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慕梓煙你太狠

軒轅燁只是看着她,幼稚又如何?在遇到她之後,他做過的幼稚的事情還少?只是如今她卻想要視自己爲陌生人,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的。

慕梓煙只是徑自坐下,緩緩地合起雙眸,並未是她故作矯情,只是許多事情需要她仔細地去考量。

軒轅燁輕聲地嘆了口氣,見她不願意與自己多言,只是安靜地坐在他的身側,緊緊地挨着她。

慕梓煙知曉他的性子,只是這樣坐着,到底是生分了不是嗎?

“你確定要走這條路?”冷不丁地傳來姬安的聲音,便瞧見一道身影落下,而後站在了她的面前。

慕梓煙並未睜開雙眸,此時此刻,不願意再開口,只想安靜地歇息一會。

姬安見她不出聲,接着便又飛身落在樹上,雙手環胸,斜靠在樹上冷哼了一聲,閉着眸子小憩。

金枝自是立在了不遠處,卻也不敢近身伺候,乾脆閉上雙眼假寐,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次日,慕梓煙醒來時,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道熟悉溫暖的懷抱裡面,睜開雙眸的那一剎那,映在自己眸低的便是軒轅燁溫柔的眸子。

慕梓煙自他的懷裡離開,徑自起身,金枝已經打了清水過來,她簡單地淨面,轉眸便見軒轅燁已經不見了身影。

姬安翩然落下,舒展着手臂,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便循着軒轅燁的方向去了。

自那日之後,軒轅燁便無時無刻地待在她的身邊,不曾離開半步,直等到順利地抵達大焱京城,慕梓煙也只是平靜地入了慕侯府。

慕擎元剛剛回來,齊氏這幾日一直擔憂着慕梓煙,自她離開之後,便再未收到任何的消息,不知如今是何情形。

正在她發愁之際,便聽到外頭傳來消息,說是慕梓煙回來了,而且跟着她回來的還有兩個男子,一位是皇帝姑爺,另一位卻不知是何人,長得倒是俊美的很。

齊氏一聽,便高興不已,想着軒轅燁竟然也來了,想來是不放心那丫頭,纔會一路護送過來的。

慕擎元見她笑逐顏開的模樣,語重心長地說道,“皇上跟着前來,那北青那處呢?”

齊氏知曉此事萬不能聲張,故而便親自出去迎接。

慕凌軒與蘇沁柔自然也得了消息,二人即刻出了府,軒轅燁依舊站在慕梓煙的身側,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出來的慕擎元與齊氏,並慕凌軒與蘇沁柔。

慕擎元自然是要恭敬地行禮,卻被軒轅燁攔住,說了幾句地客套話,便一同入了府。

慕梓煙上前扶着齊氏,待一同入了正堂之後,軒轅燁自是坐在了主位上,而慕擎元則是坐在了下首,緊接着便依此落座。

“皇上親臨,想必是有要事。”待客套幾句之後,慕擎元卻也不掩飾地詢問道。

軒轅燁如今依舊穿着一身月白長袍,並未有太多的點綴,加之這些時日顯得有些清瘦,如今瞧着越發地縹緲如仙,並未顯露出半分的君王凌厲之氣,反而面相平和地像極了入定的老僧。

慕梓煙不想多做解釋,畢竟剛回來,便任由着軒轅燁與慕擎元閒聊。

“不過是想多陪陪煙兒。”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慕擎元見他如此說,便又將目光落在了一旁不冷不熱的慕梓煙身上,二人自入府之後,便瞧着有些古怪,隨即便又將目光落在了坐在另一側的姬安身上。

姬安此刻恭敬地起身,拱手道,“姬安見過大伯。”

“姬安?”慕擎元一聽,當下便知曉了姬安的身份,到底是姬家的人。

齊氏瞧着,如今卻也是不便開口,故而便陪坐着。

如此又過了一會,便又散去了,因着軒轅燁此刻前來並未大張旗鼓,便也當着尋常的姑爺一般。

慕梓煙回了煙落院,軒轅燁自是緊跟着,芸香與碧雲並未知曉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瞧着她神色淡淡,也只是恭敬地上前伺候。

金枝安靜地退下,姬安打量着慕梓煙的院子,低聲說道,“我歇在何處?”

