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兩夫妻罵罵咧咧的走開,唐言傾和衣泠亦,湊近到陷阱處。
“泠亦兄,你說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扎人還咬人呢?”之前在裡面捉到的兔子和野雞,可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我也不清楚,咱們也下去看看,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呢。”衣泠亦看到唐言傾的好奇,也帶了幾分喜悅。
裡面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那東西治住了楚老三。
衣泠亦說着很想下去,卻被唐言傾拉住了胳膊,“泠亦兄,既然這東西能傷人,咱們就不要亂動了,我找了木棍,挑開樹葉子,瞧瞧裡面是什麼東西。”
衣泠亦點頭,唐言傾挑開之後,竟然發現裡面躲着的是三隻刺蝟,刺蝟像是受到了驚嚇,渾身的刺豎立起來,做出備戰的狀態。
“這是刺蝟,我見過一次,我阿姐說了,刺蝟是好的,它捉老鼠吃,咱們不要傷害你了它們。”
“那、我們要把它們抱出來麼?”衣泠亦眉眼乾淨,一點都不懂的問。
“泠亦兄,它們自己會走的,我們離開就好。”唐言傾哈哈笑了兩聲,感覺泠亦兄當真單純的很。
衣泠亦面色尷尬,見唐言傾起身要走,他跟在後面,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顯然是很崇拜唐言傾。
到了家之後,唐言傾把他們在山上遇到的情況告訴了阿楚。
阿楚和唐言毅也剛從鎮上回來,正歇着呢!
聽了傾哥兒說的話,阿楚眉頭暗鎖,“我曉得了,得儘快找幾條狗養在山頭那處,那片山頭說是咱們家的,若是制止村民上去,不太可能,若是養獵犬好歹能約束他們不要太放肆。”
“阿姐,那咱們去哪裡找獵犬?”聽到獵犬,唐言毅是最感興趣的。
“回頭我去鎮上問問。”
獵犬,若是找普通的狗倒是很快,想找到真正的獵犬,那就有些困難了,最爲重要的,還是要花錢吶!
“你們在家裡,我去村頭看看,問問誰家裡有沒有狗崽子。”阿楚說着,起身往外走。
唐言傾想跟着卻被阿楚擋在家裡,“不過是出去問些事兒,你跟着作何,在家裡呆着。”
“我是擔心怕有人欺負阿姐。”
“哪個敢欺負我,放心,沒事的。”
阿楚現在住的房子,坐落的位置離村頭有些距離,她得下了山腰,經過幾戶人家,才能走到村頭那塊平地。
她心中約莫有底兒,知曉誰家有狗崽子。
從中路過,不意外的看到了路邊比鄰而居的楚姓三戶人家,楚老二住的最靠裡,楚家老六住的最靠外,她再是熟悉不過了,上輩子,她就是覺着,跟着從小當兒子一樣養大的老幺,以爲有人能給她養老送終,沒想到,卻也是她最疼的老幺把她送到黃土地裡,埋了。
阿楚走到門前,頓了身子,倒不是留戀,而是心中帶着怨恨。
不能多想,她不想讓自己重生之後,把大好的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前世她就很努力,卻因爲把親情看的很重,被壓彎了腰身,落得一身疾病。明明知曉幾個弟弟妹妹,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卻不忍心看他們哭窮。
但凡,上一世她狠點心,也不至於落得那種被活埋的結果。
她勤勞不怕吃苦,任勞任怨,怎生就過不好這一輩子了?
她是再也不想和楚家之人,摻和上任何關係。
收起冷漠的眼神,她繼續往前走。就在這時,楚老六家傳來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入她耳中。
“家裡倆賠錢貨,誰養啊?不賣一個咱們家寶兒怎麼養活,柳兒大了,在家裡能幹點活,賣不得。花兒還小,幹不了活好吃口糧,直接賣了,鎮上的牙婆子說了,花兒長的像她大姑,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值三兩銀子。”
“你可是問仔細了?能給三兩?”
“問了,牙婆子說了,她挑選幾個長得機靈的丫頭,送到城內大戶人家,人家給的錢自然不少,三兩銀子啊,可是夠咱們三五年的吃喝用度了。”
楚老六的媳婦,王氏,尖嘴猴腮,皮膚暗黑,個子不高有點胖,懷裡抱着個胖娃娃。那個叫花兒的姑娘,就站在她腿跟前。
聽着爹孃當面商討賣了她的事,淚水話落,卻不敢大聲哭。
而門外經過的阿楚,聽到楚老六他們這般談話,心中一陣酸澀疼痛。柳兒是在她跟前長大的,是個好姑娘,而花兒,像是她離開人世的時候,她纔剛出生沒多久。
老楚家沒有賣兒女的慣例,卻在楚老六家開了先例,當真是造孽啊。
她無能爲力,既然說不管楚家之事,她就絕對不會插手,不管是賣了花兒,還是柳兒,任何一個她都不插手。
從她被活埋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老楚家的人。現在聽到楚老六夫妻談亂賣女兒之事,只會讓阿楚更冷心,越發想和老楚家遠離。
當初來到這兒,還想報她被活埋之仇,看來,根本不用她親自動手,老楚家的人會一個個的作死。
*
走到村前,敲了一戶人家的門,從裡面走出一個老爺子,身邊跟了個年約十一二胖丫頭。
“胖丫,孫爺爺好,我是村後半山腰的阿楚,有個事。”
“啥事啊,你找我這老頭子有啥事。”
這孫老爺子是外村人,按照時間算的話,來到烽火村差不多也有七八年了,只有他們祖孫二人,因爲怕人欺負,家裡養了三條狗。
這也是阿楚敲門的原因,買狗。
“孫爺爺,我瞧你們家大黃狗又下崽了,我尋思,想從您這裡買幾條狗,您看成麼?”
阿楚上前就說買,有買自然是要給錢了。
孫老爺子開了門,對胖丫說,“丫頭啊,讓你姐進來。”
胖丫長的黑胖黑胖的,一張嘴滿口白牙和黑色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姐,你要買我們家的狗,你給多少錢啊?我家大黃下了五隻崽子,大黑之前下了三隻,跟前還有一隻呢。”
“那你想賣給我幾隻啊?你們家養這麼多條狗,都是咋養活的啊?”這個,也是阿楚擔心的,養狗確實也很費糧食。
“誰管它吃啥,吃屎也不管。天天往外跑,晚上知曉回家就成,一條狗的本事的也就看個家了。我們爺孫倆都吃不飽,誰管它幹啥。”孫老爺子張口一哼,拄着的柺杖敲打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