺得除了她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有靈力的了,就像她一樣。
該死的,她怎麼沒有早一點想到這點呢?
妘州歌暗暗的在心裡咒罵了一聲,然後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在腦子飛快的運轉了起來,想着對策。
高臺上,軒轅鳳暖身子斜靠在寬大的座椅上,一手撐着額角,另一隻手修長的食指和拇指在下巴處來回的磨蹭着,目光穿過了廣場準確的落在了人羣中的妘州歌身上,遲遲沒有收回。
誰讓這個丫頭勾起了他的興趣呢?他的日子太過無趣了一些,想做的事暫時還不能做,不想做的事卻總有人逼着他做,他想毀掉所有卻又不得不保存所有,他心裡住着一頭猛獸,總想衝破牢籠出來撕咬這些人,他卻不得不拼命的控制住這頭猛獸,免得它在不成熟的時候跑出來壞了他的事。
所以他也很痛苦,很無趣啊!自從那個人走了之後他的生命就少了道陽光,沒有了陽光的人生就只剩下黑暗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有趣的丫頭,他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呢?至於等到他覺得無趣了之後要怎麼辦,他覺得這不是他需要思考的事,就像一個寵物,喜歡的時候就養着,不喜歡了就丟了或者乾脆殺了,乾乾脆脆。這丫頭可是撞見了他兩次好事呢,要是將來認出他了,要告發他可怎麼辦?
如果她真的這麼不識趣,那他唯有先下手爲強了。
軒轅鳳暖盯着妘州歌背影的雙眸裡閃過了一道陰冷的光芒。
妘州歌全然不知某人已經將她惦記上了,還準備隨時宰了她,她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得跳起來撲過去敲他的頭說他恩將仇報了。
妘州歌的注意力全放到了姬子臻身上,因爲剛剛纔領悟到的事情讓她也有了幾分危機感,特別是姬子臻她在前面,如果她上臺去露出了什麼讓那塊石頭表現出了什麼,然後姬家再煽動百官要求當場定下首席巫女的人選,她一個人怎麼扭轉局面?衆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殺手鐗……真是讓她爲難了。
這個時候妘州歌已經忘記權司大人曾經跟她說過的話了。
很快就輪到了姬子臻,因爲前面的人果然如同多數人所料的那樣,平平無奇,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之處,永生石也沒有什麼反應,這就證明那些人都只能擔任尋常的巫女之職,與首席巫女無緣了。
姬子臻在大家的注視下昂首挺胸,自信無比的踏上了祭臺,走到了永生石前,看到永生石,她控制不住的露出了驚訝之情,暗歎果然奇妙,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她根本就不會相信原來有些事不是你沒見過,不知道就不存在的。
對於姬子臻露出的驚訝,站在一旁的卜師已經習以爲常了,“請姬小姐將你的血滴在永生石上,只要一滴便可。”
姬子臻沒有猶豫,甚至有些興奮了起來,微微顫抖着手拿起銀針在食指上輕輕一刺,白皙的指尖馬上就冒出了一滴血珠,她手指一翻,那滴血珠巍顫顫的很快就從指尖上低落,落在了永生石上。
姬子臻的血低落到永生石上就如同一顆石子投落到湖水中打破了平靜的湖面,讓湖面蕩起了波瀾,就像是永生石內部裡散發出來的一樣,一陣赤金色的光芒散發了出來,說不上多耀目,但是比起前面那些巫女將血滴落在永生石上的毫無反應,這已經算是讓人震驚和意外了。
底下的官員也看到了,立刻就躁動了起來,有些還激動的往前了幾步,似乎是不相信一樣,這樣的情況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上一次他們看到這樣的情景還是現任權司大人進宮參選巫女時發生的,此後的幾次首席巫女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說明現在站在永生石前的這名巫女是具有靈力的,而且還不低!
這在現在的華國已經很少很少見了!
大家都驚喜不已。
祭臺這邊的情況高臺上自然是看到了,皇上和皇后在看到永生石發出光芒後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驚愣的望着祭臺,心裡也是震驚不已。特別是皇上,雖然之前蘭貴妃跟他說過姬子臻絕對是最有資格的,但是他那個時候只是以爲這是蘭貴妃在爲自己的侄女說好話而已,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權司大人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往下走了兩步,隔着半個廣場望着祭臺上的姬子臻,眼裡閃着莫名的光,半響後纔將視線落在了妘州歌身上,眸色凝了凝。
最淡定的大概就是軒轅鳳暖了,雖然這也出乎了他意料之外,讓他驚訝懷疑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不是嗎?還有一半的人還沒上祭臺去呢,再說了如果姬子臻非要當首席巫女,呵呵呵,他有的是辦法讓她當不成!
現在他倒是想看看那個丫頭準備怎麼辦,她不是對當首席巫女勢在必得嗎?看到姬子臻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心裡該慌了吧?軒轅鳳暖忽然很想看看現在妘州歌現在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他一直記得那兩次特殊情況下她的反應一點都不像一般正常的大家閨秀會有的反應。
軒轅鳳暖一下子沒多想自己爲什麼會對一個丫頭片子這麼感興趣,等他想到這的時候估計就得冷下一張俊臉了。
祭臺下很快就響起了議論聲,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名官員從祭臺前快步走向了高臺,高興的大聲說道:“皇上,權司大人,首席巫女已經產生了!”
妘州歌聽到這話面色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