“自然是廂房。”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我不習慣。”姬安裝作嬌弱的模樣兒靠在圈椅內,斜睨着她說道。

慕梓煙並未理會,只是轉身入了裡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便見軒轅燁自始至終都跟在她的身側。

她出了裡間,姬安已經不在廳堂內,她卻無心去知曉他去了何處,想來是出去溜達去了,便徑自坐在軟榻上,屏退左右,一臉正色地看着軒轅燁。

軒轅燁也跟着坐下,身上穿着的依舊是那身衣袍,她看着他說道,“怎得不去洗漱?”

“我害怕一眨眼,你便不見了。”軒轅燁慢悠悠地說道。

慕梓煙突然輕笑了一聲,而後起身,“你若是喜歡一直穿着這一身,我也管不着。”

軒轅燁見她的笑容未達眼底,便知曉她如今對自己當真是存着疏離之心,心忍不住地揪痛着,他不敢想象往後該怎麼辦?

慕梓煙只是短時間難以面對,想起過往,想起這一路走來的情形,她何嘗不知軒轅燁對他的用心,可是她終究是放不下,放不下的太多,內心的疑惑便越大。

軒轅燁緩緩地轉身,接着便入了裡間。

慕梓煙並未攔着,他們依舊是夫妻不是嗎?只是這樣的相處,卻不似以往那般蜜裡調油一般,反倒像是再冷戰。

般,反倒像是再冷戰。

慕梓煙換好衣裳之後便去了慕擎元的書房。

慕凌軒已經到了,父子二人正在等她,自是察覺了二人的不對勁。

慕梓煙便將前去姬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慕擎元。

“妹妹,皇上妹夫對你的心是人盡皆知的,即便有意相瞞,想來也是有難言之隱的。”慕凌軒看着她說道。

慕梓煙低聲道,“哥哥,此事我會好好處理。”

慕凌軒見她不願意談起此事,便也作罷,只是轉眸看着慕擎元,接着又看向她,“妹妹,既然你如今已經是姬家的家主,等事情解決之後,你也該回去。”

“恩。”慕梓煙點頭道,“好在還有一些時日解決。”

“煙兒,眼下的情形,你有何打算?”慕擎元知曉她的性子,如今到底是不適合提及他們夫妻間的事情,便轉了話題。

慕梓煙低聲道,“爹爹,既然如今那背後之人想要太上皇來對付瑞兒,女兒自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我知曉此事甚是嚴重,不過眼下的情形,你可要想清楚,畢竟除掉太上皇也絕非易事。”慕擎元低聲道,“此事要慎重。”

“是。”慕梓煙便與慕擎元說着如何對付太上皇,等說罷之後,這纔出了書房。

等回了煙落院,慕梓煙便見軒轅燁正坐在廳堂內,煥然一新的月白長袍,此刻正端着茶盞,修長如玉的手指摩挲着那杯沿,暖陽灑落在他的身上,正好折射出淡淡地暖光,他聽到她的腳步聲,緩緩地轉眸,便對上她的雙眸。

他放下茶盞,直等到她入內,才低聲道,“你可是要入宮去?”

“恩。”慕梓煙輕聲應道,有那麼一剎那,她只想到了四個字,“歲月靜好。”

她難得主動地開口,“燁,我入宮,你回溫泉莊園吧,等事情解決了,我會去找你。”

“好。”軒轅燁依舊是有求必應地應道,他最受不得的便是她對自己的冷漠,可知這些時日他是如何熬過來的,只是這一刻,只要她這樣說一句,他便覺得自己這些時日的疼痛也跟着漸漸地癒合了。

慕梓煙微微點頭,只因爲她如今無心去提起感情之事,當務之急是如何能夠讓大焱儘快地恢復以往的安穩,而且,她要去印證自己的猜測。

她準備了一番,只帶着金枝出了府,姬安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慕侯府,不知去了何處。

馬車內,金枝小聲地開口道,“主子,表二少爺不知去了何處?”

慕梓煙微微地啓脣道,“我知道他去何處了。”

“主子,這表二少爺倒是古怪的很。”金枝看着她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知曉姬安的心裡也有一個結,而且這個結是她跟軒轅燁打的,解鈴還須繫鈴人,而她一定要尋找到三歲的記憶。

慕梓煙聽着外頭傳來的叫賣聲,只覺得有些恍惚,不知爲何,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心從未安定過,那段只有待在軒轅燁身邊才能感覺得到的安定,如今卻也隨着在姬家得知的事情之後,而變得淡了,漸漸地遠去了。

慕梓煙緩緩地合起雙眸,只能感嘆一番,這一生,自己到底該怎麼走呢?

