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七萬狼騎軍的安置,也只能有勞你了,記住,西北肅州之地要集中安置。”
慕容做重重拍了拍赫連信的肩膀。
“赫連將軍,本王遠在南晉,燕地諸事要有勞你了。本王身在華陵鳳家,有任何消息,便命人送信給本王!”
赫連信瞅着鳳舉,擰着兩道濃眉,一臉不信任。
鳳舉用扇柄指着下頦,淺笑着說道:“我若有歹心,會涉險陪灼郎來燕地嗎?”
慕容灼拉住鳳舉的手,如同一種無聲的表態。
“赫連將軍,華陵鳳家,可以信任!”
“是!”
交代妥當,慕容灼展臂與赫連信擁抱,拍着彼此的肩背,無聲的信任與默契。
“殿下身在南晉,一切務必小心!”
“本王明白,兄長,保重!”
相伴下山,回首遠望。
匆匆相見,匆匆別離,再見,也不知是何期了。
山腳下傳來一聲清亮哨響,隨後,一匹烏亮的駿馬奔馳而來。
慕容灼墨眉飛揚,在駿馬飛奔到近處時快步上前,縱身躍上馬背,動作漂亮而瀟灑。
策馬停在鳳舉面前,上身斜俯,慕容灼向鳳舉伸出手。
鳳舉眨眨眼睛,伸手抓住,藉着他的拉拽坐到了他身後。
“笨!錯了!”
“什麼?”
鳳舉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慕容灼拽了一把,在一瞬間的頭暈目眩之後,定神時,鳳舉已坐在了他身前,被他護在懷中。
“駕!”
一聲長喝,兩人,一馬,絕塵而去。
有了來時的經驗,再次從平城返回南晉,已是輕車熟路。
當慕容烈的通緝詔令從平城下達到沿途各郡縣時,慕容灼和鳳舉早已渡過永江,在趕回華陵的途中。
儘管一路急趕,但路途終是太遠,回到華陵時,已是近半月之後了。
好在向崇的隊伍行得並不快,此時,玉辭和未晞回到華陵也不過才四日。
向崇進京當日便直接面聖。
當日,工部侍郎蔡章直接入獄,工部尚書孟鴻煊因治下不力,罰俸半年。向崇頂替蔡章,遷工部侍郎一職。
次日,忠肅王主動捐出五萬金爲洛河郡賑災。
一個牽連甚廣、禍害洛河郡百姓無數的貪墨大案,最後,僅僅只辦了洛河郡一應低階官員以及……一個工部侍郎蔡章,而已!
鳳舉聽到這些時,人正身在翰墨軒中,挺直着身體跪在鳳瑾面前。
素節與沛風兩人便像哼哈二將似的站在鳳瑾兩側。
“鳳公,回大燕之事是本王……是我一人之意,與阿舉無關!”
慕容灼不忍鳳舉因自己而受罰,出面求情攬責。
“灼郎,此事與你無關。”
鳳舉輕聲說着,向鳳瑾俯身三拜,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父親,阿舉做了錯事!願受任何懲罰!”
此時,門外傳來家奴的聲音——
“稟家主,劉副將來府上請慕容郎君回質子府。”
鳳瑾沉着聲音說道:“如何?聽見了嗎?”
鳳舉將頭俯得更低:“聽見了!阿舉任性做了錯事!”
“哼!此時倒是乖巧了!”
“是!”鳳舉確實很乖巧,絕不頂嘴,說完,伏在地上偏頭揚起臉,對慕容灼說道:“灼郎,你先隨劉副將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