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藺河見姜施俊執意要帶席夕夕走,索性挑明瞭講。
看到席夕夕醉意熏熏的倒在姜施俊的懷裡,溫藺河不忍心讓她就這樣離開。
在得知席夕夕與他表哥簽了合約後,溫藺河的心底本就有意找個機會跟姜施俊說清楚還給席夕夕自由,如今正好有這個機會,溫藺河便直接開了口。
這番話聽在姜施俊的耳邊,只是讓他那微垂的眼眸淡淡的擡起。
而科姆管家聽到藺少爺的一番話,心底驀然有些驚詫,他老人家倒是沒有想到,原來藺少爺已經知道了席小姐和少爺簽訂合約的事情。
而更是讓科姆管家沒有料到的是,藺少爺居然主動向少爺提出爲席小姐付清欠款,看來,藺少爺真的對席小姐上心了!
這個意識讓科姆管家的眉頭微蹙了起來,因爲此時的他,突然不知道這件事對於少爺來說,是好還是壞。
如果席小姐最後真的跟藺少爺在一起,這勢必會對以後貝里醫生的醫學試驗造成阻礙。
“不行!”
姜施俊清冷擡眸,淡淡的一句話卻極爲有震懾力,沒有任何猶豫的否決了溫藺河的談判,絲毫不給他機會。
突然被表哥姜施俊給拒絕,讓溫藺河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蹙眉看向姜施俊,隨之冷笑反問道,
“呵!這是爲何,施俊哥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也沒有理由,也不會輕易讓你帶她離開。”
即使知道席夕夕住在他那裡又如何,是溫藺河帶她出來,他不會輕易讓人帶她走。
聽到溫藺河的話,姜施俊淡淡擡眸看向他,幽藍色的眸子如常冷漠,冷冷的開了口,“她,是我的人!”
簡短的一句話,被男人清冷的說出了口,一字一句的,清晰可聽。
溫藺河在聽到姜施俊的話後,眸底驀然一深。
同時間也是錯愕的睜着一雙凌厲的桃花眼看向姜施俊,一臉不可置信。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話會在姜施俊的口中說出,更不會想到,他這個片葉都不沾身,花叢都沒有興趣多看一眼的表哥,竟然會對席夕夕感興趣!
就在他失神同時錯愕的時候,姜施俊大手一撈,動作迅速的將席夕夕往懷裡一拉。
溫藺河因爲失了神,手裡的力道驀然一鬆,剎那間那柔軟的手腕也從他的手心滑了出去。
轉眼間,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昏醉的席夕夕已經擁入了姜施俊的懷中。
看到姜施俊動作迅速的帶着席夕夕轉身離開,溫藺河驀然蹙眉,脫口而出道,“施俊哥,你喜歡她?!”
突如其來的質問,沒有讓姜施俊離開的腳步頓下,但卻讓他那雙幽藍色的眸子微微一暗。
沒有人察覺他的絲毫異樣,所以根本沒有人能夠猜透他的心思。
跟在姜施俊身側的科姆管家聽到藺少爺的反問,他略微停下腳步,側目看向站在原地的藺少爺恭敬的解釋回道,
“藺少爺,您多想了。既然您也知道席小姐和少爺有合約在身,那麼席小姐自然是少爺身邊的人。
當初席小姐救了少爺的性命,少爺爲她一次性付清債款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也算是回報人情。
而所欠下的債款,又是另外一碼事,你也知道少爺的作風,他是商人,自然是行商人之事,對待席小姐也是如此。”
溫藺河聽到科姆管家的解釋,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不禁皺眉微挑,不信任的反問道,“那爲何,我想要動用我自己的資金贖回席夕夕的人身自由,施俊哥卻不肯?”
聽到藺少爺的話,科姆管家心底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他老人家隨之輕淺一笑,故作輕鬆平靜的對溫藺河解釋道,
“藺少爺,您剛剛不也問了?席小姐欠下的鉅款對於少爺來說只是一筆不起眼的小數目,少爺會將席小姐留在身邊,實際上也不過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席小姐不願意受人施捨,她那破舊的老屋不知您是否知曉,已經破爛到無法住人的地步。
之所以與席小姐簽訂合約原因有三,其一是爲了讓席小姐同意入住古堡,其二是爲了給席小姐安排一個暫時的安身之地,其三是爲了以合約的名義,逐步減少她對少爺所虧欠的款項。
這樣,纔是最適合席小姐的方式。即使少爺剛剛答應了您,相信以席小姐的性格得知這件事情,也不會輕易同意您的做法,所以……希望藺少爺能夠理解。”
說道最後,科姆管家微微頓了頓,下意識的瞥了眼溫藺河的反應,最後說了最後一句讓他理解的話。
溫藺河聽到科姆管家的一番話,他蹙着眉頭微微動了動脣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反駁。
科姆管家畢竟比溫藺河多活了一倍的歲數,遇到這些突發狀況他自然手到拈來的處理完善,多年前陪在老爺身邊叱吒風雲,這些年又陪在少爺身邊處理各種公關事件。
因此對於今晚的突然意外,他老人家冷靜下來後,也很快能夠應付過去。
見藺少爺沒有開口的意思,科姆管家隨之恭敬的回道,
“藺少爺,您放心,席小姐科姆會好好照顧,科姆先走一步了。”
說完後,科姆管家便轉過身疾步往路邊的車子走去。
而在姜施俊擁着昏醉過去的席夕夕往車子方向走去的時候,守在旁邊的保鏢素質有序的上前扶住席夕夕的身子,恭敬的送入了車內。
等姜施俊坐入車廂裡時,坐在一旁的席夕夕很自然的閉着眼睛,歪着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淡淡垂下幽藍色的眸子,眸底清冷的看向靠在身側的小臉,幽藍色的眸底蘊着難以言喻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微冷,又透着一絲心疼,同時蘊着一絲暗沉。
科姆管家坐進駕駛座上後,便驅車趕往古堡的方向。
通常姜施俊外出的時候,身後都會跟着兩三輛保鏢車,因此在幽藍色的專車開啓後,身後的兩三輛黑色汽車也緊跟着緩緩啓動。
而站在路邊走道上的溫藺河,至始至終都沒有將視線從那輛幽藍色的車子上離開過。
即使車子漸行漸遠,甚至消失在視線裡,溫藺河也沒有挪開視線。
他並不擔心席夕夕被表哥姜施俊帶走會有危險,只是眼看着她被帶走,他就是沒有辦法釋懷,儘管科姆管家的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可是……他的表哥姜施俊,卻讓他隱約感到一絲莫名的不安。