金枝看着她的神色,自姬家回來,她的內力便在無形中自行地提升,想來如今比起軒轅燁也毫不遜色,只是她卻刻意地控制着,不知爲何,金枝隱約覺得,慕梓煙的體內總是隱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而這種能量像是能夠毀天滅地一般。

這是一種無法預料的能量,也是讓金枝一直擔憂的,畢竟老夫人離去的時候,也曾感嘆過一句,只說是造化弄人。

慕梓煙如老僧入定一般坐着,聲音卻透着一如既往冷淡,“在想什麼?”

“主子,你可有覺得自己自從得了姬家家主的水印,便變得有些不同了?”金枝卻覺得她越發地冷漠了,似乎周身都透着無法靠近的冷,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頭生出來的。

慕梓煙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畢竟是在我的體內,我如何能感覺不到,只是有些東西是無法剋制的,我反倒希望這東西能夠將我那抹去的記憶給徹底地衝破,這樣我便能夠早些解脫。”

“主子。”金枝沉默了一會,“奴婢有話要說。”

“可是你想起祖母曾經說過什麼?”慕梓煙知曉金枝是個心思縝密之人,與芸香倒是有着不同,不過這二人對自己卻甚是忠心。

金枝向來直言,故而此刻也並未隱瞞,“主子,老夫人曾經說過,說是造化弄人。”

“到底是母女。”慕梓煙輕笑一聲,“太外婆也如此說過,造化弄人。”

“主子,奴婢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只是奴婢知道,主子想來不願意受命運擺佈,這世上很多的事情皆是有因必有果,既然如此的話,那何不順其自然呢?”金枝小聲地說道。

慕梓煙緩緩地睜開雙眸,只聽見馬車停下的聲音,她低笑了一聲,“你這丫頭,有時候倒是比我看的透徹。”

“只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罷了。”金枝意有所指。

“我都明白。”慕梓煙感嘆了一聲,只能暗自苦笑,她都明白,可是自己前世所經歷的,那都是自己命中該有的,可是這一世呢?她既然選擇了,又如何能夠在這個時候退縮,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因爲她而變得不同,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便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的退路。

金枝自然是不知曉她究竟的心思,畢竟金枝是不知道慕梓煙擁有着她無法想象的記憶,那是歷經了歲月長河而漸漸地灌溉而成的,仇恨的種子也絕非是一朝一夕才能夠長出來的。

慕梓煙擡眸看了她一眼,接着便下了馬車。

等入了宮之後,便見君千洺已經率先前來迎她,瞧見許久不見的慕梓煙,只覺得有些恍惚,眼前的她如今雖然笑着,可是那身上爲何透着讓人無法親近的冷意呢?到底此次前去發生了何事,能讓她突然改變了?

慕梓煙只是走上前去,一如從前那般地啓脣,“洺大哥。”

“你這是?”君千洺已經習慣了與慕梓煙的相處方式,故而如今與她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

慕梓煙低聲道,“瑞兒可在?”

“一直在等你。”君千洺見她這般地隨意,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便側着身子,二人便一同入了寢宮。

君千瑞見她入內,連忙從龍案前起身,笑吟吟地走上前去,“姐姐。”

“瑞兒。”慕梓煙垂眸看着君千洺,想着太外婆說過,麟兒還活着,而且就在自己的身邊,又想起君千瑞的不同來,她便想要印證自己的心思,與其在猜度中患得患失,反倒不如親自印證的好。

她轉眸看着君千洺說道,“洺大哥,我有事要與瑞兒單獨說。”

“好。”君千洺微微點頭,而後便出了宮殿。

殿門合起,君千瑞仰頭看着許久不見的慕梓煙,嘴角地笑意未減。

慕梓煙走上前去,擡起手撫過他的臉頰,垂眸仔細地看着他的容貌,對上那雙眸子,輕聲喚道,“麟兒……”

君千瑞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不過是剎那間,隨即又恢復了,“姐姐,我是瑞兒。”

“麟兒……”慕梓煙再次地喚道。

“姐姐,我是瑞兒。”君千瑞再次地說道。

慕梓煙緩緩地放下手,見他這般執着,可是適才他的躲閃並非是錯覺,那麼他爲何不肯認自己呢?

