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夕夕看着手裡這條黑色圍巾發呆了許久,之後她將黑色的圍巾疊好整齊,再重新放入了衣櫃裡。
在她準備將剩餘的毛線收拾起來的時候,視線突然落在一團紅色的毛線上,席夕夕這時纔想起之前答應過溫藺河要給他織一雙新的手套。
想到昨天他生日的時候自己好像還沒有跟他說一聲,此時心底的愧意不免加深了些許。
之後,她拿起紅色的毛線,開始一點點的織着手套。
整整一夜,她都沒有出去書房臥室外面,儘管好幾次,她都能夠聽到外面傳來科姆管家來回送咖啡的腳步聲音。
以前她從未發現原來只要安靜下來,外面的聲音在房間裡可以聽得這麼清晰,她沒有意識的去聽,卻總是能夠聽到外面來來往往的腳步聲。
她努力的剋制自己不要去多想,全部的精力幾乎都是花在織手套的事情上。
以至於,她織手套織到半夜,好不容易織好,一犯困直接抱着懷裡還沒有脫線的手套睡在了牀上。
趴在牀邊的King一見到她睡着後,毛茸茸的爪子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臂。
可是席夕夕困得已經沉睡過去,半天也沒有絲毫動靜。
小傢伙如同以往一般靈活的從牀上跳了下來,然後迅速的往房門口撲了過去。
房門只是微微掩着,所以King可以很順利的衝到大廳外,直奔坐在書桌旁邊的姜施俊。
此時姜施俊正垂眸翻閱着厚厚的外語合約,在感覺到腳下的觸動時,同時間耳邊響起了那熟悉的喵聲。
“喵……”
小傢伙兩隻前爪往前一探,直接踩着兩隻後爪來到姜施俊的面前。
之後它那毛茸茸的腦袋拱了拱他的膝蓋,柔聲喵喵的撒着嬌。
看到它的舉動,姜施俊目光幽深的擡眸看向席夕夕所在的房間,沉默了片刻,才從座位上站起了身子。
長腿一邁,只是幾步之間便已經回到了書房臥室。
此時的席夕夕半坐在牀邊,腦袋靠着牀沿睡着了。
看到這一幕,姜施俊的眉眼微蹙,神色有幾分無奈的走了進去。
在看到她的小手裡捧着一雙紅色的手套,姜施俊的眸子微微一凜,之後他探手,將她懷裡捧着的手套放在了桌上。
他傾身上前,俯下身雙手將她瘦小的身子抱起的時候,一隻柔軟的小手攥住了他的毛衣領口,這一舉動讓姜施俊平淡的眸子微微一怔。
“殭屍先生,你……你真的很討厭我嗎?”
迷迷糊糊的聲音響在了房間。
席夕夕的腦袋靠在他的懷裡,此時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的躺在姜施俊的懷裡,她以爲這是在做夢,實際上她現在就在做夢。
當姜施俊垂下幽藍色的眸子看向懷裡的那張小臉時,她那雙清澈的大眸子依舊緊閉,此時粉色的脣瓣微微動了動,很快又安靜了下去。
在聽到席夕夕的話,姜施俊的眸底神色複雜,透着一絲困惑和不解。
他俯下身,將席夕夕的身子放平躺在牀上。
白皙而又骨節分明的大手覆蓋在柔軟的小手上,片刻後,席夕夕才鬆開攥在他衣領上的手,無意識的繼續睡了過去。
姜施俊淡漠的看了眼已經睡着的席夕夕,掖過被子後,窩在地上的King很快如同以往一般,鑽進了被窩乖乖的趴着。
重新站起身子,姜施俊的眸子從席夕夕的睡臉上移開,視線落在趴在旁邊的King身上,淡淡開了口,“看着。”
King聽到主人的吩咐,很是乖巧的喵了一聲。
直到第二天席夕夕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又蓋上了厚厚的被單。
這幾天她每次睡着後,都忘了自己怎麼睡着的。
這時擡眼看向身側的小傢伙,見它正用腦袋拱着她的臉撒嬌,席夕夕不免感激的探過手誇讚道,“小帥貓真乖,這兩天多虧了你給姐姐蓋被子。”
席夕夕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抱起趴在旁邊的King摟在懷裡,此時她擡手揉着它的毛髮,小傢伙好不容易被人愛撫一次很是享受的咧嘴大笑。
還好今天沒有起得晚,席夕夕趁着還有些時間便連忙的收拾包裡的東西,順便將織好的手套塞進了包裡。
等她走出書房後,一眼看到走廊無人,她的心底不禁慶幸了一分。
之後她連忙下樓去了早餐室吃早餐,等從早餐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經過古堡大廳,而樓梯上,姜施俊以及科姆管家兩人正從樓上不急不緩的走了下來。
席夕夕聽見了樓梯上的腳步聲下意識的擡眸一看,只是一眼,在注意到樓上的姜施俊和科姆管家走下來之後,她像一隻失控亂竄的小貓咪,瞬間加快了步伐。
即使知道樓梯上的人注意到了自己,可是席夕夕也沒有擡眸多說一句,此時她趕緊的收回視線,迅速的往古堡大門一路小跑而出。
而走在樓梯中央的姜施俊,在注意到席夕夕一看到他就嚇得驚慌而逃,他淡淡的停下步伐,那雙幽藍色的眸子也倏然的暗了暗。
注意到少爺的情緒不大對,科姆管家很快恭敬的提醒道,“少爺,聽說最近天氣大雪將至,容易堵路,我們還是儘快出門吧。”
科姆管家說完這番話後,姜施俊斂下了眸子,很快收起了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臉上如常淡漠。
等席夕夕氣喘吁吁的從古堡衝了出去後,她再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了專車。
直到專車緩緩的開離古堡,坐在車內的席夕夕這才鬆了一口氣。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席夕夕去了之後,不出所料果然沒有看到溫藺河的身影。
不過這回她來得早,所以連都成訣都還沒有到醫院。
待在醫院裡的席夕夕,在看到很多同事都沒有來,她索性先打開電腦,完成每天必須要工作的業務。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都成訣風塵僕僕的從辦公室門口走了進來,他一面拍着肩上的雪花,一面溫和如常道,
“今天的雪下得可真大。”
聽到都成訣的話,席夕夕如以往一般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打了個招呼,“都學長早。”
“早。”都成訣寒暄了兩句後,這時桌上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他還沒有坐定就探手接通。
之後都成訣神色有些凝重的點頭,掛了電話後,他轉身又往辦公室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