她輕笑了一聲,自嘲道,“是了,你是瑞兒。”

“是啊,姐姐,那麟兒是誰?”君千瑞突然問道。

“他是我最牽掛的人。”慕梓煙緩緩地轉身,不知在看着何處,只是那聲音卻透着無限的思念與愧疚,倘若不是她的選擇,那麼前世,麟兒也不會那般地慘死了,不是嗎?

慕梓煙也不知怎得,最近總是會將前世的情形與這一世翻來覆去地想,漸漸地回過神來,轉眸看君千瑞說道,“瑞兒,太上皇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此事我與先生商議過,如今知道姐姐回來。”君千瑞看着她說道,“姐姐,是不是北青皇帝欺負你了?”

慕梓煙明顯一愣,接着說道,“沒有。”

“那姐姐爲何變了?”君千瑞上前抓着她的衣袖,仰頭不解地問道。

慕梓煙緩緩地坐下,接着淺笑道,“我沒有變。”

“沒變便好。”君千瑞滴溜溜地轉着眸子,並未再多問。

慕梓煙緩緩地坐下,接着說道,“我且聽聽你想到的法子。”

君千瑞便將自己想到的對付太上皇的對策告訴了她,慕梓煙聽罷之後,直視着他說道,“你想利用自己引出他來?”

“是。”君千瑞點頭道,“太上皇如今想要得到的東西,倘若在瑞兒的手中……”

“不成。”慕梓煙當即反對道,“此事讓我好好想想。”

“姐姐,瑞兒知曉姐姐是擔心瑞兒,可是如今也不能再等了。”君千瑞是下定了決心,要對付太上皇,而且想要一次性解決。

慕梓煙直視着他,想着君千瑞果然是不同了,竟然想到這樣的法子,隨即便起身道,“那好,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我自是不會攔着你,不過你先等我三日,三日之後你再動手。”

“好。”君千瑞見她如此說,便知曉她還另有打算,故而便欣然應道。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姐姐放心。”君千瑞起身扶着慕梓煙,神態甚是恭敬。

慕梓煙並未印證心裡的想法,便這樣出了宮殿,君千洺送她出宮,二人提起君千瑞所說的事情來,君千洺顯然是想親自動手的。

慕梓煙並未多言,只是出了宮,並未直接回慕侯府,而是出了京城,去了溫泉莊園。

軒轅燁在沁雅軒等着她,明淨入內,拱手道,“公子,夫人來了。”

“恩。”軒轅燁只是淡淡地應道,待見慕梓煙入內,也只是緩緩地起身看着她。

慕梓煙走上前去,二人之間似乎從未有過激烈地爭吵,唯一的一次大打出手,最後卻也是鬧得不歡而散。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沁雅軒,想着第一次前來的情形,如今眼前依舊隔着帷幔,不過二人的心境卻不同了。

“煙兒。”軒轅燁的聲音總是帶着能夠平復她心緒的蠱惑,只要聽到這聲音,她便會覺得心安。

她掀開帷幔,走上前去,與他對面而坐,低頭端起他剛剛斟滿的茶杯,低頭輕嗅了一下,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接着緩緩地放下。

他只是安靜地看着,似是在欣賞一幅畫一般,看的如癡如醉。

慕梓煙擡眸對上他帶着有些迷離的雙眸,低聲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煙兒。”軒

煙兒。”軒轅燁知曉她開口,便是心裡有他。

他緊抿着脣,依舊不發一言。

慕梓煙垂眸盯着那杯子的倒影,接着擡眸看着他,“還是不肯說?”

“我不能說。”軒轅燁直言道,“因爲當年的事情,你在昏迷的那一刻,讓我發過誓,莫要提起,日後即便相見,也不能再提起半句。”

“那爲何你如今才告訴我?”慕梓煙低笑道,“即便當初你答應了我,可是如今呢?我讓你說,難道你還要瞞着?”

“煙兒,你當真要知道嗎?”軒轅燁伸手握着她把玩着茶杯的纖細的手腕,“難道那件事情便能夠抹殺這些年來我們之間的情意?”

“你騙了我。”慕梓煙接着說道,“倘若你在十歲那年,第一次見我,告訴我真相,我也許不會如此地矛盾。”

“你心裡的秘密,卻從未與我說過。”軒轅燁緩緩地鬆開她的手,“我可曾逼過你?”

“我告訴你我有秘密,可是你卻無法與我坦誠。”慕梓煙知曉自己如今有些胡攪蠻纏,可是她卻不想這樣憋着,畢竟再這樣下去,她無法保證自己還會做出什麼冷漠的事情來。

她盯着軒轅燁看着,想起了種種,可是前世的他到底在何處呢?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爲何會難過,那是因爲,前世的她因爲他而失去了所有,可是他卻從未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之中,那麼這一世呢?爲何又變得不同了?

慕梓煙想要知道這裡頭到底有着何種的緣由,她不想一輩子都這樣不明不白地活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等着軒轅燁開口,卻聽到軒轅燁地一陣輕笑聲,那餘音繞樑,似是愉悅地曲調一般,讓人心曠神怡,即便是這樣不經意的淺笑聲,都能夠讓她深陷其中,更何況這些時日,她對他的冷漠呢?她不會讓他知道,這些時日自己的內心是如何的糾結。

“煙兒,你的心裡有我。”軒轅燁此刻的雙眸變得越發地明亮起來,似是和煦的柔光包裹着她,讓她渾身透着淡淡地暖意。

她直視着他,“我的心裡從來只有你。”

“我知道我做錯了。”軒轅燁手腕一動,眼前礙眼的几案便被移動到了一側,而他卻擡起手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這些時日你折磨我,也算是對我的懲罰了好不好?”

慕梓煙向後一退,離開他的懷中,只是直視着他,“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知道。”軒轅燁見她竟然離開了自己的懷中,卻也不肯放棄地再一次地要將攬入懷裡。

慕梓煙索性起身,垂眸看着他,“你倘若知道,便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終究是跨不過去的。”

“煙兒。”軒轅燁只覺得自己像是從一下子從天上墜入地獄,他連忙起身,“難道一定要說嗎。”

“是。”慕梓煙知曉,軒轅燁知道的是至關重要的,而且此事影響着全局,否則這世上沒有軒轅燁能夠辦到的事情,除非此事一旦說出口,她與他之間再無可能。

軒轅燁無力地垂下手臂,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煙兒,我不能說,即便死也不能說,那你我之間便這樣如此下去?”

“燁,我不是逼你,而是我要知道,否則這輩子我都活在痛苦之中,你可知曉,被人算計的滋味不好受,而我爲此付出了太重的代價,那代價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比起失去你,更痛苦。”慕梓煙不能告訴她,前世因爲她救他,到最後自己落得了何等的下場,這一世,她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

軒轅燁僵硬地看着她,木訥地垂眸,突然冷笑出聲,“煙兒,你殺了我吧。”

慕梓煙嗤笑了一聲,“那你先殺了我。”

她轉身向外走去,原來他們之間並非是無緣無故地在一起,這裡頭所糾纏着的卻是兩世的糾葛。

她只覺得渾身透着刺骨的冷,那是一種滲透到骨子裡頭的,就像是自己做孤魂野鬼的時候,永遠尋不到一絲的亮光。

到底是爲什麼,自己當年救了他,卻不肯讓他說出口呢?

軒轅燁待她離去之後,頹然地坐下,終究是無力地閉上了雙眸,他到底該如何做纔是?

慕梓煙出了沁雅軒,徑自離開了溫泉莊園。

等回了慕侯府,便見姬安已經站在院子裡頭等着她。

她走上前去,盯着姬安,冷笑道,“你也不能說?”

“不能。”姬安擡眸看着前方,“慕梓煙,你太狠了。”

慕梓煙嗤笑道,“我知道。”

“你心狠的厲害。”姬安指着她,突然厲聲道,“冷漠無情,冷酷無情。”

“是。”慕梓煙直言道,只是對上他盛滿怒意的眸子,接着說道,“那又如何?”

“難道當年的真相真的那麼重要?”姬安只覺得一陣難受,接着向後退了幾步,“難道你想看着他死了?”

“你不是討厭他嗎?爲何如今又要護着他?”慕梓煙皺着眉頭,冷聲問道。

“我早已經輸了。”姬安自嘲道,“在你選擇了用自己換他的時候。”

姬安不肯說出真相,是因爲那真相太可怕,倘若真的說了,到時候這天下怕是會陷入一場混亂之中,而最後,最受傷的便是她。

他期初嫉妒的是軒轅燁,可是這些時日,他看見了軒轅燁寧可面對她的冷漠,卻也不願意提起當年的真相,即便愛到了深入骨髓

了深入骨髓,可還是不能說,即便被她厭棄,卻還是不敢說,這份的隱忍,是他做不到的,而他能夠做到的,便是不想讓悲劇再次地重演。

姬安大口地喘着氣,只覺得這該死的命運,究竟要折磨他到何時,上前一步,站在慕梓煙的跟前道,“你個狠心絕情的女人。”

慕梓煙只是平靜地看着他,“告訴我真相。”

“我不知道。”姬安說罷怒氣衝衝地離去。

慕梓煙並未阻攔,她知曉姬安想必是知道了什麼纔會如此發怒,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要將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殺了?還是徹底地將這天下給亂了,她才能夠尋到那一片淨土。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因爲什麼而生,前世被矇蔽,這一世卻在尋求前世的真相中苦苦掙扎着,到頭來,卻發現真相一直在眼前,只是他們一直隱瞞着。

她突然勾脣冷笑,擡眸看着這夜空,只覺得心裡生出了無限的悲涼。

慕梓煙想了許久,卻不得其解,漸漸地便不想再去折騰自己,既然他們都想瞞着自己,那麼她便自己去找,誰敢攔着她,她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雙眸一凝,眸低碎出冷冽地寒光,轉身回了屋子,金枝連忙跟着入內。

“儘快尋到冷寒峰的下落。”慕梓煙冷聲道。

“主子,您要對付冷寒峰?”金枝低聲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道,“將所有的人都派出去。”

“連最後的底牌嗎?”金枝想着所有的人,接着問道。

“全部派出去。”慕梓煙冷聲道,她倒要看看,冷寒峰與秦邧還知道些什麼,接着說道,“王家那處,準備一下,後日我們動身前去。”

“是。”金枝點頭應道,接着便去辦了。

芸香此刻端着蔘湯入內在,“娘娘。”

“日後叫大小姐。”慕梓煙沉聲道。

“是,大小姐。”芸香恭敬地應道,接着便將蔘湯放下,而後立在一側。

慕梓煙端起蔘湯,垂眸慢悠悠地喝着,待放下之後說道,“雲飛呢?”

“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芸香看着她說道,“先皇后如今還在北青,雲飛得知了之後,並未前去。”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讓他過來。”

“是。”芸香領命,便退了下去。

過了一會,便見雲飛前來,她擡眸看着他氣色不錯,看來這幾日修養的極好。

雲飛並不客氣,而是緩緩地坐下,“剛纔那人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聽到又如何?”慕梓煙反問道。

“你何必將自己弄到這般田地?”雲飛擡眸看着她問道。

“何等地步,那也是我說了算。”慕梓煙接着說道,“我有事。”

“說吧。”雲飛見她如此說,便知曉她怕是要自己動手了。

“去將先皇后帶回來。”慕梓煙看着他說道,“我之前留給你的人,你如今能派上用場了,早先,我只是不願意親自動手,可是如今不得不親自動手。”

“你如今終於要自己動手了?”雲飛看着她說道,“那軒轅燁那處呢?”

“想來他會知道的。”慕梓煙坦然道,“你去辦吧。”

“好。”雲飛接着起身。

“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將先皇后完好無損地帶回來。”慕梓煙冷聲道。

“我知道了。”雲飛側眸看了她一眼,接着便轉身離去。

芸香再次地入內,慕梓煙看着她說道,“太上皇的下落可尋到了?”

“隱一傳來消息,只說太上皇如今去了瀘州。”芸香看着她說道。

“裕水國,如吉已經重新奪回了首領之位,你且傳信過去,告訴她該是報仇的時候了。”慕梓煙看着她說道。

“是。”芸香垂眸應道,接着便前去傳消息。

慕梓煙擡起手輕揉着眉心,接着便瞧見去而復返的姬安。

她只是淡淡地挑眉,而後看着他說道,“還回來做什麼?”

“想跟你談談。”姬安是聽到了她適才說的話,未料到她竟然暗中的建立了這麼強大的勢力。

“其實,在我十歲的時候便已經暗中建立自己的勢力,後來,軒轅燁出現了,我便躲在了他的身後,而我暗中建立的人馬卻一直未派上用場。”慕梓煙看着他說道,“我手上擁有的人是你無法想象的。”

“難不成你要親自將那背後之人挖出來?”姬安看着她說道。

“不錯,既然讓我知道了當年爲何而死的真相,我自然要親自報仇。”慕梓煙看着姬安說道,“自然有仇報仇了。”

“那軒轅燁可知道?”姬安問出來,卻又覺得多此一舉,“不過你之前爲何遲遲不動手。”

“時機未到。”慕梓煙看着他說道,“所有的事情還未浮出水面,我還不知曉那背後之人最終的目的,我如何能夠提早地暴露自己的能耐,更何況,即便我不出手,依着燁的性子,他也會在前頭爲我掃平障礙,我甘願做被他保護的人。”

慕梓煙突然嗤笑了一聲,“可是現在,我卻不能再躲在他的背後了。”

“你這丫頭。”姬安起身道,“難道要上天不成?”

慕梓煙看着他,勾脣一笑,“姬安,我與你之間的糾葛,與燁之間的,與冷寒峰、秦邧之間,終有一日要解開的,所以,我一直在等着那一日。”

一日。”

她看着他說道,“這世上有許多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理解的事情,卻偏偏都讓我碰上了,我不想讓自己一直活在被燁跟你們保護的牆圍之中,我還不至於弱到那個地步。”

“你弱過嗎?”姬安冷聲道,“你向來是無情無義的。”

慕梓煙低笑道,“我的心思,你們不明白。”

“是,那是因爲你從未向我們敞開心扉過。”姬安想起第一次看見慕梓煙的情形,跟着嘆了口氣,“三歲的你如此,如今的你更如此,我反倒覺得你如今這樣,纔是真正的你,有了三歲的影子。”

“三歲的影子?”慕梓煙低笑道,“你是說我越活越回去了?”

“我倒是想回到過去,可是終究回不去。”姬安淡淡一笑,“倘若有一日……我……不在這世上了,你可會想我?”

慕梓菸嘴角地笑意收起,“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

“大話。”姬安嗤笑了一聲,接着起身便向外走去。

此時,金枝垂眸回來,接着說道,“主子,冷寒峰的下落尋到了。”

“下帖子給他,明日讓他在冷宅見面。”慕梓煙沉聲道,“神算子呢?”

“還沒有尋到。”金枝垂眸回道。

“繼續找,一定要儘快地找到,太外婆那處怕是時日無多了,難道要讓我看着到時候神算子跟着殉情?”慕梓煙想着神算子表面看似像老頑童,可是倘若真的有一日太外婆不在了,怕是他也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慕梓煙跟着嘆了口氣,原來前世到底是自己太過於愚蠢了,可是終究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既然上天給了她重生來過的機會,那麼她一定要將這錯誤糾正回來,那背後之人,她必定不會放過。

金枝低聲應道,“主子放心,奴婢已經加派人手去找了。”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接着便擺手道,“你且退下吧。”

“是。”金枝微微福身,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緩緩起身,便出了屋子,接着站在院子裡頭,遠遠地便瞧見軒轅燁站在不遠處,她擡眸看着他,“何必站的那麼遠。”

“只是不想讓你厭煩了我。”軒轅燁翩然落下,低聲道。

慕梓煙側着身子,“我們對弈一番如何?”

“好。”軒轅燁許久不曾與她對弈過,似是想到了從前的時光,只是看着她的眸光,想起了三歲時初見她是那股子精靈古怪的模樣,尤其是如今的神態,還有那眸低的狡黠,更是讓他覺得恍若隔世。

慕梓煙轉身入了書房,軒轅燁隨後跟着,二人盤膝而坐與方榻上,中間放着棋盤,她率先捏着黑玉棋子,瀟灑地落子,擡眸看着他說道,“我看過你畫的我的每一幅畫,卻獨獨沒有三歲的。”

軒轅燁的手微微一頓,執子落下,而後說道,“有的。”

“被你藏在哪裡了?”慕梓煙漫不經心地落下,慢悠悠地問道。

“心裡。”軒轅燁擡眸看着她說道。

“是什麼樣子的?”慕梓煙知道自己的三歲與尋常人不同。

“你想知道?”軒轅燁擡眸看着她問道。

“倘若我贏了,你便畫出來。”慕梓煙接着又落子,眉眼間染上了一抹淡淡地笑意。

“好。”軒轅燁欣然應道,接着也跟着落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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